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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小无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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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举大大惹恼了丹尼尔,他从来不认为雪茵是他们家的一份子。可恶的李察,
不是说好了,帮他拿到绿卡之后,他必须负责送走这个乡下士包子,怎么还让她跑
回来指控他呢?
    哼!他一定是舍不得花那笔机票钱,该死的东西,被他逮到绝对饶不了他。
    丹尼尔气冲冲地走向楼梯口,却让肯尼一个箭步挡住。
    “你不应该给个解释吗?”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从公司出来后她就私自溜掉了,谁晓得她会笨
到去和李察厮混,还沾上了个惹人厌的拖油瓶——”
    “我才不惹人厌呢!”所有见过克莉儿的人没有不说她可爱的。
    关于“长相”她是百分百自信满满。
    “小鬼,你敢!”
    丹尼尔凶巴巴地欺过来,吓得克莉儿忙往雪茵怀里钻。
    “闹够了没?”玛俐沉著脸,怒目盈然地盯着丹尼尔。“从今天起不准你再对
雪茵口出恶言,更不准重施故技,否则别怪我把你送进警察局。”基于做母亲的无
法,她不得不原谅他,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打算把她留在家里?”
    “没错,直到你把李察找出来,要他签下离婚协议书。你一天找不到他,雪茵
和克莉儿就一天不走。
    “妈!”丹尼尔作梦也想不到,他居然把事情越搞越砸。
    原先他只想单纯的帮李察一个忙,再把雪茵赶回台湾,让她吓得再也不敢到美
国来,孰料?
    “这样最好,”肯尼举双手赞成。“雪茵的学业也荒废得够久了,现在只能去
读春季班,不过我相信你应该很快就能跟上。”他欣喜地抛给雪茵一朵甚表欢迎的
微笑。
    雪茵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是必须暂时留住美国,带着克莉儿和一椿不
明不白的婚姻,有何面目回去见姑姑和季仲桓呢?
    “不行,我反对。”丹尼尔大声吼叫,藉以表达他极度的不满。
    “你敢再给我说一句屁话,我马上打电话叫麦克回来,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肯尼甚少发这么大火,在四兄弟中,他是脾气最好、性子最软、最不坚持原则的人,
难怪丹尼尔老没将他放在眼里。
    全家人最怕的是麦克,他仿佛一只阴沈冷冽的黑豹,处事果敢绝断,从不留余
地。和肯尼相较起来,他更像个大哥,雪茵的爸爸在世时,最是欣赏他,两人看似
淡如止水,却能亲如父子。
    丹尼尔一听到“麦克”二字,气焰便消了大半,他只狠狠地瞪了雪菌一眼,旋
即悻悻然地奔上二楼房间。
    “不必理他。”肯尼觉得他这个弟弟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妈,我明天请天
假,带雪茵去采购一些东西。”
    “顺便帮她配一副隐形眼镜。”否则她恐怕在二十岁以前都只能当丑小鸭。
    “我呢?”克莉儿好担心别人忘了她的存在。
    “你当然也一起去。”许是早年的遭遇太过坎坷,雪茵对她不免有股同病相怜
的悲悯。
    “也!谢谢妈咪!”
    妈咪?!
    玛俐和肯尼同时蹙紧了眉头。

    ***
    周末的早晨,纽约华尔街繁华喧闹的币景,忙碌的上班族,个个像枚上紧发条
的螺丝,神情仓促地穿梭于各栋办公大楼。
    季仲桓到彼得舅舅的法律事务所打工,已经一年多了,他聪颖强记,兼又刻苦
耐劳,很得老板乔治柯斯纳的赏识。
    “季,把这个case研究一下,中午一块用餐。”乔治四十几岁的人了,还
喜欢穿花衬衫,梳阿哥哥头,佯装“幼齿”。
    季仲桓一愣,乔治从不找他一起吃饭的,今天是哪根筋不对?
    “有重要事情交代?”
    “不,”他诡诈地露齿一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谁?”季仲桓兴趣不大,他的心思全摆在书本和工作上。
    为了希望毕业后能如愿进人华尔街最大且最知名的“罗伯林区联合法律事务所”
工作,季仲桓几乎是卯足全力,将课业成绩保持在最佳水平。年少时喜欢拈花惹草
的毛病,经过一年多残酷现实的折磨,早已雄风不再。
    尽管学校里经常有些暗恋他,甚至明目张胆急起直迫的女孩,也都激不起他丝
毫的意愿。
    刚开始,他犹抱着不玩白不玩的心理,像只蜜蜂似的,在花丛中盲目追逐,可,
进人事务所以后,他宛如变了一个人,一个带起强烈企图心,渴望鱼跃龙门的超级
工作狂。他唯一想要的是——
    成功!
    在最短的时间,用最快速的方法,攫取成功的果实,是他的中心思想。除此之
外,他不愿浪费一丁点时间在不相于的人身上。
    “美女。”乔治笑得眯起眼睛。
    “美女不会喜欢我这种穷小子,何必自费力气。”他很有自知之明。
    “错错错连三错。知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没等季仲桓反应过来。他已自己
公布答案:“富家女V·S有为青年,括号,越穷越践越受欢迎。Likeyou!”
    “哈!”他几时践过了?
    季仲桓不以为然地扬起浓眉。“是客户的女儿?”
    “一年一千两百万美金的大客户,如果你有本事搞定他女儿的话。”乔治眉飞
色舞,又暧昧得紧。
    原来是骗他去施展美男计,大可耻了吧!
    “万一我搞不定她呢?”是真美女也就罢了,假使乔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把
个超级丑陋的“美”国女“人”硬塞给他,他保证当场拆他的台。
    “那你的加薪和六个月的年终奖金就会跟着不翼而飞。”乔治在商言商,一点
也不掩饰他阴险诈猾的本性。
    看来这份打鸭子上架的“苦差事”,他是非接不可了。
    “别装个苦瓜脸,总有一天你会了解,赤手空拳打天下已经落伍了;只有逮着
机会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才能在有生之年手捧美酒,怀拥美人,出入上流社会,
做个真真正正的富豪。”
    他的话,像一枚一枚大头钉,结结实实扎进李仲桓的心里头。
    踩着别人的肩膀?是啊,乔治现在不正觊觎踩着他的肩膀往上攀?
    然而,他该踩谁的肩膀呢?

    ***
    “我叫季仲桓,台湾人。”他举起高脚杯时差点打了个呵欠。长期的工作、课
业两头忙,使他总是沉浸在无边的疲惫当中。
    他谨守乔治交代的话,客气有礼地和眼前这位看似亚洲人的富家千金有一搭没
一搭的闲聊。
    他说话的声音很沉,极富磁性。
    “我姓陈,叫美薇,也是台湾人,想不到吧?我爸爸二十年前到美国,那时我
才八个月大,所以中文讲得不大好,你别见笑、”她一边拿起刀叉切了块牛排送进
嘴里,一边颔首专注地望着他。
    “噢?可真马。”尽管带着一脸倦容以及若有似无的排拒感,他仍然是炫目的,
有那么一些些憔悴的他,更显得刚毅外表下浓得化不开的忧郁,教人忍不住想抚他
的脸,发挥女人惯有的母性温柔。
    坐在他身边的乔治和陈小姐的父亲,这时候反而像背包袱的书憧和驾车的马夫。
    “是啊,季先生也读雪大,你们可算是同学,以后要常常来往,多亲近亲近。”
陈先生对季仲桓可是满意极了,不时呵呵大笑,颤动整身肥油。
    “那是当然。”乔治在桌底下的脚踢偷偷踢了季仲桓一下,提醒他打起精神,
善尽为人职员的“义务”。“季的功课非常好,陈小姐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
他,保证你科科都拿A。”
    “她念艺术,我念法律,根本风马牛——”
    “有什么关系?切磋学业嘛!”乔治把季仲桓的脚踢得快瘀青了。
    他要季仲桓谨守分寸,负责展示俊朗倜傥的阳刚味,并且把话说得漂亮得体,
他居然一副意兴阑珊,实在不大“敬业了”。
    “对对对,乔治说得很有道理。”陈先生递给季仲桓一张名片。“你们两个年
轻人多聊聊,我另外还有事,关于合约的内容,我会叫秘书跟你联络。”
    “你上哪儿去?我送你。”乔治诌媚地跟了出去。
    餐桌上只剩下不怎么对眼的一双男女。
    “你一定是被逼来的对不对?”陈美薇掏出一根凉烟,袅袅烟丝仿佛从她的气
管传达到五脏六腑,一步一步踩着她脸上掩不住的细纹。“其实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在雪大念了足足七年还混不到文凭。我爸爸急着想把我嫁掉,以为结了婚就可以拴
住我,哼!作梦。”
    季仲桓笑得很不自然,陈美薇一定没有窥见,仍自顾发表论调。
    “你真的叫季仲桓?那个猛拿奖学金的台湾留学生?哈!那你可真悲哀,读书
已经够苦了,还要拿奖学金,简直是人伦惨剧。”
    在美国,留学生的圈子很小,任何一个人表现得特别好或特别坏,都很容易被
奔相走告,啥事也瞒不住。
    陈美该是标准的“混仙”,她到学校去从来不是为了读书上课,单纯的只想找
人玩玩,顺带保住学籍,替她老爸撑住颜面。
    在这之前,她压根没见过季仲桓,因为他是个独行侠,除了高他一年级的彼得,
和一、二个和他拍拖过的女孩,他谁也不理。
    今日一见的确名不虚传。他果真很迷人!
    陈美薇藉着朦胧的烟雾,再次专注地望向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希望他不是被逼来的。
    季仲桓抿了抿薄唇,道:“乔治告诉我,想介绍一个美女——”
    “哈哈哈哈!”他话声未歇,陈美薇已经笑得东倒西歪,挤出的泪液还弄糊了
黑粗的眼线。“做律师的,果然一个个都是超级大骗子。”
    她不会不自量力地把自己归入“美女”的行列。早几年,她确实还有一些看头,
现在则不行了,岁月并没有因为她家特别有钱而放过她,盖在厚厚脂粉下的是一条
接一条如细细蝉丝般的烙印。
    也只有像季仲桓这种生嫩的男孩才会对她“二十”岁的超低龄,完全没有表现
出惊诧的神色。
    “你来……是为了签下我爸爸公司的法律顾问合约,我没猜错吧?”
    季仲桓不置可否地端起酒杯,大大呷了一口后,脸上仍是无菠无澜,像入定的
禅僧。
    “不敢承认?”
    “有差别吗?反正什么也瞒不过你。”她不知相过几百次婚了,这种戏码一演
再演,根本了无新意。
    “所以你准备如何?开始热烈追求我?还是拂袖离去,等着被乔治炒鱿鱼?”
    季仲桓淡然地,以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权充回答。
    他当然不会拂袖离去,这种与金钱挂勾的桃色交易,虽然有违他一惯坚‘意合”,
方能‘情投’的基本原则,但偶尔破例一下,却也未尝不可。毕意两万块的年终奖
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他这个穷学生而言,那已经是他半年活费加学费的总开
销了。
    陈美薇似乎猜中了他的顾虑,诡笑地撒了撇嘴。
    “好吧,我答应你的追求。现在先带我到PUB喝一杯,然后再去跳舞。”
    “太早了吗?”据季仲桓所知,PUB通常晚上才刚始营业的。况且,他也没
表示要追求她呀!
    “你嫌我过于主动?”她听错了他的意思,以为季仲桓指她答应得大早大过一
厢情愿。“老实告诉你喔,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追的,尤其是我爸爸介绍的男孩子。”
    言下之意是指季仲桓人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还卖乖。
    “PUB还没营业,跟你主不主动、好不好追有何相干?”季仲桓故意讽刺她。
    二十八岁其实并不算太老,但过于矫情倔做就不免令人倒足胃口。
    “原来你……”她扑着厚厚油彩的脸,一下子涨成紫酱色。“谁说PUB还没
营业,东区有一家店,每天下午两点就高朋满座,要不要去见识一下?像你这种好
学生一定不识人间‘颓废味’。”她自嘲地笑得耳坠珠环乱颤。
    季仲桓仍一惯的冷静自持。“你常到那种地方饮酒作乐?”
    “对呀!醉生梦死是我每日生活的最佳写照,不意外吧?”反正她看起来就不
是一副好人家女孩的样子,也犯不着白费力气佯装乖乖女。
    季仲桓闻言,有些感慨,有些伤怀。八成是老天爷蓄意惩罚他过往用情不专,
才会派一个这样俗不可耐的女人来践他的尊严。

   



 
                                第六章

    人生到处知何似
    恰似飞鸿踏雪泥
    ……
    在毕业曲礼的热闹欢腾气氛中,雪茵忽然忆起这首久远以前念过的诗句。
    很久很久她已经忘了自己曾是个多愁善感、喜欢吟诗遣怀的小女孩。
    历经六年的岁月递嬗,她已从纯稚浪漫的少女,蜕变为成熟妩媚的女人。往事
与她渐行渐远,宛如失焦的镜头,逐次转化成模糊的记忆。
    翻开皮夹内那张已然泛黄的照片,心里头居然犹隐隐涌起一股躁动。那是季仲
桓他们赢得校际篮球比赛冠军时,刊登在“兰阳青年”杂志上的照片,她偷偷地剪
了下来,小心收藏着,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唯一能唤起她灵魂深处颤然悸动的一抹
怅然。
    “雪茵,怎么不下去跳舞呢?”彼得特地从纽约赶回来参加她的研究所毕业典
礼。
    他现在已经是博土班的学生,除了浓浓的书卷气不变之外,还加上一股沉稳持
重的风范,很有学者的派头。
    “不了,我答应克莉儿早点回去,今天正好是她十岁的生日。”雪茵眉宇间浅
浅徘徊的愁绪,殊无丁点因获得学位该有的欣喜。
    彼得见状,突然福至心灵,提议道:“你跟克莉儿爸爸的事情应该做个了结,
再拖下去对你大不公平了。我认识一个律师,他一定能帮你的忙。”
    “你不会是指乔治舅舅吧?”他可是只认钱不认人的。
    “当然不是,他比乔治舅舅厉害多了。后天肯尼结婚,我邀了他一起过来,届
时再介绍你们认识。”

    ***
    肯尼的婚礼选在仲夏的第一个周末,衣香鬓影的宾客,将原本看似广阔的庭院,
挤得拥塞不通。
    雪茵不喜欢热闹的场面,悄悄隐身在二楼的卧房,由落地窗注视着像蝴蝶一样,
玩得开心嘻笑的克莉儿。
    当了六年有名无实的母亲,她还是很不能适应克莉儿人前人后猛喊她妈咪。
    “雪茵,你怎么还杵直这儿?”玛俐扯开嗓门,一路吼进来。“忘了你今天是
伴娘吗?还不去帮忙招呼客人?暧哟!怎么连衣服都还没涣?”
    “结过婚的人也可以当伴娘吗?”她一直很为自己暧昧不明的身分感到不知所
措。
    “要我解释一百遍你才懂吗?那个婚姻不算,全世界没有人会承认它是合法的。”
玛俐一向现雪茵为长不大的小女孩,拉过来,伸手就脱去她的衣服——
    “妈,我自己来。”她已经长大了,看不出来吗?
    “你刚刚叫我什么?”她从来只喊她阿姨的。
    “我……我可以跟着肯尼他们叫你……妈咪吗?”雪茵很清楚,这世上再也没
有人愿意像玛俐这样子照顾呵护她了。
    她虽然很凶、很不客套、嗓门也大得惊人、脸又经常臭臭的,但她是爱她的,
雪茵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玛俐眼眶一红,但马上镇定如仪,摆出她的一百零一个表情——酷样。
    “谁理你爱叫什么?”她死鸭子嘴硬,怎么都不肯承认其实心里乐得一塌糊涂。
“快把礼服穿上,五分钟之内给我下楼来。”
    “遵命。”雪菌嫣然一笑,郁结多年的阴霾瞬间扫去了一大半。
    一袭贴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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