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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九连环 by 成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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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在听了门房李老头的话以后,石柱对丁铃儿的境遇已有几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铃儿,石柱还是大吃一惊,他的心被狠狠地锤痛了,他失控的向前迈了一步,手也无意识的伸出去,但他马上被蜇似的站住了,浑身颤抖起来。 

  容重英的眉头微皱,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越他妈的不正常呢?他还记得这身衣服是他给她的聘礼,这时穿着,见鬼的滑稽,还有那个无礼的黑瘦汉子,也太大胆了吧,“铃儿,看看,这是你的师兄吧?”容重英强忍着心中的厌烦不满,对这个女人,他是已经恶到骨子里去了,但目前的情景,显然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丁铃儿的身子顿时就微微一颤,她茫然的顺着容重英的手势向左侧看去,在那里,一个精瘦的男人早已站起,他的嘴唇战抖的是那么的厉害,他的表情就像被人痛殴了一拳般难受扭曲,他想哭吗?丁铃儿看着看着,突然的就咧嘴笑了,她的声音低哑的几若不闻,“二师哥…” 

  也许在外人的眼中看来,丁铃儿的形态已带有几分疯魔,但石柱却知道那不是的,在那一声熟悉的“二师哥”响起的同时,石柱分明的看到了丁铃儿眼中的绝望深情,那么沉重的、颤栗的、直直的望到了他心底深处,石柱的眼前顿时就模糊了,他的喉咙一下子就哽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贺天成神情复杂得看着这一切,容重英向来好打他的姨太太,这贺天成是早就有所耳闻的,但面前的这个可怜女人显然受到了更多的折磨,而那个蠢男人也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痛苦,他的额头青筋暴出,双拳紧紧攥着,在这不对的场合,当着不该的人,他死命的想咬牙忍着,却怎奈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那满腔的关切与悲痛…是个人就看出来了。 

  因为贺天成的介入,容重英最终还派了一辆车送石柱和丁铃儿回大杂院,在他们临出门的时候,石柱畏怯的扫了一眼正端起茶杯准备喝茶的贺天成,无论以前怎样,今回他都是感激他的,不料却正好与那人视线相对,石柱的心咚的一跳,吓得慌忙别开脸去。 

  丁铃儿已经站在门边等着了,石柱紧着几步走过去,说实话,除了一开始真情流露的失态,石柱就一直没大敢再看她,他总觉得背后有数道光芒在刺着,令他如坐针毡般恨不得马上逃离。 

  坐上汽车后,石柱局促紧张的抓着棉裤,全身紧绷着一动也不敢动,丁铃儿沉默的坐在他的身旁,而前排驾驶副座上的崔副官则有意无意的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一路上没人说半句话。 

  然而在那黑暗隐秘的后车座地下,有两双脚却在缓慢而犹豫的彼此试探着靠近着,久久后,终于紧紧地交缠在了一起。 

  (二十八) 

  丁铃儿回来的当晚,丁大钟就咽了气,他走的是那么不甘、无奈、放心不下,然而也无可如何了,当着崔副官的面,他没敢说什么,而且也已经说不出什么了,丁铃儿跪着趴在他的身上一直哭着。 

  石柱默默地站在床边,丁大钟闭眼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天地轰然倒塌,他缓慢无力的滑跪在地,深深哽咽着磕下头去,“师傅…” 

  丁铃儿则失声嚎啕,她猛地站起全身扑了上去,拼命摇着,“爹…爹啊!!” 

  倔强坚强的丁铃儿,从她记事起就没有这么哭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绝望,这么悲痛,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等到石柱和强子把她拖起来的时候,她已几乎厥了过去,“你就这么撇下你的女儿…”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此后她就真的晕了过去。 

  “铃…五姨太!!”石柱惊恸交加,丁铃儿就倒在他的身上,他却不敢紧紧地抱住她,崔副官当然也不会允许,他上前来架起丁铃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真是的,这让我回去如何交代?” 

  石柱不敢接话,崔副官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好了,今天就这样吧,等出殡的日子再说吧,你去把老刘给我叫来。”老刘就是开车来的司机,石柱愣怔着,张了张嘴,他想问出殡的时候丁铃儿还可以回来吗,但看崔副官的表情,多半是不大可能了,说实话今天若不是贺天成的介入,这最后一面也肯定是见不上的吧。 

  随着汽车的绝尘而去,人事不知的丁铃儿走了,石柱独自一人在冰寒彻骨的大街上站了一会儿,很快的就冻透了,他瑟瑟的转身,就见小不丁挂着泪穿过院子跑过来,“二师兄,快回去吧,三师兄四师兄等着呢。” 

  “哎…”石柱低声的答应着。 

  丁大钟的丧事丁铃儿果然没有回来,而且黄虎也没有回来,这是因为那日他听说了变故回班来看看,却意外的得知石柱已正式成为班主,一怒之下他就气跑了,随后放出话来要与丁家班断绝关系,永不来往,看样子他是说真的,石柱很无奈,他曾央人去说和,说自己不配做这个班主,大师兄比他聪明得多,要请他回来,却被黄虎一顿臭骂,说什么与他势不两立啊,宁死不要他的施舍啊,还诅咒丁家班被他这么个笨蛋带着,早晚全部饿死,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了。 

  这不眼看着年关将近,丁家班却一连好多天都没有进益了,这也跟近来邪冷的天气有关,可是这个年要怎么过呢?石柱愁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这天他把两个师弟叫到一起,商量着可不可以去赁辆车子先拉两天,弄几个钱置办点年货再说,等转过春来就重整旧业,绝不能让师傅抱憾九泉的,两个师弟都表示赞同。 

  于是三个大小伙子就来到百里车厂,一人赁了一辆半新的车,头一天,他们分开到各个车口儿去,可他们没有经验,没有朋友,在同行中得不到好气儿,一天下来,都没有得到几回生意,第二天他们就凑到了一起,人多不怕被欺负,这样才多抢了几个座儿,就这样慢慢的溜开了。 

  但拉车的是不可能老在一处的,总有落单的时候,石柱是个极不会讲价争座的人,他总是说:“坐上吧,瞧着给。”而且跑到较偏僻的地方,他还不大认得路,所以经常会被人扣钱,这些他都明白,可也没办法。 

  而且石柱有一点没有想到,拉车是有了点收入了,可饭量也暴增,他有时拉的那点钱还不够他自己吃的,两个师弟也是如此,于是为了攒钱,他又开始勒紧裤腰带,这样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他经常在拉车跑着的时候神思恍惚,脚下都是飘着的,甚至在又累又饿到极点的时候,他会一阵头晕,一瞬间失去意识,那一刻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二十九) 

  贺天成看到石柱的时候,石柱就正好晕晕乎乎的在他的车前跑着,任司机老李如何按喇叭都没有反应,待老李暴怒着要下车教训他一顿时,他却突然趔趄了一下扑地摔倒,把车上的胖女人都晃了下来。 

  “啊呀!!”女人惊叫着摔在了地上。 

  司机老李被这突然的状况弄愣了,直到女人骂咧着爬起,上前狠狠地踹他,“你这乡巴佬!作死啊!敢摔老娘!” 

  石柱兀自坐在地上发蒙,只是下意识的用胳膊遮挡着,老李不耐烦了,喝止那女人,“嘿,让路嘿,要打路边打去!瞎眼嘛!!” 

  女人这才注意到身后的汽车,她连忙闪到路边去,但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石柱,好像要等车走了再接着扑上。 

  贺天成就在车内有些无聊的瞥了一眼,他其实很快的就收回了目光,却突然怔住了,忍不住再次回头…他是直到此时才认出了他。 

  贺天成简直要怀疑北平之大了,要不然怎么会老是遇到这个男人? 

  而且好像每次遇到他,他都是一付落拓倒霉样儿。 

  司机老李又开始喝斥石柱了,石柱此时已清醒过来,他吃力的爬起来点头哈腰的想往一边躲,又在老李的骂声里想起车子,手忙脚乱的赶回来拉开,等忙活完这一套,方松了一口气似的抹了抹汗,顿时脸就成了花的。 

  贺天成无言的看着,他真是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时隔几个月,竟然又会见到他,而且贺天成还赫然的发现,这个他原本已不再想的人其实压根就没忘过。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看来,这个狼狈畏缩的男人平常的与北平大街上那些终日苦哈哈的苦力贱民没有丝毫区别,庸碌的连可怜又可厌的眼光都够不上施舍吧,贺天成完全明白,原本对这样的人,他也是从不多看一眼的,可为什么如今偏偏就是这么个东西,一而再的吸引了他的目光,难道就是因为他他娘的睡过他吗?! 

  司机老李回来发动了车子,贺天成一动不动的坐着,男人的身影从窗前慢慢闪过,随即,女人破口大骂的声音再次传来。 

  “…老李,去让那个呱噪的女人给我闭嘴,”车子开出了老远时,贺天成终于再也忍无可忍了,一如在容府门前,他无法就这样走开,这个可恶的男人,非要一副可怜相儿的在他的面前出现。 

  司机老李一阵错愕,“…把车倒回去。”贺天成的命令从来都是哪怕荒谬也不容置咄,老李一向深知,他纵有疑虑,也只能遵照执行。 

  等他们返回的时候,可怜的石柱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准备赔给那女人了,可女人似乎对他手里的那堆毛票很不满意,一把夺了过去,却仍在骂骂咧咧的。 

  直到面前站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刚才的那个司机,冷冷的看着她,女人方才发觉到气氛的异常,一下子噤声了。 

  “还不快滚。”老李瞪眼,这个嚣张的丑女人是挺讨厌,不过这不会是大帅想管这桩闲事的原因,说实话,她还不配。 

  他们的气势有些惊人,女人很明显的给镇住了,尤其是那个明明一声不吭却让她感觉到更大压力的英俊男人,她连忙一个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可贺天成根本就没在看她,从始至终,他只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但也随即转开了,而石柱却从他们来到后就看到了他,消瘦憔悴的脸明显的苍白了,怔怔的呆站着。 

  他也是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贺天成,但接连的打击与生活的重压使得他更木讷了,对于这个意外状况,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加上上次贺天成毫无条件的帮了他,所以对这个男人惯性的害怕与紧张之余,又似隐隐的安心,石柱完全不知所措了。 

  (三十) 

  撵走了可厌的女人,似乎也就没有了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贺天成知道,他其实连出现的必要都没有,可他不仅出现了,还至今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对于这个状态,他是彻底无语了。 

  “…老李,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坐这车走,”半晌后,贺天成终于慢慢说道,同时他的目光转向石柱,“你,送我去西郊。” 

  老李和石柱同时吃了一惊,“大帅…”老李低叫,今天的大帅也真是太奇怪了,他简直一点也摸不透。 

  石柱则更是慌张,他畏怯的看向贺天成,却正好迎视着他的目光,他的心一颤。 

  “怎么了?我不是不给钱,”贺天成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抬起右手挥了挥,老李会意,无奈的向汽车走去。 

  贺天成这边也自顾自的坐上了石柱的车子,石柱怔怔的瞧着,他只觉得腿好沉啊,且不说别的,他是真的再没了一丝力气了,何况西郊那么远,“我…我该回去了…”然而嗫嚅半天,石柱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贺天成冷冷的瞥向他,刺骨的寒风中,这个男人仍穿着上次的那件黑棉袄,而刚刚拉着女人出的那点汗应该早已消退,也许是饿也许是冷,此时的他瑟瑟发抖…他是真的很瘦了。 

  “…那就先去八锦楼吧!”贺天成终于垂下视线不再打量,他轻轻的抬手压了压帽沿,然后靠向椅背,不再去理会被他的这句话搞得愈发无措呆愣的石柱。 

  石柱已经有些明白贺天成是故意标上他了,但他不明白贺天成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强打起精神,走一步算一步了。 

  顶着北风,石柱的头深深低着,双脚蹭地,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他拉的车子简直不比走着快多少,仅仅一条街的距离,愣是给他苦苦挣歪了半天,而贺天成始终默默地坐在后面,给予他更大的精神上的压力…路好象没有尽头的。 

  此时正是吃饭的点儿,这条路上最为像样的八锦楼前人来车往,相当热闹,石柱想着加把劲儿赶紧的拉到地方,却怎奈全身一阵阵的发软,头也发晕,只能慢腾腾的继续蹭着,石柱的心里暗暗的想,等下无论如何得收车了。 

  “…到了…您小心着…”好不容易捱到了地方,石柱小心的停好车子,吃力地直起腰来,他几若不闻的支吾着,没敢看贺天成。 

  贺天成穿着军靴的脚迈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在他的身前站定,石柱的头下意识的又低了一点,但半晌过去了,仍不见贺天成给钱,这要是旁人,石柱再老实也不会一个钱不要,因为这不是为他自己啊,可是如今不是旁人,如今的这个人他可是不敢惹也不想惹,只盼他别惹上自己就好。 

  于是石柱就有些慌乱的弓了弓身子,弯下腰想提起车走人,谁知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车把,那个一直一声不吭也不动的贺天成就突然的说话了。 

  “跟我来。”他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容反驳,石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错愕抬头,“…啊?” 

  “想拉我去西郊,得有力气吧。”两人的目光刚刚对上,贺天成就有些不大对劲的别开了视线,他转身上了台阶,自管自走了,但他知道那个男人早晚会跟上来的。 

  他没有那个胆量跑。 

  可是等到石柱终于进到雅间的时候,贺天成已是打发了八锦楼前来巴结的老板很长时间,摘了帽子坐在桌边很长时间,而且连点好的菜都差不多上全了,贺天成阴着脸盯了畏手畏脚站在门边的石柱老半天,直到石柱全身都恨不能缩起来,才使劲地敲了敲桌子,狠着声音道,“过来把这些都给我吃了!” 

  (三十一) 

  贺天成默默地燃起雪茄,他的目光游离着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半个屁股坐在对面的石柱,快半个时辰了,这个男人始终局促不安的深垂着头,他只是慢慢的嚼着手中的馒头,对面前的菜不动一筷。贺天成知道,此时的石柱心里一定满是疑窦,其实他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 

  一向洒落不羁大大咧咧很少顾及到他人的贺天成,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这么个男人一而再的作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怎么就是看不得他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个笨蛋男人看上去简直连他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人能活到他那个份上,也真是够了他娘的窝囊的。 

  终于石柱吃完了盘里的两个馒头,他不再去拿,半天怯怯的抬头,“…谢谢您…我吃饱了…” 

  贺天成就慢慢的扫了一眼桌上,石柱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他见到满满一桌的几乎原封未动的东西,就不禁有些惶恐起来。 

  贺天成静静的转回脸来注视着肩膀更加绷起,神情愈发紧张不安的坐在那里的石柱,空气一瞬间的凝固。 

  “…4点前送我到西郊。” 贺天成缓缓的拉开座椅站起。 

  整整一个下午,石柱就在挣着命的苦跑着,他不知道已经几点了,但他知道肯定是过时候了,眼见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贺天成却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发脾气,石柱也顾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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