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环 by 成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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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脾气,石柱也顾不上他了,他的脑子都糊涂了,一步慢似一步的捱着。
贺天成位处西郊的别所终于在眼前了,那是他刚刚置办的产业,不为别的,只因当初一眼看上它的清幽别致,加上离他办公的地方又近,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像这样的房产,贺天成还有好几处,只不过他一向很少去住的。
石柱却不知道这是哪儿,在贺天成的示意下在大门口停好车子以后,他已虚脱的几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贺天成掏出五块钱放在了车座上,石柱恍恍惚惚的看了一眼,他愣了。
“…不…不要这么多…”他结结巴巴的支吾。
贺天成却连看都没有看他,“明天一早过来,我还要用车。”
那么不经意的态度,又是那么随意的语调,就仿佛在说着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石柱彻底傻了。
从那以后,石柱的车就算被贺天成包了下来,他总是在每次用完车后说明下次用车的时间,而从不容石柱说不。更多的时候,石柱是干等了一天也见不到贺天成的影子,但每天结束的时候还是会有人来告诉他明天几点来,同时付清他当天的包银,每次都是五块钱。
石柱于是更加日甚一日的无措不安了,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想与贺天成打交道,更别提如今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见到他的揪心日子,但他能拒绝吗?借石柱一百个胆子他也没那个魄力。
每天拿着那沉甸甸的五块钱,一路到家石柱的心里都是那样的沉重。
如是过了一段时间,慢慢的贺府的底下人见常有这么一辆闲车,每日花了大价钱包着却不用,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就今天你用它拉趟白菜,明天我用它办点私事,反正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都欺负石柱老实,而且说到底,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府上要包这么个车,不用白不用呗。
石柱于是越来越忙。
(三十二)
石柱已经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了,起初的时候大家只是用用他的车,后来就让他帮忙搬东西,到如今,他都快相当于一个短工了,来了就一刻不停的在花园、厨房、马厩…各处忙活,那些人嘴张的也轻快,石柱也不会拒绝,一天下来还真是挺累的。
而同时,虽然越来越少了,贺天成还是会偶然的用到他。
说实在的,石柱的破车怎么看怎么与一身光鲜偌大气派的贺天成格格不入,但贺天成就是浑若不觉,每次坐在上头都像坐在他那高级房车里一样。
石柱知道他的那辆车一直就停在车库里。若是平常的时候也罢了,可是这是北平酷寒的冬天啊,石柱想不懂也不大敢去想。
这日,天阴冷的厉害,一看就知道最迟下半天,雪就能够下来,可徐管家刚来传了贺天成的话,让他马上去花池子那儿等着,一会儿贺天成就要出去,石柱无法,只能把车子仔细的打扫过,其间那个厨房的老柴头过来说一会儿帮他去扛袋面,在听石柱磕磕巴巴的解释说一会儿大帅要用车后,顿时惊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贺天成与赵副官一人一辆人力车,半个时辰后出了贺府。而且因为石柱的车子旧,赵副官还特意嘱咐给他也叫一辆更旧的,一路上他给那辆破车子颠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苦不堪言,但看贺天成却一付怡然自得的样子,真是的,让那个蠢汉拉着就那么舒服吗?!
他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可巧的是那儿离石柱的丁家班租住的大杂院儿很近,是那片儿有名的段宅,贺天成和赵副官进去后石柱就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今儿早上小不丁说家里的粮不多了,都说明天会涨价的,所以若不是贺天成突如其来的要用他的车出门,此刻的石柱应该向徐管家告假了。
其实石柱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必要向贺府告假,严格地说起来他这样并不算包车,他不是长期的,他满可以根据自己每天的情况来决定第二天要不要接受这桩生意,但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一定是不敢拒绝的。
“大哥,您在这儿等着啊?”石柱看了看那比他还要落拓的一同拉车来的大头汉子,那汉子蜷缩着蹲在那里吸着烟袋,闻言抬眼看了看他,“…嗯”
石柱感受到他的冷淡,他一瞬间想退缩,这种人他见过,他们的穷苦使他们麻木,他们是不愿意管别人的闲事的,但此刻的闲暇与此处的便宜实在是让他克制不住,忍了半晌,他还是脸通红地说,“我…我家有点事,就隔几条街,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麻烦大哥您给看顾下…”
大头汉子再次看了看他,“…”他这回连搭腔都没有搭腔。
石柱站在原地无措了半晌,他看着不早的天色,再晚估计米店就会关门了,又看向紧闭的大门,终于狠了狠心,拉起车子就往街西的米店跑去。
米店的米粮因为这两天的风声已快被抢购一空,石柱只买回了一小袋玉米面,就他们师兄弟几个如狼似虎的饭量,他不知道可以撑几天,不由得暗暗后悔没有早腾出空来动手,不过他早也不知道就是了。
回来经过段宅门前时,石柱就愕然地发现了一大帮人站在那里,看到人群中心阴着脸的贺天成时,他的心顿时一颤。
为什么他会这么快的?
石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他只感觉到一双闪烁着褞怒的眸子在执着的狠狠地瞪着他,他的后背都沁出了冷汗。
看出异常的众人莫名的来回扫视着他与贺天成。
(三十三)
“天成,您到底说个话,咱去哪儿?”站在贺天成身边的是段宅的老爷段熹,他与贺天成是发小,关系相当的好,他没有理会那个缩头缩脑的车夫。
贺天成终于收回目光看他一眼。
“这大冷的街上的,您倒是说话啊!想冻死谁!”段熹没好气地继续嚷,“我看还是先叫车来吧。”
“我不去了。”贺天成突地打断了他,段熹愕然,“…”
“烦,要回去了,你也回吧!”贺天成转回脸来,他不再理会张口结舌的段熹,目光再次落到已来到跟前的石柱身上。
那浑小子的后车座上放着不大的一袋粮食,想起刚才大头车夫说的话,贺天成不禁眯起了眼睛。
“你这家伙,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说好不醉无归的,我不能放你走!”段熹终于蹦了起来,“再说已经下雪了,我不送你,你总不能再坐人力车吧。”
经他这一提,众人方才注意到天上已有飘落的雪花,在肆虐的北风席卷下,漫天飞舞。
看样子会是一场大雪。
贺天成面无表情的也看了一眼,但他根本无动于衷,也不理会段熹的呱噪,“…我就坐人力车。”
在段熹的若他走了,就三个月不想再见到他的威胁里,贺天成一把拎开面袋,跨上车去,赵副官紧随其后。
“段爷,我们走了。”看看已然毫不犹豫没好气的踹了一脚石柱催他快走的贺天成的背影,赵副官很了解段熹的失望和恼火,他在车上哈了哈腰。
贺天成总是如此,任性、我行我素,大他一岁的段熹每每让着他,每每让他气得不行。
“贺天成你这浑小子!老子等了你一下午…别让我再看到你!”背后传来段熹恨恨的无奈的骂声。
直到转过街角,石柱挨了的那一脚都使他的屁股隐隐作痛,他紧绷着神经,可他并没有等来贺天成的发泄。
“你家就在这附近吧?”就在石柱刚刚松弛了一点,抬起袖子想擦汗的当口,贺天成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起,石柱没提防,给他吓了一跳。
“…哎,”石柱不知道贺天成怎么会问这个,而且,他是怎知道的?石柱应的心虚无比。
背后沉寂了一会儿。
“…先去你家放下这袋子面吧。”方才那猛不丁的一句还不太明显,但这话的语气傻乎乎的石柱也听出来贺天成的心情并未恢复,“硌死人!”
于是,接下来,事态发展就合某人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意的发生了变化,而最后石柱就忐忑不安的发现,他的面是放下了,贺天成却也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他家的土炕上,石柱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一来二去的就成了这样了,他战战兢兢的缩在屋角。
“大帅,那您就先在这儿避避雪,我回去叫老李来接您。”精明的赵副官怎么会感觉不出大帅这是潜意识作祟,有意无意的转了个弯呢,但他斜眼瞅了瞅躲在旮旯的石柱,却无论如何也觉得难以接受。
贺天成从鼻子里恩了一声,说实话,他没有在意赵副官在说什么,自打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全部的精神就已被这个又矮又破的屋子吸引过去了。
北平还有这样的地方啊?
这是贺天成的第一感观,而他的第二个想法就是,原来那个男人就住在这里。
身下的土炕很破,铺着的被褥也是补丁摞着补丁,炕头扔着几件洗过的衣服,而其中的一件被无数的针线艰难的再次拼接…贺天成还记得它。
…这件衣服会破成这样还有他的功劳呢。
贺天成的心里忍不住微微一动。
天还不算晚,虽然屋里已经有些暗得看不清人了,因此除了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个小姑娘,这家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
久久的闷坐,贺天成终于有些乏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我去烧水…”突地感受到贺天成的移动,一直僵立如石头的石柱一个激灵,他颤着声音撂下这句,就慌不择路的向着门口跑去,路上还“砰”的撞到了一只凳子。
贺天成哑然的呆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憨人,原来他也什么都没有忘啊,贺天成心里的那点子感觉更加明显。
石柱的剧烈反应无疑的进一步引发了贺天成的记忆,他刻意不再去想的,这个男人的滋味。
(三十四)
贺天成记得,当初他压住石柱的时候,这个卑微的男人是多么的不愿意,他从始至终的哆嗦着,紧绷着身体,他懦弱的拒绝着、哀求着,却不知道自己的腿是那么的弹性结实,腰是那么的柔韧有力…
当然他更不知道的是正是这样的身体这样的他,一次次的引爆了贺天成的激|情。
贺天成感到身体又在隐隐发热。
自己为什么总要让这个男人呆在身边呢?哪怕他并不见他,但只要想到他在府中就会感到舒心…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而此刻终于意识到这点的贺天成愣住了。
石柱再进屋里的时候,身边跟着那个小女孩,贺天成因为这一会儿的胡思乱想有些焦躁,看向石柱的目光里也夹杂了什么,他拿眼狠狠的剜着他。
真是可恶,这个蠢人彻底搅乱了他却还在防着他!
小女孩拎着水壶走上前来,从桌上取了一只杯子充上水,“…您喝…”
贺天成面无表情的斜了一眼,那只杯子油乎乎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石柱诚惶诚恐的远远的站着。
老李的车到的不算晚,只不过他到的时候,丁家班余下的两人铁子和强子也回来了,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偌大气派的贺天成坐在那里,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傻住了。
小不丁在厨房烧好饭,探着头看贺天成走了没有,回过神来的强子偷偷地溜出来,“丁,那不是贺大帅吗?他来干嘛?”边说边随手拿了一个笸箩里散发着香气的热腾腾的饼子,“哎,真饿哎…
小不丁摇头,“大师哥拉回来的,许是避雪来的吧。”
“真是吓了我一跳嘿。”强子又拿了一根腌萝卜条子,“他咋还不走啊?”
小不丁没有接他的茬,“…四师哥,你听好象有车的声音,”她突然竖起耳朵,不一刻,就走进来两个魁伟的男人,他们直奔正屋而去。
贺天成却还没想走呢。在这段时间里,他眼睛看着石柱,心里想了很多,他已经明白自己压根就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哪怕他看上去十分不怎么地,而且就因为他的不怎么地,导致自己破天荒地如此克制,他觉得已经够了。
久久的默然,贺天成终于站了起来,他低声地对身边的赵副官吩咐了几句,赵副官错愕抬头。
既然压抑已经无用,他还费那个劲干嘛?贺天成原本不就是个只会忠实于自己的人嘛。
赵副官拦住了想要跟出门去的石柱,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这个畏缩的男人,“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儿就去府里住下。”
石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
“我们大帅要包你的车。”赵副官突然皮笑肉不笑起来,“哼,你小子的‘福气’到了。”
石柱顿时呆住,他愣愣的看着不再说话的赵副官转身离去。
“我…不…”石柱无意识的撵了几步,但那梗在喉头的嘶哑声音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颓然的停下了。
他说什么都不会有用的吧。
“二师哥,你咋地了,包车还不是好事儿?”铁子这时靠过来,他奇怪的看了一眼蔫了的石柱,不解的问。
可石柱能说什么呢,他只觉得心乱的厉害,他隐隐的感到这一去不会那么简单的。无神的环顾了一下屋里,石柱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成了这样。
贺天成没有再为难自己,就在石柱住进府里的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他想做的那件事,当然,还是用强的。
第二天,贺天成通体舒畅的坐在书房里,办公的间隙他就想起了石柱,想起了昨晚有如闹剧般的场面,石柱一定是没有料到他还会找上他,尤其是这么快,他一个劲儿的求告着,几次没命的推开他提着裤子满屋里的逃,直到贺天成忍无可忍。
贺天成最后一次抓住他的时候,很没风度的动了手,他扇了他几记耳光,踹了他几脚,三下两下的就把他打翻在地,然后不由分说的压了上去。
整个过程,贺天成就记得他一直在打他,他发泄了无数次,而且由于石柱出乎意料的执着的反抗,他的动作也很粗暴,后来他又分开他的腿时,发现那里全都是血。
石柱的嘴唇惨败颤抖,目光呆滞的盯着不知什么地方,他完全没了声音。
就在那一刻,贺天成突然地想,其实这个男人早就想到这一切了吧。
(三十五)
接下来的日子,贺天成就仿佛要弥补这段时间的亏欠似的,每晚都要到石柱住的那间小屋子去,而石柱也不再抗拒。
那一晚,贺天成已经用恣意的行为告诉了他,他没有不愿意的余地,他拼命的求饶反抗只差跪下来了,可结果怎么样呢?
石柱不是真傻到没想过贺天成包他车的原因,他只是还心怀一丝侥幸,所以当这希望成空的时候,他难以自制,他只是想保全他自己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现在的他只盼望着贺天成会像之前那样,玩两回就厌烦了。
可贺天成显然没有成全他的意思,不但如此,面对这个早已不复往日健壮的石柱的身体他还一如既往的沉瘾下去,说不清那滋味,也许是压抑过久的欲望释放起来更加难以控制吧。
石柱终于病倒了。
“胡大夫,这里请,”徐福光引着贺府的家庭医生胡显宗来到这个偏西的小屋,在胡显宗讶然的表情里推开了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就是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