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有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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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佚苦笑:以顾惜朝的聪明很容易想到答案。而以他的高傲,是决不会当面斥问赵佚的。难怪他会对赵佚出手,事败后又什么也不肯说,只口口声声请求处罚。他不怕处罚,是打是罚他都能忍,但这样的牙印却让他感到无比羞辱了吧。
赵佚慢慢摸着顾惜朝的脸:‘难得他隐忍这么久。看来,他是没有恢复记忆,否则,让他知道过去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惜朝醉的很沉,呼吸间酒意重重,鼻息沉重,皎洁的脸上点点滴滴全是琥珀色的酒汁。赵佚一阵动火,俯下身把他脸上酒渍吻去,慢慢解开顾惜朝衣衫。盈盈惊愕地睁大双眼。
月,躲进云中。暗淡的星光从窗檩中射进,照在顾惜朝赤裸的肌肤上,有一种淡淡的清辉。肌肉凸起和凹陷的地方呈现出深浅不同的光影。赵佚慢慢伸出手,手掌在顾惜朝紧致的肌肤上滑过,触手柔韧,质感分明,一种滑腻的吸力缠住赵佚的手掌。顾惜朝醉里梦里呻吟一声,再没半点动静。
赵佚深吸一口气,回身放下床帘,看见盈盈皱起眉:“你在这干什么,出去!”
盈盈脸色苍白,有些担心地看看顾惜朝:“宁王,还酒醉……”
赵佚勃然大怒,一袖挥出:“滚出去!”一股大力将盈盈推出门外。”啪”门自动关上。
赵佚的身影映在窗上,慢慢压向那个神仙一般的人。盈盈不可遏止地张大口,用力咬住手才没叫出来。
月,慢慢又从云层中出来,冷冷地看着人间的这一幕。
早上,顾惜朝醒来,赵佚早已不在。顾惜朝支着头,仍是发昏。这该死的酒。
盈盈奉上醒酒汤,心中忐忑不安。来回默念赵佚教的话:如果顾惜朝问,昨晚发生什么事,就说……;如果顾惜朝问,皇上什么时候走的,就说……;如果顾惜朝问,皇上说什么,就说……。
然而,顾惜朝什么也没问。
顾惜朝呆坐半天,披上外衣,面无表情来到侧室,站在一室宝物中。盈盈有些紧张地看着顾惜朝,顾惜朝则看着面前的一桶酒。突然,一把抓起身后的一树三尺高红珊瑚“咣!”红碎桶破,琥珀色的琼浆泻了一地,片片红珊瑚点缀其中。这样的一树珊瑚该值千金吧,而这一桶酒更是有价无市。
我不会让你有事 13
顾惜朝哼笑一声,扔下手中半截残树,回头看着花容失色的盈盈,笑起来:“你怕?”
“我……”盈盈说不出话。
顾惜朝不再看她,问:“皇上让你怎么说?”
盈盈怔住,这个问题的答案赵佚没告诉她。
顾惜朝笑问:“怎么,不想对我说吗?”拉起盈盈进了内室,屏去众人。盈盈脸上一阵青白不定,扑通跪倒。顾惜朝拉起她,按到椅上:“你不要跪,我不要你向我跪。”蹲在她身前,拉住她的手:“盈盈,我需要你。”盈盈心口一震,如群鹿惊驰,惶然抬头,正遇见顾惜朝清澈的眼,竟无法呼吸。
顾惜朝伸手抚摩她的脸颊,目光温柔,话语中有一种异样的魔力:“你要帮我。”
盈盈不敢再看他的眼,惟恐自己会晕过去,惶惶低下头:“我不会害你的,我……我就是害了自己,也不会害你一点。”
顾惜朝一笑,如百花逢春,拉起盈盈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轻声低语;声音如酒醉般旖旎:“你不用害自己,一切有我,你也要听赵佚的话,继续报告我的消息。”盈盈低啊一声,急急道:“不!皇上……皇上会对你不利!我不能!”
顾惜朝抬起头,哼笑:“我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
盈盈身子微抖,抬起头,心痛地望着顾惜朝,终于掩面而泣。
顾惜朝反皱起眉,扳开她的手,笑道:“哭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咬咬牙,喃喃道:“也未必是最后一次。”
盈盈愈发泣不成声。顾惜朝满眼俱是痛苦,却还笑着,附耳轻声道:“一切都会结束的,我和他之间该有个了断,你不是他在这里唯一的眼线,但一定是最重要的一个。所以,你 一 定 要 帮 我。”
赵佚心情大好,失去记忆的顾惜朝虽然依旧棘手,但比起从前却好对付多了。宽心在顾惜朝身边安插几个眼线,两个高手。赵佚放下心来。赵佚没指望这两个高手能瞒顾惜朝多久,他只要知道顾惜朝的情况。
东西,既收买不来,就抢;既抢,就没有什么面子上的顾忌。
赵佚在昭华殿宴请群臣,顾惜朝托词身体不适,却在御花园里练习射箭。靶上已有几株箭,箭箭正中红心。顾惜朝的箭法果然了得。一个人从树影中走出,行礼:“宁王。”
顾惜朝回头,冷冷道:“李忠,你不在昭华殿伺候皇上,跑这里来干什么?”
李忠道:“是,酒席刚进行一半,等散席还有一段时间。”
顾惜朝回过头,一箭射出,满意地一笑:“什么事,说吧。”
李忠上前:“宁王,人都是有过去的,您失去了它,难道不想找回么?”
顾惜朝噢一声,扬眉:“你有办法?”
李忠小声道:“我没有办法,但有一个人有。”
顾惜朝皱眉:“谁?”
李忠附耳一字字道:“戚 少 商。”
顾惜朝眯起眼,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李忠顿一下,很坦诚地小声道:“只有你走了,皇上才能得到平静。”
顾惜朝突然退一步,搭箭开弓,瞄准李忠眉心,厉声哼笑:“李忠,回去告诉你的皇上!少来试探我,你们有完没完。我没那个闲心陪着玩!”回手一箭,竟将靶上一箭从中劈开。笑一下,从容离去。树影中两个人影悄悄跟上。
李忠呆立半晌,才想起来擦擦头上冷汗。他太冒失了,幸亏顾惜朝提醒,跟了赵佚这么久,他早该想到赵佚会派人看着顾惜朝。
想来想去,李忠还是来到地宫。戚少商已被关了两个多月。时间虽不长,但对于等待中的人来说却已太久,太久。
李忠打开戚少商脚镣,玄冰铁链他打不开,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戚少商毫不犹豫。他已太久没收到什么好消息了。
李忠叹口气:“好消息就是:顾惜朝恢复记忆了。”
戚少商脸色猛一亮,“哈呦”一声,竟跳起来,一个后空翻,落地,哈哈不绝,乐不可支。
李忠看着他,好象看怪物一般‘这就是鼎鼎有名的九现神龙戚少商?’戚少商一个人乐了半天,终于停下来,奇道:“顾惜朝好了,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不太高兴似的。”
李忠愁眉苦脸:“你还没有听坏消息。”
戚少商心情大好,摆摆手:“请说,请说,我听着。”
李忠叹口气:“坏消息就是:顾惜朝又失忆了。”
戚少商脸上笑容僵住,半天,伸手揉揉脸,把嘴巴合上,又笑起来:“你骗我?”
李忠唉道:“不过,顾公子很聪明,我已给他透了风,我想他会找来的。”
戚少商脸色变一变,凝重起来:“他在哪?”
李忠道:“他在宣阳宫,你现在不能去找他,他身边有皇上安插的眼线。”
戚少商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李忠忙拦住他:“你手上玄冰铁链未去,皇宫内危机重重,你贸然出去,事未必成,反可能遭来祸事。”
戚少商脚下不停:“惜朝与我莫逆之交,莫说是皇宫,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救他出来。多谢你解开我脚链,顾惜朝我救定了。”直往前走,言语间豪气凸现。
李忠见他如此,料劝不住,只得跟他一起出来。
二人打开地道入口,李忠先出来,刚露出头,一掌袭来,切在李忠颈间大动脉上,李忠哼也没哼一声,便软下去。戚少商一拳冲出去,那人功力竟然不弱,伸手来挡,握了戚少商的拳,被拳力逼的直退。戚少商冲出地道,二人站稳。戚少商怔住,只见一双眼似笑似嗔看着他,问:“戚少商,你干什么,想打死我么?”
“顾惜朝!”戚少商叫起来,收回拳头,满面惊喜,上前两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顾惜朝打量个遍,激动的浑身发抖,一把将顾惜朝抱进怀里,再也不撒手。
“戚少商,你干什么,斯文点!”顾惜朝推开戚少商,揉揉被揽疼的肩,满眼却全是笑意。解下一壶酒,递上来:“我请你喝酒。”
我不会让你有事 14
戚少商接过酒,一只手仍拉着顾惜朝,且不撒手,只顾着看顾惜朝傻笑。
顾惜朝忍不住笑起来:“傻瓜!”
戚少商道:“别人说你失忆啦。”
顾惜朝扬眉一笑:“你看我象吗?”又道:“进去说话,别让人看到。”拉着戚少商进入地宫。
戚少商问:“赵佚也被你骗过了?”
顾惜朝甚是得意,伸出一根指头,洋洋笑道:“兵 不 厌 诈!”
戚少商心情极佳,拉着顾惜朝一直不放,一边喝酒,一边傻笑。只觉世间最美好之事莫过于此。
顾惜朝抽出手:“别拉着,我还有事。“伸手把发簪取下,头发泻了一身。戚少商怔一下,伸手去摸他头发。顾惜朝从把发簪打开,从中取出一根铁丝。戚少商笑道:“你连发簪中都有古怪,让我看看。”
顾惜朝白他一眼,依旧拢好头发,用铁丝去捅玄冰铁链锁眼,动作极熟练,却没捅动。皱起眉,把锁眼拿来眼前一看,戚少商极是得意,大笑:“别看了,没用!锁眼早灌了铜水。”
顾惜朝放下铁链;笑道:“怎不早说。”
戚少商哈哈大笑:“难得看你吃瘪,当然不能告诉你!”
顾惜朝哼一声:“难不倒我!”从身后抽出一把宝剑,剑身如水,寒气逼人,光芒闪动,竟是一把绝世好剑。
戚少商惊呼:“湛卢!”吸口冷气:“赵佚又把这剑给了你?”
顾惜朝不答,一剑挥下。
“叮”二人同时惊住,那玄冰铁链竟毫发无伤。顾惜朝怔一怔,看看湛卢,这上古名器,削铁如泥,威力无穷,竟伤不到这铁链。顾惜朝皱眉,退两步,双手握剑,运足十成功力,一剑斩下。
“叮”又一声响,顾惜朝双臂一震,虎口微微发麻。再看时,那铁链上只一个白印,倒是湛卢身上多了个不易察觉的豁口。
顾惜朝嘿嘿冷笑:“难怪赵佚这么放心把你锁这里,连看守的人也不多放两个。” “啪!”扔了湛卢:“什么上古名剑,关键时一点用处没有!”
戚少商也没想到这铁链竟如此坚固,心下忧虑,安慰顾惜朝:“不用急,自然有办法的。”
顾惜朝吁口气:“没有办法,唯今之计,只有慢慢把它磨开了。”坐下,拉过玄冰铁链放腿上,掏出一块小石子,当真开始磨。
磨?!
……也是个办法。
玉,至坚至硬,而精美的玉器便是靠细细的河沙,一根麻绳,一只葫芦慢慢磨成的。只是,一件稍好些的玉器要磨成型,少说也要熟练工匠几个月的时间。而这玄冰铁链……
顾惜朝还在用力磨,戚少商想:大概是,他刚恢复神智,脑子还不太好使,才会做出这种奇怪的事吧。
拉住顾惜朝,笑道:“不要磨了,惜朝,我们好久没见,跟我说说话,不要做这些没用的事……”
顾惜朝抬起头,地牢中闷热异常,顾惜朝忙活一阵,额上已经见汗,绺绺碎发贴与面上,冷笑一声:“你是说:我笨蛋?”
戚少商忙道:“不!不!我没那么说!”
“好。”顾惜朝把手中石子一扔,弃了铁链,闭上眼,懒洋洋靠在桌上:“我不管了!”
戚少商怔住:这人翻脸真比翻书还快。刚要陪下笑脸,那石子在地上滚两滚,正滚到戚少商脚下。黑暗中仍可见其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心中一动,把石子捡起来,竟是食指肚般大小的一颗美钻。怔一下,再看玄冰铁链已磨出两分深的一个口子。不由笑起来:“金刚石乃天下至硬之物,这玄冰铁链果然硬不过它。惜朝,你这招够妙。”
顾惜朝不睁眼,只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丢给戚少商,:“先用大的磨,再用小的磨。”戚少商打开,里面滚出十几颗大大小小的钻石,每一颗都价值不菲。
戚少商皱起眉:“惜朝,你怎有这么多钻石,那里来的?”
顾惜朝道:“赵佚赏的,他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他都给。”
戚少商浓眉更紧:“我对你不好么?”
“好!”顾惜朝笑起来,口气一变,道: “说了几次了,不是让你去,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呢?”正是戚少商在搭建旗亭酒肆时训斥顾惜朝的话。
戚少商大窘,红了脸:“这你也记得。”
顾惜朝闭了眼,只是笑。笑的风清云淡,月朗星稀,明明是清雅如莲的笑意,偏偏惑人至极。
戚少商忍不住伸出手:“惜朝,我一打开这链子就带你走。”
“我不走。”顾惜朝淡淡道,口气却极坚决。“我现在还不能走,你也不能走。”从身上掏出一个铁链,与玄冰铁链一模一样,递给戚少商:“还要麻烦你在这里多呆两日。你解下玄冰铁链后换上这个,这铁链手腕处有一道裂纹,需要时拧开便可脱下。”
戚少商皱起眉:“你不走?!胡闹!你留下干什么。”拉起顾惜朝,柔声道:“你越发瘦了,得赶紧离了这里,我知道你在江湖上很有些仇家,你放心,我会替你出头。”
顾惜朝冷笑一声:“那些人,我还没放在心上。”眯起眼:“我还有些事情没有了断。”目光中透出狠意。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眯起的眼,心中一冲,很有经验地皱起眉:“顾惜朝,你又要干什么?”
顾惜朝眉头一扬:“我是宁王!”
戚少商啊一声:“什么?”
顾惜朝抽出手,起身,踱两步,并不看戚少商,傲然道:“我是宁王,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很多人为了见我一面,千方百计,不惜花费重金,打通关节。我一句话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戚少商彻底怔住。
顾惜朝脸上洋溢着非凡的得意,狂狷,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握住,笑道:“如何,这就是权力,我曾经孜孜不倦追求的东西。”
戚少商终于恍过神来,脸上隐隐有了怒意:“惜朝,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顾惜朝哼道:“别人可以用权力来辖制我,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向来喜欢权力,你不知道吗?”
戚少商勃然大怒,往日种种涌上心头,指着顾惜朝骂:“顾惜朝,你真是狼子野心,这么多年还是死性不改,为了权力,你害了多少人,受了多少罪,我真是看错了你,你到底还想怎样?!”
顾惜朝脸色苍白,回身冷冷看着戚少商:“我想怎样?我想怎样你不清楚吗?我在这几年生不如死,你在哪里!戚大侠,你在外面逍遥快活的很哪!”
戚少商不禁语塞。顿一顿,口气软下来:“我不知道,我若知道,便舍了性命也会赶来救你。”
顾惜朝凄然一笑:“你自然不知,你又怎知这些年我受的苦。”
戚少商一阵心酸,走上前,拉了顾惜朝:“我不会让你再受苦,你犯的罪,我替你担着,有明枪暗箭,我替你挡着。惜朝,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多想你,你不在,我也了无生趣,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顾惜朝冷笑:“戚大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酸溜溜的话了。”
戚少商几乎哽咽,说不出话,用力抱紧顾惜朝,他比起三年前越发瘦弱,几乎体不胜衣,不禁又是一阵酸楚,低头深吻他的脖颈。
顾惜朝眼神空洞,满是痛苦,闭了眼,咬牙道:“我要报仇。”
戚少商抬起头:“我跟你一起。”抚摩着顾惜朝的鬓发:“他对你做的恶,一定要讨回来,你一个人不是赵佚的对手,我去取回逆水寒剑,我们双剑合壁。若成功,便把他千刀万剐,若不成,死也死在一处。”
顾惜朝嗤鼻一笑:“我还不想死,”恨恨咬咬下唇,“便死也不能带着羞辱死。”问戚少商:“你这几年功夫可有进步?”
戚少商面露难色,搔搔头:“这……这些年我还以为你死了,每日只顾借酒消愁,这功夫嘛,到拉下了。”
顾惜朝叹道:“我也没什么进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