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的时光gl-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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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帝认为两个女人以身体取悦对方是一种罪恶,那么沈清石情愿化身为恶魔,到地狱去放一张床,她将不介意上帝听到,夏觞和自己用闷哼、呜咽、喘息,歌咏出欲望的旋律。夏觞却是个冒进分子,她会直接闯进上帝的后花园,在精美的喷水池边,嚣张地展示本能的力量。就像此刻她急切的手,张狂的唇,饥渴的舌,侵略着沈清石的感官,逼迫着她在灭顶的情欲里荡漾,在窒息的绚烂中沉浮,直到快感决堤,一切才归于平静。
欲望被安抚,身体才餍足。倦怠让两个人陷入沉沉的梦境。夏觞觉得自己只睡了几分钟,就醒来了。看看手机却已经是早晨了。沈清石像是有感应似的,也睁开了迷迷蒙蒙的眼睛。更贴进夏觞。
夏觞收紧手臂搂住她。此刻的依偎像北极的春天般宝贵。言语、思维都变得毫无意义。要求变得很简单,此刻让我属于你——身体的相依在一处,气息的相容在一起。如果还可以提一个要求:让时光在此刻定格。
只是,北极的春天之所以宝贵,就在于不能长久。沈清石和夏觞也不能永远这样偎在一起。
虽然人们有急着要属于别人的心情甚至决心,可身为两个不同的个体,注定只能永远为更靠近,更靠近,更靠近而终身努力。这样的体认让拥抱变得更加紧密。
夏觞忽然放开手,跳起来,奔到窗边,拉开紧闭的窗帘。流泻而入的朝阳打破了刚刚盈满房间的宁静、安详。
她凝望着被晨曦笼罩的沈清石,雪白的肌肤泛出蜜金色的光芒。数码相机用光和影的骗局留下了这一刻永恒的证据。
第九章【如果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那肯定是人间】
新年闹闹哄哄就过去了,怪不得人家说生活就是不停地重复,简直是个有限的循环小数,好像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凑不成圆满的整数。但对展砚之来说今年却有了些意外的惊喜。根据和夏红森达成的默契,也作为夏红森私下的托请,夏觞被安排到她身边,参与杨氏和夏氏的兼并。
展砚之喜欢夏觞这小孩。觉得她身上蕴含着一种强大的破坏力。虽然她总是莽莽撞撞,耍着随心所欲的脾气。杨清尘这样评价:活着活着,就活回去了。不然怎么会羡慕起游手好闲、幼稚任性的童养媳来了。她一开始对于杨清尘把夏觞说成沈清石的童养媳并不以为然。但细细想起来,还真满形象的。只是能让沈清石耐下心来养的,必然有其可爱之处。
夏觞来上班的前一天,展砚之接到沈清石打来的电话,她前所未有地唠唠叨叨了半天。中心意思就是,夏觞曾经挂名过一家分公司的副经理,一开始就搞砸了无数事情,然后就发脾气。沈清石只好负责给她收场。演变到最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习惯性地仰赖她。所以沈清石希望展砚之必须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接收一个很会给人添麻烦的纨绔子弟。
直到展砚之答应会把夏觞当成公主般伺候着,沈清石才恋恋不舍挂了电话。活像是一个把调皮儿子托付给老师的殷切母亲。
一开始,展砚之只是觉得,那只是沈清石关心则乱的神经过敏。但接下来的几天,夏觞的表现确实让她体会到了沈清石这番叮咛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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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觞总是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做个零零落落。最叫展砚之印象深刻的是,一份报表她看了一个中午,却只看了3页。原因是纸上的表格和数字构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画面,她非常喜欢看这个结构,所以盯着看了很久。
最糟糕的是,夏觞承受批评的能力,差到了叫展砚之时时刻刻都会紧张和担心的地步。一个星期里,杨清尘来过三次,每次来都会不咸不淡地奚落夏觞的工作能力,而夏觞的回应是转身就走,无故旷职。
尽管如此,展砚之还是觉得夏觞对工作不是没有尽心,只是缺乏这方面的能力。在展砚之看来,对夏觞糟糕的工作能力,沈清石要负一定的责任。因为一小半是被沈清石娇惯出来的。
但主要原因是,夏觞对工作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展砚之揣测:也许正是因为沈清石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过去才没有去勉强她。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沈清石那样,把枯燥的经济学书本当成武侠小说来读,把股票、外汇当成闯关游戏来玩。
展砚之也只能尽力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让夏觞逐渐适应。但似乎连这都是奢求。在3月的前2个星期,夏觞光上班迟到就有6次。她的私人电话越来越多。密集到了影响工作的程度。上班时间会常常无故跑到楼下去找沈清石,沈清石多半不理会她,她就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夏红森来询问她的近况,正好碰见杨清尘,杨清尘如实说了几句。夏觞就发起了脾气。
结果当场被她父亲训斥。她梗着脖子不言不语。展砚之没有插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而且夏觞的反应也还算平静。对方毕竟是她父亲。可她没想到,夏红森不知道说了什么,夏觞的脾气突然失控,激烈的声音穿过墙壁,把她吓了一跳。
等她开门出去查看,夏觞已经不知去向了。展砚之再见到夏觞是在吃午饭的时候,她缠着沈清石,非要住到沈清石家去。
杨清尘嗤笑她,说她小毛孩子学习成绩差,被家长骂就离家出走了。还鼓动沈清石千万别收留她。夏觞眼巴巴等着沈清石的答复。怎么看怎么像只受了欺凌,等着被安抚的小猫。沈清石却要夏觞乖乖住在家里。尝试婉言劝解她。要她去跟她父亲认错,告诫她把心思花在工作上。
这样的回答,让夏觞的脸瞬间变得僵硬。也让展砚之有些意外。错愕,无助,还有分辨不清的情绪,布满夏觞渐渐阴郁的眼睛。展砚之隐隐约约有些担忧,因为夏觞那时的眼神让她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似乎一场巨大的破坏正在被酝酿。
时间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又挪移了几天,看了一个上午文件的展砚之端坐在办公桌前,浑身酸痛,站起身来,准备去餐厅吃午饭。看看百页窗外的会客室,夏觞已经窝在会客室的沙发里睡了一个上午的大头觉了。此刻正睁着眼睛发呆。展砚之摸摸她的头,问她:“夏觞,吃饭了?”夏觞挥开她的手,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回答:“我要回家。”
展砚之拽住她的手,硬牵着她往餐厅去。她没有抗拒,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叫你看的那份合约和备忘录,你看了吗?”展砚之边走边问她。
“我看不懂。”夏觞的语气里全是漫不经心。
“多看几遍就懂了,实在看不懂的地方来问我。”展砚之没在意她怠慢的态度。
“我为什么要看懂?”她的语气激烈起来。她的回答让展砚之愣在原地。夏觞有些不知所措。满脸的懊恼,揪住自己的头发,靠到墙边。展砚之回过神,拉着她走进一旁的洗手间。
“夏觞,你怎么了?”展砚之尽量问地小心翼翼。夏觞撑着洗手台,出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摇头,走出了洗手间。展砚之沉默着跟在她后面。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来,夏觞怪异的表现。如果说,一开始夏觞对待工作是的态度是想做好,但做不好的懊恼,那么最近已经演变成了,不想做而做不好的不耐烦。任何一点挫折和麻烦都可以让她怒气冲冲,有时干脆以睡觉、旷职来回避问题。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展砚之揽下了她的工作,所以目前还没有别人发现她这种完全游手好闲的举动。展砚之私下里和沈清石说起过,要她去关心一下。沈清石却以一种怒其不争的态度撂下一句:“让她去。”
展砚之理解沈清石的用意:要夏觞突然独立地面对工作,也许是需要一个劳其筋骨,苦其心智的过程。不插手完全有她的道理,帮得了夏觞一时,不可能护着她一世。她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但夏觞工作态度的转变是从那天,沈清石拒绝与她同住开始的。原先,杨清尘威胁夏觞,要把她的种种工作失误转述给沈清石听时,夏觞总是暴跳如雷。可现在不管杨清尘怎么奚落她,怎么威胁着要告诉清石,她都无动于衷。似乎巴不得沈清石知道。
合理的猜测是——夏觞在呕气。她的种种恶行似乎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吸引沈清石的注意,而沈清石却用漠视来回应。这让夏觞的折腾变本加厉。
只是,展砚之总觉得事情比呕气要复杂,总觉得夏觞这孩子身上正发生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但以展砚之和她的交情,夏觞不可能开诚布公地袒露心迹。而沈清石的“放手”放地如此彻底,更不可能注意到这种有点捕风捉影的痕迹。
展砚之忍不住替夏觞,也替沈清石忧心起来。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路跟着夏觞走进了员工餐厅。杨清尘和沈清石已经在为高层专设的小隔间里吃饭了。一边吃一边商量着下午详细的工作安排。展砚之和夏觞在两人对面落座。杨清尘看看脸色不佳的夏觞,笑着说:“少爷,小的给您老人家请安,呦!这是谁招惹您了?吃了豹子胆了,敢惹我们夏少爷。”
夏觞一反常态,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只是静默地吃着饭。
“清石,我非得这样吗?就算我不喜欢,我不会,也得这样吗?”夏觞的语气很平静。
清石顿了一下,皱紧眉头,最终还是点点头。
“这是你对我的要求吗?”夏觞追问。
“这是你对自己的要求,是你一个月前就告诉我的,不是吗?”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我讨厌这样。”夏觞的语气里隐含着烦躁和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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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喜欢什么?”沈清石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
夏觞支支吾吾:“我……那……我能跟着你吗?”
“还说……哈哈……不是童养媳?你跟着清石干什么?要她给你喂奶……还是换尿布?”杨清尘抢在沈清石之前挖苦起夏觞来。夏觞还是听而不闻,只是看着清石。就像那天一样。给人一种无助的感觉。
“我会骂你,砚之不会,她比我耐心,而且,她的经验比我丰富,你跟着她比跟着我好得多。”沈清石这样答复她。
夏觞低下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回答:“我知道了。”然后,扔下餐具,离席而去。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沈清石突然转过头:“杨清尘,不要以为你是我哥哥,就可以这样干涉我的事情,你再敢招惹夏觞,我跟你没完。”杨清尘对沈清石的恶言相向完全没有准备。青着一张脸僵在那里。
展砚之发现夏觞可以让一向优雅的沈清石对疼爱她的兄长口出恶言;可以让一向圆滑的杨清尘尖锐刻薄;也可以叫四平八稳的自己七上八下。为了缓和气氛,她只好把工作搬出来:“下午,美国ESRT的总裁要来公司,爸爸跟他通电话时,谈到过他女儿可能同行,如果一同来公司的话,是不是得安排个人陪着,就叫夏觞吧。那女孩子听说是天才儿童呢,20岁就从哈佛毕业了。咱们陪的话,好像代沟太深了,和夏觞可能会有共同话题。”
僵持着的兄妹俩勉强把展砚之的话听了进去,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一顿饭吃的零零落落。
第十章【这样的一个晚上】
午休时间,沈清石依旧板着脸,杨清尘抱怨道:“我连说都说不得吗?就这么金贵?这小混蛋,迟早惹出大麻烦来。”沈清石瞪着他:“杨清尘……”
“你们俩都少说两句,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眼前讨论ESRT的技术合作比讨论夏觞更有现实意义。”展砚之及时制止这一触即发的争端。她回到办公室,夏觞正呆呆地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展砚之站到她身边交代关于ESRT的总裁来访的事情。顺便给她讲了些ESRT的背景。夏觞听得心不在焉。展砚之也没怎么勉强她。
下午,ESRT总裁没有如约而至。但对方承诺会参加在安排在杨家大宅子的招待晚宴。晚间,晚宴的气氛还算活跃。同来的还有总裁的女儿安吉莉娜.王。关于技术合作的事情双方没有立即深入交涉,杨家的两位主事者和夏觞的父亲交换一些看法。毕竟他们现在在一条船上。
展砚之站在当家的父辈们身边,远远看见那位王小姐独自坐在一旁,对招待会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就招呼夏觞过去陪她。夏觞撅着嘴,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而另一边,两方人马终于围坐在客厅一角集体寒暄起来。展砚之走上去,静静听着渐入佳境的谈话。只是这头还没切入正题,夏觞的声音已经响彻了整个客厅。
“你就滚回你的美国去,当你的假洋鬼子吧!你们的狗屁技术,可以拿去帮布什威胁阿拉伯人,吓唬朝鲜人,恐吓古巴人,谁希罕!我们毛爷爷早说了,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ESRT的人,多数都是华裔,这段字正腔圆的中文他们不可能听不懂。所以尴尬开始蔓延。气氛降到了冰点。商谈也戛然而止。那头的安吉莉娜小姐气呼呼地跑过来,用英文对自己的父亲说:“爸爸,那个中国人太没礼貌了。”
之后,ESRT的人出于礼貌在宴会上又停留了半小时,就告辞了。杨氏的其他几个部门经理也陆续走了。只剩夏杨两家的的人还留在客厅里,似乎每个人一下子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配合现在的情况。连展砚之都觉得夏觞这孩子,这次是太过分了。
沉默被一记响亮的巴掌打破。当过兵的夏红森,一巴掌把夏觞打得踉跄了两步,展砚之的父亲连忙冲上去,架住他:“老夏,这是干什么?”
展砚之半天才回过神,上前扶住夏觞,夏觞的尖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红痕。她的目光游移,定格在沈清石身上。
夏红森厉声道:“你不是保证了,要好好争气吗?一天到晚摆弄你那些没出息的玩意。现在还给我丢脸丢出国际水平!”
夏觞没有解释,只是继续盯着清石所在的方向。沈清石却低着头,夏觞的眼睛里渐渐泛起雾气。
“你还有脸哭,老子打死你个不争气的棺材!”夏红森突然又给了夏觞一巴掌,展砚之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她怕夏觞再挨打,想拉开她和夏红森的距离。可夏觞却一动不动,还是固执地望着沈清石。沈清石站在杨清尘旁边,依旧低着头。
夏觞的样子大概被当成了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她父亲气到发抖,沈清石的父亲也上来架住他:“老夏,孩子还小,再说,人家哪会拿一个孩子的话当真。夏觞,快给你爸认个错。”
夏觞灼热的眼神渐渐被泪水所遮盖,她抹去泪水,推开展砚之,奔出门外。展砚之下意识地往前跟,夏红森喊住了她:“砚之,让她去。”
展砚之看看自己的父亲。他冲她点点头,劝慰着:“老夏,坐下来……”
这时,沈清石已经抬起了头,下巴微微抖动。展砚之上前,杨清尘挪了位置,她才看见沈清石的一只手被杨清尘紧紧攥住,另一只手握着,青紫的血管隐隐可见。指缝里可疑的血红让展砚之心惊,拉过她的手,扳开。一个朗姆酒瓶盖上的尖刺全扎进了沈清石的掌心。血随着手心的张开,缓缓渗出。
展砚之回身,看看父辈们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拉着沈清石进书房,嘱咐慌乱的杨清尘去找医药箱。拿来应急物品的杨清尘揽下了包扎伤口的工作。沈清石始终安安静静地望着墙壁。
“清石,全世界大概只有你一个人相信,那小混蛋能有出息。”杨清尘的声音满是压抑,“你以为,你只要拼死拼活放开手,拒绝让她依靠,她就可以从一颗豆芽菜长成一颗香樟树?”
他扎紧沈清石手上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沙发里。杨清尘也坐下去,把她抱在怀里。拉过一旁的厚实毛毯盖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沈清石完全被拢在失魂落魄的迷雾里,似乎失去了思考和反应的能力。强健的臂膀,温暖的呵护丝毫没有镇定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