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草的滋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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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你终于回来了。死老师把你逼哭了？不哭了，别理她，到了更年期的女人都这样。我本来睡得很舒服，都是被她吵醒啦，烦死她了！”林星替风吟擦干眼泪，敲着桌子，表示她的愤怒。
“你将来想做什么呢？你的目标是什么？”风吟擦着眼泪问林星。
“没想过，混个大学，再玩几年，最重要的是能和哲在一起——现在不是挺好，想那么远干吗？”林星说着，又蹦蹦跳跳地离开教室。
风吟轻轻趴在课桌上苦笑起来，眼泪还在悄悄地流。老师说自己没目标，让她向林星多学习。风吟一想起这几句话就很委屈、很难受，又觉得那么可笑。可是她也没办法改变老师的看法。风吟想把自己要当作家的理想说给老师听，老师肯定会认为她是在做白日梦，说不定还会数落她一顿。
“别哭了，我相信你是对的。”哲递给风吟一张纸巾。
哲知道风吟受了委屈，也猜到老师会怎么说。他的心里和风吟一样难过，虽然他还是气风吟，但还是忍不住要关心她。风吟接过纸巾，忽然感到很温暖。她擦干眼泪，忽然觉得心里轻松多了。这张纸巾真是神奇，风吟想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理解自己的。
“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最怕女孩哭。”风吟望着哲的脸，泪水都凉了。
“你真是活该！臭女人！”罗宾路过风吟身边，对着风吟说了这句话，很得意地走了。
如果风吟没记错，这是几天来罗宾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但风吟很快看见一只重拳打在罗宾的脸上，接着罗宾就倒在地上了。是志远。
罗宾站起来，又往志远的脸上送了几拳，志远的鼻子流血了。两个人开始厮打，但很快被班里几个男生拉开了。
风吟望着满脸是血的志远哭了。然后扶着志远到卫生室洗伤口。哲望着风吟急匆匆的背影很难受，也许真的应该放手了。风吟帮助志远清理伤口，发现志远真的很好看。他的五官端正得无可挑剔，脸型像古罗马的雕像，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怪不得那么多女孩为他着迷。
“在看什么呢？是不是很难看？”志远笑着摸着风吟的头说。
“没有啊！你还是很帅的。”风吟的脸有点红。
“本来就是。”志远朝风吟得意地笑。
“还得意呢，都伤成这样了。”
“你能为我担心，我就是今天被人打死了，我都会很开心的。”志远说着，用手搂住风吟的腰。风吟顿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慌忙从志远的手臂中挣脱出来。风吟和哲只不过是牵手而已，志远居然要搂她的腰，这动作来得太突然了。
第三章 两极神秘情感世界打斗（2）
风吟的脸色绯红，急匆匆离开卫生室去上课。一路上想到志远大胆的举动，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志远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风吟觉得有责任去照顾他。
中午，风吟到食堂去吃饭，看见哲和林星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风吟帮志远打好饭，独自一人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吃饭。今天的菜食搭配是她最喜欢的，可是现在她什么也吃不下。
“还给那小子准备了一份，真是个好老婆！”
风吟回头，看见罗宾的头上缠着绷带，牵着单单，挑衅地站在自己面前。看风吟没有理他们，罗宾接着又说：“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不要脸的志远在外面把别的女人肚子都弄大了，你是不是也想尝试尝试啊？”
“你们滚！滚开啊！”风吟的脸气得通红，所有的人都望着风吟。
“给你说，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欠我的，我要你用十倍的泪水来奉还。”罗宾凶狠地指着风吟的鼻子说。
单单顺手打了风吟一记耳光，笑着说：“那个林志远送给你吧！我们扯平了。”
风吟回过头，脸红红地望着他们。然后风吟站起来，不争气的泪水从她的眼里流出，正当她想还给单单一耳光的时候，罗宾把她推倒在地上，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接着风吟又看见罗宾也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一看是哲推的。罗宾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哲上前又是一拳，罗宾又倒在地上。当哲冲上去还想揍几拳的时候，单单用铁饭盘重重向哲的头砸去。林星冲上前为哲挡了一板。林星身体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倒下去。风吟看见倒在地上的林星，血从她的额头往下淌。
“哲，你没事吧？没事吧？”林星倒在地上说。
林星额头流出的血，静静挂在她的脸颊上。林星望着哲笑了笑，就昏了过去。罗宾和单单傻眼了。单单把盘子扔在地上，哭起来。哲的眼圈红红的，他把林星从地上抱起来，往医院跑去。风吟追过去，却怎么也赶不上哲，哲实在跑得太快了。
望着哲渐渐消失的背影，风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要消失了吗？风吟问自己。
林星如果有事，风吟是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当风吟赶到病房看见林星的时候，林星的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很安静地睡着。这时，哲已经不见了。医生告诉她，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轻微的脑震荡，就是要花一些时间养伤。
风吟静静望着平躺着的林星，眼睛很酸，然后她抬头看见窗外蔚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天空蓝得那么不真实。
门被人打开，哲一脸沉思样站在风吟面前。
“哲，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你怎么啦？”风吟疑惑地望着哲。
“老师让你去，现在到政教处去。”
风吟不敢想象自己将要面临怎样一场劫难。但她还是镇定了一下，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林星的脸，然后走出了病房。
在风吟进校门的时候，看见雨倚在学校的铁门上一动不动。风吟从她的面前走过，雨叫住风吟。
“你现在很痛苦是不是？”雨说。
风吟望着雨的眼睛，总觉得雨的眼睛里藏着什么东西，是一种自己看不清的东西。风吟忽然发现平时很少关注过雨，雨总是被遗忘的人物，虽然她就坐在自己的后面。风吟无意间又看见那座掩映在古树间的钟楼，它静谧得毫无声息。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很痛苦的？”
“你还是离开吧！远离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雨面无表情地说。
这时，风吟猛然想起曾经在小树林遇见的那个女孩，也对她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可是现在她想不起那个女孩长得是什么模样。
“为什么呢？我想，我应该去面对不应该逃避。”
风吟回过头，看见雨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往回走去。风吟此时感觉很凄凉，风吟很想向雨问清楚，但她又不敢去问雨。
风吟走在去政教处的路上，长长的走廊回荡着她的脚步声。风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在加快。走到门前，风吟轻轻把门推开，喊了声报告，在深深吸了口气后，看见站在墙角的罗宾和单单。他们一点精神也没有，神情木讷。看见风吟来了，眼睛才开始转动。
“林星怎么样……没死吧？”单单紧张地问。
风吟没理会她，望着坐在桌前的老师们，等待着审判。
“她一定是死了，对不对？我要坐牢了！罗宾我要坐牢了！”单单泣不成声，紧张地张望四周。
“郁风吟，林星现在怎么样了？”语文老师焦急地问。
“嗯……”风吟皱着眉头，一说到林星，她的心里就难受，眼泪溢满她的眼眶。
“她死了，呜呜……我杀人了，要被枪毙的，呜呜……”单单坐在那里抱头痛哭起来。
“你哭够了没有？吵死了！”老师对着单单大叫一声，她的气势完全压过单单。
单单瞪着不停流泪的大眼睛，望着老师，像一只正要被解剖的白老鼠。
“你说吧！到底严不严重？”老师又恢复了很有涵养的表情。
“基本没什么危险，但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她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休养。”风吟平静地说。
“我们已经把事情调查清楚，你们班主任应该已经到医院去了。”政教主任说。
“她没事，真的没事？我不会听错了吧！罗宾，她没事了！万岁！我不用去坐牢了！”单单在那里手舞足蹈，抹着脸上激动的泪水。而罗宾从恍惚中醒来，与单单热情拥抱，却没有发现周围有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望着他们。
“你们俩在干什么？难道不知羞惭吗？不要高兴太早，准备被处分吧！”政教主任对着他们咆哮。但他们脸上还是挂着微笑，比起枪毙，处分算得了什么！嘿嘿！
“郁风吟，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政教主任说。
这一切都出乎风吟的预料，太顺利了！风吟知道这一定是哲办的。把林星送进医院后，哲考虑得很周到。不过，经历过刚才发生的事，风吟觉得哲好像离自己很远了。
风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知道自己在行走，却不知道自己要向哪里走。她感觉周围都是高大阴冷的墙。风吟渴望有一缕阳光，穿透一切阴霾洒在她脸上。当风吟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又来到钟楼前。周围高大的古树，古老得让人伤心。一阵风吹过来，风吟的头发轻轻飘动着。
这时，奇怪的钟声渐渐响起，飘到风吟的耳畔。它是在为我哭泣吗？风吟深深凝望着钟楼，想了很久。恍惚中，她看见那个身穿白衣的女孩从自己的面前徐徐走过。女孩依然睁着那双绿眼，凝望着风吟。女孩的脚步很轻，几乎是飘着走过去的。风吟没有任何感觉，像做梦一般。突然，风吟的身后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儿的叫声。风吟回头寻找，什么也没有。再回头寻找那个穿白衣的女孩，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风吟长叹了一声，她怀疑刚才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一切的发生又是那么真切。她呆呆地站在钟楼前感慨了好一阵，才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三章 两极神秘情感世界冰洞（1）
八
医院里，哲坐在林星的床边。他望着这个女孩，发现她其实也很可爱。为了救自己，连性命都不要了。哲想起以前对她总是那么冷淡，哲感到很内疚。
“哲，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可以为你去死……为你去……”林星在昏迷的时候还不停地说话。
哲想，也许他应该珍惜眼前的这个女孩，风吟已经不属于他了，虽然他还是只喜欢风吟。哲守护了林星一个下午，直到林星睡醒。打架风波过后第二天，政教处老师在校会课上，严厉地宣读了“给以罗宾和许单单严重警告处分”通报。罗宾和单单满脸通红，嚣张的气焰总算得到平息。
林星的伤慢慢好了，她和哲的关系也渐渐达到了白热化。风吟却越来越悲伤，这个惟一欣赏自己的男生，自己的初恋男孩就要属于别人了。
风吟的心紧紧地揪成一团。哲和林星每一句对话都让她的心跳加快，林星和哲每一个过分动作都让她心碎。可是这一切她只能视而不见。风吟安慰自己，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我的怎么也得不到。
志远还是每天都来，风吟开始讨厌他，讨厌所有的人。但志远还是义无反顾，一样对风吟微笑。风吟开始怀疑这个男生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只为了追到她，给自己赢回一些面子？毕竟他还没有追女生失败的记录。这也是他惟一可以自豪的地方。
风吟现在惟一的期待就是幸福。那个可爱的小家伙，风吟每天都会准备一些幸福喜欢吃的小东西带给它。
幸福像往常一样等候风吟。在风吟回寝室的路上，可爱的小东西又从草丛里钻出来，跑到风吟面前，还不时地舔着自己的小爪子。风吟想着自己和哲根本就不应该再见面，也许遗憾才是最美丽的结局。
风吟想起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段话：我席地而坐，潸然哭泣。滔滔塞纳河水卷着我所有冰冷的泪水，顺流而下，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连同我的心灵一起汇入大海。愿河水就这样奔流永不停息，以泯灭我心中所有的火焰。愿我所有的悲哀在那永不见天日的大海深处沉积，愿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曾这样为他哭泣……
现在幸福是惟一可以证明他们这段故事的小生命。风吟把自己的生命书写在只属于自己的故事里，她越来越爱写作。一写就写到深夜，当写到情感揪心处，常常泪流满面。这似乎是她现在活着的惟一动力——她的所有财富。
“风吟，忘记吧！等你忘记了那座钟楼，就会全部忘记的。”又是雨在说话。
风吟转过头。看见雨安静地站在自己后面。幸福看见了雨，忽然变得暴躁不安，咧着嘴朝她嘶叫。风吟看见小猫的眼睛忽然变绿了，再一看又恢复原状。幸福转身就跑，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雨，还有钟楼，他们之间有某种牵连的关系吗？当风吟疑惑地回头看雨，雨已经不见了。
风吟看见自己的身旁是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打着褶皱的树皮，透出苍老的气息，使她估计不出树的年龄。忽然，风吟眼前一片漆黑，好像又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风吟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见周围深深的叹息声。一秒钟后，她好像又回来了。周围什么人也没有，难道是树的叹息声吗？风吟想，也许是自己听错了。风吟开始为幸福担心，总好像会失去它。风吟猜想幸福见到雨会有这样反应的原因。可是想了半天，仍旧毫无头绪。
这天夜里，林星很兴奋，因为明天是秋游。她约了两个男生哲和志远。她在美好地设想关于明天和哲一起游玩会发生的事情。风吟看见林星躺在床上不停地傻笑。
“林星你可以安静点吗？我要看书。”许慧对林星说。
林星似乎没听见，还在床上笑，风吟用一只胳膊撞撞林星。
“什么事啊！不要打扰我的好梦，我坐在云霄飞车上听见哲对我说，我喜欢你。”林星忘情地说。
“许慧要看书，你安静点吧！”风吟说。
林星眨巴着大眼睛，说：“知道了。”然后躲在被子里偷笑。像林星这样还算理智的女孩，在爱情面前似乎也要认输。许慧无奈地继续看书，她看的书绝对是和学习有关的，才不会像风吟看一些无聊的小说来消遣时光。许慧劝告风吟，不要把太多的精力花在这些地方，让她求点实，加紧学习，不要生活在真空里。
这一夜，风吟没有睡好觉。她一想到明天哲要和他们一起玩，就难过地睡不着。还有幸福，总觉得它会出什么事情。
第二天，风吟很早就起来了。校园很安静。空气清新，阳光的线条仿佛是新描绘上去的。风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忽然，她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走过，好像是志远。他那么早起来干吗？风吟出于好奇跟着他，看见志远推车出了校门。
在路过哲宿舍楼的时候，风吟又碰见幸福。风吟本来一直担心它，现在看见幸福，总算放下心。小家伙今天特别舍不得风吟。风吟足足和它呆了半个小时，然后风吟依依不舍地走开。幸福一直追到风吟的宿舍楼，看见风吟上楼后，它才离开的。
风吟回到寝室，看见林星穿得很漂亮，一身鲜艳的黄色羊毛裙装，配上一双高跟鞋，显得亭亭玉立。她哼着流行歌曲，在镜子前得意地转来转去。
“好看吗？我为这次秋游准备很久了。”林星说。
“很好看，要去哪里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