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不已-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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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没有重遇林茵之前,看着报刊上那些又是跳楼又是上吊又是砍了情人或是硫酸泼了情人的痴情男女觉得匪夷所思,现在才明白,林茵被我这样一个控制力超强的人爱上实在是她的幸运。若换一个人爱成我这样,而且我们之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些什么,早就开始威逼利诱装疯卖傻撒泼耍赖了。而我没有,有什么苦独自一人咬牙忍着连哼都不会多哼几声,我肯定不会做伤害林茵的事,我甚至连在心底都不忍骂她一句水性杨花。爱到这份上不得不承认这场婚外单相思圣洁地一塌糊涂,可以千古传唱了。
报告写了一整天。当我写完报告时又一次下了最大的决心,那就是再一次放弃。这是无奈之举,倒不是因为邓总是我的老板我才做此决定的。实在是因为林茵伤得我太深,我一想到我几年抵不过人家几个月就悲观到极点,完全丧失了信心,而且痛得说不上话来。因此这一次放弃我决定贯彻到底,我不想再在林茵面前丢人现眼了,我甚至给自己下了个毒誓,如果再主动勾搭林茵就让若颀红杏出墙。虽说我一直不能肯定若颀到底有没出过墙,如果出了墙这个誓就毫无意义了,但不管怎么说,男人肯定把誓发到这份上也是够毒了。
报告写完后,通过秘书交给了邓总。我本可以直接给他的,有些事情可以口头上聊聊,但我不想见他。接着我又把这项工作移交给手下的一个副经理,我也不想再见到林茵。我要尽可能地逃避她,否则我真有可能让若颀出墙。
过了两天邓总的批示下来,他在我报告上写着“拟同意,可进入具体操作阶段。”于是我就让那个副经理与林茵联系,商讨具体的合作事宜,我完全采取了一种回避的态度。
很多天我没有给林茵打过一个电话,我并非没有妥协的冲动,林茵那晚的万种风情总在我面前晃动,她的乱发,她的胸脯,她潮红的脸。只是我每每想妥协时,一想到林茵和邓总你来我往,一个买蛋糕,一个买首饰,便觉得去当一个让林茵毫无感觉只是偶而她觉得痛时施舍一些情感给我的第四者实在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还很羞耻,况且自己又立过毒誓,所以就断了这个念头。
林茵对我的这种反常反应竟然没有任何的询问和解释,送材料也都是让手下人来,这让我觉得她实在不可理喻。倒是我那个副经理频频跑林茵那边殷勤得很。双方你来我往了有半个月,终于敲定了合同的所有细节。当我拿着最后定稿的样本看时,突然发现自己这段刻意的回避无意中倒起到了一种好效果。因为若让我和林茵直接谈,反而有些东西碍于感情不太好坚持。而我在幕后,让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再加上这段日子就象女人来月经那样心情烦燥没有什么情面可讲,所以这是一份对公司有利的合同。
到了签合同的这一天,林茵带着她公司已签好的文本来到了我办公室。我看着林茵真是百感交集,这是个让我爱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的女人,我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可得到的仅有一点回报还让我觉得象做梦很不实在,甚至看着她我觉得就算做第四者,有也比没有好。
林茵见到我很从容淡定,问:“这段忙什么,还好吗?都没见到你。”我心想林茵居然还好意思问这问题,于是干笑了一下说:“也没什么,都是一些琐事。”
“琐事就把你忙成这样,连个脸都不露,架子好大。”
“只要把事情办成就行了,谁又会在乎我露不露脸。”
“怎么了?好象很不高兴。”
“没什么。”我又挤了一点笑容出来。
“是不是找邓总把合同签了?”
我一听林茵提到邓总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醋浪。但我还是强忍着醋意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严肃地和林茵一起来到邓总办公室。邓总一见林茵进来满脸的笑容,端茶倒水,极是热情。再看看林茵一点也不拘谨,我又是大受刺激。
邓总拿着合同翻了翻问我:“合同没有再变动吧。”我点了点头。于是邓总签上了他的大名。接着林茵告诉邓总,美国客商再过一个月会来考察公司的茶叶出口基地,宁德的基地也是其中一个,由于合同刚签,一切工作都还没开始,准备的时间很紧。邓总说这是件大事,一定要把准备工作做充分,可以由两个公司抽调人手成立一个项目筹备组,为了方便工作可以合署办公,办公地点就设在我们公司,由我和林茵共同负责这项工作。林茵说她们公司也是这个意见,成立项目筹备组很有必要。我说成立筹备组我没意见,但这件事可以由林茵总负责,我派一个副手协助林茵。林茵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邓总问我当前还有没哪个项目投资比这个更大。我说没有。接着邓总又问还有没哪个项目比这更急。我说没有。邓总说既然没有为什么自己不上?事情不分轻重缓急怎么做领导?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做不好拿我是问。我被邓总抢白了一顿觉得在林茵面前丢尽了面子,脸色更加难看。接下来我一言不发。从邓总那出来,拿着合同和林茵一起到办公室盖了公司的公章,一切手续办完后,我便和林茵说了再见,没有送她到公司楼下。林茵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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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不已》九十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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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坐下,我怎么也忘不了刚才的羞辱。本来被邓总批评也不是第一次,但自从知道了邓总和林茵的关系,因此这次批评在我看来已不是单纯工作上的事了。在我的潜意识里已把邓总当成情敌,本来情敌相见是分外眼红,可我今天在爱的人面前被情敌骂了却没有反手之力,打掉牙齿往肚里咽,我不管林茵怎么看,对我来说这就是耻辱。我相信邓总不是刻意为之,但就是这种权威和地位在无意中给我造成的羞辱使得这种羞辱得到了加倍的放大。我想我和林茵完了,我的婚外恋止于羞辱之后。这场婚外恋来得很突然,生命力很顽强,历尽劫波,几经起伏,痴情不改。但今天,终于在这些天来的垂死挣扎之后,又被人在脖子上狠狠地抹了一刀彻底断气了。哀莫过于心死,我的心是彻底死了。
林茵回去后给我发了个传真,把她那边参加筹备组的人员名单传了过来,连她共三个人。我在部门里也挑了两个人,加上我也是三个人。一共六人筹备组就这么成立了。邓总很关心这事,专门在公司安排了一大间办公室做为筹备组的办公地点。我心里暗暗冷笑,真是有没关系大不一样。
第二天,林茵就带了两个人过来办公了。我们进行了分工,林茵负责资料的整理和翻译,我负责与乡镇的协调事宜,重要事项共同研究确定。工作就这么红红火火地开展起来了。每个人都很忙,常常加班加点。虽然和林茵在一起办公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但我与她的交谈完全限于工作内容,绝不与她多说一句废话。我为自己的坚决感到吃惊,竟然可以面对林茵表现得如此狠心,看来心真是死得半口气都不剩了。
随着美国客商来期的日益临近,两边公司的高层常常时不时地发一些指示,把我们六个人忙得昏天黑地。而且工作上也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乡镇这边农民土地出让的要价太高需要不断地讨价还价甚至挨家挨户地协商。资料需要非常专业性的翻译,比如土壤检验成分的分析等等并不是英语考过了几级就可以译地出来的。那些日子我三天两头地跑宁德协调各方面的关系,风尘仆仆,林茵则埋头整理各方面的资料。有时我当夜从宁德赶回,很迟了到办公室,看到林茵搬了一大叠的外文书籍堆在桌头加班翻译时,我真是心疼极了。我发现林茵这段日子瘦了,面色有些苍白,而且时时流露出一种忧郁的表情。我很想对她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我没有。即便在夜深人静只有我们俩在办公室时,我也没多说话。倒是林茵刚开始见我出差回来时还会朝我笑笑说句辛苦了,但我也只是嗯的一声以示反应,态度生硬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后来林茵见我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两人仿佛形同陌路。我不知我怎么了,是不是恨上了林茵,但好象又不象,我还关注着她,心疼着她,我仍然爱着她。只是我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我在折磨着自己,不知有没折磨到林茵。
好在感情上的隔阂并没有影响到我和林茵在工作配合上的默契,我们两人的思路都很清晰而且肯吃苦,问题慢慢地得到了解决。我最终向若颀坦白了我和林茵之间确实有合作关系,而且这段时间在一起,但她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偶而会试探性地开上一句玩笑,但见我脸色不佳也就闭嘴不提。我每天都很疲倦地回去,但我并没有把与林茵之间的感情不快带回家里,我总是在若颀面前表现地挺轻松。若颀有时也会关心上几句。我觉得这样的老婆也挺不错,大度宽容,基本上无为而治,给我足够的自由,而且很识趣,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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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不已》九十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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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美国客商来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六个人在办公室集体加班,对提供材料的中英文版进行了最后一次校对,对需要注意到的一些细节性问题又进行了一番讨论。然后我让其他四人先走,我和林茵对明天的发言材料又进行了一番修正。到所有工作都准备就绪时,已是十一点多了。
我和林茵把办公室整理了一下关灯下楼。上了电梯,两人相对无言,我瞟了一眼林茵,她低着头,一绺发丝垂在脸上,有点乱,人疲倦而憔悴。我很想伸手为她拂起这缕发丝,我的心中满是怜意,但我没有。下了楼,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雨如注,我想再怎样也得有点绅士风度送林茵回去。我说等我一会我把车子开过来,林茵没有吭声,等我冒雨冲出去开车时林茵也用手遮着头跑到路边拦的士了。林茵的身影在寂寥的街边和雨中显得单薄而孤单,这一刻,我所有的怨气都没了。我飞速地将车转出去拦在了林茵面前,我打开车门朝林茵喊道:“快上车。”林茵没理我,继续伸手拦着的士。我跳下车一把拉起林茵说:“你疯了。”林茵狠狠地甩开了我说:“你别管我。”雨打在林茵的脸上满脸的水珠,但我还是看到了林茵的泪珠混着水珠一道滚落。我呆住了,任雨淋着,我让林茵哭了,这突然间我感到也许我错了,这段日子这样对她,想必她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不由分说地再次抓起林茵的手把她拉上了车。车子在雨中行驶着,林茵呆呆地坐着没有擦去脸上的雨水,同样她也就任泪这么无声地流着。我满心的酸楚,心想老天为什么要让我与她相遇,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地爱她。如果没有林茵,这些年我会活得很自在,也许我仍会有一些率性而为的放纵,但我不会这么辛苦,我不会时时地挣扎在矛盾之中,三十以后的爱是先天不足的,再怎样的培养都长不大。
我说找个地方聊聊吧,好久没有好好地谈谈了。林茵没有言语,但我看得到她的泪象串起的珍珠,密密的,没有什么间隙。我把车子开到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江边小林停下。我问还记得这里吗?林茵没有说话。
我说自从那一次后,我常来这里,特别喜欢在雨天,在这片小树林里点一根烟,听着那晚我们听过的歌,看着身边空空的座椅,感觉你就在我的身边。我这一生中有两个晚上永远不会忘记,一个是在这片树林中,另一个就是宁德的那一夜,我虽然没有得到你,但却是我们离得最近的一次,我闻到了你肌肤的芳香,我已经知足了。
林茵转过头来看着我满眼的凄楚,问道:“我哪里做错了?”我摇了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林茵说:“我想知道。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为什么你从宁德回去前都好好的,回来后就变了呢?”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我知道你从没喜欢过我,所以我对自己说不要再纠缠你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虽然我不能和人家比,但你应该告诉我实话,你不该瞒着我。“
“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但我没有骗过你。“
“也许就是这件事呢?“
林茵沉默不语,过了半天问“你指的是邓总吗?”我点了点头。
“可这和你说的那些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没关系吗?你既然可以爱别人,却不能爱我,我苦恋了你这么多年,而你才认识人家几个月。当然有些东西是不能比较的,但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会这么去想。“
林茵愣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破涕为笑:“你是说我爱上了邓总?凭什么?”
“从宁德回来的那天,我见到你们在东街口买东西。”我不明白林茵怎么会笑得出来。
“你跟踪了我?”
“你可以觉得我很卑鄙;但我已经不在乎,这样总比在你在前一直当小丑好。”
林茵无奈地笑了笑:“你啊,真是傻得可以,有时会被你气死。邓总是我舅舅,那天是我舅母四十岁生日,所以办得特别热闹,我给她买生日蛋糕,舅舅拖着我当参谋,送了她一串项链。我没对你说,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也明白如果大家知道我和舅舅的关系而我们又在一起合作会有多少闲话。”
“可你说邓总和你老板是朋友。”
“是啊,我后来到这个公司就是我舅舅介绍的。所以我主动要求来福州,公司二话不说就批准了。”
林子很静,车外的雨声以及雨打车窗与那晚都如出一辙。真相大白让我很不好意思,想想这些天来这样对待林茵实在是愧疚万分,而且自己也把自己折腾地苦不堪言。我问林茵:“你会不会笑话我?”林茵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你傻。”我呆呆地望着林茵出神,然后很自然地牵起林茵的手说了句:“对不起。”林茵没有挣脱,直视着我说:“其实在宁德的那晚,我就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我一阵感动,问:“如果在宁德的那晚我真和你做爱了,你会告我强奸吗?”林茵笑出声来:“我敢告吗?我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看来我的确很傻,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你恨上一两天可能过后就没事了。”林茵哈哈笑出声来:“后悔了吧?”“说不定还有机会。”“别做梦,过了这一村就没那一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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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不已》九十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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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受不了林茵这么俏皮可爱的样子。我觉得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就这么无拘无束地聊天什么都不做也是件很快乐的事情。谈恋爱的感觉很好,远比单纯地发生肉体关系要好上很多。象我这种年纪的男人,要和女人发生肉体关系十分简单,但要恋爱却象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那么困难,甚至绝大多数这种年纪的男人已经丧失了爱的功能。我还能爱,也只有碰上了林茵这种能带给我强烈刺激的对象,否则我敢肯定我现在也是象那些老男人一样,到了夜总会见着一些丰满的坐台小姐连口水都要滴下来,过后脸蛋却没记得几个。
我忍不住紧了紧林茵的手说“要是能这样一直在一起该多好。”
“不可能的。当初你遇上我本身就是个错,而我却让这个错一错再错。明知没有结果却还要这样,也许我本质上就不是个好女人。”
“你别这么说自己,每次看你这么自责我都心疼。爱是没有对错的,至少我这么认为。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在一起。”
“你忍心丢下若颀吗?她是个好女人。就算你忍心,我也不会这么去做。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