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一生想过浪漫生活 >

第15章

一生想过浪漫生活-第15章

小说: 一生想过浪漫生活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原可以在女神剧场连演十八个星期,因为我们很能叫座,可是卡诺先生已经和别的地方有约在先了。我的薪酬是每星期六镑,但我把所有的钱都花了。我哥哥的一个表兄,也就是雪尼的一个父系亲属,来向我认亲戚。这人很有钱,属于所谓上流社会,当时正在巴黎,就带着我去玩了不少地方。他是一个戏迷,甚至剃掉了他的胡子,以便冒充我们剧团里的人到后台去逛。可惜他后来不得不回英国去了,据我知道,他一回国就被他严厉的父母大加训斥,然后被送到南美洲去了。    
    


演艺生涯第一次出国(2)

         在去巴黎之前,我曾听说当时海蒂的舞剧团正在女神剧场演出,于是我决定再去会她一次。抵达巴黎的那一天晚上,我就到后台去打听,但是从一个跳舞的姑娘口中获悉,那个舞剧团已于一星期前到莫斯科去了。我正在和那个姑娘谈话,只听见楼梯上一个人粗声粗气地说:“马上给我过来!你怎么可以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谈话!”    
      说这话的是那姑娘的母亲。我试图解释,说我只不过是要打听一个朋友的消息,可是她不理睬我的解释。“别去跟那个家伙多说,马上给我上来。”    
      我对她这种粗暴的态度很是生气。但是,后来我和她熟悉了。她和她的两个女儿跟我住在同一个旅馆里,两个女儿都是女神舞剧团里的演员。小女儿十三岁,是舞剧里的主角,长得非常漂亮,舞也跳得很好,但是那个十五岁的大女儿舞跳得不行,长相又很难看。母亲是法国人,胸部丰满,年纪四十左右,嫁的是一个苏格兰人,这男人那时在英国。我们在女神剧场演出后,她来向我道歉,表示不该对我那样莽撞。从此我们就很要好了。她们在自己卧室里备了茶点,我经常被邀到她们屋子里去喝茶。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天真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一天下午,两个女儿都出去了,单是那母亲和我在一起,她的神情变得很奇怪,倒茶的时候她哆嗦起来了。那时我刚谈了一阵我的希望和理想,我的爱好和失望,她听了很是感动。当我站起来,把我的茶放在桌子上时,她走近我跟前。    
      “你真可爱,”她说时两手捧住了我的脸,两眼直盯盯地冲着我的眼睛里瞅。“像你这样的好孩子,是不应该受人欺侮的。”她眼睛茫茫地向我看,显得那么古怪,好像是在使催眠术,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你知道吗,我爱你就像爱自己的儿子一样啊。”她说时仍旧双手捧着我的脸。然后,她的脸慢慢地向我凑近,她吻了我。    
      “谢谢你,”我说,接着就真诚地——而且是天真地——回吻了她。她的眼睛仍旧呆呆地紧盯着我,她的嘴唇在哆嗦,她的眼光凝滞了,后来,她忽然克制住感情,走过去重新倒了一杯茶。她的态度变了,嘴角上似乎闪出了笑意。“你太可爱了,”她说,“我真喜欢你呀。”    
      她把她女儿的事都悄悄地告诉了我。“小女儿是个很好的姑娘,”她说,“可是你对那个大的可得留点儿神;她现在很叫人伤脑筋。”    
      演完了戏,她常常邀我到她和她小女儿睡的那间大卧室里去吃夜宵;在回到自己房里之前,我总是吻了母女俩,向她们道了晚安;然后,我必须穿过大女儿睡的那间小房间。有一天晚上,我正走过那间屋子里,她向我招了招手,小声地说:“把你的房门开着,等她们都睡着了我就过来。”说来你也许不相信,当时我气呼呼地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床上,大踏步走了出去。她们在女神剧场演期结束后,我听说当时只有十五岁的这个大女儿跟一个驯狗师私奔了,那驯狗师已经六十岁,是一个身体魁梧的德国人。    
      然而,我又不像你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天真。我偶尔也会和剧团里的人出去玩上一个通宵,在妓院里狂欢滥饮,凡是年轻人那些起哄捣乱的事我都干。一天晚上,喝了好几杯苦艾酒,我跟一个从前是轻量级职业拳击手,名叫厄尼·斯通的,动起武来。事情发生在一家酒馆里,堂倌和警察把我们拉开了后,他说:“咱们在旅馆里见。”原来当时我们两人都住在那一家旅馆里。他的房间在我的上面,清晨四点钟我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旅馆,去敲他的房门。    
      “进来,”他兴致勃勃地说,“现在,脱了你的鞋,咱们别惊吵了别人。”    
      于是我们悄悄地脱光了上身衣服,然后互相对峙。你打过来,我闪过去,我们好像经过了一段长得过不完的时间。他有几次很准地打中了我的下巴,但是没有把我打倒。“我还以为你的拳厉害呢,”我冷笑着说。他猛地向前一扑,但是扑了个空,一头撞在墙上,差点儿晕了过去。我想乘势把他打倒,但是我那几下打得太轻了。我原可以把他打伤的,可惜我挥出的拳太无力。突然,他一拳正打在我嘴上,震动了我的门牙,这时我清醒过来了。“住手,”我说,“我可不要你打掉了我的牙齿。”于是他走过来和我拥抱,然后去照镜子:他的脸都被我打破了。我的一双手肿得像一副拳击手套一样。天花板上、窗帘上、墙壁上都是血,我不知道,血怎么会溅到了那上面。    
      夜里,血从我嘴角边流到颈项里。早晨舞剧里演主角的小姑娘照例送来茶点,吓得尖声怪叫起来,她还以为我是自杀呢。此后我再不曾和人打过架。    
      一天晚上,翻译来找我,说有一位名音乐家要见我,问我是否愿意到他包厢里去?这次邀请相当有趣,因为和他一起坐在包厢里的还有一位极美的外国小姐——一位苏联芭蕾舞团里的演员。那位先生说他很欣赏我的表演,还说没想到我是这样年轻。听了这些夸奖的话,我很有礼貌地向他鞠躬,同时还偷偷地向他的女友瞟了几眼。“您是一位天生的音乐家和舞蹈家,”他说。    
      我当时除了满脸陪笑以外,再没有什么话可以答复这样的称赞,于是望了望翻译,恭恭敬敬地了鞠了躬。音乐家站起来向我伸出了手,我也站了起来。“可不是,”他握着我的手说,“您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和翻译一起离开后,我转过身来问:“跟那位先生在一起的小姐是谁?”    
      “她是一位苏联芭蕾舞演员,那小姐叫——”他说了一个很难念的名字。    
      “那位先生叫什么?”我问。    
      “德彪西,”他回答,“大名鼎鼎的作曲家。”    
      “我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名字,”我说。    
      那一年,斯坦赫尔夫人谋杀亲夫案闹得满城风雨,但审讯后被宣判无罪;那一年,男女调情的“蹦蹦舞”风靡一时,舞侣一对对恬不知耻地紧搂着打转儿,做出了种种淫荡的样儿;那一年,每镑课六便士所得税令尽管令人难以置信,但竟然获得通过;那一年,德彪西把他的《牧神的午后》乐曲介绍到英国,但上演时被喝了倒彩,听众们退出了剧场。    
      我满腹愁闷地回到了英国,开始去外省各地巡回演出。这些地方和巴黎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照啊!在北方城镇中,在那些愁人的星期日黄昏:所有的店铺都已经打烊,凄凉的钟声好像在谴责人们,这时候那些吵吵闹闹酗酒的小伙子和嘻嘻哈哈笑谑的大姑娘,就在昏暗的大街小巷成群结队地游逛。这是他们星期日傍晚惟一的消遣。    
      这样在英国混了六个月,我才习惯于自己的日常工作,可就在这时候,从伦敦办事处传来了一条消息,于是我的生活又活跃起来。卡诺先生通知,叫我在《足球赛》的第二轮演出中替代哈里·韦尔登。我觉得这是自己福星高照。这对我确是一个机会。虽然我已经在《不吭声的鸟》和其他一些短剧中获得好评,但是,和我在《足球赛》中演主角相比,以前的那些演出只能说是很小的成就。再说,我们要去牛津游艺场上演,那是伦敦的第一流游艺场。我们将成为全市瞩目的人物,我的名字将首次印在戏单的最上边。这可是大大地提升了一级。如果我在牛津游艺场红了,我就可以一举成名,就可能要求一大笔薪酬,最后就可以扩大我演剧的范围,可不是,到那时候各色各样美妙的设想都可以实现了。由于《足球赛》一剧基本上用的是原来的戏班子,所以我们只需要排练一个星期就行了。我对怎样演这一个角色考虑了很久。哈里·韦尔登说的话是兰开夏口音。我决定演出时学伦敦本地人说话。    
    


演艺生涯第一次出国(3)

          可是,第一天排练时,我患了喉炎。我想尽了办法来挽救我的嗓子,小声儿说话,吸药剂,喷药雾,到后来我急得完全没有心思考虑演出时应当怎样逗趣儿和找俏头了。    
      开演的那天晚上,我拼命地喊,嗓子里的每一条血管和神经都紧张到了极点。但是我怎么也没法让观众听见。后来,卡诺走过来,露出了一副又是失望又是轻蔑的神情。“谁也听不出你在说些什么,”他嗔怪我。我向他保证,说明天我的嗓子就可以好转;但是,情形并不如此。实际上反而更糟了,因为我已经把嗓子逼得太厉害,很有完全失音的危险。第二天晚上,由一个临时替角代演。结果是,第一个星期结束,约我演的戏被取消了,我对牛津游艺场演出的一切希望与理想全部落空,失望之下受到的打击太重了,我患流行性感冒了。    
      我已经有一年多不曾见到海蒂。流行性感冒初愈,身体软弱,心情忧郁,这时我又想到了她;一天晚上很迟的时候,我漫步向坎伯韦尔她住的地方走去。但是,那幢房子空了,外面贴了一张“招租”的告白。    
      我继续漫无目标地在那几条街上徘徊。突然,夜色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它穿过马路,向我移近。    
      “查理!你上这儿来干什么呀?”说这话的正是海蒂。她穿了一件海豹皮黑色外衣,戴了一顶海豹皮圆帽子。    
      “我迎接你来了,”我开玩笑说。    
      她笑了笑:“你很瘦嘛。”    
      我告诉她,我患流行性感冒刚好。那年她十七岁了,出落得更俏丽,打扮得也挺时髦。    
      “可是,我也想知道,你上这儿来干什么呀?”我问。    
      “我刚才去看一个朋友,这会儿上我哥哥家去。你高兴一块儿去吗?”她反过来问我。    
      一路上她告诉我,说她姊姊嫁了一个叫弗兰克·J·古尔德的美国百万富翁,他们一家住在尼斯,她明天早晨就要离开伦敦去和他们住一个时期。    
      那天晚上,我站在一边看她柔媚动人地和她哥哥跳舞。她和她哥哥在一起,显得那么娇憨和妖娆,这时我不禁感觉到,我对她的热情已经比从前淡了一些。这是不是因为她已经变得和一般女孩儿一样平凡了呢?一想到这点,我又是一阵怅惘,觉得我对她已经是处于一个旁观者的地位了。    
      她的身腰已经开始变得丰满,我注意到她胸部的轮廓,觉得应当突出的地方还是很小,不太吸引人。即使我有能力成家的话,我会娶她吗?不,我不打算跟谁结婚。    
      在那月光皎洁的寒夜,我和她一起走了回去,谈到了她会过美满幸福的生活时,我的口气肯定是忧郁和冷漠的。“你说得这样悲伤,我听了差点儿要哭出来,”她说。    
      那天晚上回旅馆时,我有一种洋洋自得的感觉,因为我能使她觉察了我的忧郁,这说明我的个性给她留下了印象。    
      卡诺又派我演《不吭声的鸟》;说来又气又好笑,一个月不到,我的嗓子已完全复原。我虽然对演《足球赛》的经过情形十分失望,但是却竭力不去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这一个念头却缠绕住了我:也许,我是不配代替韦尔登的吧?此外,我在福雷斯特游艺场的那一次的出丑,就像一个魔影似地隐藏在这个念头后面。由于我的自信心始终不曾恢复,所以,每逢要扮演一出独幕喜剧里的主角时,我就会受到一次恐惧心理的考验。现在,那个叫人担心和需要作出决定的日子又到了:必须通知卡诺先生,我的合同已经满期,我要增加薪酬了。    
      对于那些他看不中的人,卡诺是会丝毫不给情面的。由于他喜欢我,所以我总算还不曾见到他在这方面的表现,但他确是会采用一些下流的办法,使出他那令人难堪的一套。演他的那些独幕喜剧时,如果哪一个丑角不合他的意,他就会站在条幕后面,捏着鼻子咂嘴儿,发出了你听得很清楚的嘲笑声,但是,有一回他做的次数太多了,那个丑角走下场来,对着他就是一拳头;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玩那种下流手段了。再说,现在我要和他面对面进行新合同的谈判了。    
      “好呀,”他冷笑着说,“你要加薪,可轮回上演的戏院要减价。”他耸了耸肩膀。“自从在牛津游艺场砸了锅,我们就只是听到人家埋怨。他们说,这个剧团不够水平——是个草台班。”    
      “可是,他们总不能为了这件事怪我呀,”我说。    
      “他们就是怪你嘛,”他回答时紧盯着我。    
      “他们怪我什么呀?”我问。    
      他亮了亮嗓子,低垂了眼光。“他们说你演得不行。”    
      这句话好像是一个拳头打在我心窝里,同时激起了我的愤怒,但是我镇静地回答:“别人并不是这样想法,他们愿意比这儿出更多薪酬。”这是一句假话——其实并没有人来邀我。    
      “他们说,戏演得太坏了,丑角也不行。喏,”说到这里,他拿起了电话听筒,“我现在接伯蒙德赛区明星戏院,你可以自己听听……我听说,你们上星期卖座不好呀,”他对电话里说。    
      “糟透了!”传来了那面的声音。    
      卡诺咧开了嘴。“你说,这是什么缘故呀?”    
      “戏演得没劲!”    
      “挂头牌的丑角卓别林怎么样?他还不错吧?”    
      “他坏得发了臭!”    
      卡诺递给我听筒时咧开了嘴。“你倒自个儿听听。”    
      我接过了听筒。“也许他是发了臭,”我说,“可是一半儿也抵不上你那马桶戏院臭!”    
      卡诺想要制服我,但是结果没成功。我对他说,如果他也是这样想法,那就不必再和我续订合同了。卡诺在许多方面都很精明,但他不是一位心理学家。即使是我发了臭,他也不应当让另一个人在电话里说给我听。当时我的薪酬是五镑;虽然对这件事信心不足,但我却要加到六镑。没想到卡诺竟会照数给了我,我又获得他的信任了。    
      卡诺剧团美国分部经理阿尔夫·里夫斯回英国来了,于是大伙儿窃窃私议,说什么他这次来是为了物色一位演喜剧的主角,要把他带到美国去。    
      自从在牛津游艺场演砸了以后,我就一心想去美国,这不但因为那地方给人刺激和富有冒险性,而且因为它重燃起了我的希望,想要在一个新的环境中重振旗鼓。说起来时运也真好,我们剧新编了一出由我主演的短剧《溜冰》,在伯明翰演得很红,而这时正赶上里夫斯先生到那儿去找我们,于是我就把我所有的绝招儿都使了出来,结果是里夫斯拍电报给卡诺,说找到了他要带往美国去的喜剧演员。但是当时卡诺打算让我演别的戏。于是,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