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魔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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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头壳锈豆(坏)……”
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因为他看见于一件怪事:他看见霍波波居然像刨子般,刨出木屑,不但刨出木屑,桌子还被刨出像拳头大的凹洞。
天底下能够用手指的内力,把硬木桌子刨出个洞的人,似乎不多。
灰蝙蝠露出难得笑容,说:“你这小子好像还有他娘的一点真功夫嘛!”
言讫,他居然纵下了马,走到霍波波面前,又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还真带种,大爷居然差一点看走了眼,改天我请你喝酒。”
霍波波笑了笑,说:“为什么不现在请”
“我今天不能请你喝酒。”灰蝙蝠道:“我还要赶送人头去个地方,时间一耽搁,人头会臭的。”
霍波波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娘的皮,只要你当我是兄弟,喝不喝酒没什么了不起。”
灰蝙蝠也大声道:“老子说要请你喝酒,就非请不可,好,咱们约个时间,就明年中秋岳阳楼.不见不散。” 杀手多半是冷血的,而这个灰蝙蝠地是个性情中人,热情豪迈。
霍波波有点搞不过他了。
霍波波突然替他担起心来,道:“你带个人头,又如此臭厌(嚣张),你不怕何长青上盯上你?”
灰蝙蝠嚷嚷叫:“大爷怕个鸟,就算他来了又有什么了不起?大爷最多也中人不过把这条命跟他拼掉,也得把唐天固的人头送走,谁叫我欠他人情。”叫完,又纵上马,向霍波波抱拳道:“祝你我健康长命百岁,别忘了咱们岳阳楼之约。”
霍波波苦笑说:“你也一样,祝你多福多寿,身子健康。”
马奔出了十多里路,灰蝙蝠突然回头大叫:“我知道你在找秦胜那小子,秦胜好像也要找你,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事,最好别打起来,因为秦胜那小子也是带种的好小子。”
霍波波的脸上不再有笑容,眉头深锁,似乎也解不开的愁。
** ** **
现在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候,霍波波有着烦恼时,他就喜欢吃一碗热呼呼的汤面,把冷却的心,再热呼起来。
所以,虽然还不到吃饭时候,他却已走进一家面馆,小面馆里的客人还不多。
因此,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戴着乌丝手套的人,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的吃着一碗面。
他的那只戴着手套的手,就垂在桌旁,闪闪发着光,霍波波实在很想冲过去,拿过来检查看看,到底是真手还是假手。
真手?假手?真是那么重要吗?不错!这点太重要了。
可是他忍不住这种冲动。
因为,他决算看清楚这个人的脸了。
照理看清楚面孔后,应该高兴才是,谁知他却有着浓浓的失望。
这个似乎不是他所想找的那个人,不然他怎会失望呢?一张蜡黄的脸,一只黯淡无神的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了就好像病得要死的人。
面馆虽然还有很多空位,霍波波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
“我姓霍,叫波波,波霸的波,江湖上的人都管我波哥。” 这个人完全没有反应,就好像根本没看见霍波波这个人。
那只戴着手套的手,仍就摆在桌旁,霍波波一伸手就可以摸到。
如果他伸手去摸,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霍波波不敢试。
他的胆子一向不小,可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这个看起来已经病得快要死了的人,却有股不可思议的魔力,令人不敢对他生出丝毫冒渎侵犯之意。
霍波波又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压低声音,轻声道:“你这只手好酷,那儿弄来的?”
哇拷!
这是什么话吗?别人不吐他一口DDT才怪!但这个人不但没吐他一口DDT,甚至连看他一眼也没有。
顿了顿,霍波波又用只让他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知道是你。”
这个人似乎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不动。
霍波波又道:“我知道杀死唐门主的人就是你。”
这个人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只黯淡无神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光。
但很快又恢复了他那种有气无力的样子,半晌,才用嘶哑的声音问霍波波:“你宰羊阮是啥郎?”
霍波波看了他很久,这个人并不是他所要找的秦胜,简直没有一个地方像象,因此他摇摇头,答道:“莫宰羊。”
“唐天固大典之前你有没有见过我?”
“没有。”
“你看我像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人?”
“一点也不像。”
“你那一只目周(眼睛)看过我杀人?”
“两只目周拢无。”
“操你个舅舅,那你为什么会说我杀了唐天固?”
“因为你这只戴手套的手。”
这人是凝视着霍波波。
良久,他才一个字的道:“你在跟踪我,为什么?”
霍波波仍然盯着他的手在看,一面说:“也是因为你这只戴手套的手。”
他眼神迷惘,似乎在追忆一段很久以前的事,瞪着那个人桌上的面,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才又道:“这是两男一女的故事,在七、八年前某个山上,两男一女三个十一、二岁,不识愁知味的孩子,无话不谈,感情比熟透的苹果还要熟.熟到闻屁的味道,也能猜出是谁放的。
我是大师兄,二师弟‘程胜’,聪明,喜欢耍酷、打屁吊儿郎当的,但却情感丰富,好打抱不平,他喜欢小师妹,小师妹也对他情有独钟。小师妹是师父的宝贝女儿,有一次他两人玩过火了,居然玩上了床,俗话说:捉贼捉脏,捉奸在床,活该阿胜要衰尾。
罪证确鉴,师父也不是很生气,查是师叔在旁加油添醋,搔脚仓(屁股),师父若再不生气,就有些软脚;于是对二师弟施以毒刑,剁烂了他摸过的小师妹的右手,逐出昆吾剑派。
起初我和小师妹存有一线希望,偷偷要救他。谁知,师叔也不知道是怎地,似乎对二师弟有着深仇大仇,特别大小眼,背着师父悄悄把他扔下万丈深渊的长白山下。
这下好了,小师妹一切希望全泡汤了。人又没有长翅膀,扔下深谷,不死也成了大野狼的点心。
但小师妹偏不信邪,江湖上最近出现一个叫霸刀情圣的小子,她硬说一定是二师弟程胜。
娘的皮,人家是秦胜,二师弟是程胜,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怎么也八竿子打不到作阵(一块),你是不是?”
霍波波一口气说完,松了口气,但眼睛仍盯着这个人的面。
只见这个似乎在掩饰什么,不答反而夹起了面,要送入口,见霍波波仍盯着他的面不放,突然说:“你是不是八堵饿(肚子饫),想要呷面?”
霍波波摇摇头,道:“我是八堵饫,但我不想呷面,没胃口。”
“为什么?”
“我一直盯着你面看,是因为你面里一只屎蜗螂,嘻嘻!”
顿了顿,霍波波忽然道:“你是不是那个江湖上传说的霸刀情圣?你的刀呢?”
他的刀,就用一块粗布包着,竖在他的脚边。
“你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帅嘛!” 这个人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忽然有寒光一闪,问道:“你那个没人性的师父师叔嗝屁了吗?”
“是就挂点了。”霍波波苦笑说:“难不成还想遗臭万年。”
这个人立刻又恢复了他那种死人样子,然后摸出几文钱放在桌上,提起了脚边布包着刀,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霍波波立刻就跟着追出去。
“喂!等等我,这家有屎蜗螂,咱们换一家干净的,我请你喝酒?”
这个也叫秦胜的人,好像并没有要拒绝,一直都在前面走,在而且走得很慢,好像生怕霍波波追不上他。
不久,走进一条陋巷里。
陋巷无人,是条走不出去的死巷子。
霍波波的心跳了起来,忖道:“娘的皮,他是不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想杀了我灭口?”
但是他看起来却不像要杀人的样子。
也不像能够杀人的样子。
他手上提着用布包着的大兵刃,配上他一副病歪歪模样,就好像老太婆穿着小姑娘花悄的裙子,一样的滑稽可笑。
这时,这人忽然以拇指中指放在咀中一吹,发出清亮的哨声。
跟着一阵车轮和马蹄声传了过来。
霍波波转头去看,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这条陋巷外。
那也叫秦胜的人走了过去,找开车门,纵入车厢,然后才问霍波波,道:“你不是要请我喝酒,不上来怎么请?”
这辆马车是从那里来的?霍波波莫宰羊。
马车要往那里去?霍波波也莫宰羊。
可是他却上去了。
而且毫不犹豫地,用最美妙的姿势纵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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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谷霸刀获神功
车厢里宽敞舒服而华丽,车子走得又快又稳,霍波波坐在车内,就像坐在豪华大酒楼一样舒服。
这个病歪歪的人,怎么会拥有这第样一辆华贵的马车?霍波波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但是他一上了车就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了绿绿水晶瓶酒来。
霍波波敢打赌,这一定是好酒,世上少有的珍品。
他的心不由蠢蠢欲动,想快点一尝好酒。
霍波波也没有等多久,水晶瓶一打开,他就嗅美观一种淡淡的,好像郁金香一样的香气。
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 ** **
酒没入口,却已经醉了。
不但可怕,简直就醉得莫名其妙。
霍波波还没完全清醒,可是这个问题却一直盘据在他心里。等他完全清醒时,他就立刻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呆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到来了一个不能再熟的地方。
他想笑,可是他却笑不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的闺房外,那病歪歪的秦胜,来到了这里,病好像一下子不见了。
人不但精神抖擞,身形轻巧,像猴子似的鬼头鬼脑的往房里望去。
房里的灯光,透过纸窗,印出一个婀娜多姿,凹凸玲珑的裸体身材。
瞧那身影,房里的佳人,似乎正在换衣准备就寝。
这个秦胜三更半夜跑到女人房外,是不是就窥视狂。
房里的佳人,好像没有要立即把衣服穿上,居然跳起艳舞,似有意无意扭摆着屁股,双手挑情的抚摸着她的高耸双峰。
抬手劈腿,那个“重点”,印在纸窗上,像团棉花,那么地柔软诱人。
她的动作,几近挑逗。
秦胜已经完全被迷住了。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够抗拒诱惑的人。
天杀的!就在这时候,他的身旁不知时已多了一个香喷喷的女人。
最要命的是,当他发现进已来不及了。
这香喷喷的女人,居然抱紧他的脖子,在他耳朵轻轻吹气。
“我就知道你回来了,回来也不进房,总是喜欢在房外偷看,老生病就是改不了,坏死啦!”
然后,把秦胜硬拉进房去。
房里还有个丫环妆束的少女,正在匆匆穿衣服。
这个有点好色的秦胜,总算明白了,原来当这个香喷喷的女人,脱衣正要就寝时,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在窥宙,于是在暗中吩咐丫环,来个李代桃疆,自己则偷溜出来抓“狼”。
可惜,她认错了人。
这香喷喷的佳人,对丫环道:“小倩,波哥回来了,你可以走啦!”
“是,小姐!”
秦胜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有变化了,很令人脸红的变化。
可是这个香喷喷的女人,居然还抱着他不放。
居然伸手还要去脱他的衣服。
哇拷!再下去不发生疯暴才怪!想到这里,他身子突然弯曲,然后香喷喷的女人,只觉得手一滑,秦胜已经不见了。她转头去找,秦胜已经躲到衣柜后面。
秦胜大声道:“哇拷,你不要过来,我不是你的波哥,也不是个好人,你若是敢过来,我就真的要不客了,到时可虽说我强奸你。”
这香喷喷的女人怔了怔,颤声道:“你不是波哥,你到底是谁?”
秦胜道:“我知道你一定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余婉红。”
“你到底是谁?怎么认得我?”
“你别误会。我既不认得你,你也不会认得我。但江湖上人人拢宰羊昆吾剑派掌门的牵手(老婆),是位全天下最香的查某。”
顿了顿,秦胜又道:“当你一走近我身边,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那你又是谁?”余婉红说:“你出来,让我瞧你有几个胆,敢闯进我的房间来。”
“哇拷,我根本就没有意思要进来,好像是你死拉活拖的把我弄进来的。”
秦胜一面说,一面从衣柜后闪了出来。
余婉红把灯拈了些,一见到秦胜,忽然瞪大了眼,整个人怔住了。
秦胜苦笑道:“我很丑,希望没有吓着你。”
的确是很丑。一张蜡黄色的脸,两道吊眉,塌鼻子,厚咀唇,无论任何人见了也不会激动。
但余婉红地激动又反常。
她惊呼:“你是霸刀秦胜。”
然后,她哭了,拚命的摇头,奔上前去一把握住秦胜戴着的手套于,哭道:“你不是秦胜,是你程胜,你是程胜。”
她竟然扑在他怀里,又惊又喜叫说:“阿胜,我就知道你命大不会死,我她想你呀!”
秦胜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然后把余婉红推开,笑着道:“霍夫人,你怎地又认错人呢?”
余婉红激动地叫:“我没有认错人,你是阿胜,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对你太熟悉啦!”
“霍夫人……”
“阿胜不要这样喊我,八年前你喊我阿红,八年后我还是叫阿红。”
秦胜心中一动,但他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原来你的小名,是阿红,可惜我不是你的阿胜。”
余婉红听了,不禁凄然泪流,道:“阿胜,你不要再装蒜了,你是易容过了,但你的眼神瞒不过我的。”
她拭了拭眼泪,深吸口气,又说:“好,既然你不认我没关系,我问你,今晚你到这儿究竟有什么目的?”
秦胜双肩一耸,道:“哇拷,不是我要来这里,是霍掌门说要请我喝酒,我才来的。”
余婉红一惊,说:“波哥回来了,波哥没有认出是你?”
“他已经知道我是秦胜。”
余婉红暗暗骂道:“这个蠢蛋,一定又被耍了。”
然后,她叹了口气,说:“好吧,就算你不承认,也不说此来的目的,我也不能猜出,你是我打白师叔和我老爷报仇的,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刺伤两个人的心。”
秦胜冷冷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余婉红生气道:“你比谁都懂。昆吾剑派在武林中能有今天这样的声势地位,全是波哥有用命拚来的;假若让你在这里杀人,这不但是昆吾剑派的耻辱,更摆明了你我,波哥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秦胜望着窗外,默然不语。
余婉红接着道:“最教人无法忍受的是你所杀的两人之中,其中一个是我老爸,你说我能袖手旁观吗?”
秦胜苦笑说:“霍夫人,就算你不喜欢独请我喝酒,我不喝就是了,你又何苦说一堆拉拉杂杂我听不懂的话嘛!”
余婉红黯然神伤,眼泪又流了下来。
“阿胜,这不像你的个性。我也不管你是不是鸭子听雷,看在咱俩以前亲密关系上,求你放弃仇恨好不好?”
秦胜眼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