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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漂白的爱情+by+雨天-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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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盛家臣结婚的前夕,李西凡带着自己的法学硕士学位回到了香港,不久加入了廉政公署,成为经济罪案调查组的成员。香港弹丸之地,盛家的耳目又多,所以家臣立刻从麦林的嘴里听到了他的消息,不过为了当年的承诺,家臣没有去找过西凡。
后来,西凡也有了一个女朋友,据说,是他同事的妹妹。
家臣虽然没有见过西凡,不过李西凡倒是经常能从电视报纸上看到家臣的消息。
几乎同时,罪案组开始重新调查盛氏集团参与走私军火、石油,以及地下钱庄洗钱的经济罪案。 
事实上,经济罪案组调查盛氏已有多年,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一直以来连立案都很困难。 
是李西凡加入调查之后,私下里说服了原东汉航运的副总经理邱哥充当检调方的污点证人,盛氏的案子才渐渐有了一点突破。
可是即便如此,要扳倒盛氏还是困难重重。盛家臣的手段极为狡猾,在利用不法手段将近40亿港币的黑钱通过地下钱庄漂白之后,在过去的五年间,有计划的逐步退出了黑道生意,转而集中投资金融、纺织和地产行业。 
事过境迁,不但证人难以寻找,更因各公司合法销毁了大部分过往的账目使得罪案组的工作难上加难。
五月底,罪案组的努力终于又有了一点希望,技术人员突破了盛氏防火墙,在其内部网上发现了可能与往日财务有关的文件,但是苦于密码不能破解,大家忙了整整三个星期,试遍了各种手段,还是一无所获。
五月份,香港已经热得不成样子,西凡房间里的空调有点坏了,嗡嗡作响。 
西凡的女朋友叫曾晓云,是同事曾红介绍的,一个温婉的女孩子,不图西凡什么,只是单纯地喜欢着他。 
今天是周末,晓云却没有来找西凡,因为陪着父母去上海了。 
西凡没事,吃完晚饭,晃了晃,又不甘心地坐下来,看着电脑屏幕,似乎想看出个洞来。 
平时在办公室里,大家都说他是个工作狂,西凡也承认,碰到了盛氏的案子,自己真是缺了一点平常心。
曾经有两次,西凡偶然路过皇后大道上的盛氏大厦。 
远远看着那个巨大的玻璃怪物,西凡就想,真是很奇怪,对盛家臣没了感觉,对这座大厦却依然如此痛恨,恨不得象恐怖分子一样冲进去,放个炸弹,看它瞬间变成火球。
上帝保佑,让我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盯着屏幕,连续看了几个小时早已烂熟于心的资料,西凡冥思苦想,不得要领。 7年来的财务报表,怎么看怎么合法,若是按照现在的证据和邱哥的证词,能不能定罪都是问题。 
快12点的时候,西凡又重新点开了盛氏内部网上那个神秘的文件入口,蓝色荧光下,西凡看着闪烁的Password,无奈地轻轻敲击着键盘。
除了一些正常的解密手段,调查组把盛家祖宗八代的生日祭辰结婚年月都拿来试遍了,还是一无所获,西凡俊秀的脸上眉头紧锁,心里一片迷茫,盛家臣能把什么不易忘记的东西当作密码呢?
实在累了,西凡吐口气,扯下领带,到洗手间里去洗脸。 凉水冲上来,一阵快意。
“叮当”,随着一声轻响,一个小东西从衬衣领子里滑出来,碰到了白瓷的台子上。 是晓云送给他的护身玉佩,西凡把链子上的玉佩塞回去,过了10秒钟,又拉了出来。
五分钟后,西凡在一个纸箱子里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枚乌黑的戒指,简单的设计,莫名的贵重金属,圆环内侧是花体的钢印。
西凡握住那戒指,慢慢坐倒在椅子前面,闭上眼睛,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变得紧张。 
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敲打,西凡输进去戒指上的日期。
THE PASSWORD IS INCORRECT!
西凡心里无端地发酸。
再输,还是不对。
西凡想了想,把年份放在了前面,手指飞快地移动。
19931021。
随着一声短促的音乐,计算里里传来了一个机器化的声音,“WELCOME!”
文件一层层打开,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大概有十分钟,李西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盛家臣好糊涂,这种纪录为何保留。
西凡脑中迅速转动,按照上面的账目来往,盛氏属下有数个公司涉嫌走私军火石油,作为决策者的盛家臣,刑期当在三到五年左右。
房间里只有电脑的屏幕蓝蓝照着四周,呆坐在那里,西凡抱起胳膊,依然疤痕累累的右手食指轻轻地抵在了唇齿间。恍惚咬了半日,西凡觉出疼来,放下手,指节上渗出了血丝。
然后李西凡机械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软盘,插进了机子。
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李西凡没有马上打电话给负责案子的周主任。 
把磁盘放进公文包,西凡收拾一下睡觉了。
周一的早晨,西凡把车停好,就照例跑到廉政公署楼下周记的小铺子里,喝了一碗骨头汤外加五个烧麦。 从馆子里出来,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西凡转到街角,顺手去买早报。
报摊上,盛家臣的大幅照片,出现在几乎每家报纸的头版上。
星期六的上午,在韩国领空发生了空难,西凡知道这个消息,可是西凡不知道,盛家臣也在那架飞机上。 
根据各版头条,新婚半年的盛氏董事长盛家臣,因公旅行,同行138人,丧命在汉城机场附近的矮山上。
也就是说,星期五的夜里,西凡打开了那文件,但是第二天上午,盛家臣就死了。 
西凡靠在旁边的路灯下,摸了摸口袋里的磁盘,有点发愣。
就好像他好容易拿到了炸弹,却又与人家没了仇了。
站了大约十多分钟,西凡才慢慢回过神来。 从口袋里拿出磁盘,西凡低头看了看,径自走向路边的垃圾桶,顺手扔了进去。

31
盛家臣的丧事,排场之大,难以形容。香港地方小,纠缠多,红白喜事,最见世情, 虽然传闻经济罪案组正在调查盛家,但百亿资产依然让上流社会蜂拥而至,一表哀思。 
灵堂里,大家纷纷安慰着新寡的女主角。 
虽然黄小姐新婚丧夫,哭得脸色发青,私下里却没有多少人真心同情,反倒羡慕多多。一场短暂的利益婚姻,平白为黄鞍华小姐挣进来了几亿家产,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有这种运气。 

顾章早在几年前就听从家臣劝告,离开了盛氏, 但作为多年的老友,顾章还是成为处理盛家臣后事的不二人选。 
大殓的时候,灵堂里人潮汹涌,面孔有一半陌生,作为主持人的顾章一直在人群中留意。 顾章以为西凡会来,可是到最后,也没有见他踪影。 
顾章无奈,只好直接到公署找他。
简单的办公室,顾章敲门。
“进来。”
推门进去,西凡正坐在桌前,见是顾章,站起身来。
顾章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李西凡了。
头发短而齐整,身材瘦削挺拔,眉目俊秀,疤痕依稀,加上几分沉静和风霜,二十七岁的李西凡正步入男性最迷人的年龄。 
盛家臣的事似乎没有影响到他,最起码,他依然看起来神清气爽,脊梁挺直。相比之下,倒是顾章有几分落寞。
“西凡少爷。”
听到这称呼,西凡忍住嘲讽,指指椅子说:
“顾先生坐。” 
顾章摇摇头,径自递给李西凡一个信封。
“董事长知道你们在调查,他交待我,若是被判刑,就把这两把钥匙交给你。 一个是公寓的,另外,是他在汇丰银行的一个保险箱。”
西凡默不作声接过来,从信封里倒出钥匙,看了看,放进上衣口袋。 家臣死了,再跟他怄气,就太过了。
“还有一样东西,或许你想留下。”
西凡心中想,这家伙可真是罗嗦,死了,还让人不得安生。
顾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裹着的手帕,西凡接过来,放在掌心一层层揭开,里面,是一枚黑魆魆的戒指。 
西凡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把手伸进口袋,自己的戒指硬硬地还在,仔细打量,才发现眼前的乌环比自己的稍稍要大上一圈。 
侧一下,西凡看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却是年份在前,日期在后。
那人大约是每天带着,所以才用这个作了密码。
顾章对西凡说:
“飞机撞在机场附近的山上,爆炸起火,所以几乎什么都没了……,但是我在那些剩下的东西里找到了这个,想来想去,还是你留着最合适。”
见西凡收起戒指,顾章偷偷松了口气。 临到走时,眼睛却忍不住红了。
“没想到……董事长没进监狱,却下了……地狱。” 
顾章的声音渐渐哽咽,他突然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西凡鬓边的头发,低声说,
“我和董事长都是会下地狱的,不过西凡,你将来,一定是在天堂。”
手渐渐握成拳头,西凡看着指间的手帕,冷冷地,一言不发。
顾章欠欠身子,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西凡请了假,去到汇丰大厦的地下一层,在层层叠叠的柜子里找到了盛家臣留给自己的东西,没有当场打开,他带着牛皮纸袋回到了那座久违的公寓。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西凡闭着眼睛打开了房门。
踏上松软的地毯,向前15步,左拐6步,是个博物架,西凡顺手把钥匙放在一个托盘里,是的,托盘还在这里。 西凡睁开眼睛,回过头去。
记忆里,这是一个舒适的空间,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丑陋。 简单重彩、现代直角的装饰配着圆头圆脑的传统木器,怎样看都不顺眼,天知道盛家臣的审美观原来是这般水平。
西凡眼睛扫过一侧的厨房,不经意回头,吓了一跳。
阳台这边,黑乎乎的,是大狗一动不动站着。
大狗的尾巴垂着,陌生的眼神,警惕的姿态,它早已经忘了西凡,不过,应该还记得家臣。
“大狗。” 西凡的声音有点哆嗦,努力咧开嘴角,冲着大狗笑了笑,“对不起。”
牛皮纸袋里,是一盘磁带。 
西凡左右转了转,渐渐想起来健身房里有一套音响,找到那里,幸好还在。
把带子塞进去,按下播放之前,西凡有片刻的犹豫。
该不该听它。
可是已经晚了,磁带沙沙转动起来。
突然,房间里响起了一声轻而涩的吉他,熟悉的旋律点点弥漫起来……。 
本以为会是家臣的留言,一瞬间,西凡困惑不已,这不是自己当年在录音棚里灌制的伴奏带吗,家臣为什么会留下了这个。
正想着,房间里传来了家臣的声音,西凡愣愣地,似乎被别人用锤头狠狠地打了一下,无波的心情骤然传来阵阵激痛。
歌词已经被他改掉了,家臣的嗓子不够婉转,但是磁性低沉的音质和准确的调子很容易让人忽略那小小的缺陷,西凡疲惫地闭上眼睛,慢慢把头靠在了墙上。
他一定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录了这盘带子,因为偶然,里面能听到大狗轻轻的叫声。
……
我曾经忽视你无辜的眼睛,
我曾经不在乎你酸涩的笑容,
伤害你倔强的心灵,放手你孤独的背影,
因为我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你所说的爱情
……
渐渐地,西凡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似有还无的情景,就像某个午后,在这个厅里,自己在弹,家臣在唱。……
……
亲爱的对不起我出卖了你的真诚
只希望时光可以模糊那不堪的曾经
可知道黑夜里我已经学会侧耳倾听
听你轻轻叫我的名字还留下了遥远的回声
……
亲爱的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爱情
在我面前你默默擦去自己的背影
可知道黑夜里我渐渐习惯独自清醒
因为那梦境里是你已然漂白了的爱情。
…………
歌录了几遍,所以似乎家臣一直在唱,一直在唱,而西凡,一直在弹,一直在弹…………
白色的窗帘子静静垂着,阳光半透过来,光柱里浮起着细小的尘埃,诺大的健身房里一片静逸。
西凡浑身哆嗦着,慢慢坐倒在房间里的木板台阶上,抱着头,他粗声粗气地哭了起来。
那天晚上,西凡躺在两个人的大床上,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去监狱里接盛家臣。
监狱的门灰扑扑的,家臣剃了光头,也灰扑扑的,提着一个包站在高墙下,象是在看黑白电影。
又见自己开着车,带着家臣在一条从没见过的路上,两边是沼泽和光秃秃的树林。开着开着,西凡隐约想起来,家臣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坐的飞机撞在了汉城。
家臣的低语萦绕在耳边:
“西凡,你还爱我吗?”
西凡摇摇头。
“西凡,你还恨我吗?”
“本来不,” 西凡难过地说,“但现在恨了。”
“为什么?”
“因为你,就这样死了,” 西凡的眼圈儿红了,“什么都没有了,让我怎么报复。”
家臣沉默。
西凡忍不住,泪光闪烁责问他:
“你,是故意坐那架飞机的,对不对?”
“如果我说是,你会把我扔下去吗?” 
“如果是真的,我就开着车撞到树上去。” 西凡说,“家臣哥,你这种人,活着害人害己。”
“你撞吧,” 盛家臣说,“是真的。”
西凡的身子似乎能够浮在高处,眼睁睁看着那蓝色的车子突然转向,冲向路边,撞在了一棵灰蒙蒙大树上。
感觉不到异样,也没有血,西凡还是坐在驾驶座上。
看着前面的树不说话,过了许久,西凡才慢慢把头往方向盘上趴下去。
“昂……!” 
车喇叭突然响了,西凡吃了一惊,猛地抬起身子,接着觉得胳膊被人抓住了,西凡扭过脸来,看见盛家臣眼睛里都是泪水。
“我爱你,李西凡。” 
在梦里,盛家臣对李西凡说。
梦里的西凡不知道去想,家臣怎么会知道要出事呢,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能,再拿来撞呢……

END

(喜剧版)

四月初,廉政公署执行处第一次正式约谈盛家臣,盛氏和江永集团同时对外宣布,盛家臣先生与黄鞍华小姐的婚事因故推迟。
执行处是一个半圆形的大厅,因为一切都在非常低调的情况下进行,所以并没有出现处长担心的媒体介入和包围,但是盛家臣和律师进入圆厅的时候,依然引起了无数的瞩目,如果执行处和经济罪案组能够联合抓住这只大狐狸,那盛家臣无疑将是下半年香港最大的头条。
……
调查室里空空荡荡,四人两方坐定。
“请问要咖啡吗?” 大高前前后后也调查了盛氏三年了,今天却是第一次跟盛家臣本尊交谈。
“茶就可以了。” 盛家臣微笑着欠欠身子。
……
“请问你是否认识海外XX银行经理廖文。”
“认识,算不上深交。”
“您是否曾经在1995年二月要他改动与封元集团有关的账户纪录细节?”
“这是个误会。”
………………
隔壁的监控室里,坐在巨大的单面玻璃后面,李西凡双手相扣抵在下巴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的调查。
他怎么还能如此镇静,难道这样,都不能击溃那张虚伪而冷酷的脸吗? 
他一生最在意的东西,他用尽了所有智慧和诡计夺来的东西就要被拿走了,他怎么还能如此装模作样,满面从容,就象当初一样。
“哼,这家伙简直像是来喝茶的。” 连阅人无数的处长也忍不住了,在西凡旁边自言自语,“他再狡猾也没用,这次他是死定了,李西凡,真是多亏了你的功劳啊。”
似乎被连日的鏖战累坏了,李西凡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下头去,慢慢把脸埋入了掌心。
五月底,香港东区裁判法院开始开庭审理盛氏一案,该集团董事长盛家臣被控一共六项罪名,其中包括涉嫌贿赂、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和非法清洗黑钱,同时被提起公诉的还有原封元公司总经理黄克强以及海外XX银行副总经理廖文。盛氏的案子涉及的金额虽然只有七千万港币,但是还是对盛氏集团旗下各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打击,数家上市公司几乎无一例外的经受了案情的冲击,纷纷跌至谷底。
接下来是将近半个月的法庭辩论,盛家臣聘请的三位资深大律师唇枪舌战与政府公诉人百般周旋,若不是那片磁碟上无可辩驳的证据,公诉方真得几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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