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奇兵-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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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上的人类，跟高登在伊甸园发现的那些古怪打手气息完全一致，表情单调、冰冷，看上去他们大多都在进行一种准军事化训练的内容。
　　“父亲，船长哥哥……”随着一个飞奔过来的细弱身影，高登终于放下了心。
　　在一座像蘑菇、红白分明的虫族建筑单位内，高登和大副见到了这里的主事人缪斯。
　　这个裹了一身黑袍的女人，美丽而知性。她跟外面的那些人类相比，不管是神态还是语言都与常人没有分别，唯一相同的就是那种古怪的生命波动。
　　“你们可以叫我缪斯。我是女娲生物在罪恶城的执行官，也是异人类的首领之一。欢迎你，高登阁下；还有，大副，我们的同类。”
　　“很荣幸与你会面，亲爱的同类。”大副优雅地吻了吻缪斯伸出的手背。
　　“父亲，我们终于不再孤独了。”洛丽塔同时抓住大副和缪斯的手喜孜孜地说，那是种迥异于人类的笑容。
　　一直冷眼旁观的高登，再也无法忍受这诡异的会面，“同类？难道这个地下基地的异人类都是虫族，拥有人类躯体和行为方式的虫族？”
　　“高登阁下，你是第一位拥有我们上位族人友谊的人类，我也希望获得您的友谊。”缪斯优雅地伸出洁白如玉的手臂。
　　“我很难想象兽类形态的虫族会变成这个模样，即便是有了大副和洛丽塔这两个先例。”高登漠然地注视着缪斯，没有动。
　　缪斯微微一笑，没有责怪高登的失礼，“按虫族的生命哲学来讲，生命只有强弱之分，没有种类之分，而生命的形态是可以转换的，什么形态并不重要。但是消除歧见很重要，尤其是对于我们未来的合作。”
　　“合作？难道你不明白，你是以一个异族入侵者的身分在对我说话？”高登现在内心深处已泛起了剧烈冲突。
　　缪斯淡然地凝望高登一眼，“好吧，还有很多时间，就由洛丽塔陪伴你了解我族诞生的过程，我想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和理由。”
　　“那六名骑士怎样了？”高登问。
　　“他们都安然无恙，到时候，我会还给他们自由。这一点你可以不用相信我，但你一定会相信大副。”缪斯笃定地说。
　　在大副与地面的西米格取得联系后，高登强自按下内心的不安和恼怒，在洛丽塔的引领下，参观这个虫族地下基地。
　　他发现缪斯在这个基地有着绝对的权威，尽管那些异人类已经开始初步拥有人类的思维方式，但阶级仍旧是不可跨越的。
　　他更惊异地发现，大副和洛丽塔在那些异人类面前，似乎也拥有天然的绝对上位者地位。
　　他把这归结于缪斯的命令，又或者虫族某种特殊的、对于位阶的判定。
　　这个地下基地与正常的虫族基地外部不同，内部更是完全迥异，拥有了大量人类的建筑特征。
　　在异人类的繁殖巢穴中，高登终于见到异人类是如何诞生的。
　　由母体将从人类身上取得的原生干细胞进行分裂复制，然后制造受精卵，最后送入植株式的卵形子宫内，由母体源源不断地供给营养并催化生长。
　　一个受精卵变成婴儿只需要一个小时；而变成一个成人并最终脱离子宫，成为独立个体单位，所耗费的时间最短只有五个小时。
　　当然其中一个最关键的流程，便是在原始胚胎的发育阶段──将虫族的生命本源因子注入人类胚胎当中。
　　而另外一个与生化人类近似的过程就是，他们在发育的高峰阶段，会被植入肉体的强化基因以及线粒体潜能诱发，也就是开启超自然能力。
　　高登亲眼目睹了整个流程，参观完后，久久无言。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异人类大规模混入人类世界后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拥有人类智慧，并拥有人类不具备的高度纪律和战斗力，还有让人恐惧的繁殖速度。若他们掌握了人类文明，恐怕逐渐取代人类也并非不可能。
　　或许，他们唯一不如人类的地方，就在于创造力。
　　高登绝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至少目前他的想法中，是无法接受的。若他将这个消息公开到联邦乃至于整个人类世界，那么引发的后果将会是如何？
　　当他抵达这个基地的二十四小时后再次与缪斯会面，并提出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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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斯这样回答他：“女娲生物已经渗透到大三角星域百分之四十七的殖民星，数量高达千万。他们当中的一些成员已经掌握了关键军政位置，若要引发动乱，也许会是一场新的人类大内战。
　　“更何况，即便是植入火种的超人类，在大多情况下也没办法分辨人群中的异人类，更何况是普通人类。”
　　也就是说，高登的想法幼稚得可笑。
　　“船长，你来了。我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也许我很快就能创造一个具备人类所有优点的全新异人类种族。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过程，你一定要支持我。”
　　在一间虫族的特殊研究单位找到大副后，高登的满腹心事还没开口，就给大副抓住分享自己的喜悦。
　　“这对你真有那么重要？”高登肚子里的话再说不出口，抑郁地想去撞墙。
　　“当然，船长不是一直在为自己的势单力薄而困扰吗？大副一直在想办法，现在终于找到最佳的出路了！我们不必制造人类，我们可以创造一个跟人类近似的伟大种族，为什么一定要是人类呢？这是错误的想法。”
　　大副在灵感迸发下，滔滔不绝地演说着未来前景，“比如奇幻史诗中，龙与地下城里与人类近似的种族，想想看，精灵、矮人、半兽人、飞龙……等等，那是多么动人的一个世界！
　　“就算没有魔法，可我们有火种，难道船长不想经历这样一个创造物种的美妙感觉？”
　　“我可不是史诗神话里的创世神，办不到那么神奇的事。”高登抚着额头，头痛不已。
　　“只要有大副在，我们再找到一颗文明之星，没有办不到的事。”大副自信满满地说。
　　“文明之星？去灭了暗黑圣堂，还是去找虫族或沙星人的老巢？”高登对已经陷入狂热的大副，完全失去语言。
　　“船长，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异人类已经存在，我们没有能力去阻止，更不可能抹杀他们。因此，利用他们得到最大利益，才是我们的最佳选择。”大副侃侃而谈。
　　“只要拥有他们足够的分布情报，还有找到从普通人类里分辨他们的办法，并不是不能解决，只是想与不想的问题。”高登仍旧坚持。
　　大副沉默了一会，问道：“既然是这样，船长为什么又能接受大副和洛丽塔？我们都不是人类，尽管我们拥有人类的躯体和思维方式。”
　　中性人格状态下的大副是高登最不愿意面对的，因为这种状态的大副，往往会有一些让他难堪的回答和疑问。
　　他思索良久，最终摇头叹息。他不能不承认，是因为私欲战胜了一切，既然不能说服大副也不能说服自己，那么似乎就别无选择了。
　　“高登阁下，考虑得怎样了？”在离开异人类的地下基地前，高登不得不与缪斯再度碰面。
　　高登与缪斯面对面，“你的合作对象并不是我，而是大副，他才有你想要的东西，对吗？”
　　缪斯笑吟吟地回答，“不，不完全是这样。你是个相当有价值的人类，你拥有制造生命圣火，也就是原力火种的能力。你是个我看不透的人类，我相信我们的合作是双赢的。”
　　“看来大副对你倒没有什么保留呢。高登自嘲地说，”“你必须让我相信你们不会作出对人类不利的事，否则我无法信任你。”
　　“只要大副的新计划可行，我们全面撤出人类世界也无妨。毕竟我们进入人类世界，只是为了更好的掌握新文明。”缪斯完全捕捉到高登此刻的内心矛盾。
　　“新计划？”高登有些错愕。
　　“他把那个计划命名为『创世纪』，我对此也很有兴趣。我相信，说服女娲生物中其它的上位者并非不可能。”缪斯目光闪闪。
　　“我不明白，你们到底跟现在的虫族有什么关系？我是说那些仍旧在银河系内不断扩张的虫族。”高登忍不住问。
　　缪斯意味深长地说，“虫族要比你们人类所了解的强大太多，只要我们愿意，彻底毁灭人类文明并不需要太久，我们不仅存在银河系，银河系并非我们的发源地。”
　　高登冷笑，“按你们的种族禀性，若是可以，恐怕早就彻底征服人类了。”
　　“你可以不接受这个现实，我只能说你对我族的了解太片面。我们本来就是为自我进化和不断融合其它种族而存在的，就算让你们头痛无比的沙星人也不得不让我们几分。”缪斯目光冰凉如水，悠远而深邃。
　　“这就是说，我别无选择。如果我拒绝，那又如何？”高登笑着站起。
　　“人类一直很在乎伙伴和友情不是吗？”缪斯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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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威胁我。”高登面如寒霜。
　　事实上他早想到这一点，也一直在试图找到山德罗等人的下落，但没有大副的支持，他完全无能为力。
　　缪斯拍拍手，身后侧门张开，当先出来了一个人，不是山德罗是谁，而其它失踪的圣堂骑士也陆续走出。
　　高登完全懵了，“山德罗，你……”
　　山德罗面部抽搐了下，有些苦涩地说，“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从现在起，我们必须封口，否则我们的灵魂就会重新人格分裂，特洛伊的病毒因子很可能借机复活，后果难料。”
　　“这个臭虫子……”黑人骑士墨菲指着缪斯骂了一句，还没骂完，就捧头满地打滚，浑身不断抽搐。
　　缪斯屈指弹出一道绿光。墨菲的眉心光芒一闪，立即平静下来，在两名骑士的扶持下重新站立，但已经噤若寒蝉。
　　看到山德罗等人还要说什么，高登挥手打住他们的话，“不必说了，我们走。”
　　“船长，『创世纪』的创造者除了大副不能没有船长，也许还要算上拯救骑士团的骑士。『创世纪』除了创造种族和世界，还需要传奇史诗的文化包装……
　　“但这个史诗必须从海盗王开始，所以电影还会继续拍下去，只是剧本重心会全面修改，将以复活的哈努曼为主。”
　　大副拉着洛丽塔来到高登跟前，“这是大副的请求，我们需要船长，大副重新拥有新生命后，一直为生命的存在而困惑，但大副现在终于找到存在的意义。船长……来吧，我们一起奋斗……”
　　“船长哥哥，你不会不要洛丽塔和父亲吧？”洛丽塔像袋熊一样的吊上高登，使出必杀的独门撒娇大法。
　　高登摸摸洛丽塔的头，再次凝视大副，“这是你们的狂想曲，我不知道你们凭借什么来实现。其实我也有兴趣参与这样一个伟大而狂妄的计划，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完成一些事。”
　　“船长，你的事和『创世纪』并不冲突。我想船长已经明白，船长的母亲应该是陷落在暗黑圣堂这样的强大组织手里，不管是依靠圣域还是联邦，恐怕我们对此都无能为力，但有了『创世纪』就不一样，我们将跨越国度和种族……”
　　“好吧，我先答应下来，但必须有足够的时间让我观察，证明异人类没有恶意。不管怎么说，我的身分首先是一个人类，然后才是其它。”高登在作出决定后，一直剧烈挣扎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
　　他不禁自问，也许自己根本就在期待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疯狂计划吧？
　　第七章　…　宝藏之秘
　　海盗联盟会议如期秘密召开，凡握有十三块藏宝图一部分的势力，一个不少的齐聚罪恶城。事实上，几百年来，藏宝图的各个部分曾辗转易手无数次，已染满无数的血腥和仇恨，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都不能单独聚齐全图。
　　这个联盟会议在各大势力集团的默契和大力推动下，最终促成了。
　　“圣域的记忆水晶地图，是百多年前一次追杀海盗后得到的。起初我们也没当一回事，但后来有情报表明这个宝藏并非简单的财富。
　　“也许很多人并不知道海盗王哈努曼的另一面。他过人的领袖魅力和统率力，驾驭那么多桀骜不驯的海盗头子，创造了一个个传奇，并不是偶然。有证据表明他具有超能力，我们甚至怀疑他是第一个拥有火种的人类……”
　　“怎么可能，直到哈努曼死前，卡萨都还没有发现文明之星的存在。”
　　在罪恶城一座万人角斗场的贵宾席内，高登跟西米格正在观看角斗场举行的一场角斗表演，而表演主角是两队生化人和机械人混合的队伍。
　　他们正在做冷兵器搏杀，不断有人伤亡；脏器、残肢满地，血浆喷洒流淌，看台上人声鼎沸。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文明之星不只一个，但我们不知道有多少。要知道，哈努曼曾闯荡的一些星域，我们的探险船队至今仍不曾涉足。”西米格说着突然转过头，“山德罗他们几个这次回来后表现有些奇怪，我想，我们是不是有些隔阂和误会……”
　　“西米格大哥，每个人都会有一些自己要背负的东西，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高登避开拯救骑士团团长探询的目光。
　　“百年前的教训太惨重。拯救骑士团的成员在当年都很单纯、很热血，但现在，都已经变得沉默，学会怀疑。如果可以，我愿意为这些孩子担下所有的责任和罪过，你明白吗？”西米格的声音很平淡，却含着沉甸甸的分量。
　　“对不起，西米格大哥，我知道你承受了来自圣域的巨大压力。我保证山德罗他们不会受到伤害……”在西米格面前，高登发现自己很难说谎，哪怕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想法也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但就是过于心急。你需要懂得忍耐，圣堂骑士拥有几乎永恒的生命，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不等高登回答，一个女人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上天总是青睐善于把握机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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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斯女士，你也要参加联盟会议吗？”对于缪斯不请自来，高登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
　　“不，我只是一个地主，这个角斗场是女娲生物的产业。”缪斯微微一笑，对正向她投来好奇目光的西米格递出手，“西米格骑士长，很荣幸跟您会面。”
　　西米格很诧异他的身分被一语道出，但对于美丽的女人，他一向不会吝啬自己的风度。
　　于是，两个人很快就把高登晾在一边。
　　角斗场第二轮的兽斗开场了，几头凶恶的巨兽从升起的栅栏里钻出，而另一个出口有一群兽头人身的怪物提着金属兵器出场了。
　　高登心里明白，这种兽头人身的生物，必然是女娲生物造出来的。他现在有点相信大副的“狂言”并非虚言。
　　在角斗场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贵宾席上，一种特殊通行证开始分发，每一个领到通行证的人都将参加海盗联盟会议。
　　而根据事前协议，不管是谁，只要拥有一份水晶记忆地图，就可以得到三块通行证。
　　拿到通行证的人，陆续来到角斗场一个只对内开放的升降梯前。
　　会议在一个地下的密封大厅进行，在所有持通行证的人进入会议厅后，多重合金大门便连续降下。最后，防御力场闭合了整个会议室，屏蔽所有的通讯装置。
　　在环形的会议室中，十三名持有水晶记忆地图的人进驻最内围的核心圆桌，而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