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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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出口,四周到处有人在喊刺客,果然这是一个奸计,我拉着齐放,往树母神的大树洞里躲着,对着齐放作着禁声的手势,两个人屏住呼吸。
却没想到听阿米尔的声音焦急道:“可汗陛下没有事吧?”
士兵回报道:“陛下陪着大妃娘娘在看舞乐,有人想行刺可汗,好在可汗陛下有腾格里的保佑没有受伤。”
“刺客抓住了吗?”
“六个刺客,除了那个头头逃出去了,其余全自尽了。”
“封锁宫中所有通道,不可让任何人出宫。”
我和齐放都一愣,撒鲁尔遇刺,怎么会这样巧呢?
然后我感到一丝很轻的震动,我看向黑暗中的齐放,齐放也是一脸微讶,地面开始了巨烈的震动,只听有宫人们恐惧的尖叫声传来:“腾格里发怒了,地女神发怒,地动了,地动了,我远远望去,却见。”
齐放护住我的头:“主子,小心,地动了。”
地震!?怎么这么巧,地怎么会震了?
不对,这个地震的震中好像就在我和小放的脚底下?地面忽然裂开一个口子,我和小放猛地掉了下去。
我在一片火光中醒了过来,我睁开了眼睛,头痛得厉害,却见齐放亮了一个火折子照在我的脑门边,我呻吟着爬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的
“主子没事吧?”齐放一点事也没有的酷着一张脸问道,替我用袖子抚干了额头一点点小擦伤。
我捧着额头,看了看四周,却见我身在一个幽暗的石库中,四周全是坚硬的石壁,我摸摸四周,抬头却是倒吸口冷气,原来我们已经离顶上二三米远,我们在狭窄的空间中,。
“主子,我等恐是无意间进入了地道。”齐放冷静地说着,“刚才的地动找开树母神下的地道,恐是皇家建造用来发生政变战争时避难之所,这棵树母神我平时夜探时经常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按理说实属偶然,可是主子你看这个地道路面如此平整,墙壁光滑,可见常有人前来走动,抚摸这里附近的机关,这个地动来得未免巧些。”
齐放师从金谷真人,精通奇门遁甲,以前在江南家里全是他布置的守卫和风水摆设。
他一边说了一大堆,一边不停来回走动,东拍西捏,似乎在找机关,然后他发现了一块砖特别光滑,然后他似口中念念有词默念方位,只听哄隆隆地轻响,眼前的墙壁消失了,出现的是一条幽暗的通道。
小放又拿出了一支火折子,待燃着了,使劲扔下去,却听下面铁箭尖利地呼啸而过,然后火折被射成了无数的火星,飘散在空中,齐放镇静道:“看来那个引我和主子见的人很可能是想我等有这火折的下场。”
“现在我们只能进入这个暗道,从另一个出口才能出去,”齐放严肃地说道:“请主子跟随放,千万不要离一步之遥。”
我点着头,跟着齐放进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通道很长很长,走了几步来到一处豁然开朗处,出现了三岔路口,齐放琢磨一阵,说道:“整个弓月宫以北斗七星的位置,建了七个最大的宫殿,春夏秋冬四宫加上撒鲁尔的神思宫,金玫玫瑰园,和禁宫,那禁宫原名赤焰宫,据说为曾有一位皇帝被魔物伤,巫师将魔物镇在太液池中,那池水也化为魔池,故而无人再居住,金玫瑰园在春宫附近,树母神又是金玫瑰园的中心,一般宫庭地道是为了皇帝后妃接见秘密客人,这七大宫殿理应互相有地道相联,我们现在应该在春宫的正底下,这左中右三个通道其中应该通向夏宫,冬宫还有神思宫,我觉得应该还是从中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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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入中间的地道,进入一段昏黄的通道,幽绿似鬼火的烛火放着诱惑的光芒,通道两侧和顶壁皆是五彩的壁画,画中人有男有女,衣着华丽繁复,神情高贵不凡,男的头戴阿史那族徽的金冠,整个壁画有些地方被风化了,面目有些不清,可见年代久远以极。的7ef605fc8
我一路上不停步地看下来,慢慢地我发现这整个石壁中无论画中人场景,穿着不停地变化,但是主角永远只是这一男一女,画中描述着他们俩怎么在河边相识,然后到结婚,婚礼上新娘坐在一只神兽,长身尖齿,却很像在原油池袭击我的那只怪兽,新娘的头上缀着数朵西番莲。
我打了一哆索,坚持一幅幅地看下去,到最后一幅巨幅肖像画时,我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画中男子样貌是突厥人,长相带着明显的阿史那家男人的特征,英挺俊美,阳刚霸气,然而他的眼睛褐色的,伟岸的身形坐在香妃塌上,膝边趴坐着一个中原女子,细眉长目,风情绰约,却有着一双酒眸,微带忧郁,目视前方,身着后宫朝服,我看落款用古代突厥文写着,阿史那毕咄鲁与从嘉皇妃永不分离。
阿史那毕咄鲁正是阿史那家的先祖,统一了突厥各部,建立了赫赫战功,威名远扬。
至于叫从嘉的女子,加上我这几个月研究了突厥的史书,好像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从嘉的名字,可能是因为血统问题,最终没有成为突厥的皇后,因而她的芳名也在历史的洪流中消失了吧。
依稀记得突厥正史里面的开国皇帝,毕咄鲁都是以酒眸红发的形象流传,可是这里却是褐发褐瞳?既然后世历代都是酒瞳,很有可能是这个叫从嘉的后妃,她的子孙最后成了下一任突厥皇帝,为了遮掩血统上的尴尬,便篡改了历史!
然而似乎无论后世怎么改变史书,历史永远是历史,这个君王还是以自己狂热的恋爱来证实了这一段真爱,自古以来,无论哪个时代,哪个国家,能同君王进入同一幅画像是何等的荣宠,因为这将意味她或是他将会跟着君王流传于后世,尤其是对于一个异族女子,画在纸上的画如果保护得不好,不会长久,可是满洞的壁画,却可以千年之久,可见这个阿史那毕咄鲁对这个叫从嘉的爱妃宠爱至深,我再仔细一看,不由一怔,这个女子居然同紫栖山庄里的暗宫壁画上的飞天笛舞中的女飞天有八分神似。的
西番莲!红眼睛的中原女人!还有飞天笛舞中的女飞天!这些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疑窦丛丛中,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用手去触摸那个红瞳女子的面容,轻轻抚着,也不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忽然那个红瞳女子的眼睛猛然翻成了淡黄色,我吓得摔在地上,齐放跑过来,混身戒备地看着那幅巨型壁画,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个叫从嘉的女人静默而森然地看着我们,然后有轻轻的话语传出,我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齐放却走过去看了看,不久对我微笑着招招手,我放大胆疑惑地爬起来,凑上前去,这才发现,原来从嘉的眼睛竟然是一对监视孔,那淡黄的光正是从另一侧宫墙内透过她的眼眶射过来的。
我们屏息静气,却见室内富贵逼人,红绡罗帐,千重万丈,缀满了珍珠钻石,绮丽地让人脸红心跳,一旁守着一个光头青年,是那个见过一面的太监总管,阿史那家的依明。
有人匆匆地进来报了一声,依明便轻轻地对帐内说了一句,一个裸身女子从帐中爬了出来,肤白如雪,丰乳性感,正是阿史那古丽雅,我心中一动,自古女帝后宫亦有面首三千,想必帐中便是阿史那古丽雅的情人了。的
两个侍女前来为她更衣,依明便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一番,她的脸色变了。
“出了什么事?”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激情后的余味,阿史那古丽雅看了一眼依明,依明立刻走了下去
我一愣,哎!这不是那个冷心冷情的果尔仁吗?帐帘微动,果尔仁下身也就裹着单纱帛,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女太皇。
“刚刚在春宫,你的好女儿那里,遇到刺客了。”女太皇冷冷地看着果尔仁开口道。
“陛下可曾受伤,”果尔仁皱眉道:“可曾抓到刺客?”的
“只余一名只尽了,只是在这个刺客的兵刃上带着剧毒,那毒竟是你们火拔家请来的奇人异士所配的荧蚁毒。”
女太皇的眼神如利箭射向果尔仁,果尔仁愣在哪里,脸上有着受伤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艰难道:“古丽雅,你以为是我派人去刺杀陛下。。。。。。”
女太皇猛地打断了他,大声地喝斥道:“大胆果尔仁,你竟敢呼我的名讳!还不跪下。”
果尔仁心碎以极,愤然道:“果尔仁自问忠心为主,何错之有,就算果尔仁心存不诡,断不会如此愚蠢,自身在皇宫要地与女太皇共度良宵,转头却派人刺杀陛下,还会让刺客留下痕迹,坏我大事。”
“那你且说说,你们家的秘毒,怎么会流传出来?”
“果尔仁现在身无寸缕,容陛下让臣着装完毕,好去追查此事。”
女太皇猛然从帐中抽出精光四射的短刀,对着果尔仁道:“还请叶护大人在冬宫陪朕坐一会儿,好让我去派死士查探此事
果尔仁的喉间顶着冰冷的利刃,面上一片凄苦:“女主陛下,老臣为女主陛下奔走半生,为何女主陛下如此不信老臣?”
“为什么?”女太皇冷冷笑道:“因为现在你的女儿现在拼命在撒鲁尔耳边吹着枕边风,要对我实行宫柬,怪我退位后却不给撒鲁尔实权,而你一到弓月城就反对迎立佛教为国教,果尔仁,你的心现在变了。”
“那么女主陛下刚才在我的怀中流的泪,那快乐的笑容都是假的吗?”果尔仁惨然一笑:“我以为我这半生痴心,终是感动了陛下,终是能让女主陛下为我微笑,原来一切全是假的。”
他痛苦地看着她,电光火石之间,果尔仁早已出手击向女太皇的腕间,轻轻一扭,那柄宝刃到了果尔仁的手中,改为顶着女太皇的喉间。
女太皇转瞬平静,高贵依旧,酒瞳望着果尔仁冷笑道:“火拔家现在是第一大族,眼看是要盖过我阿史那家,如今,我人在你手上,请叶护快快动手吧,不过你休想让我写废立撒鲁尔的诏书,莫要逼人太甚。”
果尔仁越听手越抖,脸上痛苦得扭屈了起来,猛然一甩短刀,大声说道:“究竟是谁逼人太甚,你背弃了我们的誓言,移情爱上那个该死的原清江,我都没有过半点背叛之心,”果尔仁那张冷酷的脸开始激动了起来,“人人都说我是阿史那古丽雅胯下的一条狗,可你却说我要害你的儿子,还要说我要对你实行宫柬?古丽雅,你逼人太甚了。”
果尔仁凄沧道:“为了你,我这一生没有取过一个女子,我何时享受过天伦之乐,为了你,我去照顾你和原青江的宝贝儿子,作了原青江的奴隶整整七年,为了你,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笑话我,真得变成了你的一条狗,不停替你平定不服你统治的部落,而放弃了一个男人的雄心去开疆辟土,可是我这么多年的牺牲得到了什么,没有你的诏令,我甚至不能进入弓月城来看你,为了太皇党的那些胆小鬼的疑心,我甚至不准我的部族将牲畜赶到弓月城附近放牧,你现在还要怀疑我来害可汗,他是你和原青江的儿子,可是我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难道在我的心里就不是我的儿子了吗?果真如此,我在原家这几年我要反了阿史那家,易如反掌,古丽雅,古丽雅,”果尔仁口中深深唤着女太皇的名字,热泪纵横:“你难道真要刨开果尔仁的心来看看他对你的一片真心么?罢了,果尔仁就在这里,你一刀捅死我吧,让我去陪伴先帝,莫要再见到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女帝渐渐平静了下来,愤怒地双眉也挂了下来,从身后抱住了果尔仁。的
我听了不觉动容,一个女人有这样一个男人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这一辈子实在不算是白活啊!
“对不起,果尔,”女太皇却忽地在果尔仁面前放声痛哭起来,“也许我年青时的确迷恋过英俊跋扈的原青江,可是岁月让我变得成熟,你在日夜思念着我,难道我就不会懂那种相思之苦吗?”
她抱着果尔仁,美丽的眼睛开始发着爱情的光芒:“你是我最强的部族,不入弓月城是不让其他部族有机会来指责你,称机削落我们的力量,果尔仁,我理解你为何要当众反对我推奉佛教,可是自先帝起,草原部众纷争不休,摩尼亚赫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撒鲁尔继位以来,又穷兵黜武,一统东西突厥,果尔,百姓该休息了。”的c
她轻轻靠在他的胸前,流泪道:“你我分离了这么多年,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啊,果尔,不要再离开我了,那些人要说就说吧,陪着我,不要再离我而去,我最近老是作恶梦,摩尼亚赫那恶心的样子总在我眼前出现,果尔,我的心里怕极了,我想我老了,就陪着我过几天太平日子吧。”
“胡说,你不会老,你永远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古丽雅,草原上最美丽伟大的女神,”果尔仁深情的话语渐渐轻了下去,淹没在对情人的呢喃中。
两个的人影又回到红绡纱帐中, 紧紧靠在一起,我依稀听到阿史那古丽雅轻喘着说道:“果尔,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我转开视线,避开这限制级的画面,正对上齐放疑惑的脸,我暗中干咳了一下,肃着一张脸转过头去再看,眼前却是两只幽幽的红眼珠,咦?什么时候暗门关上了,莫非还是自动的。
木槿花西月锦绣 作者:海飘雪
第一百二十章 本是同根生(八)
我再摸了一阵,忽然触动某个机关,我和齐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又猛然往下坠,我们跌入一个黑暗中,却见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我幽幽醒来,却见身在乌黑的地宫里,眼前一片绿光,齐放反趴在旁边,手臂上流着血,我尽量慢慢地爬起来,只觉混身像是散了架似的,我摇了摇齐放,齐放皱着眉头地睁开了眼睛。的b
“小放可好?”我紧张地问了一起,却见齐放立刻稳稳地答道:“主子放心,不过是皮外伤。”
他也站了起来,我掏出绢子,给他简单包扎起来,我们四周张望,身边是一条细细黑黑的地下河,前方有淡淡的绿光闪耀,我们决定往亮光处前进,走往前行,那地下河中渐渐漂出刺鼻而熟悉的气味来,我沿途用手指沾了沾那细细黑黑的地下小河,果然是原油,越往前行,那溪流越稠,我心中疑惑起来,看来我们所去之处有着丰富的原油矿藏,也许古人并不知道如何真正地利用未来的流动黄金,但是石油易燃这个道理显然是明白的,为何要将宫月城和这个地下宫殿建在易燃之地?
莫非是宫殿的设计人和建筑者在开工后才发现这地下有原油的?难道还会是古代的一件豆腐渣工程?
难道是怕统治者一怒之下迁怒于所有的工作,便硬着头皮建下去,便使用循环池的这种方法,抒缓油喷,较温和地引出石油?
又或者是这个宫殿里如同西安紫栖山庄下的暗宫一般,埋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那个关乎到朝代更替,血流成河的秘密,于是统治者便利用这个油矿作了第二手准备,如果有突发状况,无论是出于封建统治贵族的占有心态,还是要把那个秘密永远埋在地底下的目的,他们宁可引火烧光整个弓月宫,也不让任何人占有。
绿光越近,阴森的腐臭郁浓,闪闪的绿火星森然地飘了过来,齐放看了一会,对我低声说道:“这是鬼火,主子小心,不要沾了不吉利的东西。”的
古人称磷火为鬼火,却是并不过分,这几年我走南创北,乱世坟场林立,荒山野地,何处不是尸骨遍地,磷火遍野。
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