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二男 by 大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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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沙朋对他充满了深情,这是子鸣许久以来不曾得到的东西,它让子鸣陶醉,让子鸣感到一种〃被爱着〃的幸福之感。而且,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子鸣对沙朋的关心也更加深切起来,子鸣感觉沙朋的内心受到过情感的创伤,令子鸣对他有同病相怜之感。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貌等等都不能当饭吃,说得过去就行了,还是情难得啊,他和我看来能很好地相处的,其实都到现在这个年龄了,有个爱自己的伴就已经不错了。找不到你爱的,就找个爱你的吧!〃子鸣这样想着,也就更加接纳了沙朋。
这段时光,子鸣和沙朋一直过着实质上的同居生活,两个人相敬如宾,早出晚归,小日子过得算是有滋有味的。这段时间,子鸣沉醉在这种小家庭般的幸福之中,都不怎么和其他朋友联系了。当然,他的两个小弟弟还是和他保持着联系,子鸣还没有告诉他们沙朋的事情,他想再过一阵子再告诉他们。明亮已经和志远进行过交流,他们的关系好象有所恢复,只是明亮现在对拥有自己的个人空间开始有一股近似狂热的追求,他到处去结交新的朋友(当然不是有性关系的朋友),有意识地减少和志远单独相处的时间。这样一来,效果很快就显现了出来,志远反而是经常主动去找明亮,有时明亮好几天不上志远那里,志远甚至都有点生气了。明亮在和子鸣谈起这种变化时,〃呵呵〃地笑出了声,他对子鸣说:〃人啊,就是会犯贱呢,以前他说要个人空间,现在我给他了,他又这样,哥,你说是不是啊?〃子鸣的另外一个弟弟豆豆这段时间也浸泡在爱情的甜蜜之中,他和那个外科医生发展得很顺利,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有时也去一起健身、看电影。不过,那位外科医生还是有些地方令豆豆感觉不好:一个是那医生总是没有固定的时间,豆豆十分想他时,他好象总是没有空,而当他想豆豆时,又十分迫切地要马上见到豆豆,甚至连时间、地点都不能错;另一个是那医生总是想到〃性〃方面的事情,起初他还是暗示,到后来经常明目张胆地就和豆豆随便开带色的玩笑,这令豆豆感觉,他好象有些把〃性〃放在〃情〃之上,而这是豆豆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由于这两个原因,豆豆至今对那外科医生还抱着一种不确定之感,也因此,豆豆始终没有把自己完全交给他,尽管外科医生总是有意无意提及性事的话题,但豆豆就是没有让他得过一次手。子鸣听了豆豆的描述,不禁大笑起来,他在电话里劝着:〃你啊,也不要过于矜持了,情是要,但性也不能不要,不能因为重情就让人家禁欲啊!〃豆豆听见子鸣这样说,也笑起来:〃也是啊,哥,看来,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和他有一次啊?我得好好想一想,要是他不是个重情的人,最后受伤的不又是我了!〃除了豆豆和明亮,这段时间,高强也打过多次电话给子鸣。自从高强和子鸣互相识破了对方的〃同志〃身份后,高强似乎和子鸣更加亲热起来,虽然那以后他们并没有再见面,但在电话里,高强已经不以〃老同学〃来称呼子鸣了,而代之以〃老弟〃来称呼他了(高强比子鸣要大几个月)。按高强的说法,他和子鸣是〃老同学再加上同志的身份,已经胜过亲兄弟的关系了〃。从电话聊天中,子鸣知道了高强的一些〃同志〃生活情况。原来,高强结婚前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问题,那时他就认为,是男人嘛就该去找个漂亮的老婆,好在其他朋友中显派显派,何况他还是个事业有成的男子呢?但是结婚后,高强就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对于那个漂亮老婆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不仅对自己的老婆没有兴趣,就是对其他女人也是没有一点兴趣,倒是有时在街上走着,发现个帅气的小男生,他倒是会反复回头去瞧。后来儿子出生了,算是完成了生物体的〃天然使命〃了,他就更没有兴趣和老婆做那事了。再后来上网后,他才从网上知道了〃同志〃这档子事,又想想自己的情况,心里在估猜自己可能就是个爱男人的男人吧!自此以后,高强几乎再不和自己的老婆发生性关系了,后来,他干脆和自己的老婆说明了这事。老婆也不想和他离婚,两人就达成了协议,对外是夫妻,对内各过各的,老婆不管他的事,他也不管老婆的事,前提是不要在亲友们面前公开化,不要让大家搞得很难堪。知道了高强的情况,子鸣笑起来:〃啊,真羡慕你啊,你是老婆、儿子、搞同性恋一样也不拉啊,还这么自由呢!〃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过得很快,转瞬之间子鸣和沙朋实质性同居生活又是一个月下来了,已经到中秋时分,天渐渐有些冷意了。子鸣感觉到沙朋很在意自己,他也对沙朋越来越关心,有时沙朋去上夜班回来迟些了,子鸣竟然会牵肠挂肚的。只是近来,子鸣感到沙朋和自己聊天的兴趣越来越淡了,不再象以前那样一见到他就说个没完。而且,子鸣还发现,沙朋近来手机短信特别多,有时子鸣在沙朋那里过夜,沙朋清晨下班回来时还在不断地接发短信。〃究竟是什么人发的短信,让沙朋都不感到困和累了?〃躺在被窝中已经被沙朋回来的声音惊醒的子鸣,仍旧闭着眼这样想着。
这种情形后来越来越明显了,子鸣渐渐地感觉到受到了冷落,于是他也渐渐地减少了去沙朋那里的次数。看子鸣渐渐地不怎么去了,沙朋倒也没有多和子鸣联系,两个人于是就这样进入了一个〃冷处理〃时期。那天早上醒来,子鸣躺在床上还在想着他和沙朋之间的事情:这人可真是奇怪,热一阵冷一阵的,难道做媒体的都是这种德性?正在他想着的时候,沙朋打来电话,说要见他。
二十九
子鸣答应去见沙朋,但他马上就要去公司上班,他就和沙朋说,下午他下班后就去沙朋家里。可是沙朋好象很急的样子,他说马上就到他家楼下了,要他在楼下等他一会,他送他去上班。
子鸣感觉很奇怪,心想:有什么事至于这样急匆匆地要见面吗?还送我去上班?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子鸣还是马上就翻身起床,迅速洗漱好后就下楼去等沙朋。不一会,一辆小车开到了子鸣家楼下停下,沙朋从车里探出身来,朝子鸣招招手。子鸣一看见那辆车,一下子就记起那正是他初次见到沙朋时沙朋顺路带他回来的那辆车。同时子鸣又感到非常奇怪:怎么这辆车后来再没看见沙朋开过了啊?那天沙朋下班回来,还说有个的哥主动要送他回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但是沙朋已经在那里很急地叫他赶紧上车了,子鸣也没时间再去作进一步的思索,就跑过去坐到副驾的位置上。子鸣刚关上车门,沙朋就启动了车子。
“找我什么事啊?这么急?”子鸣一上车就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见见你啊,我今天就要动身去北京进行普通话考级了,广电系统下了文了,普通话不达到一定的级别就不能再做主持人了。原来是对新闻播音员要求很严,对主持人的要求稍微低些,现在就不行了。”沙朋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倒没有显出很着急的样子。
“哦,那要去多久?”
“过去还要进行些培训,估计连培训带考级,大概要半个多月吧。”
“这么长时间啊?”
“所以才想着走之前见见你啊。”
“哦。”听沙朋这样说,子鸣感觉很受用,他的语调也温情下来:“那你节目怎么办啊?”
“别人替呗,分几批考呢,我是第一批,台里指明的。”
“那是台里重视你啊。”
“呵呵。”沙朋笑笑。
两人又在车里聊一会,已经到了子鸣公司的附近。沙朋找个地方停下车,突然从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来,并从中解下一把:“这么长时间不在家,我怕把你的钥匙丢了,还是先还给你吧。”
子鸣一下惊在了那里。他头脑里顿时升起一片雾气,什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接过了钥匙,开了门就要下车去。沙朋却拍拍子鸣的肩说:“你忙什么啊?我们再聊聊啊,你上班还没到时间呢。”
子鸣回头望望沙朋,他仍然象以前一样深情地笑望着他,这令子鸣更感到困惑了。子鸣心想:还聊?还聊什么呢?你出差去外地,至于要把钥匙还我吗?又想到钥匙上,子鸣好象一下子顿悟过来,他赶忙也解下自己的钥匙串,从中摘出了沙朋家的钥匙,淡淡地笑着说:“呵呵,你去外地那么久,这段时间我也不会上你那儿去了,也把你钥匙先还给你吧。”
沙朋笑着点点头,一把接过钥匙去。子鸣转身跨出车门:“还没吃早饭呢,我就走了,你也早点回去睡睡吧。”沙朋点点头,关上了车门。子鸣目送着沙朋车子的远去,心想:这估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
有些事情发生时,当事人并不能一下子就明白它的意义及影响,非要等过些时候才能体察到。痛苦也是这样,巨大伤害刚来临时,并不觉得多痛,但过了些时候,那种心痛的滋味才一下子漫了出来,并且不易消融。那几日,子鸣也是这种情形,他仍然上班下班,并没太多想到沙朋要钥匙的事情,但是,等到了周末的晚上,子鸣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慢慢回味起他与沙朋的相处时,一种心痛,一种无泪的心痛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这算怎么一回事啊?搞到最后,怎么象是我非要粘着他似的,怎么象是我被他抛弃了一般?”子鸣越想越气,越想就越想得深了:这两段相处,不都是他来找得我吗?我本来对他并没有意思啊,不是他自己说的,要我和他好好相处,做BF也是他说的,怎么好象是我粘着他不放似的了?唉,子鸣啊,你就是太用感情了,为何不能以平常心视之呢?他已经有过第一次的不辞而别,为何你第二次还要接过他的“绣球”?这沙朋也是的,如果不想相处了,尽可以明说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谁还会真粘着谁不放吗?我和少钢不就是心平气和地分手的吗?后来不是谁都没有影响谁吗?何况我是那么的爱着少钢呢?你沙朋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名人”了啊?就怕别人“绑”着你啊?你这样想也要看人啊,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你就真是个“名人”,我也并没有冲着你的名人光环才去和你接触的啊,几次两番的,不都是你自己找上门的吗?
这样一深想,子鸣心痛的就更加厉害了。突然,他又想起沙朋提到要去北京。“北京?”子鸣默念了一下,忽然好象明白过来:可能是他那北京的前男友又和他和好了吧?上次是这样,这次可能也是的,他最近发信息那么频烦,那么神秘,可能都是在和他前男友打情骂悄吧?既然你是如此深爱着你的前男友,为何还要两番三次地来伤害别人呢?子鸣是越想越气,越气心越痛,他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一种被人羞辱的感觉,就象是吃大餐突然吃到了一只死苍蝇一样。子鸣不想让自己总是这样去想,他觉得没意义又不值得,但他又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大脑,于是,他站起来去洗澡。“洗个澡可能就会分分心了,何必老想这人这事呢?”
果然,洗完澡后,子鸣又恢复了平静,他突然想起上次沙朋陪他看病的情景,头脑里又涌出一些相反的想法来:也许,沙朋这次真的是去考级了,真的是怕把我钥匙丢了呢?再说,他也没欠着我什么,没必要那样。这样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就打开了那久没用过的收音机,果然,那档节目换了主持人,而且那新换的主持人还一再在节目里说明,他是替代沙朋一段时间,因为沙朋另有公干。“唉,不要老是想他了,没意思,管他怎样呢。该是怎样就是怎样!”这样想着,子鸣更加平静下来。
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沙朋又出现在那档节目里,但子鸣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子鸣也没有再打过沙朋的电话,自从子鸣从那档节目里又听到沙朋的声音后,子鸣便不再收听广播了,他仍然象上一次那样,就好象不曾认识过这个人一样,不久就把他变成了落满了灰的历史记忆的一部分了。
三十
关于沙朋的事,子鸣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和一个人提起过。明亮和志远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两个人又住到一处了,他们两人好象已经到了谁也不能离开谁的程度了。只是明亮这几次见到子鸣时,还是一再地提及他和志远虽然彼此有感情,但也好象在一起时逐渐没有太多的话好说了,没有了以往的激|情。子鸣感觉他们这样下去仍然很危险,他就对明亮提议道:“两个人相处久了,是会感觉平淡的,所谓‘七年之痒’,那就需要不断地寻找两个人共同的兴趣点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们两人工作太不相同,兴趣爱好也有差异,他整天沉默着不作声,我就喜欢热闹。”明亮认真地说。
“不是说一定要性格相同啊,性格相同的人在一起反而不容易处好呢,两人性格相差大,反而可以互相弥补,更应该好相处啊。你没弄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应该思考一下,寻找一些两个人可以共同做的事情啊,别整天他忙他的,你忙你的。要共同做些事,并相互给予一些欣赏,不信你试试,效果一定很好。”
“嗯,老哥说的有道理,但我们俩每天上班下班的,工作都很忙,他更是忙,在机关里整天随叫随到的,压力也大,哪有什么共同的事好做?”
“怎么没有?比如一起种种花,养养鱼什么的。对了,你不是对电脑很在行吗?为何不再给他买个电脑呢?我看每次去你那里,你都是待在网上,他就是躺在床上看书。你不如再买个电脑,给他用,他又不太懂电脑,肯定经常给‘毒’着,那时你就可以大显身手了。还有,志远好象喜欢写写东西吧?你给他建个博客啊,鼓励他去写啊,然后你可以帮他把博客搞得漂亮些,也对他的文章做些评价啊,这样不就是互相有了共同的话题和‘事业’了吗?”
“呵呵,老哥,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我怎么没想到呢?”明亮笑起来。
“我就是随意说说的,你可是一,你更要用些心,这也是你显示你的爱意的时刻。”子鸣说着朝明亮挤挤眼睛,把明亮说得更是笑出声来。
明亮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在那次同子鸣聊天后,不久他就给志远买了个笔记本,还为他建了一个博客,教志远怎么在博客上发文,又到处寻找好看的照片、好听的歌给志远的博客“装饰”上。这一招果然有效,志远一回家就去上电脑写博客,还常常和明亮探讨自己的文章,要明亮帮着贴图,有时志远的笔记本中毒了,志远就急得不行,就要明亮赶紧修,明亮每次修好,都能得到志远亲热的拥抱和热吻。
“老哥啊,真是谢谢你啊,你这招真灵呢!”那天晚上明亮打电话给子鸣时,那高兴劲真是从电话那头一下就冲了过来。
“是啊,呵呵,只要做有心人,两人就可以过得很好啊,就象电脑一样,爱也是需要维护的啊。电脑如果不经常杀杀毒,就容易瘫痪的,那就要重装了,爱如果不维护,也是会出问题的,但就不能再重装哟!”子鸣有点搞笑地说。
“是啊是啊,老哥你说的真好,你知道吗,志远现在话也变得多了,整天和我聊个没完没了的,还有,他做那事的热情也高多了,有时我都应付不了了。”
“哈哈,你才多大啊,就这么衰啊?那个你可要好好满足他哟!那可很重要的。”子鸣大笑起来。
挂了电话后,子鸣自己竟然也有一种幸福感,他不禁一下子又想起了少钢:那时我们多么幸福啊,说真的,我是真爱少钢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