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沧海 作者:思往天阔(晋江2014-05-12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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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扰哥哥了。”宁初阳略看他一眼,心里更是奇怪,“府内事多,少不得我回去处理。儿子告退了!”说着,平王起身跪下,却觉得困倦异常,险些摔在地上。
“都这样困了还推辞什么!本是亲兄弟,这样客气做什么。快去你哥哥宫中好好歇一歇!”王上皱眉看他,想着定是他府内哪个姬妾又出了事,才这样萎靡困倦。
“甄冗、荣光,快送王爷回北宫,再命侧妃给安置个好的房间!”顿了顿,宁岁寒立刻道,“出去时瞧瞧今日月亮是否圆亮,对月饮酒最是雅致了。”
“是。”宁初阳推辞不过,只得谢了宁岁寒,随了两人也脚步匆匆地赶往北宫。
不一会儿,只见甄冗回了来,笑回道:“王爷也是个奇怪的,出了门便闹着要上马,可宫里除了漾月公主有王上亲许外,哪有骑马的道理?奴才们紧着劝,才劝了下来。走到了北宫,反而清醒了,说要喝茶。想是走了一路,困劲儿退去了。”
宁岁寒点点头,又向王上说道:“看情形弟弟是想与咱们赏同一轮月呢!”
王上不语,宁岁寒微耸耸肩,也不说话。
第 42 章 乱伦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就不要再看了哦~~还没有改完~~ 又过了好一会子,三人才进完。撤了晚膳,王上正要离去,宁岁寒又道:“父王且留步,不妨与儿臣、母妃一同去那宫中的小湖旁赏月吧!”
王上看他好兴致,想着也无什么紧急的事,且抬头望月,确是明亮异常,惹人喜欢,才应了,走在前面。
宁岁寒见他应允了,也随着上前去,又看了甄冗一眼。甄冗将怀中的小竹筒掏出,拔开塞子,又用火点了引线,只见一点光亮直直冲上天去,而后才熄灭。
走了不多时,却见不远出天空中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下显得绚烂异常,与明月交相辉映。那烟花却不是凡常之物。它在天空中绽开,久久不散,顿时夜空中姹紫嫣红一片,好看极了。
王上看着烟花,突笑道:“也不知是哪一宫放的烟花,竟这样好看。”
淑妃在一旁看了王上欣喜神色,不快道:“这样随意燃放,万一走了水可如何是好!”
“母妃怎得这样没有情致!”宁岁寒笑道,“不妨循着它,咱们寻寻这烟花的来处,也好近看看!”
王上赞许看他一眼,宁岁寒忙走在头前,领着两人向北宫走去。
入了北宫,只见满宫里没什么人,所有房子均黑着灯。只荣光一人在院中放着烟花,见了三人来忙跪下行礼。
“原是寒儿的主意啊!”王上笑着,忽而又佯装生气道:“你母妃说得对。若是走了水,可不是什么好事了。”
“这烟花,是儿子出使蓝图之时买回的,它不仅美艳异常,而且只要烟花好好地上了天,就不会走水。何况儿子宫中常备着三十个大水缸,每一个都装满了水,就是防止走水的!”宁岁寒跪下,佯装害怕道,“况儿子今日见父王心情不甚好,才让下人拿了烟花出来一赏。本想着趁着弟弟在,让弟弟共赏,谁知道他这样困倦,这个眼福他是没有了!”
“甄冗不是说,王爷精神着么?”淑妃似想起了什么,无意道,“怎不见他出来瞧烟花?”
“想是睡了吧。”宁岁寒道,“弟弟今日有些奇怪呢。”又看了看四周,道:“今日北宫也是奇怪着。竟没有下人走动,屋子竟也都黑着。”
三人正说着话,却见个丫头自旁边一间黑屋子里出来,看着三人在院子里赏月赏烟花,吓得咚地跪了下去,口中道:“奴婢不是有意违抗主子意思的!奴婢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出了屋子的!”
宁岁寒奇道:“本太子可没有下令不许你们出屋子。”话毕看向甄冗,厉声道:“你们谁竟敢假传本太子的命令!”
甄冗、荣光、向磊三人跪下,忙道:“小的不敢!”
小丫头见太子这样盛怒,又道:“不是的不是的,是俏儿姑娘来传的,说侧妃有命,命奴才们不许出屋子,在屋子里不许燃灯,以免搅了侧妃好梦。”
“这个艾琉珑。竟只顾着自己,也不管弟弟是否有人伺候,竟还不让下人出来伺候。”宁岁寒有些愠怒,王上瞧他一眼,道:“你这个侧妃,也就这点不好了。可她父亲还是好的。”宁岁寒礼道:“儿子明白,可这样娇纵,如何也担不起管理北宫的重任。得喊出来让母妃好好教教她!”话毕,宁岁寒遣那小丫头将艾琉珑喊出来。
“放烟花这样大的动静都未曾听着,想是喝得烂醉了,寒儿何必非得将她喊出来呢?”淑妃皱眉道。今日本就不想出来赏月,此刻更想回寝宫歇息,谁愿教导一块烂泥呢!
等待了一会儿,只见小丫头战战兢兢地自亮着的侧妃屋子出来,道:“侧妃,侧妃并不在里面!”
宁岁寒面目阴沉,如蒙了乌云一般,嘴角却别有一丝笑意,大声吼道:“去给本太子找!”
“是!是!”小丫头忙回房又叫了几个,一起在北宫找了起来。
其中一个推开一间房子的门,燃了灯,吓得将手中的蜡烛掉在地上,忙退出来,哆嗦着指着屋子道:“侧,侧妃与,殿下,在,在……”
宁岁寒闻言,大步走上前推开她,只见屋子里地上均是褪下的散乱衣物。目光再深些,只见床上躺着两人——不是那宁初阳与艾琉珑又是谁!
艾琉珑身着一件浅紫的绣着兰花的纱衣,内里只着小衣,雪白的胸口欲隐欲现。一张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娇美异常,睡颜更是妩媚。宁初阳未着衣裳,两人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腰下,相拥着睡得正香!
宁岁寒看了,眼神忽地变得阴狠,狠狠地瞪着床上的两人,而后又走出屋子,只看了一眼迎上来的王上与淑妃,不曾说话。
王上进得屋去,见床上一片暧昧气氛,方才有的闲情逸致全都烟消云散了,怒道,“来人!将此二人拉起来!”
只见俏儿自外面跑出来,见此情形吓得泪流满面,跑上前将艾琉珑与平王摇醒。两人睡眼惺忪,见此情形,睡意自是全无,慌忙往身上套着衣裳,又面面相觑着,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二人穿好了衣裳,双双跪在王上脚边,俏儿也跟着跪下来。艾琉珑吓得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宁初阳心知中了旁人的计,却只觉得是有心人要挑拨他们两兄弟的关系,着急道:“哥哥、父王定要相信初阳,未曾做下这事!”
俏儿哭着,只一下一下磕着头,含糊不清道:“太子爷定要相信侧妃,定要相信侧妃啊!”
一旁宁岁寒只冷冷道:“眼见为实,你二人让本太子如何相信!”
王上拂袖离了这间屋子,进了北宫正殿坐在上座,宁岁寒、淑妃自随着,宁初阳、艾琉珑自也跟着,又跪在大堂中。
“王,王上明察啊!妾身自回来便睡下了,不曾做过这样的羞耻之事啊!”
“这个丫头,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王上不理她,指着俏儿让她答话,俏儿磕了个头,这才抽抽噎噎地道:“今晚宴上,侧妃说醉酒,要回来歇息,到了北宫中便让奴婢告诉下人都不要出来,以免打搅了侧妃安寝。奴婢传了侧妃命令后,正巧看着爷随身的侍从甄冗、荣光两位公公送王爷来,便收拾了间屋子,便是,方才那间。而后王爷说要吃茶,奴婢倒了一碗,而后便出了来,帮着荣公公他摆弄烟花,摆弄好了却见王爷房中灯已灭了,想着定是睡下了,奴婢,便也回了房间休息。不论如何,请您一定要饶了主子啊!”
宁初阳闻言,瞧她一眼,似是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内心知道此刻危机万分,不如不语。现是人赃并获了,任说什么也没用了,只皱眉瞧着事态发展。
艾琉珑闻言,愤恨瞧着平王道:“确是啊,妾身一回北宫便睡下了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或是王爷……也未可知!”
宁初阳闻言瞧着艾琉珑,觉着这女子真是个蠢的,也未加还嘴,仍旧默默地跪着。
“俏儿,你看着侧妃一直在她自己屋子中?”
“俏儿……不曾看见,但太子爷一定要饶了娘娘啊!”
艾琉珑可算听着了她话中意思,甩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瞪圆了眼珠子破口骂道:“死丫头,竟盼着本妃死吗?本妃死了,你就能取而代之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奴才永远是奴才,纵本妃死了,任个泼皮还是贱妓当了太子妃,也便宜不了你个狐狸精!”
俏儿捂着面朝向她,磕头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奴婢从未有非分之想!奴婢定会守好了主子的秘密啊!”
“主子的秘密?”宁初阳一脸好奇,道,“说来听听?看看还有没有比这桩事更离奇的。”
俏儿紧闭了嘴摇摇头,宁岁寒上前掐了她脖子,道:“不说便让你命丧当场!”
“奴,奴婢说!奴婢,曾跟着主子私下里见过,见过殿下甚多次,不尽是王宫宴会上。而且主子每次回府看望老爷,均要绕一圈平王府,到了一处小门,又会遣了众人去采买,自己便说在轿中待着,如果爷不信,尽可问轿夫啊!太子爷饶命!”
宁岁寒面上竟笑,指着艾琉珑怒道:“本太子虽说不是日日时时陪着你,但也对你宠爱有加了,你便这样回报我吗!”
艾琉珑泪流满面,见太子已为自己定了罪,忙爬到太子脚畔,抱了他小腿哭着道:“太子爷定要相信珑儿啊!珑儿,珑儿不会背叛殿下啊!”
宁岁寒不理她,自看向宁初阳,怒极反笑着道:“我只想着,弟弟为了区区侍妾割肉,便已很是荒唐了,没想到弟弟做出了更荒唐的事儿!”
宁初阳猛地抬头,有些紧张地盯着宁岁寒,只听王上道:“割肉?”
宁岁寒转过身去道:“昨晚弟弟府上侍妾生了急病,寒儿便遣了罗均去,没想到却听着了这桩荒唐事。”又将宁初阳左臂袖子卷起,只见鲜血透过了白布,像朵梅花盛放。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竟如此不爱惜自己,为了个贱妾就自残?”王上深深皱着眉看他,面上全是痛心,平王自不辩解,只低头跪着。静寂片刻,王上笑了一下,笑容里全是深深的叹息,招招手道:“将盈妃叫来,让她看看她教出来的好孩子!”
平王只想着母妃的头疼,若是来了这岂不是要更难受了?方想开口阻拦,却听门口一声“不必了”,见盈妃自外面踏进来,先礼道:“拜见王上、淑妃娘娘!”
王上示意她起身,盈妃转身啪地打了宁初阳的脸,止了他的辩解,道,“如此逆子,竟敢玷污亲哥哥的妃子,请王上立刻赐死,臣妾就当从未生过他!”
王上闻言震惊片刻,复又恢复了神色道:“赐死的惩罚未免过重了。即使他再顽劣,也是孤王的孩子!”
淑妃在一旁也道:“是啊,王爷虽是做了这事,但也是王爷啊,怎能随意打杀呢?”
盈妃容色冷淡,却觉头疼得更是厉害了。转念一想着有人将自己头痛之事告诉了儿子,才令他进了宫、遭人栽赃,心中有了计较。
“你头疼着,就不要这样厉害了。孩子须得管教。”
“宁初阳二十六岁了,早已不是个孩子。既不是孩子,就要为所作所为负责。臣妾今日就要在他父王与哥哥面前管教,要他知道什么是伦理纲常!”话毕,盈妃从丫头手里接过一根鞭子,狠狠地打着宁初阳。宁初阳心里委屈至极,却咬着牙不出一声。王上自不拦着。
打了甚久,盈妃累得抬不得胳膊,才停了手。
王上气也消了些,平淡道:“打也打过了,罚也罚过了,打发回去好好闭门思过!明早不用上朝了!”
宁初阳还要开口,却被母妃狠踢了一脚,才道:“谢王上开恩!”
话毕,盈妃便携着宁初阳出了北宫。
“至于艾琉珑……寒儿你……”
“这样不贞洁的女子,寒儿不要便是。天下好女子甚多,不用单取这一瓢。更何况她平日里娇纵任性惯了,更做出这样的丑事。一切凭父王定夺了。”宁岁寒依旧冷着脸,跪在父王面前。
“嗯。过几日再为你选妃。一定要贤德懂事的。”王上怜悯着道。王上内心里觉得宁岁寒是爱极了艾琉珑的,才为了她不娶一房姬妾。现他这样,定是伤透了心,更觉用不着手软了,道:“艾琉珑,拉下去。三日后处死!”
艾琉珑闻言,泪盈盈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才喊出一声“饶命啊”,便被内侍拖了下去。凄惨哀号的声音划破夜空,伴着柔美的月光,竟生出几丝恐怖之意来。
第 43 章 横祸
宁初阳走没出几步,便听身后艾琉珑凄厉的嘶叫划破长空。前一声在黑夜中以撕心裂肺的姿态消失,后一声又立刻赶了上来,闻者永忘不得,那声如鬼魅般惊心动魄。宁初阳心里涌出一阵不忍,脚步却更快了。
他不过挨了几下打,艾琉珑却是要香消玉殒了。
盈妃亲送他出宫,一路不语。
宁初阳内心一阵阵地伤心。不尽是想不通究竟是谁要陷害于他,更是讶异于母妃的不信任。几次欲开口解释,几次都没有说话。
直到了宫门口,盈妃轻抚了宁初阳微乱的发丝,看着他俊朗的五官,和不解的眼神,竟笑了出声,眼眶里又含了泪,缓缓道:“阳儿,今日母妃下手太重,打疼了你吧?”
闻言,宁初阳再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竟像个小孩子一般趴在母妃的肩头哭了起来。
“在此哭一哭就好了。回了府好好歇息,不要管什么姬妾了。就是因为对你那些姬妾太过疼爱了,才会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招来了今日的祸端。哭一哭,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盈妃拍拍他的肩,将他轻扶了起来,见他一双红肿的眼睛,一如幼时摔了跤后扑到她怀中撒娇哭闹一般,竟是从未变过的。
亲看着儿子坐进轿子远去后,盈妃又立了好一阵子,才向宫内走。
终是力不从心了。
宁王府内。
天色深深黑了。寻常人都熟睡了,平王府中人也累得大都睡了。只曦流还醒着,披着个被子,暖暖和和的呆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还不睡吗?”漾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轻道。
“嗯。”她浅答了。裴瑾瑾已过了危险的时候,再睡上七天,又能活蹦乱跳的了。这让她心头一块大石落了下来。
内心惴惴的,想着白日里缀月的一番话,突然觉得深深的无力。
“不知为何,今日心里总是害怕着,似要发生什么事儿。”漾月坐在她旁边,曦流将她也拢括进被子中,两人轻轻晃着,冬日里的风总是寒骨的,可都不觉得。
“你既是这样不安,为何不问出口来。”漾月知她所想,道:“是什么让你这样失神?”
“我只是,总想着蓝图街上的情景。如今想着,那时候没有旁的乱事,我才能好好的看着。好好的喜欢。可如今,我却知道了。”
“喜欢?”漾月惊异看她,道:“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是啊,我竟承认了。”曦流低眉告诉她缘由,又道,“如今我也该死心,可心里,总是像存着侥幸似的,”顿了顿,似是不知道怎么说,弃了那半句话,头歪向左边,枕在柔柔的被子上。
漾月不知怎么了,也不知说什么,转头看看曦流安静的面庞,轻拍拍她的肩。
曦流明白她安慰的意思。期待也好,无奈也罢,她都得受着。只是还没有定死的事情,让她伤心着,却又怀有希望。
静着,两人也不说话,除了有些温暖外,只觉是独身一人在院中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