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错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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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麻子一愣,旋即大笑:“哈哈,我就说嘛,金家人就是好,怎么会跟我这种小人斤斤计较。你们放心,通过这件事,我方麻子也吸取教训了,今后再也不做这种害人的勾当了。”
卓月一皱眉头:“吵,吵的慌。哼哼,死罪能免,活罪不赦。小芳,这人交给你好好改造改造,等把他改造好了,我再处置与他。”
金芳在那边答应一声,过来提着方麻子的衣襟往旁边就走,边走边让周峰他们把方麻子的手下也都带过去。改造?柳朝语一愣,跟着金芳就走,他对这个改造很好奇。不过,没一会儿功夫,柳朝语吐着舌头跑回来了,金湘玉他们看到他的表情,都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章 宅心仁厚(4)
柳朝语并没有忽视金湘玉他们这种幸灾乐祸的笑,翘起嘴走到金湘玉的身边埋怨道:“也不提醒我一下。不过,这种改造方法也太奇特了,嘿嘿,还是很有趣的。”
金湘玉笑着将他拉至一背阴的大树下坐好,细心地帮他抹去一头的汗水:“这里有风,吹吹凉快。你觉得有趣,为什么不多听会儿,这就忙着跑了回来。”
柳朝语仰脸享受着美人的照拂,嘿嘿地笑:“金芳的这张嘴好厉害,我就呆了一会儿,她已经从三皇五帝到天地君亲师的规矩中历数了方麻子他们不忠不孝外加不仁不义,简直就是罪恶滔天,罪大恶极,罪不容赦,还说方麻子他们这种恶性是辱没八代祖宗外加十二代先人。我回来的时候,她刚刚开始讲朝廷法制,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去呢!反正,我是晕头转向了,我看方麻子他们也不比我好多少。嘿嘿,这种改造法子真好玩,只不过,真听出我一身的汗来。这边脸上还有一点汗,帮我擦擦。”
看着金湘玉脸上的笑,享受着轻柔的安抚,柳朝语恨不得脑门上的汗继续流,多流一些时间才好,手也不自觉地往上抬,轻轻握住了金湘玉的手腕,把脸蹭了过去,嘿嘿,终于吃到美人的豆腐了……。
金湘玉焉能不清楚柳朝语的心思,本想狠狠地打掉这只安禄之爪,转而想到柳朝语才经历了这样一场惊吓,同情心一上来,便软了心肠,顺手抹去柳朝语嘴角的液体,把手抽了回来:“金芳这手用江湖行话来讲,就是洗脑,也就是用不断的言语刺激,让他们的思想处于混乱状态,到最后恶心自己以往的行为,从而彻底放弃从前,焕然一新。你既然决定放他一马,就要好事做到底,善事做到家。姐夫让金芳给他们洗脑,是准备好好使用他们了。”
“使用?”柳朝语遗憾地看着金湘玉缩回去的手,不知道这种机会下一次出现在什么时候。唉,老婆的手轻易摸不到,幸好还可以天天看看。这日子过的……
金湘玉嗔怪地看他一眼,拖他起身往卓月那边走:“先听听姐夫审问何咋呼,方麻子他们的事,我慢慢给你解说。”
柳朝语点点头,跟着金湘玉走了过去:“湘玉,我觉得从何咋呼这里可能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方既然决定杀人灭口,事先也不会让他们知道太多的东西。唉,其实,不用审他们了,这事的幕后主使,我已经明白是……”
金湘玉手上使劲,不让柳朝语说下去:“父亲都告诉我了,你有你的猜测,但不能说出来,也不可以当成事实。再说,似乎你父亲也不想让我们去探究事实真相。可是,这回去路途还远,我们了解的越多,自然越安全。”
柳朝语和金湘玉来到卓月身旁时,他对何札户的审问也已经结束,如柳朝语所说,从何札户这里基本上没得到有价值的东西。唯一让卓月感兴趣的是,这次神秘人让何咋呼袭击他们的船队,似乎是认定了柳朝语就在船队中,这点从对方准备杀人灭口的行为中,也略有感觉。
对于这点,卓月心中有很多疑点,这次行程安排如此隐秘,怎么会被对方获知呢?他不怀疑自己的手下,这些人不仅都是跟他和金家多年的老人,也都不知道柳朝语真正的身份,所以,这事恐怕另有蹊跷。卓月没有打算把这事告诉柳朝语和金湘玉,只是暗中更加留心了。
“姐夫,他们可有说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来到卓月身边,柳朝语率先问道。
“没有一点价值。”见柳朝语他们过来,卓月一脚踢中何札户的穴道,让他昏了过去,方遗憾道:“这家伙仅仅和指使他的人见过两次,对方还是蒙面,他连人长的啥模样都不知道,完全是拿人钱财,替人卖命。内幕是一概不知。纯属要钱不要命的笨蛋。”
柳朝语听了卓月的话,叹口气没说话。
金湘玉冲他笑笑:“不过也算证实了一点,对方的势力非常强大,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走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回船上休息吧!”
柳朝语点点头,回头走了几步,又转身指着何札户对卓月一笑:“姐夫,这人……”
卓月耸耸肩,知道这位太子妹夫又想为何札户说情了,这个人,他可不愿意就这么算了。略想想,他给周峰使了一个眼色,笑嘻嘻地过来拥着柳朝语朝河边走:“妹夫,你听过封神演义的评书没?”
柳朝语点头:“听过。”
“知道封神榜上的那些神仙们为啥打起来不?”
“知道,神仙分两派,一派要打昏君,解救百姓,另一派要保昏君。”
卓月叹气,语重心长地解说:“妹夫,你想想,这商纣无道,姬周罚之,两家凡人打仗,关神仙们啥事呀。他们之所以被卷进去,是因为有个叫申公豹的家伙为了一己之私在中间捣乱的缘故。不是他上窜下跳的,能有那么多神仙卷进去?毁了几千年的道行,品尝了一番入地狱的滋味,更是带累了无数凡人。”
柳朝语点点头,明白了:“卓兄的意思是,这个何札户就是申公豹那种人,留不得。”
卓月拍拍柳朝语的肩膀:“妹夫真聪明,一点就透。这种人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他,只能祸害更多的人。方麻子本也不算大恶之人,他的手下也多是小混混,没敢啥滔天的坏事,今天死在这里,都是这家伙害的,你说他该不该死?”
柳朝语狠狠地点头:“真该死。”
卓月嘿嘿一笑,转身对周峰道:“听到没有,还不去处理了。记住,我这个妹夫不喜欢见血。”
周峰答应一声,拖着昏迷的何札户就走。柳朝语在心里叹口气,把眼睛转向了河面:“卓兄,前程恐怕风险更甚此次,我担心这样下去,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麻烦。我想,如果可以,卓兄派人引领我从陆路北上,我们分开走比较好。”
柳朝语的话让卓月微微一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柳朝语自嘲地一笑:“我并非不明白事理的人。此番突逢大难,蒙师叔和你们一力相救,自是感激万分,又拖累了师妹,这心中更是内疚万分。眼下,前途皑皑,若你们因为而牺牲了将来的一切,我心里……”
卓月听柳朝语一口一个师叔、师妹的称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不习惯听到这样的称呼,他也不相信柳朝语的表态,在他看来,柳朝语的建议更想是用他们来引开对手的注意力,自己趁机逃之夭夭:“太子殿下不要这样说,无论怎样,护送您回京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谈不上牺牲两字。”他淡淡地拒绝了柳朝语。
柳朝语叹气了,他明白卓月所想,但他却是真心不想连累卓月和金湘玉他们:“卓兄,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柳朝语从不以太子头衔压人,如果可以,我宁愿做金家的女婿,而不是什么太子。可是,很多事情不由我心,此次回去后,我当尽力消除这事对你们的影响,可是,无论怎么做,湘玉还是受我所累了。不满卓兄,我已经喜欢上湘玉了,我们再这样相处下去,我就完全放不下她了,越早离开她,对她对我,都更好。”
柳朝语的口气和神态都透着一股自然的诚恳,完全不像是假装,这让卓月内心有点嘀咕,这位太子殿下要不就真的是仁义之辈,要不就太会演戏了。怎么看,皇家出来的人,都不会这么单纯仁义吧?
想了想,卓月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柳朝语,金湘玉的幸福也关系到他的幸福,他老婆可是对这个小妹妹比对他还重视:“太子殿下,如果湘玉愿意跟从了殿下,您又做和打算?”
柳朝语目光一闪,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我是真心希望她能留下,但,这不太可能。她很少给我好脸,一直对我爱理不理的。她也说过,不想过拘束的日子,还说,等送我回到京城,就写一纸休书给我。”苦笑了一下,柳朝语叹口气:“我到无所谓什么休书不休书,可是,她毕竟有了出嫁的名声,这以后……”
卓月微微冷笑,说的好听,还不是放不下权力和利益,你如果真心为湘玉好,舍了太子地位有何不可?当然,卓月不会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请柳朝语上船:“算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我们和湘玉也不太在乎这些,眼下护送太子回去才是正事。就请太子殿下回船上去吧,我们处理了完岸上的事,很快就要起程了。”
柳朝语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终究叹口气,没有说下去了。
第九章分道扬镳
船静静地行使在河道上,两岸的山峦渐行渐远,慢慢地落在身后,夕阳的斜晖渐渐月神的清辉所代替后,船队已远远离开了下午的战场,那一个多时辰的激斗仿佛是梦中一般,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了。
柳朝语此时的心情也没在下午的战斗上了,更没有去想那只幕后的黑手,月光下的河岸风光也已无心欣赏,他这些日子以来假装的轻松被这场袭击击的粉碎,再也提不起兴致来了,自开船以来,他就坐在船舱里看着河岸发呆。
“殿下怎么啦?听金兰说,您连晚饭也不想用了?”随着问话,金湘玉走了进来。
柳朝语看向她,勉强地笑笑,并未说话。开船时,金湘玉并未上这条船,柳朝语知道她定是和卓月商量以后的行程安排了,自也不会去多问。再说,下午和卓月的对话让柳朝语深刻感受到他与金湘玉之间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就是他的太子之位,他想把这道鸿沟填平,但却无法用金家期望的方式去做。思前想后,他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竟有些不敢面对金湘玉了。
金湘玉以为他还在回想白天的打斗或者思考以后的安全问题,因而笑道:“殿下对姐夫提出的建议并不好,对方既然能知道你在船队中,自然就有他们的眼线,有人单独离开船队,更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殿下就会身陷危险了。现在,这支船队的护卫能力还是很强,我跟姐夫商量了,让他发出紧急指令,两天内江南总舵沿河设立的人员就能赶来,到时候船队人手更强,绝对能将殿下安全送回京城。”
柳朝语点点头,又叹口气:“多谢你们了。其实,我所担心的对你们的连累不仅仅是现在的步步危机,还有你们以后的生活。湘玉,我这次回去,对自己能不能在这场夺嫡之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没有一点的把握,一旦我失败了,你们以后的日子恐怕要受到打压甚至有灭家之祸。”
金湘玉与卓月所想不同,她听了卓月复述柳朝语的话后,能感觉到柳朝语是出于真心实意,因此,听柳朝语再次提起连累的话语,她微笑相劝:“太子过虑了。且不说你我已有婚姻之约,我父亲是你的师叔,又是江南武林的领袖人物,与公与私都应该救助太子。再说我们既已插手此事,就是坐在了一条船上,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自然帮你帮到底。至于以后我们失败了,这江湖中人有江湖人的手段,朝廷的打压对我们来说,大不了是舍弃眼下的家业。何处不能安身?”
柳朝语低下头,不让金湘玉看到他眼中凸现的泪花:“湘玉,与公,我应该感谢你们,与私,我不应该连累你们,特别是你。这事说起来,其实是我家的内讧,实不应连累无辜。”
金湘玉冷笑一声:“虽是你的家事,我却看不下去,即便你不是太子,我家看到这种不公之事,也会插手。只是,日前听百姓传言,对你下手之人也算出色,与你相比,似乎不相上下。却不曾想,这龙生九子,果然性情相差极大。我就想不明白,那个四方天里,要自由没自由,要幸福没幸福,当个好皇帝,劳累一生,当个坏皇帝,遗臭万年,有什么意思,还争来争去的,没劲。”
柳朝语苦笑:“我看古书,有一句话叫恨生帝王家,以往还有些糊涂,现在……我也有这种感觉了。其实,他何必这样争,我并不想占据这个位置。这两年来,我也感觉父亲的心思有了变化,这次出来前,我还想,等回去了,找机会跟父亲提提,免了我的位子,谁知道,他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柳朝语的话让金湘玉一愣,她完全没想到柳朝语竟有这种想法:“你,你不想当太子?民间都说你很能干又很仁慈,将来一定是老百姓喜欢的皇帝。况且,你对姐夫说,你不想放弃太子之位呀。”
柳朝语叹口气:“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我虽勤于政务,却缺少干练的作风,做事总是有些犹豫不决,又没有决断的手法,更是不忍心见血,连我宫中的宫女和太监都不怕我半分。四弟他们常说,给我当臣子是最舒服的事,绝不会为脑袋提心吊胆。作为一个太子,这种性格或许能获得仁慈之名,但作为一个皇帝,显得懦弱了些。”
金湘玉想想,点头了:“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其实我前些天就想说你,你绘制的这些水域图,调查那些河坝防汛,还有什么年景收成,物价高低等等,都是很琐碎的事务,是一个地方官或者专署大臣做的事,作为一个太子或皇帝,做这些事,真是……”
“不务正业。呵呵。”柳朝语接嘴笑道:“太傅以前就这样说过我。他说,太子应该学会统筹全局,把握整体,而不是沉湎于这些琐事之中。只是,我天性喜欢弄个究竟,不掌握这些第一手的资料,不亲自安排这些政务的实施。总觉得没把事干好。我的五弟也因此笑话我,说我不该生在皇家,应该生在宰辅家,不是太子的好人选,是宰相的好材料。”
金湘玉边听边笑,听到最后却轻轻叹口气,站住脚,很认真地看向柳朝语的眼睛:“殿下,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又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又不想当太子,那回去后,你就向皇帝辞了太子之位吧,不要这劳什子了可好?”
柳朝语看着金湘玉认真并期盼的眼神,微微低了头,片刻后,他伸手将金湘玉的双手握住,也是非常认真地回答道:“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说过,如果没有这次的追杀,我回到京城后,原本打算同父亲好好谈谈,我辞去太子之位,让他为太子,毕竟,从国家的治理角度来看,他的才能并不压于我,而在另外的方面,他比我果敢强悍。可是,这次的事让我明白,我不能让出太子之位给他,而别的弟弟们,唉,恐怕也难担起这副担子。所以,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
“为什么?既然你不想当,而他又这么想当,又有能力当,你就让他当好了,何必赌气一定要当下去?”金湘玉有些迷糊了,
“我不是赌气。”柳朝语叹口气解释道:“湘玉,你觉得,一个不爱兄弟之人能爱家人吗?不爱家之人能爱国家吗?能对国家的百姓好吗?他太狠心了,他当了皇帝,别说我们这些兄弟恐都不得善终,就是这个国家,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一旦国家有事,百姓就惨了。湘玉,我不能为了自己的逃避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