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错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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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叶贵妃旁边的人却是江盼盼,她此时正担心地看着柳清云:“母妃,清云哥恐怕当不成太子了。我父亲告诉我们,皇上这些日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夸奖四皇子。”
“哼,老四?”柳清云冷哼一声。
叶贵妃却苦笑了:“这点我已经想到了,宫外传递来的消息也是这样分析的。清云,反正柳朝语已经死了,如果争取不到太子之位,你干脆直接向你父皇提出娶了盼盼。当个普通王爷也不错。”
“母妃……”柳清云和江盼盼同时喊道。
稳定了一下自己,柳清云淡淡地看着江盼盼道:“盼盼是御定的太子妃,想解除这个名分。不仅仅牵扯皇家的声誉,还会损坏江家地声誉。老将军为人正直古板。他不会同意的,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而父皇,一直想利用大将军在武将中的声威,他也不会同意。”
江盼盼慢慢低下了头。虽然柳朝语已经死了,但她依然是内定地太子妃。她的丈夫只能是太子,不管这个太子会落到谁地头上,江盼盼唯一肯定的是,不会是柳清云。而这,恰恰是她不能忍受的。
是的,江盼盼虽然是御定的太子妃,她却一点也不喜欢书呆气地柳朝语,而喜欢英气勃发的柳清云。自从和柳清云在校场相识一来,他们两个就不由自主地陷入到爱恋中去了。如此偷偷摸摸恋爱了几年,两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地下情人的关系。在私心的促使下,江盼盼和柳清云终于下定决心。暗害柳朝语,让柳清云当太子。他们两个的爱情并没有瞒过叶贵妃的眼睛。但在叶贵妃看来。江家在军队中的势力正是她需要的,也是柳清云能当上太子的助力。叶贵妃将想帮助柳清云当太子地想法跟父亲叶宵说了多次了。可叶宵不仅不同意,反而呵斥了她几次,她已经不幻想父亲可以帮她和清云夺嫡了。所以,当江盼盼提出和她联手对付柳朝语,叶贵妃是异常高兴的。
杀柳朝语夺太子位,在叶贵妃来说,是为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对江盼盼来说,则是争取心爱地男人,对柳清云来说,想的是江山美人一个都不少。就这样,三个人达成攻守同盟,叶贵妃又把兄长叶林拉了进来。
此后,四个人就一直在寻找杀害柳朝语地时机,柳朝语微服私访给了他们机会,柳清云和叶贵妃出钱,叶林和江盼盼找人,一场追杀柳朝语地阴谋拉开了帷幕。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柳朝语能死里逃生,还在江湖人的帮助下,反过来将他们苦心经营地势力搅的一塌糊涂。
这以后,他们稍微收敛了一段时间,但野心却没有减少,赤国的侵略再次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开始策划如何让柳朝语消失在战场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到他们身上,便精心策划了利用哈兰达除去柳朝语的阴谋。
江盼盼在大军出发前,把兄长江建伟拉进了阴谋团体,叶林则让马顺暗中和哈兰达进行勾结。哈兰达获取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弃,立刻启用了埋伏在邺国朝堂多年的奸细与柳清云展开了谈判。最终两人达成协议,哈兰达为柳清云出去柳朝语,而柳清云在掌权后,将幽、燕等地划给赤国。
柳朝语兵出云山峡谷的计划就是江建伟出卖的,而哈兰达的奸细出入军营和邯固关,传递柳清云的密函,也是江建伟暗中放行。
只是,阴谋并没有成功,在金湘玉的帮助下,柳朝语安全回归,而江湖人士也帮助邺国大败赤国。
如今,柳朝语虽然病死了,可这些人的计谋也面临暴露的危险,他们焉能不慌。江建伟和叶林也几次会晤了,江盼盼也频频进宫和叶贵妃柳清云商量对策。今天,江盼盼就是来告诉叶贵妃他们的决定。
“我兄长说,如果你们同意,他可以利用父亲的兵符调集军队入京保护我们。”话一旦说出口,江盼盼也松了一口气。老子杀儿子比儿子杀老子容易的多,江盼盼他们认为,柳如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们一个也跑不掉不说,整个家族也完蛋了。未雨绸缪的最好办法就是先发制人。但是,要想拿下柳如风,不仅有御林军这个障碍,还有叶贵妃和柳清云的态度。
第二十六章 真相(2)
柳清云一听,果然大吃一惊。他能狠心杀柳朝语,却从未想过杀自己的父亲;夺取太子之位很正常,发动政变来夺取政权,这可是千夫所指的罪行。
叶贵妃的神情却没什么改变,江盼盼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在她的意料之中,就是这些年轻人想不到这点,她也会慢慢提醒他们去想,去做。对她来说,皇帝的女人太多了,她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今日宠爱,明日就如同弃履,根本没有恩情可言。与丈夫相比,儿子重要的多,儿子才是她一生的依靠。
看了一眼在情感和伦理中挣扎的儿子,叶贵妃缓缓开口了:“清云,我明白你想什么,但是,你应该想想,你的父皇会怎么对待出卖国家利益,杀害自家兄长的你。在帝王面前,感情不过是摆设,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母妃。”柳清云吓了一跳:“您,您,父皇他……儿子不能,不能……”
“不能背负拭父之罪?呵呵,我相信。你舅舅他们能安排好,你的父皇不过是出了意外,他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叶贵妃坚定的支持让江盼盼大喜,她也蹲到柳清云的身边。哀怨道:“清云,你想想,如果不这样做,我怎么办?我兄长和你舅舅一定会死的,母妃娘娘也会死地。就算皇上顾念父子之情。你也没有活路了。清云,我回去跟兄长好好说,让他们尽量不要伤害皇上,咱们只是让皇上提前把位置传给你就好,就像哈兰达那样。”
柳清云的心砰砰直跳,像哈兰达那样,做一个有实权的太子,父皇也不会死。对呀,这样。我既没有杀父,还能获得一切……想到这些,柳清云终于放下了一切。点头同意了。
他们在秘密商谈地时候,大理寺和叶燕云的联手调查也取得了巨大地进展。嫌疑人终于锁定了。
今晚刚刚入夜。无星也无月,连风都很少。寂静的夜空下,叶燕云飞速滑过街道,向西门群落处急奔,他的目的地是一处不算大的院落,那是御史监军张怀地住处。在院落角落处的一间小屋前,叶燕云停下了身形。
四周很静,院落的主人外出未归,前院的仆人没有到此处来的习惯,叶燕云很放心地从窗口慢慢滑进屋内。叶燕云是神捕,他的特长不仅仅在抓捕罪犯上,还在于对案件的侦破上。在这方面,叶燕云的轻功最有发挥的余地。
站在这间很普通地且面积不大的房间里,叶燕云仔细观察着屋里的摆设。一幅神龛和一个坐垫,一张床,一个箱子,简单地一眼就能看完,但叶燕云却看到了许多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门缝里夹了非常小地一块布料,地面上看似无章地洒落了一些头发,与众不同地屋顶:没有一眼看到的横梁,却是平平整整地竹席。
这间屋子没有半点可容人之处,所有的东西都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就算一只耗子也钻不进去,若想藏身其后,唯一的可能就是化身为蟑螂。屋顶的竹席太平整,太干净,即便一只苍蝇趴在上面,也能一目了然。
轻轻在屋里转了一圈,叶燕云能保证不会踩翻或者碰乱地面上的头发,却找不到容身之处。屋子里无法藏身,难道要栖身于窗棂下?像一只蝙蝠倒挂……想到此处,叶燕云打了一个冷颤,好恶心的想法。
再次上下前后打量了一番房屋,叶燕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轻快地原路退出了房间,仔细将窗棂上被放置的树叶放回原处,确定放置树叶的人看不出窗子被掀动过,这才轻轻纵身上了屋顶。
不一会儿,屋顶开了一个洞,不出所料,屋顶的横梁也由比较粗大的竹子所作,对于别人,这样细小的横梁是无法容身的,但叶燕云却如同一片叶子般,就那样飘了到了横梁上。很快,屋顶的洞被修整好,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移动过的痕迹。
叶燕云笑眯眯地躺在横梁上,丝毫不介意横梁的狭窄以及和竹席之间的狭小空间。透过竹席编织的空袭,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屋中发生的一切。他也敢拍胸脯保证,下面的人绝对听不到竹席上有声音,竹席隔断了屋中人仰视的目光,这大概是设计者没有想到的。当然,叶燕云类似变态的轻功身法,也的确不在正常人的考虑中。
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早,叶燕云干脆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合上眼睛进入睡眠中,保持好的体力,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睡眠的充足,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了充满信心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的门发出“吱”的一声轻响,明明睡着了的叶燕云马上清醒过来,微微一侧身,已经趴伏在竹席上,眼睛透过细小的缝隙看了下去。
走进屋子来的就是张怀。他开门进来后,首先仔细检查了一番布丝的位置,满意地点点头,而后仔细查看了一番地面,确认那些头发没有移位。这时他才放心,打了一个呵欠,抬头看看屋顶,去给神龛里的牌位上了一柱清香,而后得意地笑了一下。弯腰在坐垫下摸索了一会儿,就见箱子慢慢向旁移动了两尺左右,一道暗门出现在箱子后。
就在张怀即将钻入暗门时。冰冷的气息出现在他身后,他打了一个冷颤。慢慢回头,正对上叶燕云的冰山笑容:“张大人,在下不请自到,打搅了。”
张怀的第一反应是看门,门依然关地严严实实。叶燕云指指头顶上的洞。也不说话,轻轻一推,张怀一个踉跄,几乎是跌进了暗门。他咬咬牙,冷笑一声,站直身体,硬要退出去:“大胆,本官乃堂堂四品京官,你一个小小的捕头。也敢对我动手。”
这种呵斥对叶燕云起不了半点作用,他冰冷地脸上也不会起半点波澜,依旧将张怀一推:“大人。您自觉把东西交给在下,也免得难堪。”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张怀依旧心存侥幸。
“张大人真是固执。在下说的。就是您替三皇子殿下保管地那份与哈兰达签订的合约。”叶燕云推着张怀往暗道深处走。嘴里淡淡地提醒着张怀。
张怀听到三皇子,就明白一切都暴露了。面如死灰的他慢慢移动了几步:“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就不明白。”
“张大人,在下是在提醒你,作为御史监军,你在邯固关代替三皇子与哈兰达签订的那份协议该交给朝廷了。”
张怀眉头慢慢展开,突然一个转身向叶燕云扑来,手中赫然出现一柄匕首。
“果然是练家子。”
叶燕云冷笑一声,也不见身形如何动作地,张怀就感觉到手腕落到了一双铁钳子里,烙的他生疼,不由地惨叫了一声。
叶燕云可不在乎他的惨叫,右手一使劲,张怀的左手也脱臼了,接着一脚踹在张怀的腿上,内力着力点处,只听得咔嚓一声,张怀的腿骨已断。巨大的力量把张怀踹的滚了几圈后,滚进了暗室中间,动弹不了了。
“张怀,或者,我应该叫你赤冰。哈兰达的心腹谋士,赤焰地兄长。”
张怀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秘密身份被揭穿。他咬紧牙关,不说话。
叶燕云也不理他,径直在密室中翻箱倒柜:“大邺十九年,你杀了进京赶考的秀才张怀,冒用了他地身份纹碟参加京试,高中二甲进士,从此开始了你卧底大邺的任务。你做地很出色,如果没有我国太子被袭击暗杀之事,没人会发现你。只是可惜,你地主子野心大,耐心却不好,提前启用了你,从而将你暴露出来。”
赤冷听完这番话,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惨笑声:“呵呵,呵呵……很好,厉害,神捕叶子,果然名不虚传。”
叶燕云冷冷地回身看他一眼:“你们兄弟忠心哈兰达,我本不想这样折腾你,可你却不知趣。”
“你知道什么?”赤冷惨然一笑,旋即又冷冷道:“忠心?哼哼,哈兰达也算明主。不过,我兄弟二人要地是推翻大邺,不管谁有这方面的势力,我兄弟二人都会效劳。所以,你们期望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免谈。”
叶燕云在密室中的书柜中来回搜索着,听了他的话,回头望他一眼:“听你口气,似乎和我大邺有深仇大恨似的。可笑之极。”
“呸。你知道个屁,大邺欠我兄弟颇多。我父乃平信县的县令,大邺平武十五年,因看不惯上司信阳郡守钱柯贪污刮民行径,一纸揭发信函递交到皇帝面前。皇帝命当时的左丞相宇文化审理此案,那宇文化却与钱柯暗中勾结,反诬陷我父贪污受贿欺压百姓,被钱柯发现,事情败露,恶人先告状,诬陷上司。狗皇帝听信他们,竟不核查,就下旨抄家并判我父亲绞首。而我母亲和我们兄弟被判流放幽州,母亲受此打击,未走到幽州就死了。那一年,我七岁,弟弟四岁。若不是师傅相救,我兄弟早死在幽州的苦寒之地了。”叶燕云翻找书函的动作慢慢停止了。他们调查到了赤冷的秘密身份,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有这般血泪过往。
赤冷继续冷笑:“我兄弟本姓张,后来随了师傅的姓氏。大邺跟我不共戴天,没能推翻它,是我运气不好,不过,我就是死了,也一样诅咒它。”
叶燕云叹气,走过去把赤冷脱臼的地方接上:“如果我没记错,当今皇上登基后没几年,就查处了宇文化的贪污行为,罢了他的官职,钱柯也因贪污激起民变被处决了。我记得,皇上当时曾下令,受钱柯迫害的官员可上书朝廷……”
赤冷一头冷汗,手脚不听使唤,他忍痛挪着坐起来靠在墙上:“我父母已经冤死了,申诉他们能回来吗?我兄弟两人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饿差点冻死的时候,仁慈的皇帝又在哪里?父母的尸骨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还什么申诉,申冤,狗屁,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
叶燕云不说话了,他十分理解赤冷所说的那种处境。当年,他父亲被人追杀,流浪到沙漠里,带着他吃尽了苦头,他也几次差点命丧黄沙。如果不是他的父亲有一身武功,又无意中救了沙漠族的人,就算他父亲武功高强,他们父子也早就没命了。
叹口气,叶燕云蹲在了赤冷身边:“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我发誓,一定帮你找到他的尸骨。”
“不用了。”赤冷叹口气:“数十年过去了,找到又能怎么样。”
“你不该这么想。不管以前的皇帝有什么做错的,但,害你父母的终究不是皇上,现在的皇上也为你父母报仇了。我想,如果你们兄弟受苦的时候,皇上他知道,一定会派人救你们,会好好安置你们的。”
赤冷茫然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别处,收回已经是心灰意冷:“成者王侯败者寇,我失败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有记录,本是给哈兰达的汇报。你自己找吧,找到是你的福气,找不到……呵呵。”
叶燕云深深地叹口气:“你又何必。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你的家乡。”
赤冷摇摇头:“不是了,早就不是了。这些年,忍辱负重地活着,除了报仇,我什么也没想过。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累。有可能的话,帮我传话给赤焰,告诉他,不要报仇了,安稳活下去最好叶燕云一惊,等他反应过来,赤冷已经缓缓倒下,嘴边流出一抹黑血。
站在赤冷的尸体前,叶燕云久久没有移动身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柳如风的用心是那样的深远,他第一次感受到柳如风想要改变朝局的决心为什么那样迫切。轻轻阖上赤冷的眼帘,叶燕云转身继续翻找那几封密函,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