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相思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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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意微微低下头:“不,我却觉得扬州更美。”心中一丝酸涩。
纳兰慕雪没有注意到晚意的异样,双手一撑便轻松坐到石头上:“说起来,这可是第一次你没有任何阴谋的和我说那么久的话。”
晚意歪头看他:“不怪我以前那么讨厌你,谁让你第一次见面时那么看不起女人,还说女人不过是暖床和生子的工具。”
纳兰慕雪长叹一声,委屈的说:“那不是因为我不愿成亲,故意这么说想气跑你嘛!”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相互轻笑起来,晚意心情大好:“对了,这附近有一家店里的酒酿圆子很好吃,我带你去啊!”
纳兰慕雪夸张的拍拍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呢!”
铺子里,晚意和纳兰慕雪相对而坐,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就端了上来。晚意吃的津津有味,纳兰慕雪不禁有些好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像耗子?”
晚意的手顿时僵住,咽喉里的汤汁艰难的滑过。
“怎么了?”纳兰慕雪问道。
“没,有些烫。”晚意强忍着哽咽,努力的咀嚼。
铺子里忽然有些嘈杂,晚意和纳兰慕雪不约而同抬起头,几个男人从门外踏入,目光交汇的刹那,晚意心一跳,竟是那日大闹醉倾城的王公子。王公子也看见了晚意,不由露出了好色的目光向她靠近:“哟,小美人儿,真是无处不相逢啊!上次一别,仿佛如隔三秋哪!”
晚意浑身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纳兰慕雪见状不由将她护在身后,一脸凛然的呵斥:“何处来的无耻之徒在此放肆!”
谁知那王公子见到俊美无双的纳兰慕雪两眼都直了:“哎,这个好这个好。”边挥手对身后的小喽罗命令道:“别管那小娘们了,把这个俊小子给爷弄回去。”
晚意嘴角抽搐。好嘛,才一会儿,她就从小美人儿自动降格为小娘们儿了。晚意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郁闷,这年头连色狼都见异思迁了,还男女不拘。
纳兰慕雪闻言勃然大怒,操起一拳就往冲上来的小喽罗身上挥去。晚意委实不愿看打架,索性坐到一旁,端起喝了一半的酒酿圆子继续填肚子。喝完了,纳兰慕雪正好拍拍袖子,一甩乌发,很有格调的坐回晚意身边。王公子一干人等被揍的猪头一般爬出铺子。
小二哭丧着脸守着地上一堆被砸烂的桌椅,嘴里哭喊着:“我的桌子哟,我的椅子哟,我的铺子哟……”
纳兰慕雪听着烦,甩手一锭银子飞过去。小二惊喜的捡起银子,转脸喜笑颜开,对着纳兰慕雪吹捧道:“公子您砸的好、砸的妙、砸的小店真热闹……”
“哎,看来做男人还真麻烦!”纳兰慕雪长叹一声,瞥见晚意还因为刚才那色狼取他而舍她耿耿于怀,不由心情甚好的安慰起她来:“老实说,那色狼眼光也不匝地。瞧瞧我……”说罢,用手拉住眼角的皮肤,做了个丑陋的鬼脸,然后嘴巴一歪,眼睛作斗鸡眼状,惨然道:“所以啊,那色狼肯定是眼睛有毛病才看上我的。”
望着他滑稽的样子,晚意再也忍不住了,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20:47
第六章 庆生
吃完东西,一路往回走,晚意忍不住问他:“你来杭州那么多日都住哪儿啊?”
纳兰慕雪一阵嬉皮:“本来还没想好,不过今日我决定了,住你隔壁。”
“我隔壁?”晚意不解。
方巧此时走回醉倾城,门口的小厮见了晚意连忙一个见礼,又瞥见纳兰慕雪,赶紧迎上去:“哟,纳兰公子那么早哇,我们这姑娘们可还没起呢!西楼三层都给您预备齐了,公子请随我来。”
“什么?”晚意惊愕。醉倾城总共有三栋楼,临街大门而入的是正楼,是楼里的姑娘们接客迎客的地儿,后面还分东西两楼,东楼是晚意和紫茉的住所。西楼共分三层,每层数个包厢,装饰极尽奢华,是供那些有钱的达官贵人们享受的。现在纳兰慕雪竟将西楼的第三层整个包下,她这当老板的竟不知晓,真是太没面子了。
小厮领了纳兰慕雪进楼,晚意便去了东楼边的花园,随意拔了些草,来到墙角边的一个栅栏边,里头有一白一黑两只兔子,将草喂给它们。纳兰慕雪参观完了西楼,倚在晚意身边的围墙上,饶有兴味的看。晚意转头问:“你不回扬州了吗?”
他抽出腰间的扇子,正巧撞上晚意摆明了“拜托”俩字的视线,讪讪的将扇子又塞回去:“我决定将生意转移到杭州,所以会在此地多待些日子。”难道不是为了逃避相亲?
瞥到晚意微微变色的脸孔,他连忙补充道:“你放心,除了青楼我什么都开,不会抢你生意的。”
晚意嘟囔:“可也没必要住在我这里吧!”
他伸出一根指头,掸掸衣裳,昂起头,摆出个风流无比的造型:“通常一位英俊潇洒的富家公子总要住在青楼才不会太引人注目,你不知道,杭州的姑娘比起扬州的姑娘更为主动奔放,像我这么玉树临风倜傥风流……”
晚意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接下来的日子,真像纳兰慕雪所说的,忙的人影都见不着。这一天清晨,晚意早早的便起了床,今儿是她的十八岁生辰。穿上崭新的水蓝色长裙,静思为她梳了个飞天髻,插上钗子,戴上耳环,望着镜子里光彩夺目的晚意,静思不由艳羡道:“小姐你好漂亮哦!”
晚意轻笑:“走,去花厅,姑娘们还等着呢!”
这一天,全楼的姑娘们一改午时起床的惯例,早早的起身为她祝寿。从前母亲在世时,她几乎没有过过一个快乐的生辰。因为她的生辰便是母亲的耻辱,是那个负心的男人留给母亲最不可磨灭的痛苦。那一天,晚意从来都没有收获过快乐。记得年幼时,满心欢喜的问母亲讨礼物,却被母亲用藤条打的皮开肉绽。只是依稀记得,在那个饥肠辘辘的夜里,是紫茉偷偷的端来早已冰凉的长寿面给她吃。
下了楼,姑娘们早已等候在此。晚意坐上主位,姑娘们一个个上前为她祝寿词。完毕,有姑娘献舞,有姑娘弹曲,每个人都用最真诚的方式尽情挥洒。午时,紫茉传上长寿面,大家一呼而上抢着吃,花厅里充斥着欢笑声。这个白天,没有男人,没有情色,是整个醉倾城最单纯最快乐的时光。
用过饭,姑娘们都回房了。紫茉关切的说:“阿意,累了吧,先回房去歇歇,晚上侯爷那儿免不了又要耗些精力。”
晚意点点头,自母亲去世后,每年生辰,风亦然和风萧然都会摆宴为她庆生。
离了花厅,经过花园,想起两只兔子还没吃东西,便找了个篮子拔些草在里头。望见远处静思端着什么正路过,不由唤道:“静思,做什么呢?”
静思穿过小径,向她走来:“小姐,我瞧着快入夏了,蚊虫较多,就给每个姑娘们房里送些蚊香。刚刚想起纳兰公子那儿还未送,便过来了。”
“哦,我待会儿正好要去喂兔子,蚊香给我去送吧!”接过静思的蚊香,随手放在篮子里,便起身去了西楼。
上了三楼,见门虚掩着,往里一瞅,却吓了一大跳。纳兰慕雪闭目躺在床上,身体向左右来回翻滚,四肢剧烈的抽动。糟糕,是羊癫风!来不及多想,晚意一个箭步跑进房,坐上他的床,左手抓住他剧烈抖动的双手,他突然睁开眼睛,嘴巴大张,晚意连忙从篮子里抓了一大把草朝他嘴里塞去。“唔唔……”他难受的想要挣脱,晚意用力压住他的双腿。羊癫风力气还这么大,纳兰慕雪这个家伙,连得病都和别人得的不一样。
不料纳兰慕雪一个用力掀翻晚意的钳制:“呸呸……”一股脑的将草从嘴里吐出来:“你,你要杀了我啊?”
晚意见他终于缓过来了,不由舒了一口气:“你刚刚羊癫风,幸好我来的及时!”
“呸!”纳兰慕雪吐尽最后一根草,哭笑不得:“谁羊癫风啊?有蚊子,我翻来覆去赶它不成啊?”
啊?晚意嘴角微撇,刚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被纳兰慕雪压在身下,他灼热的呼吸浅浅的喷在她的脸上,竟是如此暧昧。
隔着衣料,纳兰慕雪几乎感受的到身下女子柔嫩的肌肤,他忽然翻身下床,耳根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你……”他胡乱打量了下晚意,忽道:“咦?今儿你怎么打扮的这么隆重?”
晚意早已起身,随意的说:“我过寿!”
“怎么不早说?”纳兰慕雪有些懊恼:“这些天忙生意都忙昏头了,要不,等会儿我们出去逛逛,给你祝寿?”
“不用了,我马上要出去。”晚意看看天色,刚刚耽误了不少时辰,那边该等急了吧!顾不得和他说明,匆匆跑出西楼。
纳兰慕雪将头探出窗口有些迟疑的喊道:“你去哪里?几时回来?喂……叶晚意……”
出了门,叫了顶轿子,半个时辰后,到了码头,已有小厮迎上来:“叶小姐,请这边走。”
晚意跟着他,湖面上停着一艘画舫,小厮一让:“请!”晚意便踏上去,早已有侍女出来迎她,将她一路引进舱内。
掀开帘子,风亦然端坐在案边,晚意走入,稳当的行了个礼,身后一个调笑的声音传来:“哟,快让爷瞧瞧,这是哪儿来的小美人儿啊?”
20:48
第七章 任务
晚意起身羞甜的一笑:“二爷又取笑阿意了。”
风萧然大步走来,振振有词:“我可没胡诌,照我看这江南第一美女舍阿意取谁呢?”说罢又让人搬些桌椅去船头,对晚意调皮的一笑:“如此美人当前,我的画笔可又痒了,美人可否赏脸让小生为卿作画?”
晚意忍俊不禁,风亦然淡然的脸上也露出难得的微笑,风萧然早已迫不及待,挥舞着画笔:“美人儿,小生这厢都等不及了,快些,快些!”
船头,晚意一动不动的倚在栏杆上,微风吹动她的乌发,对面风萧然时不时看她一眼,手中的画笔在画纸上来回舞动,此刻的他专注的犹如嫡仙。风萧然就像是她的弟弟,和风亦然的冷酷不同,他平易近人,对府里的下人都是极好的。还记得小时候,他总是跟在晚意身后,干些调皮捣蛋的事。偶尔趁晚意不注意,悄悄在她脸上啄上一口,晚意只能在他离开后,偷偷背过身去擦掉脸上的口水。想到此处,晚意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风萧然不满的一撇嘴:“阿意别动,专注!专注!”
晚意忍住笑,瞥到舱里的风亦然,他静默的透过镂空的格子望着她,往日的锐利此刻都被绻柔所替代,晚意慌忙的别开眼去。他的心她又岂会不知,从少时到如今,她却一而再的拒绝。她再也不敢看他,直到风萧然画完,她都感觉那道灼热的目光从未离去过。
风萧然招手让她过去:“画完了,等过两日我让人把它裱好给你送去。”
晚意点头,不禁端详起画中那高贵且灵动的女子。风萧然的画术高超,城里千金难求,却从不轻易下笔,并不仅仅因为他的身份高贵,另一个原因是他说只有看见舒服的人才会有让他作画的冲动。
天色渐暗,在船上用完了饭,风萧然起身,整整袍子,装模作样摸摸脑袋:“那个什么,大哥、阿意你们慢聊,我先回去了,免得到时候有人嫌我煞风景!”一边还露出一副调侃的表情冲晚意挑挑眉。
晚意脸一红,风亦然用沉静的嗓音对风萧然道:“大哥准了,还不快回去。”
风萧然嘿嘿一笑,掀开帘子离开,背对晚意时故意用手在背后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晚意不由直撇嘴,臭萧然!
此刻,舱里只剩下晚意和风亦然。烛火静静的燃烧,有湖水拍打河岸的声音,静默,舱里的两人却唯有淡淡的呼吸声。半晌,风亦然有些突兀的声音传来:“兔子还好吗?”
晚意顿了顿,不免有点存心:“侯爷还真是好记性,去年送的兔子今年才想起来问。”
风亦然沉沉的笑起来:“我以为阿意再不会跟我开玩笑了,想来担心是多余了。来!”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锦盒,拉她近身,把它放到她的手中:“礼物,瞧瞧喜不喜欢?”
晚意接过来,好奇的打开,竟是一枚泛着淡淡光泽的夜明珠,似有鸽蛋般大小:“这,太贵重了!”
“这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它叫作‘摄魂珠’,世上仅有一颗。利用你的幻术,再配合‘摄魂珠’,便可以起到催眠之用。”他的声音变得锐利起来:“我需要你利用摄魂珠,替我查一个人。”
晚意凝视着他的眼,那琥珀色的眸中沉淀了太多她未知的东西,像是一块深渊,漆黑悠长。这是任务吗?在被他照顾守护了多年后,终于要迎来属于她的第一次任务吗?从小她就知道,醉倾城是为他办事的地方,楼里到处是他的眼线、暗人,就连紫茉都逃不过被操纵的命运,在她十五岁那年就为了他所谓的情报而被迫失身。却唯有她,这个被他关爱着、保护着的她,即使身处青楼,却依旧冰清玉洁。她享受着这份冰清玉洁,理所当然的享受,对他的感激与日俱增,如同兄长般的尊敬着。可如今,晚意终于明白,这世上并没有理所当然的保护,她终究不过是他随手可用的一个工具,时机到了,她便会被出手。
他看着阴晴不定的晚意,自顾自说起:“传言当年先帝和护国将军打下天下,并获取了前朝遗留的巨大宝藏,护国将军却爱上一位女子,为了她,私自将宝藏带走,埋在某处,并绘制了藏宝图。后来隐性埋名下落不明。几十年后,藏宝图却再一次浮出水面,如今,当今皇上正派我追查此事。”
“那为何要我去查?”晚意握着拳头,头低低的垂下。
“因为那护国将军便是纳兰山庄的创始人。”他的话重重敲在她的心上。
晚意一震:“莫非侯爷让我查的是纳兰慕雪?”
“没错。”风亦然的嘴角微微上扬:“我要你用摄魂珠催眠他,诱他道出宝藏和钥匙的下落。不过摄魂珠传说是有情人用来相控的神器,十分有灵力,唯有情人间方能彼此使用。我担心的是你无法取得纳兰慕雪的心,因此,我希望你用你所有的魅力去迷惑他,引诱他,当纳兰慕雪能够全神贯注的想着你时,摄魂珠的灵力便会启动。我知道这段日子你们处的不错,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晚意幽深的眼睛里有些哀伤,终于,还是要她以美色诱人,终于,她还是逃脱不掉宿命的安排。
风亦然见晚意无动于衷,冷酷的脸霎时一紧:“阿意,你将会是我的女人,你以为我真能容忍你和另一个男人日日相对?只因为他是纳兰慕雪。”
“只因为他的身上有侯爷要的消息?”晚意无意识的捏紧摄魂珠,心底在涩涩的叹息,没有必要为这样一种利用安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终于醒悟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在利益面前,世上本没有理所当然,如果当年母亲没有教她幻术,今日的风亦然还会为了她花那么多心思,还会让她安然自得的圈养在他的羽翼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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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礼物
离开画舫,晚意心事重重的往回走。
“你可叫我好等啊!”月光下,修长而匀称的身影,一个翩翩佳公子正在她眼前笑吟吟的望着她。
“纳兰慕雪!”再次见到他,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终究只是风亦然棋盘上的棋子,她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违抗他。晚意只是僵硬的回给他一个笑,纳兰慕雪却轻笑一声,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如鬼魅般飘至她身前,双手一托将她背起,单足一点便飞上树梢。这一切快的晚意都还没看清,自己已趴在他后背随他飞动:“喂,你干嘛?”意识过来的晚意死死的抓主他的背脊,唯恐从天上掉下。
“送你的礼物!”他回眸一笑,月色在他的眼里映下一片清澈:“我要送你整夜的星!”
他足下在树梢上一点,一下跃上屋檐,晚意用力抓住他的双肩,却发现漫天的星星似乎一下子近在眼前。“砰”!天边绽放出一朵绚烂至极的白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