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员的故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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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新的纪录就这样诞生了，”沙连斯说道：“当传媒都在猜度领队先生会不会派中国人舒桦上场比赛，却在我们说笑之中决定了下来。”艾和卡特笑了起来：“你们的传媒真是奇怪。在佛拉拿根本没有自己的种族，都是法国血统的、意大利血统的，甚至比利时人和德国人也有。为甚麽对一个中国人却这麽大肆报导？”
“因为我始终不是欧洲人。”舒桦淡淡的说。艾和卡特问：“你自己怎样想？”舒桦不假思索地道：“我只知道在足球上的国界是不同於现实社会的……我当然是中国人，但在足球上我却是属於佛拉拿。”
“何以见得？”西度问。舒桦着对他说：“就好像我们中国人时常挂在嘴边的甚麽几千年的文化……但在足球上才是刚刚起步。足球的发展史有自己的一套，和世界形势截然不同，我们也应该摆脱无谓的牵绊。”
“总而言之，我今天不是真的为了送你生日礼物，你应该明白绝不能让我们失望。”艾和卡特拍了拍舒桦的肩膊说道。
舒桦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卡尔轩斯之所以没跟随国家队去到希腊参加四国邀请赛，原因是他与球会之间发生了磨擦。这种事就连比路亦不知道，但现在佛拉拿国内几乎无人不知了，这全靠记者们的神通广大。当然，身在希腊的一众球员仍未有机会知道这件事，卡尔轩斯也不知道事情已经曝光。
修顿一边看一边拍打着报纸：“如果正如上面所说这样削减卡尔的报酬，难怪卡尔会感到愤怒。”艾尼尔略感奇怪地说：“你不是应该从领队和管理层角度去看这件事吗？”修顿摇头道：“我只是指出云达斯拉的错误罢了。我认为卡尔值这个价，你若想留住球星的话就需付出合理的价钱。”
“云达斯拉是商业球会，首先考虑的只会是经济利益。”艾尼尔尝试解释说。修顿却不认同：“如果是长远去想的话，在下年的欧洲赛事更需要他的力量……”
“话说回来，是否真如报章所说，在今年约满之後卡尔轩斯就会离开云达斯拉？”艾尼尔突然问道，修顿点了点头：“当初卡尔留在这里不去希腊证明他很想挽回这个局面，这是诚意的表现，但明显地云达斯拉的管理层没有人才，把事情弄得不能再糟。我们都知道卡尔的为人怎样，他竟会跑去希腊，可见事情已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个时候巴迪斯走到修顿和艾尼尔跟前，说道：“办公室的职员接到了佛拉诺领队连度的电话，说是想找阁下。”修顿点头应道：“我去办公室接听，你叫人驳进去吧。”
“甚麽事？”艾尼尔问。巴迪斯古古怪怪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在电话旁边曾问过连度，他却说要送我们一笔钱。”艾尼尔怪叫道：“送我们一笔钱？”巴迪斯摊开双手，苦笑了一下。
艾尼尔走到修顿的办公室前，等了好久才见修顿走出来，艾尼尔忙问：“连度他有甚麽事吗？”
“嘿……他说要送我们一笔钱。”修顿用力地抚着脸，满脸惊疑的说：“送给我们五十万镑。”
过了一天，佛拉拿的体育新闻全都离不开两件足球大事：第一件，刚好踏入十八岁的舒桦以正选身份第一次代表国家队上阵并且以胜利庆祝生日。第二件就是云达斯拉的班主为了昨日的有关报导而大发雷霆，认为是卡尔轩斯故意泄漏消息给记者知道，破坏了球会和他之间的保密协定。球会因此而主动向传媒透露更详细的情形。
原来卡尔轩斯和云达斯拉的合约到了今年的七月便会结束。云达斯拉早前想和他续约，但条件却因为球会方针而大幅调低，给卡尔轩斯一口拒绝。早前双方再进行谈判但没有结果，卡尔轩斯独自走了去希腊。
云达斯拉的班主更公开透过传媒向身在希腊的卡尔轩斯表示，球会将不会再和他接触，如果他不作出让步的话合约完了双方也就结束宾主关系。
到了这个地步，卡尔轩斯在希腊成为了被追访的对象。而整队国家队上至艾和卡特，下至所有职球员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晚卡尔轩斯打电话回佛拉拿想和球会再度商讨，却受了一肚子的恶气。
“怎麽了？”舒桦一边摸着酒杯一边问。这时他们几个正坐在酒店的酒吧之内。
卡尔轩斯叹了口气，一瞄之间发觉比路神色不善，忙推了他两下，问个究竟。
“岂有此理，这种事竟然连我也瞒着，不是太过不够朋友了吗？”比路埋怨道。
“也不是我有心隐瞒，只是事情开始时没甚麽大不了。”卡尔再一次叹气道：“球会提出续约，我原拟在薪酬方面可以有一个加幅，但他们反而扣减了三分之一，我当然拒绝这种条件。我以为大家可以慢慢商量，谁知球会只是将合约传交给我叫我在一个月之内回覆，我总算替球会赢过佛拉拿杯和联赛冠军吧，这种态度实在叫我难受，所以我亦明确地向他们表示我不会答应这种待遇。”
舒桦和比路一起问道：“後来怎麽样？”卡尔轩斯苦笑着：“当我在康加尼集训期间，球会竟然给我警告信，我在想一定有甚麽误会，所以打算留在佛拉拿去解决这件事。”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原因而留在佛拉拿。”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沙连斯在这个时候忍不住插言说。
卡尔轩斯嗯了一声：“当我约见球会主席时，他竟对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的条件，云达斯拉就不需要我。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他们为了逼我就范而无所不用其极，既然球会这样不尊重我再待下去也是没有意思的。”
“你想转会吗？”比路惊道。卡尔轩斯笑着摇头说：“原本我是不想转会的，而是大家谈不拢的话，合约完结我就离开吧。但刚才我致电回球会想澄清我根本没对记者透露过甚麽，他们却说如果我不应答他们的要求，合约完结我当然可以离去，但在这之前将不会让我在比赛中上阵。”
舒桦叹气道：“怎会有人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沙连斯说：“有钱人就是这样了，尤其不懂足球的所谓球会主席，他们认为球员既是他们用钱请回来的，就要受他们的指点和控制，大有这样的人在。”
“幸好你和云达斯拉的合约就快完结，否则的话……”舒桦嘿嘿的乾笑了两声说。沙连斯道：“签长约可说是保障自己的待遇维持一段时间，但如果球会用到卑鄙手段好像禁止出赛等来逼迫我们，还是变得一样没有用。”
“对呢！修顿先生还想我签一纸八年长约，”舒桦有感而发：“虽然修顿先生是一个好人，但我也……”
沙连斯微感惊奇：“修顿先生怎麽又要你重新签约？”舒桦笑说：“合约完了，便要签新的。”“完了？”沙连斯大吃一惊。舒桦点头说道：“对啊！我季初签的只是半年的试用合约而矣。”
这两天佛拉拿足球界的形势很紧张，云达斯拉和卡尔轩斯之间的争执变得无人不知，还有多所球会介入了今次的事件之中。因为云达斯拉要雪藏卡尔轩斯的消息不径而走，不少大球会好像星队、波士顿重工都在打他的主意，就连威尔联也想卡尔轩斯重投他们旗下。而黑洞的修顿亦为此而策划着收购。
云达斯拉的领队艾根一口拒绝了最先来问价的波士顿重工，因为卡尔轩斯是他的爱将，他深知这天才球员对球队是何等重要，然而球会主席却要雪藏他，艾根想阻止也是无能为力。云达斯拉的主席还下令，只要有钱赚可以将他出售。
连度再一次致电修顿，他俩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也就不防开门见山：“我上次和你提过的条件如何？修顿。”“这和条件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舒桦不会出售的。”
静了好一会，电话又传来了连度的声音：“你欺骗了老朋友，舒桦你是不能不出售的。”修顿冷笑道：“这算是甚麽说话来着？他可是黑洞的非卖品！”连度也是笑了起来：“舒桦和黑洞的合约应该差不多完结吧？”修顿只感到一阵错愕，听得连度继续说下去：“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你应知道现在比利时的波士文（Bosman）正在为转会的问题而打官司，那将成为案例而使转会市场转型……修顿啊！你也害怕他的合约完结後其他球会可以一法郎也不付就从你的手上抢走他吧？到时你不能阻止他自由转会啊。合约完结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听过，五十万镑是一个合理的价钱，黑洞将因此而赚取合理的钱。”
连度突然拆穿自己极力隐瞒的事，修顿根本造声不得。
云达斯拉终於为卡尔轩斯开出一个价钱，是四百万镑。在佛拉拿使用的货币和邻国瑞士等一样是使用法郎，但在转会市场上一向用公认的英镑作交易。波士顿重工第一时间从争夺战中抽身而出，因为这实在是狮子开大口，以往佛拉拿本土球员的转会费最高不过是一百三十万镑而矣，外援最高转会费亦只不过是尼日利亚中场奥高查加盟星队的一百七十万镑。云达斯拉却一下子叫价高出一倍有多。星队虽极有与趣，但霎时间哪有这麽多现金？威尔联在季中也是找不到金钱来买人。
另一位有兴趣的领队修顿又如何？三百万镑本已是不能满足云达斯拉的要求，更何况在买入史图恩斯时用了二十万镑，戴安尼治则花去了十五万镑。锡简蒙的拜安奴已决定加盟黑洞，转费高达七十万镑，短时间之内修顿就要付钱，这一下子已花去了一百万有多。虽然手头上还有接近二百万镑，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对於卡尔轩斯的身价来说则仍差一大截。
修顿立即透过球会主席和赞助商商量。赞助商也算爽快，他们知道卡尔轩斯的能力和作用，如果自己的啤酒牌子能穿在这样一位球星身上，其宣传效用自然更大，再者球队实力大大提升，亦有助在欧洲赛事打出高水准而令球队有一个良好的形象。
半日之後赞助商已然回覆如果收购对象是卡尔轩斯的话，将可调动多一百万镑。这是一个惊人的数目，修顿亦想不到他们竟找来了这样慷慨的一个赞助商。可是距云达斯拉的要求依然还差一百万。但这个时候他们的对手只有云达斯拉的贪婪，因为其他球会根本就拿不出这个数目的金钱，即使是最积极和云达斯拉接洽的威尔联最多也不过能支付一百五十万而矣。所以唯一能令黑洞放弃收购行动就只有那四百万镑的不二价钱。
到了这一个地步，艾根也知道事情已是难以挽回，卡尔轩斯的离去是事在必行。问题不是出在卡尔轩斯或是自己身上，而是球会主席根本就不懂得足球。艾根知道他和球员辛苦建立的冠军球队将不复再，为免连累卡尔轩斯，让他转会倒是一件好事。所以艾根积极游说球会作出一个较为合理的价钱，只是愚蠢的领导层却固执得可以，他们认为在本地没有人负担得起这转会费可以向国外的球会入手。最後艾根忍不住发火质问如果一直无人问津的话到了七月合约完结时他们还能往哪里去拿钱？说到这样明白，球会高层才终於肯着量将转会费减少些。
汤马士的离去已成事实，如果得到卡尔轩斯的加盟将会使黑洞的实力作几何级数的提升，而对於黑洞的地面小组推进更是效用奇大，因此对於这佛拉拿球王修顿是志在必得。汤马士转投昆士柏流浪的代价是以一个守门员，十九岁的戴维斯（Davis）再加上二十万镑交换，但这二十万镑要待下一个球季才会支付，而修顿实在没法开源。
经过艾根一轮挣取之後，云达斯拉的球会主席终於肯再让一步。艾根直接去到黑洞球会找修顿商讨。二人坐在办公室之中，艾根说道：“三百五十万镑，那班贪得无压的小人是不会再减了。”
修顿苦笑说：“三百五十万镑虽然对於佛拉拿的转会市场来说是一种冲击，但我还是愿意为卡尔轩斯而付出，只是实在……三百万不成吗？”
“你也知道情况。当初话就说得漂亮，一旦有了成绩他们就忘了是谁的功劳，反脸不认人……我倒希望他们一法郎也赚不到，只是这样却害苦了卡尔……”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修顿叹了口气，又问艾根说：“转会的事你和卡尔商量过没有？”
“他也打算转会了，这种地方已没有留恋的价值，就连我在球季结束後大概也会离开。”
“但对於加盟黑洞，他会否有意见？”
艾根想了想，说：“这阵子他们忙着应付希腊的赛事，我都没有找他。不过你们可以参加欧洲杯赛冠军杯，应该没有球员可以拒绝你们的。”
在希腊，佛拉拿凭藉後上西度的入球，使得佛拉拿以三比三逼和主队。舒桦二度出场，表现可人，无论防守助攻都恰如其分，而且踢法机动有极高效率，个人虽然未必有甚麽明显建树，但其频密的跑动却对阵中其他球员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这一役卡尔狄射入了他四场国际赛的第三个入球，而後备入替的艾朗西亚亦有一球进账，这是他在国际赛的第一个入球。
回到酒店，球员都轻轻松松各自回房休息。现在联赛还未开始，球员不用赶回佛拉拿，艾和卡特让他的球员在希腊享受两天假期。
在酒店的一个小型宴会厅之中，艾和卡特与及兰尼安排了一个记者会，简单交代一下有关这次四国赛的种种。记者的问题都环绕着现时球坛最热门的三件事：第一，艾和卡特在这次友谊赛中试阵是否成功，对国家队未来应付欧洲国家杯余下的外围赛有没有用处；第二，对於舒桦在两场比赛中的表现有何评价，能不能达到水准；还有第三，卡尔轩斯的表现有没有受到负面消息所影响，他对於外间各种传言有何回应。
“这次试阵当然成功，其实无论比赛结果和球员表现如何我们都能从中看到很多东西。值得庆幸的是今次我的球员都表现出水准和斗志，我认为即使让他们在外围赛中上阵也能打出争胜的足球。当中的正选球员好像卡尔狄、沙连斯等都可以把自己的状态维持在高水平，这是他们在集训期间努力不懈的成果，他们对训练、比赛的态度和热诚实在值得其他球员学习；而一众国际赛经验尚浅的球员我更是要点名赞扬，他们表现出超乎我想像的成熟，面对强敌毫不松懈和示弱，斗志可嘉，而在技术及组织方面或需改进，但整体来说已非常不俗，我认为即使正选球员在比赛中受伤或停赛，他们绝对有能力可以立即补上。”艾和卡特认真而仔细地回答了记者的第一个提问。
“那麽请问创造了新纪录的舒桦，有能否达到要求呢？”有记者追问：“他的能力与最年轻国脚的名誉是否相符？”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是可以肯定的。”艾和卡特说道：“无疑舒桦不是卡尔轩斯，他并不是天才，但在球队之中产生的作用是完全两回事，二人是不能互相比较的，这一点大家都应该知道。所以不能因为他不及卡尔好波就不让他打破卡尔保持的纪录吧！”
“他在比赛中的表现能算是称职吗？”
“虽然在两场比赛之中对手并不是十分厉害，可是也曾给予我们後防很大的厌力。在对波兰一役我们没有失球，舒桦首次踏足国际舞台踢起来毫不怯场，表现可圈可点，偶尔还有神来之笔将对方的快速反攻瓦解变为己方攻势。在今日这一场波与希腊打成三比三，虽说比赛初段精神不集中被对手攻入两球，及後又给他们的前锋射入了一记世界波，但除了那两个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