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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思量自难忘-第7章

小说: 不思量自难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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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开老妈子,自己套上了法兰绒的衬裙、裙撑,上了浆的白衬裙,最后是缀满蕾丝花边的紫色塔夫绸的礼服。凝眸一看,镜子里浮现的是一个蜂腰、翘臀、胸部高耸的陌生女子。
  为免口舌之争,出门时我特意披上件宽大的斗篷,她盯着我花俏的蓬裙看一眼,没再言语。我暗暗松口气,疾步上车,开始盘算今晚如何应对。
  一会儿工夫,到了拉索的府邸。大厅布置得浪漫奢华,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攀谈,留辫子穿洋服的伙计穿插其间,形态滑稽。一进门,蓦见立在角落的胤禛和十四。胤禛兀兀的看着我,神情淡漠,十四则一脸错愕。
  拉索迎上来,一如从前的优雅,低头俯身轻吻我的手背。侍者立在旁边,等我脱掉那件不合适宜的斗篷,见我未动声色,僵在那儿尴尬得咳嗽起来。我一愣,立时明白他的意思,解开带子,把斗篷递过去,露出了漂亮的紫色礼服。和在场的外国女人比,我身材娇小、在礼服的衬托下,更显纤细,修长的颈项,裸露的手臂,开得极低的领口……不禁神气十足,买弄起这身华服,仿佛自己是这里皮肤最白、腰肢最细、最吸引人的女子。
  华尔兹的优美伤感的调子蓦然响起,拉索伸出右手,我屈膝回礼,嫣然一笑,跳起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支舞。
  舞步旋转绚丽,此刻已滑入了大厅正中,“您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舞伴!”拉索笑眯眯的恭维道。
  “拉索先生过奖了,您夫人也一定是个不可多得得美人儿!”
  拉索干笑了两声,甚是尴尬,我偏转了头,敛眉噤声,眼睛四下乱瞟,一眼瞥见了角落里的胤禛面色阴郁。
  华尔兹舞曲优美抒情的音乐戛然而止,不想再和拉索纠缠,我神情冷淡的转身离去。刚觅得个安静的角落坐定,十四就凑上来。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不禁多看上两眼,他今日的装扮倒像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健硕的身材披着随意衣裳,庸懒斯文,眼中隐含忧郁,动人心弦。
  “小眉,你怎么在这种地方?”他敛眉问道。
  “我为何不能在这儿,我和这主人有些交情!”
  “怎么穿成这样?”
  我心下颇为恼火,却嬉皮笑脸的答道:“十四爷不喜欢?”
  十四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粲然一笑,眼睛不老实盯着我的胸脯看。
  华尔兹舞曲又响了起来,十四站起身,一手按着胸口,鞠了一躬。我大感奇怪,万没料到他居然也会这个,赶紧起身还礼。他搂着我,舞步起伏流畅,飘逸舒展,比拉索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打扮得这么招摇,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呸”了一声,说道:“走别人的路让自己说去吧!”
  他自然听出我是故意把话反过来说,头一仰,纵声大笑。
  他的笑声引来周遭不少惊异的目光,我脸上一红,在他肩膀上狠狠掐了一把。十四微微垂下头,眼里盛满了柔情蜜意:“小眉,实在忘不了你,怎么办?”
  华尔兹那悠长抒情的旋律戛然而止了。十四放开了我,忧郁的抽身离去。
  我杵在原地,盘桓着十四刚才的话,神情落寞,正欲转身,冷不丁撞到一个男人怀里,凝神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胤禛。
  “小眉,要走么?”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胤禛要了我的斗篷,拉着我跨出大门。
  
  回到住处,老妈子殷勤服侍,我脱下斗篷递过去,她见我竟然瞒着她穿这种坦胸露背的衣服,脸色煞白,不住的偷瞟坐一边的胤禛。我翻个白眼,自言自语道:“露馅了吧。”胤禛像没听见一般,挥挥手,示意让老妈子退下。
  老妈子步履蹒跚,临走居然没忘带上房门,屋中一时寂静无比。
  “你忘了我的话么?你应是珍藏在我怀里的。”胤禛的唇角刚硬如铁。
  “咱们不是有约法三章么,您没忘吧!我的事不用您操心。再说这身装扮十四爷可是喜欢的紧呢!”我冷笑一声,指节铮铮作响,说出的话宛如瞬间迸发出的冰雪,“你嫉妒么?我也嫉妒过!你心痛么?我也心痛过!”
  “我就是嫉妒,就是心痛,就是不喜欢!”他恶狠狠的盯着我,眸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我恍然生出一阵恐惧,只欲转身离开。他站起身,粗鲁的把我身上的礼服扯了下去,我仅着胸衣,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猛的被他凌空抱起,抛到床上。他的嘴唇狠狠的吻着我的,狂热粗野。我蓦的被这种难以言喻激情所征服。心中怨毒,沉声说道:“让你那些女人统统见鬼去吧!”不顾腮边拂乱了的发丝,反身占据在他上方。他大概从未被女人如此对待过,格外惊讶。我冰凉的舌尖滑过他的额头和鼻尖,在他的嘴唇上展转着,他的嘴唇干涩灼热,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的顶着我的胸脯。这该死的紧身胸衣好像要把我勒得窒息似的,直起身子,松开了后带。我似乎早已被一股令人晕眩的东西控制着,心脏的血在奔涌,握着他的手顺着自己优美的颈项一直向下,细滑的肌肤在他粗糙的手掌里温暖无比,我闭上眼,感受着这种狂热的颤栗。此时,他正以同样的炽热回报着我,一遍遍呼喊我的名字。听着他的呼唤,我慢慢张开了双眼,轻轻褪去了他的衣襟,他黝黑的胸膛被烛光笼罩成了淡淡的金色,四周的空气弥漫着他的体味……
  
  我感到极度的疲倦,他像着了魔一般,捧起我虚弱的脸,用做梦似的声音低喃道:“好吧,你是对的,我答应你!”
  “什么?”我心头一紧,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答应你!”他又说一遍,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全心全意做你要的人。”
  我紧紧的抱住了他,心中豁然,泪哽住了喉咙。他对我的迷恋已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了么?我同样深深的爱着他,不管历史上有没有我的存在。也许有一天我将带着破碎的记忆离开我的爱人,仅在他的脑海留下几缕孤魂,但此时此刻,他已读懂了我的心,他的心亦是我一个人的!
  
  今天不是我歌唱的日子,我口边涎着狞恶的微笑
  不是我说笑的日子。我胸怀间插着发冷光的利刃
  相信我,我的思想是恶毒的因为这世界是恶毒的
  我的灵魂是黑暗的因为太阳已经灭绝了光彩
  
  ——徐志摩《毒药》
  
  黑风帮因为很长时间没办喜事,我和黑哥的婚礼连续举行了三天。礼毕后,我就被带进新房,被一个叫丁顺儿的喽罗看着。我坐在榻上一滴眼泪也挤不出,脑子飞快的转着,开始有意无意套丁顺儿的话,渐渐摸清了他们的底细。这是山东江苏的交界,黑风帮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招揽了不少乌合之众,干着见杀人越货的勾当,我和胤禛赶巧儿住了黑店,着了他们的道儿。
  事情正如预料般简单,但人的命运往往要屈从于一些看似愚蠢简单的安排。我做梦似的看着四周,血红的幔帐刺眼的垂下来,我突然被一种难以名状癫狂所控制,纵声长笑。这儿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新房不是,突兀的红不是,新郎更不是!眼前晃着的是爱人苍白的脸,耳畔传来的是他越来越远的呼唤。我心中百感交集,我不得不一边咒骂,一边还要屈辱的活着。对,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我不能轻如鸿毛的抛弃自己的性命,因为我有足够的勇气与力量看着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快乐的生活。
  我和丁顺儿整整周旋了三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他带我亲自放人。我把胤禛的脸埋在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他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血仍然在汩汩的奔腾着,看来黑哥尚算守信之人。我摸了摸胤禛怀里的公文,庆幸这帮土匪都是老粗,没把这东西搜了去,转身叫了丁顺儿,把胤禛的身子扶上了另一个陌生人的背。
  胤禛在秋天的弥雾里越来越小,我闭上双眼,喉咙好象被魔鬼呃住了一般,无法呼吸。
  别了,我的爱人!你的蛮横、你的温柔、你的眼泪都将离我远去,但愿我能化做你胸前的朱砂,与你——同在!
  
  周围死一般的沉寂,门缓缓被推开,黑哥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我唬了一跳,蜷在墙角。他扑到榻上,一会儿工夫,鼾声大作。我松了口气,站起身,狠恨揣他一脚,他翻了个身,嘴里喃喃的嘟囔着,落腮胡子上粘着白色粘稠的口水。
  这一晚,倒也相安无事。
  次日晚上,我使出浑身解数和黑哥喝酒,他自然大喜过望,万没料到短短几日,我就没良心的把那个小白脸忘得个一干二净,而且还颇懂风情。他兴高采烈与我对饮,几个回合下来,早已不省人世。第二日一早醒来,他一脸懊恼,不禁捶胸顿足、大失所望。因不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女人酒量居然如此惊人,他赌气似的要和我继续拼酒,我心中早有计较,佯装己不胜酒力,哄他又多喝了几杯。
  今晚,黑哥还没回来,我长舒口气,心中诅咒道:“他最好横尸街头,别踏入房门半步。”仍不敢掉以轻心,只得和衣靠在床边,不敢睡实。
  “哎哟!”我心中一凛,暗感大事不妙。挣扎的张开眸子,蓦然看见黑哥放大了几倍的脸,正死死扣着我的脖子。气急败坏的咆哮道:“臭婊子,是你的老相好给官府报的信!对不对?对不对?”
  我平生从未被人骂得如此恶毒,受此奇耻大辱莫,顿时火冒三丈,恐惧立时驱散得无影无踪,“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混蛋,怎么不死在外头?”我冷哼着。
  他的手松开我的脖子,拽起胸前的衣襟,几乎把我拎了起来,我斜睨着他扭曲的脸,狠狠啐了一口,骂道:“放开你的狼爪子,混蛋!”
  “嘶啦”,耳边传来布料爆裂的声音,我的衣服经不起拉扯,瞬间变成碎片。他嘿嘿一笑,把我扔到了榻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般标致的小娘们,今儿说什么也得就尝尝滋味!”
  我胸中升起一阵冷意,胃里翻江倒海,狠声说:“闭上你的臭嘴,你就不怕官兵端了你的老窝!”
  “你不会是还惦记着那个没良心的小白脸吧?放心,他早就扔下你风流快活去了,这儿的县太爷也不过是为了交差,摆摆样子罢了,我黑哥上了供,他总得给咱们留条活路不是?”说着就要扑上来。
  他一眼瞥见我颈中的玉坠儿,冷冷地打量着。我心头一紧,死死护住,他盯着我,语调怪异,尖声道:“信物是吧?”神情无耻之极。一眨眼,玉坠儿已被生生拽下,颈项皮肤犹如火烧,他在我眼前炫耀似的晃了晃,“啪”的一声扔到地上。
  我的血骤然上涌,心中沉痛:“这是胤禛唯一给我留下东西,居然被他弃如敝履!眼前这个混蛋真应该马上去死!”积蓄多日的怨毒登时倾巢而出,我只觉得心脏越跳越慢,手悄悄探到枕下,摸出了下面藏匿的剪刀。
  上天做证,我此前从未有过如此罪恶之念,是他!是他让我的灵魂不得不听从了撒旦的引诱!
  我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剪子拿了起来,对着他的后背猛刺下去。他哼也未哼一声,软软趴在我的身上。我使尽全力把他掀翻在地,手上沾满了温热的鲜血,紧握着剪刀的关节却变成了骇人的白。
  毫无疑问,他死了,是我杀的!
  我站起身,捡起躺在地上玉坠儿,上面沾满了鲜血。我把它紧紧贴在胸前,回身狠狠踢了那人一脚。
  周围又恢复了沉静,我胸中陡然生出一种残忍的快感,眼前这个人十恶不赦,不管我在这场游戏里扮演的是天使还是魔鬼,他的性命都被我终结了。只是不知他在地狱里会不会因害死了成千上万无辜的人而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挪开床,摘下墙上挂的佩刀,不敢喘息,飞快的挖出一个小小的洞穴,把黑哥的尸体放了下去,他丑陋的身体终于浅浅的埋在黄土下。我把床挪了回去,开始清理血迹,把换下来的衣服烧掉,直到这里一尘不染,看不出任何破绽为止。
  恍然觉得自己累极了,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的睡着了,梦里自己仍躺在胤禛怀中,这里的一切才是可怕的梦魇……
  
  “咚咚咚”转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揉了揉迷朦的双眼坐起身,懒洋洋的问:“谁呀?”话音甫落,就听见门被撞开了。丁顺儿跌跌撞撞跑进来,问道:“黑哥回来了没有?”
  我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定定神,答道:“没有。”
  丁顺儿身子一晃,眼泪就要滚了出来:“不好了,黑哥昨晚带人抢一批货,听说遭了埋伏,同行的兄弟全死了,黑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什么?都死了?”我心里一阵兴奋,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丁顺儿以为我受了刺激,并未怀疑,反而缓声安慰道:“嫂子,先别急,现下还没找着黑哥的尸首,说不定还有转机!”
  我心中冷笑,暗道:“你那个老大现在正躺在我屁股底下的黄土里,早就见了阎王,还可能有什么转机?”
  心里有了盘算,仍半点不敢怠慢,探问道:“没人看见黑哥往哪儿去了?”
  “半夜里,门房老赵倒是瞧见一个黑影,听说话是自己人,但昨儿晚上帮里人手不够,他正忙别的事儿,就没在意。”
  “帮里的兄弟损失了多少?”
  “年轻力壮的几乎都跟着去了!要不是……”他顿了顿,看我一眼,继续道:“我也去了。”
  “咱们不是一直暗中孝敬了那位县太爷吗,他这回……”
  丁顺儿颇为意外,叹了口气:“唉!我早就提醒过黑哥,这个狗官是头喂不饱的狼!”
  看着他的神情,我立时明白黑风帮与官府勾结是帮中机密,怪不得那个死鬼知道是我从中做梗告密,逼得县太爷不得不对他们痛下杀手。不过这位县太爷尚算“仁慈”,居然放他一条生路。大概逃回来时太过狼狈,不想遭人耻笑,只草草的对了句暗语,溜了进去,竟没留下半点蛛丝马迹。看来,我居然成为这个天大的巧合中最大的受益者,这宗骇人听闻的谋杀案只能永远是个谜了!
  为不使丁顺儿的起疑,我佯装与黑哥恩爱无比,涕泗横流:“难得黑哥实心实意待我,我原本想通了,打算跟他好好过日子,没成想居然遇上了这种事儿……”
  我哭得情真意切,楚楚动人,丁顺儿断然没见过这种阵势,颤声安慰几句,跟着也掉了眼泪。“嫂子,还是早些歇着吧,千万莫哭坏了身子。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想跟黑哥交代?”我抽了抽鼻子,点点头,丁顺儿闪身退下。
  
  黑哥的葬礼低调隆重,我的戏演得尚算马马虎虎。漫漫长夜,我焦虑得辗转反侧,对于黑哥的死我从未感到半点内疚,即使他就躺在床下那小小的洞穴里。我只想尽早离开,又担心露出马脚,不敢轻动。值得庆幸的是,我不但未被人怀疑,还理所当然的继承了一大笔金银财宝,这些东西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尽管我知道或许这上面沾满了鲜血。
  为免夜长梦多,我决定解散黑风帮,为此还忍痛吐出了一小部分财产,分给帮中所剩无几的喽罗,这帮乌合之众果然早就嗅出端倪,作鸟兽散。但丁顺儿偏偏是个例外,执意跟随,为此我费尽唇舌,他仍是不为所动,逼得我几乎脱口而出,告诉他黑哥真正的死因。最后,我终于妥协,只是咬牙切齿的警告眼前这个偏执狂:“跟着我,可以,但绝对不能干涉我的生活。”
  终于逃离这个地方,为了永远保守秘密,我支开丁顺儿,亲手放了把火,刹那间,黑烟腾空,黑风帮此时已裹在烈焰之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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