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之兰帝 上 by一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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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纣朗人快速地向四周的使节们环视了一圈,见每个人都似乎对他的提议表现出颇感兴趣的神情,才继续对川皇笑着说:“不知川皇意下如何。”
“好,好,好,这个提议真的很好!朗人哥哥,啊,不是,不是,是夜纣使节,就按你的提议来进行吧。”川皇一下子变得十分兴奋,褐色的双眼焕发出激动的亮光。
突然,他身后的一个公公上前来扯了扯川皇的衣袖,川皇笑咧咧地一回头,便立即把笑容收敛了下来。
川皇调整了一下斜向一边的身子,摆回正坐姿态,故作威严地说道:“咳,咳,朕认为这个提议甚好,不知各位使节又意下如何?”
下面有不少人精相视一笑,大抵都明了川皇这个傀儡娃娃的身份。
其实不给川皇面子可以,但不给明瀛使节面子就万万不可以,尤其这人还是明瀛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坐着明瀛一个很重要的官位。再者,这夜纣朗人的提议也确实不错。
于是,各国使节一齐站起来,向川皇鞠了一躬,齐声说道:“我国愿献上一舞,以祝愿六方大会圆满成功!”
不久,经川皇咨询了摩巴礼官后,宣布用抽签的方法决定各国舞者上场次序。
说是舞者,其实就是各使节带来的爱姬宠倌罢了。我不知道夜纣朗人早安排好的那个是不是他的“痴迷对象”,但其他的使节带来的,大多数是一群倾城名妓,倾国名倌,深谙以舞惑人的媚技。
结果,出场顺序是:先是三个小国上台,再来,就是六大国,先后次序是摩巴、闾西、页雪、银古、兰朝、明瀛…六大国居然都凑到一块去了,任凭是谁都知道这里面有幕后黑手操纵着顺序吧。
现下,各使节寻思的是:这个手是摩巴的呢,还是明瀛的?若是摩巴的,那倒不会是这个黄毛小子搞的鬼,定是那没出席的摩巴皇太后做的手脚,若是她,那就纯属是为了炫耀摩巴出名的长袖舞而已;若是明瀛的话,那…
我举起酒杯浅酩了一口,斯多在一旁坐端正了…我们都知道有不少使节寻思寻到了我们身上,那倒也难怪:六国的出场顺序中,最可疑的就是位于首位的摩巴和位于末位的明瀛,一个可以先声夺人,一个可以居尾压轴。而,如若真的是夜纣朗人搞的鬼,那么目的大抵就是侮辱在场唯一洁身自好,没带歌舞妓来的兰朝使节斯多了。
“现在由朕宣布,‘六方大会之普天同庆’现在正式开始!”呵呵,这川皇连名字都改了出来?我手托着腮,一脸专注地开始欣赏台上的莺歌燕舞。
斯多就顾不了台上的迷人舞姿了,他一脸“忧伤”地转过头来对我说:“唉,酥红,你不是不知道,本使除了兰帝赐给我的你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妾侍了,也没有带什么戏团子来,所以只好咳,咳,咳,本使也于心不忍呀!”
听到这,我也转过头去,看看他表情能做到有多“于心不忍”。只见斯多的千年狐狸修行,的确可以让除我以外,所有看着这里的人信以为真。可是,斯多在我的“深情回望”下没用的弯起了一点眼角,再扯起了一点嘴角,只差没伸出舌头来,这让他更像一只在傻笑的狐狸…我一夜之间毁了他千古智者的美名,他大概真的很想报复我吧。
我突然噘起嘴,娇声嚷道:“哪的话呀,为了不丢大人面子,酥红定当全力以赴。”
凡是听到了我与斯多对话的使节都脸色一变,暗自权衡是否要宁可得罪摩巴或明瀛,也要赶在这兰朝来的妖怪上场前借尿遁。
第09…10章
第九章 舞动红颜 III
真的很美,尤其是六大国开始表演后
摩巴的长袖舞,白袖长飞,飘若灵蛟,佳人倾城,天女下凡;
闾西的千鼓舞,千个红鼓,五倌捉槌,明眸皓齿,红唇白肤。槌槌下去,似会气势万千,实则小桥流水;
页雪的七女舞,七女七味,一女妖媚,二女秀气,三女灵动,四女冷傲,五女优雅,六女淘气,七女甜美,各展风韵,跳出世间美人千姿百态的味儿来;
要轮到银古了,我“簌…”的一声站了起来,要下去准备准备。不少使节还沉静在那七女诱人的丰姿中,这下可把他们给吓醒了。川皇其实对这些女人没多上心,在听得一公公禀报后,从摩巴的长袖舞跳完时就一直警惕地盯着我;修王倒原本一直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台上的舞蹈,在此时也把视线重新射向了我;而夜纣朗人则挑高了眉,一副想看好戏的样子。
斯多拉住我的袖子:“呃,酥红,你不会真的想去吧,我没听说过你会跳舞!我刚刚只是想吓吓你而已,不行就别硬撑哦!”
我对着斯多甜甜地笑了笑:“想我酥红也是兰朝第一小倌,不会跳舞?可能吗!酥红只是没在斯多大人面前跳过而已。”说完,我一使巧劲,便把衣袖从斯多手中抽了回来,转身出了朝华宫。
到银古的特殊的跳神舞了,可惜并不是有很多使节在专心欣赏,但大家都很希望这跳神舞的特殊之处是要花很长时间来跳,能缓多长时间,就缓多长时间。
但,银古的跳神舞终究是跳完了。
当银古的舞具撤下去后,就见一连十个穿紫罗兰色衣裳的男子鱼贯而进,摆下了五件乐器,和五个矮凳,然后就又迅速有序地出去了。
斯多愣了一愣:他们是 … “鱼肠”?
再之后,就有五位穿着乐师服饰的秀气女子进了殿,各就各位。
斯多无法不震惊了:她们,她们,她们是“太阿”?!
使节们相互一视:看来,兰朝还是有备而来的嘛那,是不是就这五个女子演奏乐器呢?呼…这还好。
但马上,又见一个全身穿着盔甲的少年冲进了朝华宫,并在台中央急刹车。
那少年的头盔明显太大了,在他停下的那一刹猛地向前一倾斜,遮住了少年的双眼,让众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我用穿着护套的手把头盔向后一推,露出刚洗干净的小脸来。
该怎么形容众人的震憾呢洗净后的小脸露出了原来白净晶莹的玉肤,纯黑而闪着亮泽的双眸,小巧的鼻子,好像时不时在像只可爱的小狗那样翕动着;两瓣红如玫瑰的双唇,不知是否因刚才受了千般惊吓,竟觉得这两瓣唇比方才见过的所有美人的唇还要诱人。
我抬起头,不意外地见到川皇那张什么心思都掩不住的脸,此时正书写着“惊艳”二字。顺便看了眼就坐在川皇旁边的夜纣朗人,没想到他竟也睁大了双眼,是对我们的有备而来感到吃惊呢?还是,呵呵,与川皇同一个心思呢?
我顾不得再去观察其他人的神情了,拔出剑,摆了个很专业的姿势。
在音乐凑起的同时,我也唱出了第一句:“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少年的声音清新爽朗,一如蕙兰的清香。但,这少年好像压根就不会剑术,只是把一把软剑摔来摔去,偶尔会摆出几个看得出来的姿势,可不是腿踢不到位,就是手摆得像厨子在炒菜。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这下,少年的声音在一瞬间又似乎变成了女音,温柔多情。算了,就这么看看美人,听听美人唱歌也好,只是忽略他那不知是舞姿还是剑姿的难看动作就行了。
于是,众人无法自拔地沦陷在我的歌声当中。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唱到这,我突然眼神一变,从原来那个懵懂小子,变成了一个似乎满载忧愁的人,对着川皇深情地唱道:“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怨无悔~~~~~。”
又突然一个转身对准了华菊,继续乱舞我的剑,高声唱道:“这笑容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再转回川皇那里,不理会华菊在听明白我对她唱了句什么后,发出的咬牙切齿声,低吟道:“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继续乱晃着剑,一个悠步,我转向了斯多:“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突然,那五个女子弹凑的曲风一变,从原来的静谧悠扬变成了雷霆万钧。
我一个转身,也突然挥剑有风,耍出了真真正正的剑式:“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横扫千军,劈波斩浪。
众人突然发现,其实我现在的所有剑式,是把刚刚那有一下没一下,看似胡乱挥舞的剑姿一鼓作气地串连了起来,让人无法不惊奇叫好。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我愿意来生作牛马~~~~,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最后,我直冲上天,像个陀罗,以风速飞旋了七百二十度,舞出一圈白花花的剑花,又“休”一声落地,伸腿迅如闪电地横扫了一圈,站定,随着“铛”地一声剑回了鞘,乐凑也嘎然而止。
我双手收至胸前,缓缓降气收功。
四下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屏着气,似乎我的剑舞还在继续。
我本挺胸收腹地站在台中央,突然弓着身子跳了起来,冲到斯多案桌前,还是用那把大嗓门大吼大叫:“斯多大人,斯多大人,酥红表现得怎么样?”
我看他只木呆地看着我的嘴一张一合,没反应,便贬下了嘴,带着哭音说道:“斯多大人,酥红已经尽力了。那个,那个,这次上台也真的太突然了嘛。兰朝又有那么多特色舞蹈,人家一时间不知道该跳哪个,只好把来路上一个陌生伯伯相赠的曲谱拿来凑合,这舞还只是人家边跳边想的。斯多大人,你不要怪人家跳不好了啦”
说着,说着,我眼中泛出了泪光,斯多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倾身越过案桌,攥起自己袖子的一角就帮我“揸泪”:“我又没说你什么,酥红跳得最棒啦!别哭,别哭,哭花了小脸就不漂亮了。”
在我身后的川皇、修王、夜纣朗人等,由于位置不佳的原因,是看不到我哭起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梨花带泪”的了。但就从与我们同坐一边的使节流露出的怜惜表情来看,一定又是另有一番绝色,尤其一向冷淡的静王爷此时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
听到了斯多哄我的甜言蜜语,我才舒出一口气,笑了起来:“真的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
“真的,真的很好看?”
“真的,真的很好看!”
“真的,真的,真的很…”
“酥红!”斯多忍无可忍,在朝我吼出来的同时,他的脑子也从我唯美的表演中清醒过来晚些时候,斯多还有任务;况且,我的温柔乡又不是对他施的。
我向后跳了一步:“那好,人家这就去把那美美的妆重新化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酒杯坠地声,川皇干脆就抢在斯多前面大叫:“不要啊!”
听到川皇的惊叫,我转向了川皇,一脸不认同地打了个千:“可是,川皇陛下,斯多大人喜欢别人上那样的妆啦!”
川皇又猛然见到我的脸,却不再是“吓得不轻”,而是满脸洋溢着终于被我重视了的兴奋,忘了回应我。
“酥红。”耳边响起斯多阴冷的声音,“本使还是比较喜欢你平时的样子。”
“是吗?”我扭过头,一副被心上人肯定的开心模样,“好吧,人家下去脱掉盔甲后,就立即回来陪大人喝酒哦!”
然后,我屁颠颠地跑出了朝华宫,留下身后各种目光。希望如我所愿,这当中最多的,是“狩猎者”的目光。
PS:本章中的歌词是胡彦斌的《红颜》,建议各位大人可以边听《红颜》,边看酥红的剑舞。
第十章 小鬼无情
兰 朝 二 年
当今天下皆知,兰朝皇太后发动宫变,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很是厉害。但兰朝王爷发动宫变,仅用了一天时间,让人惊叹其用兵如神这王爷本身具有号召力不说,最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本都在自国内的军队,以及他在各国暗通的盟军,仅用了两个时辰就踩尽了兰朝布兵的薄弱点,致命点。一天下来,将所有为朱无一族效力的军队准确无误地一网打尽,无错杀一兵一卒。
只是,谁又能料到,虽朱无一族败北原因,的确包括玫王的强大兵力和自身的疏于防范,但败得如此迅速彻底,最致命的一点是他们居然把布兵图、军情折按惯例送到小皇帝那盖个章,走走场。殊不知,这一“走”,把他们的命都走没了。
距宫变已过七八天了,玫王也总算把宫变后的一些小起义完全镇压了下来。
宫变后第十天,玫王回朝觐见,我还是在东曦宫的书斋里接见他与斯多。
他一进门,便与斯多一起打了个千:“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放下手中的书:“六王叔,斯多,都起来吧。赐座。苏苏,上茶。”
苏苏便下去了,玫王与斯多坐到一旁的檀木椅上。
他们俩都觉得颇好笑地望着我,因为我把双脚都缩上了我那把大大的太公椅,整个人像个小猫咪一样蜷缩在那里。
玫王先轻声笑了出来:“现在的皇上是真真正正的皇上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了。”他的语气很像一个慈父在那教导孩子。
“好。”我把双脚放了下去,但还碰不到地。
苏苏这时进来上了茶,然后把盘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就踱过来,背着手立于我身后。
玫王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苏苏问道:“皇上,今非昔比了,为什么不再添几个人服侍?我知道这个小孩与皇上曾共患难,是个很难得的小家伙,但你也不能只奴役他呀?”
我用手支着小脑袋,趴上了我的大书桌,朝玫王眨了眨眼睛:“孤没有奴役苏苏呀!这只是因为孤今天要与六王叔谈的内容,是不能外涉的呀。”
玫王愣了愣,现在大局已定,这兰帝陛下还会有什么事要与自己如此隐蔽地交谈。
“皇上是想讲梦莲的事?”水梦莲,即我的生母莲妃。扯到了她,玫王的蓝眼珠闪过点点危险的光,“微臣知道梦莲因为微臣先发动宫变,然后又要她改嫁过来的事,竟觉得自己是个红颜祸水了,这一时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微臣。”
“但,”玫王的眼神里又闪现了十二天前的那种冷光,“皇上不会是因此想毁约吧?”
“不是,不是,”我朝他摆了摆手,“孤想要与六王叔谈的是现在被监禁起来的朱无一族和其他皇子的处理问题。”
“那简单,”玫王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朱无一族中该杀的就杀,不该杀的呢就与其他皇子一样,全一辈子软禁起来就是了。”
“呵呵六王叔的提议是不错。”我向后一倾,靠回那宽大的太公椅上,朝着他们笑了笑,“但孤只能认同你前半截的处理方法,至于后半截嘛,孤的意思是也全杀了,如何?”
玫王与斯多不禁大吃一惊,倒不是为我说的内容吃惊,而是为我用现下这个可爱模样说出来而吃了一惊。他们知道我不寻常,我人小鬼大,我情绪冷静,但就是没想到我这么个还七岁的娃会如此心狠手辣。
玫王不禁收起了他有点吊儿啷当的口吻,正襟危坐道:“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我依然维持着后仰靠椅的坐姿,继续说,“孤知道六王叔已将孤写的召诸王进京书发了出去,其余六王将不日抵达兰国。”
我也突然把身子坐正:“到时,六王叔有把握他们不会挟持任何一个皇子,随便找个理由就把孤和六王叔给踹了下去吗?”
玫王淡漠了下来,因为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