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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武林败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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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处罚后戒嗔已是呆住,半晌方如梦初醒,突地跪于戒悲跟前,并非哀诉泣求,而是决然道:“师兄,戒嗔辱及少林罪当该死!但请掌门师兄免逐我出师门,戒嗔以死谢罪别无他求,望师兄成全!” 

  一听他双要求死,玉如虹紧张万分,突地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令他不能动弹。“你不能死!我不许你去死!” 

  一旁戒悲淡淡地笑道:“玉施主暂且安心,待老衲将话说完。”说着转向戒嗔,安然道:“师弟,师父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动止且随缘,心空便是禅。’你细细领悟师父的话,切莫再妄言轻生了。”说完衲袖一拂,解去他身上的禁制,而后带着少林弟子大步离去。 

  微风中传来低声叹息,不知是叹少林寺之冤,抑或叹这执迷不悟的芸芸众生? 

  “师兄……”看着诸位师兄的身影消失在武当大门口,戒嗔又是呆愣,他真的被逐出少林寺了?心中茫然悲酸,一时怔立着。EF0041DEB557B32F秋之屋 转载 

  玉如虹见过他的慈悯,见过他的坚定,深深为之吸引,却何时见过他黯然失魂?那茫然忧伤的脆弱模样扯出他心头的万般怜爱,牵住他的手给予安慰,哪知被他狠狠甩开。正自懊恼,忽闻赵长庆大笑—— 

  “哈哈哈……人人敬重的少林寺竟然是道貌岸然的假和尚!今日大会实乃武林中一大羞耻!不只少林寺身败名裂,更有现任武林盟主——”笑声顿歇,阴冷的目光射向玉如虹,哼声冷笑:“玉如虹,身为武林盟主,实为勤王府小王爷,父赵鸿麟曾易容以青云堡堡主的身份出现,盅惑人心,搅乱武林,竟因一己之私惨害武林同道!然其子玉如虹竟身为武林盟主,个中居心耐人寻味。赵鸿麟虽纵身悬崖,却无人找到基尸骨,生死成谜……” 

  “赵鸿麟未死!”突如其来的暴吼声宛若平地惊雷,震得人耳鼓轰鸣,可见此人内力之深。而话中之间更是令人愕然,竟有人自那么高的悬崖跳下而不死?莫不是说笑吧? 

  正疑惑时,只见眼前人影晃动,瞬间台上已多出三人,二老一少,陌生的面孔使人更为心疑,他们是哪一号人物?纷纷猜测声淹没了人群中的一声微噫一声冷哼。 

  “赵鸿麟曾在夏某府上三个月,只怪他易容术天衣无缝,亦怪夏某老眼昏花竟不知仇人就在眼前,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原来此三人竟然是夏老爷、白云道长、齐天,他们的目标是赵靖,然而众人寻遍角落却未见人影,已知赵靖除非不在,在则易容矣!找寻不着,二老见玉如虹现身,竟生出一计,决定兵行险招—— 

  “夫报仇者,不计手段。赵鸿麟救走昏君,我今挟质玉如虹,不怕勤王不乖乖将昏君人头交出……小贼休逃!” 

  原来玉如虹趁众人将注意力放在三人身上时,竟拉了戒嗔欲纵墙而走。三人猛然发现,哪容他逃脱!见被缠上,玉如虹去势不停,猛地一掌将戒嗔推送上三丈外高墙,而对他讶然神色,淡淡一笑:“活下去,就算是为了我!”身后风声已近,玉如虹只来得及匆匆瞟他一眼,旋即错位回身,避开剑尖,亦让自己背对着戒嗔。 

  虽只匆匆一眼,其中满含的复杂情绪已使戒嗔的心猛地揪紧,那淡淡一笑及那句话,仿佛是……临别的遗言? 

  戒嗔突地睁大眼,他明知现身便有生命之危,偏又飘然出现,只为解他之困。虽然他们出现使事情陷入了无可挽回的境地,其用心却不得不令人为之感动。戒嗔并大量铁石心肠之人,虽然排斥着他的感情,但心中仍然是会关心他,会为他担忧,此刻又怎会离去? 

  只这闪念间,那厢神刀门门主已经腾空而来,身在空中犹自暴喝:“玉如虹乃金某的猎物,何人敢抢!”九环金刀挟着万钧之势劈来,远远便觉有股猛烈煞气直逼周身,三人不敢大意,避其锋芒。却见那九环叮当响个不停,化劈为削直取玉如虹首级,去势之快犹如闪电! 

  刀快,人更快!玉如虹在眨眼间掠空而起,脚踩虚空回身便是一式“出云掌”,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平凡无奇到令人忽视的一掌……金一刀方见其出招,未及拆招那掌心离身已仅余一分!可见此招之快!亏了那白云道长手中一把拂尘,似灵蛇出洞,攻向玉如虹背后,迫使他不得不放弃金一刀回身自救。 

  台上既已动手,嵩山、青城’崆峒等人各使眼色,齐跃至台上围攻玉如虹。赵长庆一边出招一边且道:“玉如虹,你行为不正,悖德乱常,早已步入邪道!似你这般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玉如虹原对付白云道长及金一刀四人已是绰绰有余,然一下骤增五个高手,虽不至落败却也险象环生。偏他性傲,刀光剑影中犹自冷冷嘲弄:“好个武林败类!敢情群起攻之便是武林正道所为?小王受教了!” 

  “小贼休逞口舌之能,乖乖纳命来吧!”金一刀一声暴喝,身形怒涨,九环鑫刀破空长劈,发出耀眼金芒使人目眩。 

  眼看金刀砍下,而玉如虹身侧却有几大高手牵制使其脱不了身,不只戒嗔心焦,观看的人群中竟有人脱口道:“快救他!”好在人群的注意力全放在那打斗上,并无多少人注意到。 

  “叮!”“当!” 

  两声脆响的同时,只见金一刀之手剧烈颤动,那刀锋竟偏出玉如虹一个身位,差点误伤一旁的海鲨帮帮主。看向落地之物,竟又是一锭银子!而银子旁边尚有一粒圆亮的佛珠? 

  眉头一挑,金一刀邪笑着看向墙头,道:“戒嗔大师好手法,想必大师见不得自己的‘男人’成为金某也下亡魂,何不夫唱‘妇’随并肩而战?便是黄泉路上亦有个伴。哈哈哈……” 

  被人当众羞辱,戒嗔气得心头一窒,抿嘴压下涌至喉间的腥甜,捏拳于腰静默着。自从受伤后他的功力一直未能完全恢复,若是冒然出手只怕要累及玉如虹分神照顾自己,倒不如先作壁上观。只是那锭银子……捏紧手中的银子,是方才掌门师兄塞给他的,正是这锭银子救了自己掌下的他。现在又是一锭银子救了玉如虹,到底是何人在暗中帮他们? 

  不只戒嗔想知道,赵长庆等人亦想知道,并已做出了大胆的臆测。 

  “赵鸿麟,少装神弄鬼了,既然你没死,何不上来!趁今日武林大会大家做个了断!”金一刀狠道,瞪大双目扫过底下人群,想长到赵鸿麟的藏身之处。 

  “赵靖,你这昏君给我出来!”白云道长与夏老爷亦是断喝,目光如电般在人群中搜索。 

  身边的少年知道赵靖可能在场,神色变得颇为复杂,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人如中寻找。找到后又如何?杀了他么?少年的目光定在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上,眸中闪过矛盾。既然使他的脸已换成另一个人,可那眉眼间的忧郁和身上特有的王者气度却是他人无法拥有的。他有些痛恨自己,为何这么轻易就看穿了他的易容,面对害了齐家满门的仇人,他竟然无法恨起来? 

  见齐天的目光怔忡地盯着身旁之人,赵鸿麟眯起眼,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周围弥漫开来。赵靖已经过他易容改装,就是最亲之人认他已是不易,这小鬼与靖儿相处不过三个月,为何这么快就看出来了?锐目射去,却见小鬼迷茫矛盾的神色,心下被什么触动,不由挡在了赵靖身前。'秋/blackde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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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杀灭了自己满门的仇人,他竟然犹豫不决?难道就为那仅只三月的师生之谊? 

  齐天的异样已为白云道长察觉,利眸射向他目光的方向,却是一个密集的人群,全是一些三教九流的陌生人,也就转头未放在心上。 

  而玉如虹不过得到稍喘之机,眨眼间赵长庆等人又已攻来,各尽其能,招招杀气凌人!玉如虹只觉压力骤涌而来,虽然他的内力足以与其中任何一个掌门相抗,却是双拳难敌众手,前后夹击之下身形稍显迟缓。青城掌门觑准他露出的空门,一剑刺其右肋! 

  差之毫厘,剑尖已挑破其衣衫,然身后有一股强劲奔袭而至。若不避闪必能重创眼前小贼,然自己亦势必为身后的暗劲所伤。不及细思身体早已移左半步,回剑横削背后凝目望去,竟是那戒嗔飞身袭来!不禁哼笑:“来的好!贫道今日便送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耻的武林败类下黄泉!” 

  “道兄所言极是!留着他们只会给武林抹黑添耻,倒不如今日送下阎王殿,看阎王是否会收下这两个败类!”崆峒掌门叫好的同时已弃玉如虹,出拳往戒嗔攻来。崆峒七伤拳名闻武林,但是却始终不若少林罗汉拳深入人心,今日他要天下人看到,崆峒七伤拳比少林罗汉拳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少林寺又岂止罗汉拳?降魔掌,伏虎拳,大力金刚指,戒嗔又岂会含糊?迎上那势钧力沉之拳,以般若掌轻巧化解,一个闪身朝玉如虹的方向靠近。并非他恋战,眼下形势不容玉如虹一人应战,他们须得尽快离开武当方为上策,否则非死必伤! 

  有了他的加入,玉如虹顿时轻松不少。未曾想此时此刻戒嗔竟还会助他,心底泛着喜悦,更多却是担忧,依戒嗔目前的功力勉强能应付一人,若是遭二人夹攻必伤无疑!这一分神背后空门已露,赵长庆贯注了十成内力的利剑凌空锐劲刺来! 

  戒嗔本就往他这边移动,这一看心头猛缩,似那寒光刺入自己的心头,厉吼:“玉如虹小心!” 

  身如疾矢急射赵长庆,轻易绝不使出的大悲千叶掌幻化层层叠叠的掌影,有如千手又似盛莲,蓄了全身功力猛然轰击出去!赵长庆招式未老本可闪躲,然左右被自己人挡了退路,身后强劲奔涌而至已是无法闪避,无奈之下大幅旋身,剑闪七星点向满天掌影。霎时,空中气流激荡,扬起周围衣衫飘舞,轰然巨响,台上赫然多了个大窟窿!空中有人倒射出去,凌空翻腾落地,倒退了三步稳住身形,却是面色苍白的戒嗔。而赵长庆足足退了五步方稳住,衣襟敞开发丝凌乱,颇为狼狈。 

  “戒嗔……你还好吧?”玉如虹被金一刀等人缠得脱不了身,眼角余光瞟到他面色有异,不由心焦。他的内伤本就未愈,赵长庆这一掌只怕引发了他的旧患…… 

  “……”戒嗔欲张嘴,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怕玉如虹担心分神,便又咽了回去,摇摇头表示没事。 

  赵长庆虽似狼狈却并无大碍,哼声笑道:“你本就内息不顺,若能吐出那口血倒还能气血顺畅,硬压下去只怕是要气血攻心了吧!”方才就是感受到他气息不稳似有断续,趁其真气不继时全力攻去才致使他受伤。不过,他这般年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修为已是极为难得,更难得的是在内伤在身的情形下硬接自己一击尚能站稳,如此人才竟然出自少林寺,真是甚为可惜啊! 

  其实无须赵长庆多说,玉如虹亦已猜到戒嗔不若表面轻松,手上一紧,出云掌飘飘渺渺无声无息地展开,首当其冲的便是阻挠他往戒嗔靠近的金一刀。金一刀因这一掌看似绵软无力,只当他是势竭便不曾放在心上,九环金刀依然按原势扑砍,直朝他右侧而来。玉如虹身形微晃,右虚左实,稍侧少许已然避过锋芒,左掌如云轻掠其胸便已飘然身退,借势倒飞至戒嗔身边。 

  金一刀只觉胸前似被轻拍并无大碍,不禁哼笑:“原来武林盟主的武功亦不过如此,只给金某人搔痒而已!” 

  而玉如虹却只扶着戒嗔担忧问道:“你伤势如何?”问话之时手已搭上他脉门,那明显紊乱断续的脉象使得他心中更为揪紧,那边金一刀的讽言哪还能听进耳中? 

  就在众人又要攻前时,金一刀突地喷出一口血,手抚右胸咳个不停,整张脸痛苦地皱在一起。指着玉如虹断断续续道:“你……你……” 

  其他人自是惊住,惊疑瞅着玉如虹,他只是轻轻一拍,当时亦不曾有任何反应,片刻后却…… 

  玉如虹冷睨诸人,勾起绝美的笑容,却也无比血腥,“金门主不是说小王的出云掌只能给你搔痒?若非当时不能击到左胸,否则定让你心脉尽断而绝!”出云掌的诡异之处在于看似轻飘无力却暗藏杀机,轻轻一拍看似无碍,然只要一运气便催动伤处经脉暴裂,实为狠毒!玉如虹方才一拍只能往右,是以只伤其肺俞而非断其心脉,为此心下颇为懊恼! 

  “好狠毒的手段!今日留你不得!”赵长庆断喝一声,除金一刀被人扶下,余下人皆随其攻向二人。 

  二人手无寸铁又有一伤,在众高手围攻下又能撑多久? 

  看着处于危险境地的二人,台下人群中,赵靖的心不由地紧了紧,斜瞟了一下身边那平凡又平静的面容,不禁暗叹,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儿子有生命危险?竟然还能用波澜不惊地神色闲闲注视着打斗!扯扯他的衣袖,赵靖压低声音道:“你还不快去救人?” 

  赵鸿麟回首微微仰头看他,见到他眸中的担忧后愣了一下,如虹非他儿子,他又为何挂心?却听赵靖道:“虽然很不称职,可我亦为人父,身为父亲见自己儿子犯险难免心焦,必会奋身相救,不知九皇叔可会如此?” 

  一席话说得赵鸿麟哑口无言,片刻才道:“你一人且不会武功……” 

  眼看玉如虹为护着戒嗔而背受一剑,赵靖心里一颤,急道:“九皇叔快去!这里无人认识我,你大可放心。”一想也是,赵鸿麟在他焦急的神色下这才腾空掠往台上,暂缓了二人险境。赵靖缓缓地笑开了,对玉如虹,他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如同记忆中一个为感情不惜一切的少年……一切既已过往,记着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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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眷恋地看了眼那潇洒飘逸的黑色身影,嘴角浮上淡淡的笑意,而后转身,高大的身子淹没于人群中。 

  那厢赵长庆等人被一击逼退,见是个陌生人,然其身法实为眼熟,正猜测间只听白云道长断声道:“赵鸿麟!别以为易容了我就认不出你!”当日在他眼前救走赵靖,这身法他又岂会忘记!锐目骤往方才的人群看去,哪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瞅了瞅默立一旁面无表情的齐天一眼,不禁顿足:“赵靖你给我出来!” 

  赵鸿麟被揭穿身份后从容抹去脸上假容,绝色冷媚之颜竟令所有人忘了呼吸。冷嘲瞥着虎视眈眈的诸人,一听白云道长吼声急往原处看去,果然不见了赵靖的人影,心下暗忧,却也不露声色道:“白将军你要找的人并不在此,不必多费口舌。” 

  “赵靖不在?方才你身旁之人又是谁?”见惯他的姿容,白云道长一愣后冷声嗤道,而夏老爷已令手下在下面搜索开了。 

  既然正主儿已现身,赵长庆等人到底是一派之主,片刻自惊艳中回神,正使眼色准备动手时,却见赵鸿麟镇定一笑,突然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薄如蝉翼,剑身似白非白,细瞧之竟是如烟云流动缭绕不息。见及众人微惊之色,赵鸿麟一抖软剑,那剑清鸣一声挺直竖立于胸前。目光瞟掠诸人,清柔之音带了冷冽寒意,“这才是真正的出云剑,它已经五十年未沾血腥……”柔中带媚的目光注视着剑身,而后转睥各派掌门,眸中闪过一丝噬血光芒。 

  身未动,手中光华突盛,漫天光影挥洒流泻如烟起云涌,已将赵长庆等人罩入剑气中。 

  玉如虹得了协助已扶着戒嗔在一旁,突闻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不快走!”二人先是一愣,戒嗔已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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