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夜巡游者最终卷:归位-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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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孩子在大地上“玩”的不亦乐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副场面总是有着一种似曾相视的感觉。　
　　终于有一天，孩子将大地交给了最初的七个孩子，他自己则化作了一棵美丽的巨木。
　　不过，只有他知道，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拥有一群孩子陪他唱歌、跳舞、做游戏，让自己永远不再寂寞。因此，确定自己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他总算能够扔下一且，养育出孩子最爱的生物——　
　　果然，他看见六个美丽的生物从巨木身上诞生了，他们喜欢唱歌、跳舞、做游戏，特别是围绕着巨木唱歌、跳舞、做游戏！恍惚间，他似乎能够听见孩子开怀幸福的笑声……
　　突然，有什么东西拉动着他，眼前的景物飞快的运转着，时间刹那间，加速了。
　　神界至高的宝座上，路西菲尔看着云海中忙忙碌碌的天使，觉得自己实在是要无聊的抓狂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神当初要让他成为秩序之神，秩序！秩序！所有的一切都循规蹈矩，一成不变，每天的每天都是如此的重复，时间久了，就算是神也会死掉的！　
　　现在，他就感觉自己要死掉了。　
　　人界、天界、幻界他已经闭着眼睛都能画出这三个世界的结构图了！　
　　路西菲尔想到，其实还有一个地方他没有去过——魔界。不过，听说那里已经被父神永久封印了，还有一个弟弟守卫着通往魔界的唯一通道。　
　　其实这么一想，他没见过，没看过的事情还有不少，那个七神中唯一的弟弟他不就是没见过吗？
　　问题是，对方是审判之神，而且不止审判，他是缉捕者，是审判官，也是刽子手！而且，由于父神给了他最特别的力量，因此，就算是他们这些哥哥姐姐们要是“犯了法”一样玩完。
　　所以，说起来，路西菲尔倒还真是有点怕他，不是怕自己被对方一剑搞定，而是怕对方来个什么审判，把他困在某个地方，但是却又必须不停的完成自己分内的职责。这好像叫做“强制执行”？
　　不过，左思右想，还是强大的好奇心最终占据了上风，路西菲尔决定动身前往魔界通道。
　　在封印魔界的大门前，路西菲尔第一次看见了他的弟弟，那也是七神中唯一比他小的神祗。说实话，第一眼见他，乌利尔有点郁闷。因为明明是弟弟，为什么他的容貌看起来却比自己大呢？
　　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看，路西菲尔看上去就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青春、活泼、跳脱，还有……美丽！说实话，他却是和“秩序”二字不怎么符合！　
　　而乌利尔的样貌则如同二十六七岁的青年，成熟、沉稳、柔和，再加上英俊！看上去就非常让人信赖的天神。　
　　他盘坐在封印之前，怀中抱着一把样貌普通的长剑，十二支羽翼收敛在背后，不知多少岁月没有梳理的黑色长发却仍旧是顺贴无比，几缕飘荡在他脸颊的发给这位神祗增添了几抹温柔。
　　“你是路西菲尔，我的兄长之一吧？”乌利尔抬头看着他淡淡的笑了。　
　　路西菲尔忽然发现，这个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弟弟，经过了和他一样漫长的岁月竟然还有一双初生婴儿一般的纯洁眼眸，特别是在他微笑的时候，乌溜溜的眼珠闪耀着透明的光泽，即便是经过地火熔炼的黑曜石也没有如此耀眼……　
　　这一刻，路西菲尔发觉，他对这位弟弟的兴趣已经超过了对于封印的兴趣。
　　毕竟，神是纯粹，却不是纯洁的，别看神界的兄弟姐妹们在人界的生物们看来和和美美，但实际上他们就和他们座下的天使一样，钩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是因为生活因漫长而无聊，也是因为他们谁都不甘心在其他神祗的面前低头。　
　　路西菲尔那天才发觉，原来，他还是一位有着“纯洁”情结的神。　
　　之后，这个连杂草都不会生存，连地龙都不愿打洞的地方，就成为了路西菲尔最感兴趣的去处。
　　他最喜欢的就是乌利尔的笑，无论是能够让他黑眼睛越发明亮的微笑，不知所措的但看上去很可爱的傻笑，像是占了便宜的偷笑，整个人瞬间生动起来的大笑……只要是他的笑，他都很喜欢，甚至路西菲尔觉得他已经喜欢到了“爱”的程度！　
　　然后有一天，他拥有了他！　
　　最初的时候，不过是因为路西菲尔觉得乌利尔带着笑的眼睛很漂亮，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接下来，一切就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了！　
　　神并非没有七情六欲，人界各个种族供奉的美丽的巫女，英俊的祭祀更是神祗们互相攀比，逗趣的好素材。路西菲尔有着很多的经验，所以让他能够清楚的知道，他身下的男性、他的弟弟、一位几乎能够让所有生物惧怕的神，竟然还是位处子。　
　　他青涩稚嫩的反应，可以说让路西菲尔非常的尽兴，唯一不满的是，从开始的一吻过后，乌利尔就闭上了他美丽的黑眼睛，整个过程之中，无论路西菲尔如何温柔、如何狂暴，甚至恶意的挑逗和蓄意的蹂躏都没有让他重新张开眼睛。　
　　一直到一切结束，伴随着两滴热泪，乌利尔张开了眼睛——　
　　那一刻，路西菲尔猛然发现，黑眼睛依旧美丽，但是，乌利尔好像“长大”了，他不再纯粹，而是多了些什么！路西菲尔感觉到了深刻的沮丧……　
　　纯洁的东西果然不应该被玷污吗？　
　　“是你吗？”乌利尔忽然问。　
　　沮丧的路西菲尔快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外表，从乌利尔的身上站了起来，他想离开了。
　　“除了我还有谁？”莫名其妙的看了乌利尔一眼，路西菲尔摆摆手消失了，他对于乌利尔的兴趣，随着他的“长大”也完全的消散了。　
　　可是，在天空中的他知道，在路西菲尔消失之后，乌利尔并没有使用魔法恢复身体的不适，而是拖着疼痛脏污的身体抱着他的那把外表平平无奇的长剑，坐回到了封印之门前。
　　一脸茫然的他忽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一只手轻柔的按压在了自己的腹部，这个时候那双黑色的眼睛就如同璀璨的流星般光辉耀眼，但是，也是燃烧生命的最后光辉……　
　　一直看着乌利尔的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很沉重，可是，就如同面对一开始的孩子一般，他知道自己永远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路西菲尔并没有如同他想象的那样隔了很久才再次到来，而是在第三天就来到了封印之门。不过这次，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乌利尔的身上，而是看着他身后的那道门。　
　　那看上去就是两扇黑色的石门，门上的花纹很奇特，看上去就如同合拢的翅膀一般，数一数翅膀还正好就是六对，那黑色的十二翼让路西菲尔下意识的想到了乌利尔的翅膀。
　　“我想去魔界看看。”路西菲尔看着乌利尔的眼睛说，黑色的眼睛还是很迷人，但是那里面已经多了一层淡淡的迷茫和混沌，这让路西菲尔感慨乌利尔果然是“长大了”，更感慨自己果然有“纯洁”情结！　
　　“想进去，杀了我。”乌利尔笑了，但已经不是他看习惯的那种毫无心机的温柔的笑，而是一种僵硬的弯起嘴角的苦笑。　
　　“……”他的笑让他很不舒服，“你已经学会什么是威胁了吗？”　
　　“我只是在叙述事实。”乌利尔摇头，“或者，请给我十年时间，那个时候我会把魔界双手奉上。”　
　　“十年？”　
　　“十年。”　
　　“好吧，到时候，我会再来。”路西菲尔点点头，如同三天前一样，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乌利尔一如既往的坐在魔界的大门前，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在回忆……　
　　而神界的路西菲尔，则感觉自己越来越无聊了，而且他第一次有点后悔，极品的宝贝就让自己三下五除二吃掉了，虽然说比起其他猎物入口的速度已经算慢了，但是少吃几天至少能够多玩几天啊！而且，自从品尝了极品之后，看见其他的总会让他不自觉的想到那对黑眼睛。自然，其他的都不能和黑眼睛相比，所以……更加无聊！！　
　　堂堂的秩序之神是不吃回头草的，但是第一次，路西菲尔回到了寸草不生得封印之地。他只是想从乌利尔身上找寻一些，过去他所“爱”的那位黑眼睛的影子罢了。　
　　那已经是事隔两年之后了。　
　　路西菲尔敏感的感觉到，乌利尔身上的气势竟然弱了很多，这里若隐若现的是一股陌生的黑暗气息。或者说，是从封印之门的对面扩散过来的魔界的气息，封印变弱了？还是乌利尔变弱了？
　　但是，身为神祗，怎么可能短短两年后的今天，他就变化这么大？　
　　当见到乌利尔的时候，他能够确定，是乌利尔变弱了。因此，他竟看见坐在大门前的乌利尔在睡觉。神偶尔也会睡觉，但那是绝对无聊的体现，因为不睡觉，他们无聊的时间会增长一倍！可乌利尔的情况他却能看出来，他是因为“需要”才会入睡的。　
　　大概是感觉到了路西菲尔的到来，乌利尔缓缓的张开了眼睛，抬起头，朝着他笑了。
　　那一刻，路西菲尔甚至以为时间回到了多年前，他和他第一次见面！他的黑眼睛，又回来了？！
　　路西菲尔贴了上去，在封印之门前将他压到了地上。　
　　这一次，乌利尔一直睁眼看着他，黑色的纯洁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容貌永远的印在瞳仁里……
　　路西菲尔发觉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至少现阶段是如此，处理完公务和哥哥姐姐们偶尔联络下感情，人界祭典的时候跑下去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人或者祭品。然后就去找他的弟弟，他发现每次来的时候乌利尔都在沉睡，只是发现他来了才会苏醒。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力量消耗的很厉害。”路西菲尔也不是经常那么没心没肺，某一天，他枕在乌利尔的肩头上问——这也是让他郁闷的事情之一，为什么乌利尔要比他高上整整一颗头啊？
　　“我在准备解开封印，很快就没事了。”　
　　“哦。”　
　　路西菲尔眉头微皱，他知道乌利尔也已经学会说谎和隐瞒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曾经的黑眼睛并没有回来，虽然他的眼睛已然恢复了纯洁，但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污染了的东西是不可能重新恢复完全的干净的！　
　　不过，他只是要一个打发无聊的躯壳而已，乌利尔的内心如何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至少他知道，这个男人如今依旧稚嫩的床上技巧不是装的就好了！说到隐藏，猛然间，路西菲尔发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乌利尔真正的笑容了，特别是那种开怀的幸福的大笑。　
　　“乌利尔。”　
　　“嗯？”　
　　“笑一个。”　
　　“……”乌利尔的头扭向他，露出了一个一如往常的淡淡的笑。　
　　“不是这样，是那种大笑。”　
　　“大笑？”乌利尔的眉头皱了起来，半晌之后有些愧疚的看向他，“对不起……你能作个示范吗？”　
　　“这有什么需要示范的？你难道不开心吗？开心的话你难道不想大笑吗？笑！”
　　“笑？”　
　　“……算了……”路西菲尔丧气的低头，“你笑得比哭都难看，我走了。”
　　如同往常一样，路西菲尔将自己整理整齐之后，起身离开。不过，这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消失的一瞬间回了头，于是他看见了一对复杂的黑色眸子正痴痴的看着他。　
　　或许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会回头，所以他最后看到的就是乌利尔惊惶的低头掩饰自己的双眼。
　　那是什么眼神？　
　　路西菲尔把自己扔在秩序神殿的宝座上，明明刚才心情还很好，但是自从看到那双眼睛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堵了一块大石。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不得劲！　
　　神殿中的天使们都被他哄了出去，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才能够让他稍微平静。
　　他不想回忆那双让自己难过的眼睛，但是，却又无法不回忆。于是，他干脆一点一点的刨析那双眼睛中的含义。　
　　“爱恋？”嘿嘿，这是确定的了，路西菲尔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痛苦？”为什么会痛苦？刚刚变好的心情又变坏了！　
　　“祝福？”大家都是神，互相祝福真的有用。但是，不得不说心情再次回升。
　　“依恋？”不想我走下次就说出来，说不定我会多留一会。心情更加HAPPY
　　“无奈？”对谁的？我的还是他的？略微有点不快。　
　　“……诀别……”怎么会感觉他的眼神中有这种东西？不过，路西菲尔肯定，他确实没有认错！
　　“路西菲尔！”加百列听说自己的这个弟弟再次不知道为了什么爆发，特地赶来救火，秩序神殿每天的事务还是很多的，路西菲尔总是跑出去放羊就算了，总不能他自己不干活，把手下也都赶出去不让干吧？　
　　“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路西菲尔一把推开了这位以唠叨著称的兄长，匆匆朝外跑去。　
　　希望自己能够赶得及，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来到封印之地，他看到的仍然是沉睡在封印之门前边的乌利尔，可是这次，他并没有在感觉到自己到来的时候立刻醒来。　
　　路西菲尔的脸上带着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的焦急和恐惧，他跑过去一把将乌利尔抱在了怀里。这种少年抱着男人的感觉在外表上看上去很奇怪，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味道。
　　“怎么会发烧？”　
　　神并非不会生病，但是但凡生病的时候一定是身体极度虚弱，神力消耗异常的时候。
　　路西菲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消耗会一天大过一天，但是，显然，现在不是关心这个事情的时候。　
　　一座纯白的小型宫殿出现在了这荒芜和诡异的地方，虚弱的乌利尔如今就在一张巨大的白色软床上沉睡。　
　　“你怎么连清理都不会给自己做？”　
　　乌利尔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脸黑色的某神坐在他身边直直的盯着他。路西菲尔看到这个迷迷糊糊睁开眼的弟弟，觉得自己一肚子火想要喷在他身上，但是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火气。然后，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乌利尔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两行泪水开始顺着他的眼角流在了枕上，他黑色的眸子里甚至还能看见荡漾的水波，可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紧抿的唇线却勾画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那就是不久前路西菲尔所说的快乐的幸福的大笑！　
　　泪水仍旧在流，他的笑也如此明显的绽放在脸上。路西菲尔却是张大了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感觉自己心脏的位置忽然爆发出一股激烈的疼痛，疼的他也想流泪。　
　　他从来都不喜欢眼泪，总觉得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哭泣起来都有一种肮脏的感觉！不得不说他和乌利尔的第一次，对方的眼泪也是让他心生反感的原因之一。但是，事隔短短数年，为什么，现在他的心情完全不同呢？的1f4477bad7af3616c1f933a02bfabe4e
　　“别哭，别哭！”路西菲尔手足无措，只有嘴巴下意识的念叨着。的3871bd64012152
　　“对不起！对不起！”乌利尔像是猛的一惊，立刻闭上眼睛转身扭头。的a532400ed6
　　“不！不！别，别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流泪！”这次，身体和嘴巴一起先于意识反应着，他把乌利尔的上半身整个抱在了怀里。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瞬间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安心的被他抱着。　
　　那一天，路西菲尔第一次知道，除了Zuo爱与探险，即便是单纯的拥抱也能让他得到心灵的平静与安逸。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