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炼狱(28-33待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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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小子,我发觉你总是特别容易激起我的怒气。”绝苍秀的双眼如毒蛇般锁在我身上,就算是句简单的威胁,我也感到全身冰凉,仿佛鸡皮疙瘩都被掀了起来。他拳头紧攥,一脸阴沉,加上他过分白皙,额头上青筋乱跳,显得很可怕。“佳树,你退到角落里,我可不想失手伤了你。”他冷冷地说,鲜艳的头发纹丝不动,仿佛是座僵硬的雕塑一般。
我握住胸口那块坚硬的金属物,凝心敛神。突然,绝苍秀的目中怒射出两道碧亮的精光,令我睁不开双眼,他的皮肤更是似乎变得透明,滋生出了阴阴冷风吹在我的身上。顿时,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就像翻江倒海地要冲破血管,喷出来。我倒退两步,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撞在了墙上,恐怕就已摔倒在地。可是,不管是挪移到哪儿,那股压迫力就如同贴在我身上似的,直撞进我的身体里。猛地,胸腹痛如刀绞,嘴里苦腥阵阵,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来了,Purification,就在我粹不及防的时候。那就像是亿万针尖,一根一根地戳进我的肉里,扎进去,再扎进去。筋骨都似要断了,四分五裂了。皮肤在一层层地被拨掉,把脏器赤裸裸地剖露在外面,用铁锤敲,用烈火烤。如果不是真正地站在绝苍秀面前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这是种怎么样的滋味。
原来林佳树替我受的,就是这样的苦痛!
绝苍秀欺身上前,寸丝未着的躯体白得清亮可怕,头发条条缕缕,红得如血。他伏趴在我身上,蠕动摇晃,在微微的淫乱之中,我仿佛觉得扭绕在我身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潮湿寒冷的蜥蜴、蛇、鳄鱼。他正在瓦解我的防御,他用着凶猛的压迫力与温柔的引诱,刚柔并济地破坏着我的意志,这是我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事。
我的神志是尚清晰的,死命地抓住胸口的“Sob Mars”,我祈望在这份坚硬中寻找到支撑自己下去的力量。身体越来越苦闷,仿若无数的轮子碾来碾去,喉间的血液咽了又呕,呕了又咽,我延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
“或许,我放弃自己清醒的头脑会轻松一点。”短短几分钟里,这个念头已经好几次冒了出来。我痛苦难当,我能够渐渐地发现自己克制不了自己,甚至已经没有力量去推开绝苍秀在我身上越来越放肆的动作。衣服被解开了,惊慌中,我手一松,“嗵”一声,飞去来器掉在了地上。
“咦?”绝苍秀显然注意到了这个被折叠成奇怪形状的东西,正要拿起观看。不知是否绝苍秀分心疏散了摄心术的力量,这时的我感觉心头压力突然松懈,嘴里的鲜血再也收不住,满满一口正巧喷在了飞去来器上。
绝苍秀显然不愿碰触到鲜血,连忙收回了手,用衣服用力擦拭着手背上溅上的血滴。我伏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嘴角鲜血流个不停,似乎要把我刚才吞咽下去的血液全部流出来似的。我两眼昏花,用力抓着飞去来器。“‘Sob Mars’!请散播您战神的泪水吧,如果您有一点点怜悯我所滴下的鲜血的话,请助我逃脱此劫!”我在心中高声呐喊。
刹那间,手中的飞去来器似乎在隐约的震动,就像是共鸣着我的祈求似地震动。这不是一种真实的感觉,而是潜意识里的幻觉,就像做着梦一样,真相与假象混淆在一起,让我分不清。
“看来我已离鬼门关不远了,要不怎么会有这种妖异的幻觉?”轻声叹息,我奋力睁开眼睛,一片朦胧的视线中,飞去来器稳稳地躺在我的手心上,染上血的它显得更为悲哀凄艳。陡然,我发现了一件惊奇的东西,飞去来器上出现了几行极小的字,却是我第一次看见的。
我定睛一看,这些字原来也是雕刻在飞去来器上的,但是刻得又小又浅,先后几次我都只顾看雕刻的图画,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小字。现在因为血喷上去的缘故,血渗在这些刻痕里形成了和飞去来器原本的光滑色彩截然不同的黯淡颜色,反而倒是能看出几个单词来。
“Turning away from the wall。
Nothing I can see。
The scream deep inside,
reflecting another person in my heart。
He calls me from within:
‘All existence you see before you must be wiped out——
Dream; Reality,Memories,
and Yourself。’
Stab the dolls filled with hate。
Wash yourself with their blood。
Drive into the raging current of time。
Swing your murderous weapon into the belly。
‘The earth’!
Shout and start creating confusion。
Shed your blood for pleasure。
And what?For love?
What am I supposed to do?
You can’t draw a picture of yesterday,
so You’re painting your heart with your blood。
You can’t say “No”。
Only turning the wheel of time。
With a rope around your neck,
you build a wall of morality and take a breath。
From between the bricks。
You make up imaginary enemies and are chased by them。
You’re trying to mit suicide。
You’re satisfied with your prologue。
Now you’re painting your first chapter black。
You’re putting the scraps of life together。
And trying to make an asylum for yourself。
You’re hitting a bell at the edge of the stage,
and you are trying to kill me!”
我照着那写句子一一读了下来,越往下,我的心情越悸动。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把这些话刻在飞去来器上的,但是,那每一句都是那么深刻,那么惊心动魄,直打到我心底去。说也奇怪,身体里的痛苦化做烟雾慢慢消散了开,心里也不是那么难受得忍不了了。我又重头看了一变,渐渐,眼睛竟像离不开这些句子似的,灵魂也似投入其中,我牢牢抓住“Sob Mars”,不知身在何处,更忘了绝苍秀就在身前。
“你在喃喃自语什么?”绝苍秀伸手又要夺走飞去来器。
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的心头像被油蒙蔽了似的,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操起“Sob Mars”就朝绝苍秀砍了过去。
杀人见血,无血不回!
这就是“Sob Mars”的威慑力。
随着我挥出“Sob Mars”,飞去来器的折叠完全松开,凶利的顶尖几乎把空间都一划为二,我的鲜血像一张红幕遮住了绝苍秀的眼睛,一声沉闷的惊呼后,绝苍秀捂着胸口跌在了地上,地上滴满了血液。
血,伤口,武器。这些东西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来回晃动,我双眼怒睁,情绪极度暴躁起来。一瞬间,我几乎忘了一切,脑中流过的只有那几句刻在飞去来器上的句子——“All existence you see before you must be wiped out——Dream; Reality,Memories,and Yourself。”,“Stab the dolls filled with hate。Wash yourself with their blood。Drive into the raging current of time。Swing your murderous weapon into the belly。‘The earth’!”
“你必须让你眼前的一切消失。梦想、现实、回忆,还有你自己。”
“满怀恨意地戳刺人偶,用他们的鲜血洗涤自己。在狂暴的时代潮流里翻滚,利用你那颗贪欲的心灵挥动杀人凶器,向着‘世界’!”
我看着倒在地上虚弱不已的绝苍秀,眼睛冷冷地眯了起来。“他是阻拦我前进的人,我要消灭他。杀了他,杀了他!”我心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高高举起了手臂,我毫不留情地挥下了手里的“Sob Mars”。
“住手,快住手!”耳中突然惊雷巨响,林佳树冲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身体往后拖去,“萧彰,你快清醒过来。现在的这个不像原来的你啊!”
我重重摔了下来,手中的“Sob Mars”脱手飞出。猛地,全身的精力仿佛也跟着丧失殆尽似的,一阵天旋地转,我晕倒在林佳树的怀里。
沉鼾睡梦,万事已变。
这一昏迷真真像死去了一般,别说是做梦,连身体机能都似不存在了。我不知昏迷了多久,但醒来的时候却像是内脏全部转了位置,头痛欲裂,眼睛迷糊得看不清楚周围。
“萧彰,你醒来了是不是?不是我看花眼了是不是?你快睁眼让我看看啊!”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问着,一双手攀着我的肩膀轻轻摇晃。
“无一,别去动他。伤了五脏六腑的人最是不能摇动的。”另有一人在床上坐了下来,两手在我身上左右抚摸,“嗯,他的恢复力很好,看来这次是无大碍了。”
我懒懒睁开双目。呵呵,真是养眼。我轻轻笑了起来,两个绝色青年坐在床边齐齐看着我,四只眼睛里无不透露着深浓的关切。不是安无一和林佳树是谁。
“谢天谢地,真让我担心死了!我的爷,整整二十天的工夫,你终于是醒了!”安无一说着眼泪就答答地掉了下来。
林佳树笑得一脸灿烂,伸出手指头狠狠地点了下我的鼻头,笑道:“你这个不要小命的家伙,七天后就是竞技会了,我怕我还得抱着你去参加呢!”
我这才真正意识到,绝苍秀最终还是败了。败在太过依赖Purification,败在 “Sob Mars”粹不及防的强大力量。
林佳树告诉我,绝苍秀这次是惨毙了。胸口被划了一道几可见骨的伤口,足足有二十厘米左右长。飞去来器是以弧行轨迹伤人,因此这条弧行线中必然有一处受力最重,而绝苍秀受创最重的地方是他的胸骨。胸骨完全被劈成了两半,所幸的是内脏没有受伤。
不过,林佳树所说的“惨毙”并不是指这个。
绝苍秀受了Purification的反弹后,神志竟有一度是溃丧的,如今他虽然清醒,可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对接近他的任何人都神经紧绷,连林佳树本人都近不了他身边一步。据说他整天整夜不睡觉,除了吃饭上厕所外,就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句话都不说。林佳树说,像绝苍秀这样委实已经被侵蚀得不成模样了,不单单是Purification,飞去来器神秘的诅咒力无疑在原本的强力上更增加了一层变幻莫测的保护膜,使得摄心术更是无坚不摧地破坏到人的深层。
毋庸置疑,Purification的力量的确是很强大,但是能够驱使Purification,说明绝苍秀也并非闲人。像那样的一个厉害人物竟然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成这样,想到如果Purification加诸在自己身上,我就忍不住发起抖来。
“那么绝苍秀是否还有恢复正常的一天?”我问林佳树。
“不确定。一般来说,对于普通的摄心术如果施术者手下容情,或者是受术者坚韧无比,恢复是很快的。对于Purification这种摄心术来说,因为我没有接触过同类例子,没办法准确告诉你。绝苍秀虽然为人怪异,但他意志是很强的,如果不是心里素质极好的人是无法把摄心术玩转于股掌间的。所以,即便是不能保证他会恢复迅速,不过他的各方面应该会慢慢都调整过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林佳树是这么回答我的。
说着说着,我又昏睡了过去。只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安无一的手紧紧地抓着我,嘴唇一遍遍地刷过我的脸,就好像王子在吻着睡美人。睡美人……呵呵……我在美梦里不禁为自己的丰富想象力偷笑不已。
放心吧,无一。放心吧,佳树。七天后,我必定会交出一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萧彰来!
注:
“Turning away from the wall”至“and you are trying to kill me”的中文注释——
Turning away from the wall
高墙环绕掩蔽
Nothing I can see
我看不见所有
The scream deep inside
内心深处的呐喊
reflecting another person in my heart
在心底反射出另外一个自己
He calls me from within
他在内心深处对我说:
“All existence you see before you must be wipe out:
“你必须让你眼前的一切消失——
Dream; Reality; Memories
梦想,现实,回忆
and Yourself。”
还有,你自己。”
Stab the doll filled with hate
满怀恨意地刺戮人偶
Wash yourself with their blood
用他们的血洗涤你自己
Drive into the raging current of time
在狂暴的时代潮流中前进
Swing your murderous weapon into the belly
在贪欲中操纵你杀人的凶器,朝向
“the earth”
“世界”
Shout and start creating confusion
狂叫不止并且产生混乱
Shed your blood for preasure
为了快乐流淌你的鲜血
And what?For love?
还有什么?爱?
What am I suppose to do?
什么才是我应该去做的?
You can’aw a picture of yesterday,so
你无法描绘昨天,以至于
You’re painting your heart with your blood
你是在用鲜血描绘你的心
You can’t say “No”
你无法说“不”
Only turning the wheel of time with a rope around your neck
只能用缠绕在颈项的绞索转动时光的轮轴
You build a wall of morality and take a breath
你建造道德的壁垒
from between the bricks
却只能在砖缝间苟延残喘
You make up imaginary enemies and are chased by them
你虚构了假象的敌人并被他们不断追捕
You’re trying to mit suicide
你正企图自杀
You’re satisfied with your prologue
你对自己的序幕感到满意
Now you’re painting your first chapter black
现在你将你抹黑你的第一幕
You are putting the scraps of life together
你把生命的碎片聚合在一起
and trying to make an asylum for yourself
并企图为自己制造一处避难地
You’re hitting a bell at the edag of the stage
你在舞台边缘敲击钟铃
and
并且
You are trying to kill me
你正试图杀了我
《炼狱》 第二十九章 审判道
今天对于森林监狱来说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今天,将会有许多许多人为了同一个目的前进,自愿把自己投入到危险的处境里,或狼子野心,或热血英勇。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和安无一早早就离开了主域回到畜域,林佳树生怕朴凝之流会趁机滋事挑衅,于是一路护送。这几天里,安无一一直跟我说前两年竞技赛的场面,听他形容得简直有点天花乱坠,弄得和什么盛事般隆重似的。安无一去年参加过,可惜第一场就被刷下来了。淘汰原因听着也挺蹊跷,去年,安无一是和另外四个人结队参加的,但是其中一个人在第一场里犯了错误,结果就是全员革除,听着很有些惨不忍睹的味道。
我看着安无一跃跃欲试的脸,心里着实充满了歉意。在我昏迷的期间,他一定是很艰难地熬过了身体的伤痛与内心的打击,而且还要照顾我这个“半死人”。低头看看无名指上那一圈深痕,我轻轻地拥住了他的肩。
“无一,你的伤要不要紧?竞技赛必定是辛苦得很,如果受不了的话,千万别勉强自己。而且,你实在不必要去参加这个,那里肯定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壮男,你这么瘦,伤又才好,挤在他们中间会吃亏的。”
安无一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了坚决的神色,“彰,你觉得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这么多苦痛都没有把我打倒,我会倒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吗?我是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