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着 by 鸠羽千夜-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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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53
过没几日,队壮观的车马驶进漳县。进县时鞭炮震耳,鼓乐宣,惊动县城里的上上下下,路上跟大堆看热闹的人。看那车马上鲜亮的红绸彩绢,还有大大的“囍”字,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上李府提亲的聘礼来。
看着那大大小小的包银角红木箱,县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妒忌的红眼,只恨自己没有生那般的花容月貌,巴上么门好亲事。
运聘礼的车队很快到李府,李府的管家李禄早在门前等着。看着那大队的礼箱,笑得脸上开花,迎上领头的人,连连作揖:“路辛苦,路辛苦,府上早备好酒水饭食,为诸位洗尘。”
领头的乃是洪家的管家肖伯,礼貌的答谢过后,奉上礼单,道:“是礼单,请李夫人查看。”李禄连忙接过,边将人全领进来,带去休息,吩咐府中下人帮忙搬运嫁妆,边领着肖伯去见李夫人。
李夫人正等在前厅中,见到人来,笑着迎出去,在门口接肖伯,亲热道:“想不到竟然是肖管家亲自前来,怠慢怠慢,快请进。”
肖伯行礼,规规矩矩道:“李夫人。”才随着进前厅,等李夫人在主位坐,才在下首坐下,李禄亲自端茶送上。
李夫人先开口道:“肖管家路奔波,可是辛苦,路上都还平安吧。”
肖伯回道:“得夫人关心,路上都还平安,幸而按期抵达,没有误时辰。此次带来的聘礼,全在礼单上,还请夫人查看。”
李禄赶忙将礼单双手奉上。
李夫人笑道:“都是自家人,还用得着查看吗?”面接过礼单,打开溜眼。尽管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却也不由在心里很是震惊下,果然高官便是与般不同,上面的东西非珍即雅,价值不菲。
合礼单,对肖伯道:“肖管家路劳顿,想是也很疲乏。已备好客房,不若先去好好休息下,等晚宴时与诸位接风。”
肖伯到底年纪有些大,连顶着烈日跑差不多大半个月,确实也有些吃不消。听到李夫人话,连连头:“夫人有心,肖谨便也不客气。”起身客气告辞,李禄带路,将他带到客房,沐浴休息。
肖谨走,李夫人立刻捏着礼单回自己房里,翻开礼单细细看起来,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那可比卖入青楼中不知道高多少倍,暗道笔买卖实在划算。
李西桦时进到娘亲房里,也是掩不住的兴奋:“娘,看到好多箱子。”李夫人笑眯眼,头:“是呀。”顺手将礼单递过去。
李西桦翻开,虽然里面大多数东西名他都没听过,但是看那密密麻麻的长串和自己娘亲脸上那满意的神情,必然很是值钱。
心里捉摸着什么时候偷摸出去两件,便是又有段好日子过。想起日前晚上偷摸出去找那凤钗,果真是娇媚的尤物,却也狡猾得很。将自己哄得骨头都酥,头晕脑热之际,居然就样拍拍屁股走,自己却还是回味半才恍过神,恨得牙痒痒的。
样轻易的被个人耍,全当他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哪里能不气!暗自发誓以后只有自己耍着人玩的份,那便是定要将世面见个十足方才行的。于是偷库房里几个小玉件,摸到县上的娼馆,好好见回世面。
从此便爱上那个销魂蚀骨的滋味,只不过美人乡,销金窟,他能有多少银子往里面填的?自然憋闷不已,次看着来么个大头,立刻心思蠢动,打起主意。
顺手将礼单递还到娘亲手里,目光闪动,道:“娘,不去查下么?”
李夫人失笑:“傻儿子,人家才刚来里,就忙着查货吗?岂不显得太小家子气!况且洪家是什么门第,连管家都派来亲自押送,又怎么会缺三少四。那个肖谨是个仔细的人,不查他也会在回去前催的,只要过几,在他们走前去查过遍也就是。”
李西桦头,李夫人将他拉到身边来,摸摸他的头,道:“到时候去挑挑,看有什么喜欢的,拿去用也就是。”
李西桦兴奋的转过脸去,盯着娘亲,问道:“是真的吗?”
李夫人宠溺道:“什么真的假的,些东西迟早都是的,娘难道还能带到棺材里去不成?好,时候不早,过会还要给他们接风,快去准备下,好歹换身衣服。真是个野小子,不知道跑哪去搞得自己身汗味。”
李西桦“嘿嘿”笑,跑出去,却流后背的冷汗。奔到自己房里,连忙使人抬热水来沐浴,将身衣物全部换下。
大通客栈
肖凌磨几,终于下定决心要敲掉隔在他和沁雪之间的那堵墙。既然决心已下,自然就动起来。
几步跨到沁雪房门前,门也不敲把推开,里面安安静静。肖凌等会,不见房内的人有什么反应,自己的气势倒是先弱下来。
不自在的深吸口气,才小声叫道:“沁雪,沁雪。”边走进去。眼便看到沁雪侧身卧在榻上,双目闭起,像是睡着。
肖凌看沁雪还是不理他,站在榻前犹豫半,还是决定先出去。自己虽然决定,但举动到底只是时冲动,连想些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早早退下的好。
哪知他刚准备动,沁雪却睁开眼睛,淡淡道:“既然来,便坐下吧。”
听沁雪话音,知道他有话对自己,心里当然高兴,却还是有些不安的。连忙应声,随手拖张椅子在榻前坐,等着沁雪开口。
刻便觉得时间分外难掐,走得奇慢无比,明明只是坐着,汗却颗颗从额头滚下来。沁雪却很久都没有开口,侧躺的姿势从未变过,眼睛定定往着前方,却仿佛没有焦距。
直到觉得自己好似就样坐年,沁雪终于开口:“问过想去哪里,想回家乡去看看。可是,想几,还是想不起自己的家乡是哪里……”肖凌呆,不知道自己的家乡?
沁雪并未注意肖凌的反应,接着往下,目光朦胧悠远,仿佛回到很多年前。
“那年大约四岁,每日不过就是在爹娘身边撒娇玩耍,世事无知,只隐约记得家境似乎还是很好的。记忆里每年冬都来得很早,大雪铺地,应该是在北方。”
“然后有,家里突然很多人跑来跑去,手里不是拿着包袱便是搬着箱子,爹娘也不例外,接着没过多久,便被抱上马车。”
略微微停停,接着道:“以为是外出游玩,很是高兴,总要爬到车窗去看外面,却每次都被娘亲抱回来,叫不许胡闹。”
“后来……后来记不清楚,只记得那夜晚,刀光很亮,跟着所有的人全部流血倒下,还记得奶娘直睁着的眼睛。”肖凌的双拳猛然握紧。
“似乎是被娘推下山坡的,当时就已经昏过去,现在想想,那时能活下来真是奇迹,可宁愿当时就死的好。”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绑着绳子,还有几个和样的小孩。然后有人来领们走,转过几道手,最后便是在棋舍里。”
“么多年来,直记不起自己姓什么叫什么,爹娘的容貌也早就忘记,只记得娘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好像总会叫‘律儿’。”
到里,沁雪动动,目光从虚无收回,轻笑道:“样,还能去哪里?”
肖凌沉默不语,十几年前,北边,只出过件大事,哑声问道:“当年的邑王判乱吗?”那时新帝刚登基不久,朝局不稳,宫闱内斗尤其厉害,其中最大的件便是新帝的二叔,邑王受到挑唆,看不得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儿登基为王,想将皇权纳入掌中,于是发起秘谋。
岂知自己看不起的黄毛小子手段狠辣,雷厉风行,自己刚动作便立刻被识破,赔进身家性命不,连带亲族加上曾经过往之人,无论有无参与谋反,几乎全部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清理个干净。
其中也有不少借此机会打击异已,在权力成为真空的北方欲建立新势力的权欲家。时哀鸿遍野,人人自危,民生凋敝。连带的也流寇四起,更是让百姓雪上加霜。韩家当年也曾在此事上损失不少,幸好早得消息,及时斩断切关联,才没有将自己也交待进去。
沁雪家中出事,自然于与有关,却不知是朝廷的牺牲品,还是单纯因为只想迁家避祸却不幸为流寇所袭。当时他年纪幼小,根本记不得,事情年深日久又时局复杂,怕是动用“夜螟”的所有管道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到此处,不由很是丧气,看沁雪眼,发现他似乎又在出神,只是面容平静,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自己开口什么都不合适,心里更是堵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要养成我家雪雪这样的性格,没有非一般的身世是不行滴~~~~
我终于纠结完毕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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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沁雪先自榻上坐起来,有些无力的道:“与些做什么?罢罢,不过是时有感而已,听过就算吧。”
肖凌走到榻边,低声道:“听过就算?放在心里么久,也不是过就算的。”半跪下来,看着他:“些话,从未与人过吧,多少年……”
沁雪侧过脸,喃喃道:“出棋舍,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乌丝垂下,掩住所有的表情。
肖凌沉默片刻,抬手拢起他的发,道:“不是答应过要跟起走的么?既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便跟走吧。可好?”
沁雪没有回答,肖凌想半,加句:“日后若有喜欢的地方,再定下来也可以啊。”语气里却是多分自己也没察觉出来的不甘和怨怼。(小媳妇??囧囧囧)
良久,才看到沁雪的头。肖凌长出口气,句:“去打盆水来,擦擦脸,闷在屋里几,出去走走吧。”
话音未落人已到门口,第件事不是去打水,而是自己冲到厨房舀还冰凉的井水先泼自己脸,为什么自己只会出么蹩脚的话来?
等他端水盆进去时,沁雪早已从榻上下来,正有意无意的把玩着那把紫竹箫。肖凌将水盆放下,道:“水打来。会儿们出去走走,来么久也没好好逛过,顺便就在外面吃饭吧。”
沁雪正在洗脸,闻言应声。擦干脸上的水珠,顺便换身衣服,便和肖凌道出大通客栈。失去顿利润可观的晚饭,让客栈老板着实气闷把。
此刻刚刚过午,虽然日头正烈,却难得的有风。沁雪步出客栈,不由深吸口气,不知怎的,埋在自己心中十几年的事,就样出来,觉得心中似乎轻松不少,那是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街上安静的很,人人都争着躲避毒辣的日光,除非出门不可的,不会有人在当口愿意晒太阳的。倒正合沁雪的心意,他本就不喜人多。
不过即便如此,走在路上还是让为数不多的路人大大的惊艳番,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风华绝代的公子。刚想多看几眼,却全部被公子身旁那两道凶恶的目光狠狠瞪回来,只得打住。
两人沿街走程,便到家饭庄,直接进去要楼上雅座,等着上菜。刚喝过茶,突然发现对街热闹起来,鞭炮声络绎不绝,伴着喜乐路而来,原来是有人办亲事。
正是李珺竹出阁。
当日洪谨押着大批的聘礼来到漳县的时候,早成县中的大新闻。现下又是他领着花轿,县中人看自然知道是李家的小姐出阁。谁都不想错过个热闹,于是灼人的烈日也没人在意,挤满街。
李珺竹坐在喜轿中,大红的金凤盖头遮住所有的表情。洪谨在李府没有住几,便对李夫人请示,是路途遥远,喜轿走得又慢,希望能早日动身。
李夫人巴不得早将李珺竹送走,自然头赞同。转头便催绣庄赶快将喜服送来,同时将备好的嫁妆装上洪府的马车。
隔日绣庄便将喜服送来。珺竹试都没有试,第二便由李夫人梳头挽髻,披上凤冠霞帔,胭脂送上花轿。
肖凌和沁雪在楼上将送亲的盛况看个清楚。肖凌顺手倒杯小二刚送上的酒,道:“李家小姐嫁过去,便注定要被韩枫吃得死死的。”饮而尽。
沁雪轻声道:“人活世,身不由已。”拿过酒杯,却没有斟酒,只握杯子把玩。肖凌听着,接不下话,只好急中生智转移话题。
轻咳声,道:“沁雪,此间事结,便也没什么大事要办。不如往南走走,南方风景总是好些。顺便到浮云庄去看看,也很久没回去,不知道那帮家伙有没有把庄子给败。”
沁雪头:“左右也无事。”肖凌看他神态平和,已经恢复往日的姿态,心下大安。正好小二将菜端上桌,于是自竹筒内抽出木筷,取出丝巾擦干净,递给沁雪,道:“先吃饭吧,明日便去安排出行的事。”
沁雪怔怔才接过木筷,听肖凌完,应道:“也好。”肖凌在吃饭的时候又随意些南方的风土人情,等到吃完饭,沁雪倒真对南方景致有些兴趣,让肖凌很是高兴。
于是第二,有动力的肖凌格外有效率的安排好切,当便带着沁雪出发散心去。大通客栈的老板被突然而至的消息打记闷棍,很是消沉几,重新开门迎客都没精打采的。
泽洲 船坞
韩枫在船坞休整几,将每个船上的人手都布置妥当,等到货也都装上船,便拿航图,决定正式展开航程。
听可以开船,最兴奋的就数莺巧,从小到大都是踩着实地过日子,还从来没有坐过船,自然觉得新奇有趣。锦云虽也同莺巧般没有坐过船,到底内敛些,没有像样整日跳来跳去。
魏陌看高兴,忍不住泼桶冷水上去:“踩实地过日子习惯,开船小心随便晃晃便掉到水里去。便是不掉,若是晕船,那也有好瞧的。”
气得莺巧又想脚踩过去,魏陌吃过亏,次躲得很利索,步法换就轻轻巧巧避开去。莺巧却不肯罢休,硬是要追上去。
两人当时正是在甲板上来往,韩枫正巧和韩庭自舱房中出来。韩枫看到情景,立刻把拉住韩庭停在舱门口,两人看个丝不落。
事后韩庭感叹句:“想不到小子手脚倒快。”
结果韩枫对韩庭笑道:“看来有人比的动作要快啊,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韩庭万万想不到爷居然又拿事来打趣他,时憋得脸红脖子粗,张着嘴半吐不出个字来。
韩枫看他模样,笑着拍拍他肩膀,心情大好的转身去找珺见。韩庭呆半,才回神,心中却不自觉的浮现起那个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连忙狠狠掐自己两下,暗咒:“见鬼,不过就吃过两次做的东西。”(嗯。。想抓住个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可素好像云云米那个意思嘛囧囧)
日切就绪,庞大的船队便出发。除留在船坞中备用的,其余的船只便按着既定的路线开行。等出泽洲,船队分为三,韩枫领着只大船和两条伴随的小船沿路游山往京城而去。另外的两队则载着货物往以前韩家的势力很难发展的南方行进。
船刚开没两,莺巧便很倒霉的不幸被魏陌中,真的晕起船来,吐个昏暗地,站都站不起来。
大家都没想到的反应如此厉害,在沿途的市镇上找大夫开药也没用,进口就全倒出来。最后全都束手无策,只得让在床上躺平休息。
让莺巧心里恨极魏陌,那张死乌鸦嘴,根本就是跟八字犯冲,好的不灵,坏的什么来什么。更让气闷的是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