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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六朝金粉 作者:满纸荒言(晋江vip2012-08-05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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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邪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萧拓的目光恶毒而阴狠的看着他,那是带着寒意的警告,倘若他再说一个字,他一定不会放过他,那双眼睛似乎天生就有着非同寻常的威慑力,看的人心胆颤。
  
  莫邪顿时被那股气势给魄的说不出话来了,就紧紧闭上了嘴,不过眼神依旧不放过侯棠紧紧的盯着她。
  
  萧拓把侯棠拽到门口,向萧昆莫鞠了一躬,就把侯棠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大殿内的人们此刻顿时炸开了锅。
  
  “那是什么女人,怎么跑到王爷身边来的?”
  
  “是啊,我看,一定要给点颜色,不然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王爷听说很宠她啊,这女的难道,那个功夫了得?”一人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
  
  “都给我闭嘴!”萧昆莫此刻发话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比他更气的,只有他知道,他的儿子为了这个野女人几次顶撞自己,为了这个野女人连自己的未来都赌上了,可是他今日一见,对这个野女人没有丝毫的好感,气的七窍都要生烟了。
  
  他来回的踱步,脑中不断的盘算着,这个女人定然是留不得的,将来定会毁了他儿子的大业。
  
  此刻在寝宫内。
  
  “放开!快放开!”如她所愿,萧拓一把放开了侯棠,侯棠站立不稳差点摔到了地上,她娘跄了几步,最终站好,那双秋水翦瞳如潇湘落叶,一片片的光辉交叠。
  
  萧拓的双瞳则是寒霜缭绕,蒙蒙的雾气看的人心都凉了,他一言不发把侯棠一把甩到了床上,侯棠被扔到床上,深深的嵌入了大床之中,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就那么呆呆的侧躺着,一动不动的,仿佛死去了一般。
  
  萧拓就像一只疯狗一样,他欺身上来将侯棠死死的按住,“我一定要活剐了你。”
  
  侯棠恹恹的笑道,那眼眸懒懒的没有一丝光彩,“你看,你们鲜卑人和我们汉人永远是势不两立,两看生厌,就像你和我,总有一天,我和你也会两两生厌,不如就让我们到此为止,至少还没有到那一步。”
  
  萧拓听完这话,那眸子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可是他的手却是冰冷的彻底,他紧紧的抓着侯棠的手臂,似乎要掐出血来,然后一字字从喉咙深处压出来,“我从来不打女人,别逼我。”
  
  侯棠忽然觉得自己深深的堕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漩涡四周的流水上出现的画面皆是她和帕苏尔,那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神那么的纯净,喜怒都是肆意的,不需要伪装,不需要欺骗。她从未想过他们两个之间会变成今天这样,这样的势不两立,这样的矛盾重重,似乎再也回不去了,侯棠渐渐闭上了眼睛,任他死死揪着自己。
  
  忽然萧拓将她推到了地上,侯棠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跌到了地上,她双手撑着地,低着脑袋,一动不动,好像就是誓死准备逆来顺受了。
  
  她听到萧拓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走,像你这种不死不活的样子我已经看腻了,你成功的让我倒了胃口。”
  
  侯棠倒是很高兴听到他说这句话,她抬头去看萧拓,那尖尖的下颚似乎都被磕出了血,不过她坐的泰然自若,似乎就打算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到底了,她道,“既然你倒了胃口,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回家了?”
  
  “滚!”萧拓忽然将床边的烛台一脚向她踢来,那烛台擦着侯棠的发梢就那么直直的被踹到了门上,“哐当”一下,将门都撞得来回嘎吱了好久。
  
  原来姹紫嫣红开了遍,都这般付于了断壁残垣。
  
  




☆、第三十二章 西夏(五)

  不知何时,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春水。
  
  早春三月的微风;盈盈似水,好似那杨春的风一吐;就是半个盛世。
  
  这几日侯棠都神情倦怠;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提不起力气;还总觉得睡不够,脑袋昏昏沉沉的,食欲也没有。
  
  这日,还正是料峭春寒之时;她裹着朱衣从床榻上爬起来,端过下人放在桌子上的粥,刚吃了两口,就难受的放下了碗。
  
  衣服一拢,又往榻上躺去,那双秋水翦瞳隐在重重的睫毛下,紧紧闭着。
  
  自上次萧拓让她从他的殿中滚出来,已经两个月了,萧拓自始自终没有来看过她一眼,也没有说她可以回去,她就自己在自己的房里一直呆着。
  
  倒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只是几天前,她就知道自己怀孕了,也不是别人告诉她的,毕竟自己也是读过书的人,那段时间天天干呕着,恹恹欲睡,食欲不振,整个嘴巴发苦想吃酸的东西她就开始知道自己怀孕了,毕竟自己和萧拓的那事自己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今日侯棠起的挺早的,她一起来就唤过下人替她穿戴整齐,还特别在耳朵上戴了朵小珠花,平日她不在意打扮,今日这番只是为了去见皇后慕容氏。
  
  穿戴完毕后,她就往慕容氏的宫里走去,那慕容氏此刻正在织锦。
  
  侯棠一进去就跪在地上,头轻轻的磕地,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慕容氏漫不经心的继续织锦,“什么事?”
  
  众人皆知,侯棠已经失宠,王爷都两个月没有去见过她了,曾经被宠上天的侯棠,如此在人们眼里却是凄惨得很。
  
  侯棠放低了姿态,略略带着一丝悲戚的口吻先给自己下个台阶,“我自知那日铸下大错,王爷也对我心灰意冷。”
  
  慕容氏冷哼一声,等她继续说下去,侯棠声音越来越轻,“我平日也实在是生的无趣,想出宫去寻点乐子,天黑前定会回宫。”
  
  慕容氏转过脸瞧她,见她一副像是做了错事悲悲戚戚的神情,同为深宫女子,心里也软了几分,见她自己知道错误了,也不想再责骂了,她本就不是个厉色的女人,只是身为皇后,在这后宫之中难免装出了几分肃穆而已。她若真的有手段,也不会儿子至今坐不上储君之位,只是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色厉内荏罢了。
  
  慕容氏抚了抚额头说道,“你若要去看看外面,本来就是随时都可以去的,我们西夏没你们汉人那么多的规矩,不过你的话,我要派几个人跟着。”
  
  “谢皇后娘娘。”说完侯棠抬起身子便走了出去。
  
  回到房内,她就将全副衣服换下,换上了西夏的衣服,这样走在街上才不扎眼,随便装扮了下,就走出了皇宫,只是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正是艳阳高照的好日子,西夏都城的格局和健康是一模一样的,她轻车熟路绕着绕着走进了一家药店,那侍卫中的一个人也跟着她进去了。
  
  侯棠走到掌柜面前,那掌柜立刻迎着她问道,“姑娘要些什么?”
  
  侯棠看了看身边的那人,对掌柜说道,“我今日胳膊有点肿痛,可能有点淤血没化开,可否给我开一副麝香止痛?”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的瞄了瞄旁边的那个侍卫。
  
  那侍卫也没有阻止侯棠,那掌柜的就去拿药方了,随后拿出来递给侯棠,侯棠付了钱便拿着药转身走了,瞟着那侍卫心里想着,反正我活血止痛,随便你回去怎么个说法。
  
  然后她又佯装在闹市中兜兜转转了几圈,就对那侍卫说自己累了,送自己回去吧。
  
  回去后,侯棠也很乖的一直呆在房内,哪里都没有去,直到暮色四合,天色渐暗之后,她才从衣袋里摸出那副麝香,将包着的纸拨开,将它全部溶进水里,搅了搅就全数喝了下去。
  
  麝香正常人用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倘若是有孕之身食了过量的话,那就是大问题了。侯棠大大方方的一口气喝完后,便往榻上一躺。
  
  当夜,整个西夏皇宫的人都没法睡得安稳,因为王爷从西夏带来的那个女人小产了,在此之前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怀孕了,可是说来就来,她就是怀孕了,而且直接就小产了。
  
  镇南王的殿中人们来来回回,急急忙忙的跑得满头大汗,很多都等在那个女人的门前,就等着大夫从她房内出来,最终那老御医走了出来,只是吐了口气说,人没事,孩子没了。
  
  不过至始至终,镇南王萧拓都没有出现。
  
  片刻之前,萧拓坐在自己的殿内,看着脚下的侍卫,那侍卫额角的汗水一直往下淌,他擦了又擦,心一直咯噔咯噔的跳着,头低的就差没有撞到地上了,他支支吾吾的说着,就怕忽然说错了什么,“她在街上的百年药铺里买了一副麝香,其他真的没有什么了。”
  
  一旁的一个御医也一同跪着,他听完后说道,“麝香堕胎,这是中原人的用法,我们西夏确实知道的人不多。”
  
  萧拓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扶手,那手背的青筋都隐隐的暴起,那刀锋一般的嘴唇微微张开,声音有着来自灵魂深入的震慑力,“你是说,她是故意买了麝香堕胎?”
  
  “臣以为确实如此。”御医揣测着萧拓的心思,他觉得萧拓应该心里也是明白的,就是想借他的口说出来。
  
  “啪”的一下,萧拓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眼眸上如同覆盖着皑皑白雪,千年不化,御医和那侍卫不由得脖子缩了缩,此刻萧拓怒火中烧,他们怕他就这么迁怒了自己。
  
  静静的夜里,似乎能听到萧拓那重重的呼吸,还有那仿佛隔了千万里都能剐死人的眼神,继而他低头,“你们下去。”声音没有了气焰,但是,连生气都没了,就像是一个堕入冰窟的死人。
  
  所以,萧拓一直没有出现在侯棠的房内。人们只道是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没戏了,连一丝丝都挽留不住萧拓的心了。
  
  半夜的时候,侯棠是被冷醒的,她脸色苍白,刚刚经历了流产的疼痛,此刻身子很虚,但是那些下人似乎早就不想管她了,大开着门窗就全部离开了。
  
  她手脚冰凉,脸色却微微潮红,掀开被子,想去把窗户给关上。那窗外一弯水月,是室内仅有的光亮。侯棠披了一件外衣,紧紧的裹着,不过还是觉得冷。
  
  她走到窗边,这才吓了一跳,窗外的廊下站着一个人,整个身体都没入了黑暗中,只有那双猎鹰一般的双目,此刻黯淡无光。
  
  萧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面色疲惫,眼中还带着红红的血丝,一双手垂在身侧,那眼睛直直的勾着她。
  
  侯棠没有说话,萧拓走到窗前,两个人面对着面,中间隔着一扇纸窗。侯棠的眼中是一澜星光,闪闪烁烁着,而萧拓却像是死人一般。
  
  他的声音干涩,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能够听到那韧带微微的震动,他说,“为什么?”
  
  侯棠撇开眼,“你我都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忽然大喊道,似乎将那心中所有的怨恨和怒气全部都吼出来一般,侯棠的耳膜被震得发烫,声音循着回廊一直往外传播,一直到尽头都能听见回响。
  
  他忽然抓着她的脖子,怒视着她,他想掐死她,他紧紧的锢着她的喉咙,只要掐下去,她就不会再呼吸了。
  
  侯棠毫无反应,好像任他就这么掐死自己也没有关系,她看着他,那双眼中是一澜秋水的清冽,她知道他恨她,可是他们是两个完全对立阵营的人,她不能留下他们之间的任何羁绊成为今后自己的绊脚石。
  
  可是她又何尝愿意这样,她又何尝舍得,只有那天那地知道她内心的苦楚。她知道他的心境,就如同她体会到自己的心境那般。
  
  萧拓死死盯着她,想把那纤细的脖子一下子就掐断掉,从此可以再不见到这个恶毒的女人,再不用想着她,再不用念着她。
  
  可是他看到侯棠的眼神之后,忽然松开了手,他有一瞬间的错觉让他以为她也是痛着的。
  
  暖风西倾,颤颤而来。
  
  他们之间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是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萧拓颓然一抽手,侯棠一下子全身无力只好用手撑着窗台。
  
  侯棠觉得她此生都不会忘记萧拓最后的那一眼,那种支支离离破碎不堪的眼神,搅得她的心都快抽离的痛。但是她要忍住,要忍住,忍住。她只能按着自己的胸口,死死的咬着嘴唇,生怕一松开口,就会失去了自己。
  
  萧拓走了,那寂寂寥寥的背影渐渐隐入了黑暗中,月色凌波,他翩跹的衣角和袖口在风中肆意的摇曳。那身影端的是孤傲决然,浓重的黑暗将他一点点吞没。
  
  侯棠扶着窗台,一直看着他慢慢走去,那目光一刻未停的跟随着他,涓涓的好似一汪深潭。
  
  她十岁那年,决定要好好的生活。倘若不辜负这难得的一生,便一定会亲眼见证暗香盈盈的莲花次第开放,而她的良人,就一定会在那里。
  
  待萧拓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侯棠这才闭上了眼睛,关上窗户。
  
  一滴泪,碰落了烛火。
  
  倘若有来世,万仞山颠,我定等你再踏烟波月色而来。
  
  




☆、第三十三章 西夏(六)

  这日夜晚,还未入睡;便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侯棠起身点了一根火烛披上衣服去打开了门,门外的人倒是让侯棠惊讶了好一番。
  
  那人正是拓跋宇文。
  
  他目光如鹫的看着侯棠;寸寸毒辣;侯棠也凌厉的看着他,问道;“什么事?将军。”
  
  拓跋宇文低了眉,余光却依旧刺着她,他打从心底讨厌这个女人,但是他又不得不来找她;“王爷将自己关在房内,三日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我有些担心,想请夫人去看看。”
  
  侯棠心尖一颤,但是还是强装冷淡的说道,“他把自己关着,那是他的事,我又不是神通广大的天君,还能把他逼出来不成?”
  
  拓跋宇文一拳敲在门上,恶狠狠说道,“别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你倘若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侯棠望着他敲在门上的手出神,半响她问道,“那这三天他什么都没吃吗?”
  
  拓跋宇文冷眼一横,“一直呆在房内,也不让人进去,我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说到“死”的时候,侯棠心里忽然重重敲了一下,她神色有些凝固,眼神晃晃而移,她不安的看了看拓跋宇文说道,“带我去。”
  
  一路上拓跋宇文一句话都未曾和她说,只是带着路,待到了萧拓的寝宫前,那门紧紧的闭着,似乎千斤一般的重量,砸都砸不开。
  
  拓跋宇文凑近她低声说道,“门没有锁,王爷只是不让人进去,夫人你自己进去吧。”
  
  侯棠看了拓跋宇文一眼,忽然眼底柔光一闪,也在他耳边说道,“谢谢你了,拓拔将军,一直这么忠心的照顾着他,他不懂照顾自己,任何事肆意妄为,以后也请你多担当一点。”
  
  听到这话,拓跋宇文一瞬间不敢置信的看着侯棠,没想到这女人还有点良心,似乎她心中也有王爷,那这两人怎么会闹成这样。
  
  侯棠没有再看他,轻轻的推开一条缝,发现室内黯淡无光,月光侵衣,夜凉如黛。
  
  她小心翼翼的足尖点地轻轻钻了进去,随后又掩上了门。她借着月光走到了烛台旁,点燃了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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