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记_派派小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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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欢虽然不经人事,春宫图什么的还是看过的,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便打算牙一咬,做了便是,忽然脑中闪过宁逸之的模样,顿时睁开了两眼。
那硬物已然抵在身下,苏欢瞧向宁筱之,但见那平日淡然的脸庞依旧,只是眸子里的火灼得她浑身发热。
若不然,便是今日做了也罢,从此不再想宁逸之的事情,就此真正做了宁筱之的妾室便是。他帮了她那么久,总也要有个回报。平日里调笑打闹都还好说,若是要给他,只怕也只有这身子了。
宁筱之一双眸子锁着她,将她脸上的神情全部收入眼中。
苏欢只觉得那硬物在身下蹭了几下,已然十分滑腻,便闭了眼睛,只待那疼痛袭来。
等了片刻,疼痛却迟迟未起,她好奇地睁开眼睛瞧去,却见宁筱之一脸若有所思。
31、灭火与冰冰冷
见苏欢抬头看向自己,宁筱之俯□子,一双黑眸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欢儿,你可知道我是谁?”
苏欢听得他声音暗哑,知道他在强自忍耐,却不知为何,便应声答道:“大表哥。”
“很好。”他缓缓抬起身子,眸子并没有离开她的眼睛,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婆娑了两下,才道:“你记得是我就好。”
苏欢见他脸上青筋微微暴起,□抵着的硬挺却被拿开了,接着那人也似乎打算放开她,心里不由得一惊,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宁筱之在她脸上轻轻吻了吻,低笑道:“我等你心甘情愿。”言罢便要起身。
苏欢不知为何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拉住他手臂:“我现在便是心甘情愿的。”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不由得面红耳赤。
宁筱之黑眸里看不出情绪来,笑容里也少了些欢喜,只道:“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心甘情愿,你不欠我什么。”
苏欢被戳中心事,顿时哑然,内心深处却又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而究竟是什么,却又一时说不清楚,只是看着宁筱之起身,先将一袭薄被给她盖上,才开始着衣。
他劲瘦有力的身子掩在宽敞的衫子下面,看上去便是个文弱书生。
苏欢躺着一动也不动,只是呆呆地看他穿上了衣服,身子上的触感似乎依旧,那温暖的身体一离开,心里面便有什么东西鼓涨涨地想要往外涌出。
屋子里很安静。
宁筱之的呼吸略显沉重,很显然在强自压着,苏欢忽然说道:“大表哥,你是不是不能人道?”
他白了她一眼,不答,边调匀呼吸,边去桌边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又倒了杯水走到床边递给她。
她裸着一只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因为酒意未褪尽,手臂酸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宁筱之的衫子被打湿了一片。
他苦笑了一下:“我刚穿上……”
苏欢瞪着他,忽然有了火气:“宁筱之,你点了火不灭算什么男人?”
宁筱之正要弯腰捡杯子,被这么一句话噎在当场。
苏欢见他耳根似乎有些微微发红,待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显得若无其事,自去将杯子在桌子上放了。
苏欢以为他就此便要走了,便将被子蒙在头上,为方才那句话后悔不已。当真是酒后胡言乱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难道喝点酒,她便开始变得好色到不分对象了?
然而下一刻,便有一只手掀开了被子,接着一个温热的身子重新让她抱在怀里。
苏欢哆嗦了一下,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对这个拥抱充满了期待,她颤颤地抬头迎上那眸子:“大表哥……”
“我来灭火。”他带着笑吻了上来。
不管她究竟接受了他多少,也不管她是否还想要继续喜欢宁逸之,他想要她的心却难以抑制了。
恪守太多的礼教和规则又如何,他今日定要让她成为他的人。况且他都好不容易放过她了,她却还三番五次挑战他的极限。
或许应该让他知道,点火的是他,但是负责灭火的人其实应该是她。
至于以后怎么样……就让它见鬼去吧。
他之前守得太多,现在决定任性这么一回。
反正这丫头早晚都是他的。
他重又覆上她的身子,伸手在她身上慢慢点燃了火。方才的火势未熄,此刻燃得更加热烈,身子下面的少女眼神都变得飘远了起来。
她攀住他的肩膀,娇喘吁吁,开口想要说话,却变成了一声声的吟哦。
他开始微微出汗,只因为忍耐,待她的身子已经变得湿润,便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他再次将自己的身子置身于她的两腿之间。
她因为羞赧紧紧闭着眼睛。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吻了吻她的唇,低声道。
尽管她的心里还放着另一个人,但是他势在必得。
苏欢大睁了两眼望着他,身子里空虚的感觉令她不停地蹭着他。他将她身子压下,望进那双眸子里。
“看着我。”
说罢,便将一根手指探入她的口中,紧接着苏欢只觉得身下一阵剧痛,张口便咬住那根手指,痛得四肢都有些痉挛起来。
那硬物已经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入她的身体,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宁筱之手指吃痛,却不抽出,而是任她咬住,微微皱眉,又将身子停住,等她慢慢适应他的硕大。
苏欢慢慢缓过来气,只觉得嘴里发咸,才发觉自己已经将他的手指咬破,不由得便松开,却见宁筱之将流血的手指拿回,放在自己嘴里舔了一下,笑道:“第一次,总不好让你一个人流血。”
她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要说整张脸,连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红了。
宁筱之低笑出声,见她此刻已然放松许多,便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身子里的疼痛随着动作渐渐缓解,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袭上心头。
苏欢伸手抓住床边的被褥,待他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被贯穿的感觉如此清晰,从来没想到会有人可以进入她如此之深。
“大表哥……”她声音破碎地唤着他。
她不讨厌他,只是从来看不对眼,经常被捉弄,却又时常被爱护。若不是心里早就放了个宁逸之,或许她会非常喜欢上他也不一定。
……喜欢上他吗?
她被冲击得意识有些模糊,心里面却被这个念头微微触动。方才酒意朦胧之时,她抱着他亲吻,那个时候,她到底把他当成了谁?
到底是逸之,还是这位大表哥?
她惊讶地发现,她竟然答不上来。
宁筱之听她唤自己大表哥,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叫我筱之。”
那温热的气息洒在额前,她便不自由住地跟着唤道:“……筱之……”
他满意地微笑,身子便加快了动作。
她感觉到身体里的物事似乎又变得硬了些,磨蹭得有些生疼,不知道他为什么情动如此,却也只能迎合着他的冲击。
他动作了一会儿,又怜惜她初经人事,尽管他动作已经尽量轻柔,还是从她脸上看出不适的神情,怕是疼了,便又动作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苏欢终于缓过气来,被他搂在怀里,维持着还在身体里的姿势呆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退了出来,又把她抱住。
她身子酸疼,酒意未退,睡意却慢慢袭了上来。
而他却只是待她入梦之后,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凝视着她的睡颜,微微叹了口气。
*
不知过了多久,苏欢渐渐恢复了意识,迷迷糊糊在床上滚了一下,触到了身边温热的身子先是一惊,立刻便睁开眼来。
接着等那人俊逸的脸颊映入眼帘之后,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便重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而现在竟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
尽管记忆有些模糊,大部分的情节她还是记得的,包括她主动去亲他,以及说出来的胡话。
宁筱之其实早就醒来了,但是闭着眼睛装睡,想看看她醒了之后到底是会拿把刀砍了他,还是直接一脚踹下床去呢?
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他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苏欢正躺在他怀里发呆。他正打算开口说话,却见苏欢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幸好他闭得快,不然就被发现了。
但觉得她慢慢从他怀里爬出来,牵动了某个部位,轻轻地嘶了一声。
他料想那里大概伤到了,只怕红肿什么的肯定会有的,正在想等会要怎么帮她上药,却发现她蹑手蹑脚地下得床去,又悉悉索索地将衣服穿上了。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终于按耐不住睁开了眼睛,正对上苏欢的一双眸子,惊得她竟然后退两步,便挑了挑眉,翻身坐起。
苏欢正在偷看他,没想到他忽然睁眼醒来,先是吓了一跳,又见他坐起,薄被落下,露出裸着的上半身来,顿时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尽管两个人昨晚基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但是这般相对还是觉得面红耳赤。
宁筱之瞅着她:“苏表妹……”
苏欢立刻抢着哈哈一声:“大表哥,那什么,昨晚我喝醉了,大概是非礼你了,你不要介意……”
宁筱之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苏欢还在自顾自地说:“你也知道啊,我喜欢逸之,所以咱俩这肯定是个误会,就当作了个梦好了,谁也别记得……”
那身体与身体的摩擦接触这么可能不记得?
宁筱之原本温和的笑容终于变得冰冷起来。
“好啊。”他脸上挂着习惯性的微笑,却冷淡之极,“这件事情我可以当做不记得,但是你能忘得掉吗?”
“忘得掉忘得掉……”她忙不迭地答道。
宁筱之忽然掀开被子走下床来,整个人裸着站在她面前,苏欢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也不说话,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往身上套,被苏欢打湿的地方还没有干,他也懒得管那么多,等到全部都套上了,才开口道:“我先走了。”
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
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又合上了。
苏欢忍着两腿间的酸疼慢慢走回床前坐下,心里涨得满满地都是想流泪的感觉。
宁筱之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她能感受到,他讨厌她,极度地讨厌。
是因为她不洁身自爱,非要去亲他,终于勾动了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吗?
从来都没有被他如此冰冷地对待过,莫不是在责怪她吗?明明心里放着另一个人,却还要来招惹他。
她伸手无意识地开始整理被褥,看见那床单上的一抹嫣红,顿时百味齐陈,不知道该作何想法了。
32、沐浴与续前情
宁筱之出了房门,将门扣上,往前走了两步,顿住,又返身回来,伸出手想要在门上敲击,却停住了,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任何动静,于是复又将手放下。
他看了一眼回廊,瞧见嫣香从不远处往这边走,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嫣香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知道他是自己老板的朋友,因此也十分恭敬,宁筱之低声交待了几句,嫣香都点头应了,他才终于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去。
苏欢在房间里呆坐良久。
她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宁筱之方才十分冷淡的话语,只觉得一定要做些什么事情心里面才可以安生。
蓦地听到房门响动,以为是宁筱之回来了,她连忙起身便要迎过去,抬头一看,却是嫣香,登时愣在当场。
嫣香是过来人,瞧见房间里这般光景,大致也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眼瞟见床单上的殷红,还是让她心底不免讶异。
这苏小姐嫁给宁筱之为妾,过门也有段日子了,竟然到今日才破身吗?
嫣香是天香楼里的老人,能够混了这么久且容色见衰也还能在谈七律手下重用,便是因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当下便按着宁筱之的安排道:“苏姑娘,请随我来,我备好了热水,以供你净身。”
苏欢闻言顿时求之不得,想了想又道:“是筱……是大表哥让你做的?”
嫣香瞧着她眸子里都是期待的神情,又想起宁筱之的交待,便道:“不是,给客人准备热水净身是天香楼的待客之道。”
苏欢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失望的神情来。
嫣香只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着实奇怪,便道了声:“请。”便慢慢走在前面。
她走得很慢,体谅苏欢初经人事后的痛楚。
苏欢默默地跟着嫣香走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道:“姑娘,大表哥……我相公他经常来这天香楼吗?”
嫣香忽然停住,转过身来有些诧异又有些莫名地看着她:“苏姑娘,莫非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你家宁相公平日都做了些什么?”
苏欢被问住,沉默了片刻才道:“没有。”
嫣香笑了笑:“苏姑娘,我们这行也有自家的规矩,客人的事情作为隐私是要保密的,更何况你还是家眷。请恕我不能相告。”
苏欢望着她的背影,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扪心自问,她真的很少在意宁筱之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印象中他总是和叶秉行三人终日游手好闲,东边酒楼西边青楼,潇洒惬意,乐不思蜀,而她对此一向嗤之以鼻,觉得他不像宁逸之那般为了宁家的产业奔波劳碌。
嫣香在前面走了一会儿,苏欢只是默不作声地跟着。
此刻正是早上时光,天香楼的过夜的恩客和姑娘们也相继起身,一个个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从厢房里走出来。姑娘们服侍恩客们洗漱了,有的吃过了早饭才又送到门口去,瞧着一个个浓情蜜意地,恋恋不舍地分开而去。
难道真的是做了便有了爱吗?
苏欢看得有些呆,毕竟她的第一次发生在这种地方,再瞧见面前的情景,怎么都没缓过劲来。
忽听得嫣香冷不丁地说道:“苏姑娘,你且听我一言。”
苏欢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嫣香姿色不差,眉目如画,她一双眸子望着苏欢道:“其实,是宁公子命我前来照料你。或许你并无听闻,宁公子乃是这云上城中最佳夫婿首选,不论是家世才貌都是个中翘楚,况且他对你……苏姑娘,有些东西,也许一直都在那里,也许有一日便会不见。若是错过去,可就实在太可惜了。”
她冰雪聪明,又何尝看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欢倒追宁逸之八年的事迹她也是略有耳闻的。上次见她,她还在大闹天香楼,忽有一日听闻这姑娘嫁给了宁筱之。
好在她还只是个妾,正室的位子还空着,若不然真不知道云上城多少姑娘要心碎一番了。
初时以为这两人是郎情妾意,今日一看,倒像是宁公子有意,而这姑娘却浑然闹不清楚感情为何。
苏欢听她说了这么长长的一段话,只定定地望着她不说话,嫣香笑了笑:“苏姑娘,我话说得多了,只是,有些事情是旁观者清。”
当局者迷,后半句她没说,伸手推开房门:“请沐浴,我已让人将换下的衣服放在里面了。”
苏欢进了房间,将门掩上,脸上才轰然变色。
那句话说进了她的心里。
而此刻,她只想快快沐浴完毕,去找到那人,将方才醒来之后的说的话修改一番。
嫣香退出门外,慢慢走了几步,瞧见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