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郎 作者:思淼(晋江2013.02.08完结,三教九流,天作之和,1v1)-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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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挂的,但还是硬生生忍下来,扯着嘴边的笑,“那便去吧。”
田萝明显看到韩逸仙吊着笑容的样子,哈哈一笑,“逸仙,不必紧张,我见你父亲母亲时,都未这般紧张,你且放宽心,皖姨很随和的。”
韩逸仙不指望田萝看不清他的心情,反捏住她的手,“去见吧。”
他们俩走路,习惯韩逸仙走在前面,田萝在他身侧护着,以往就是单纯的跟着了。亦步亦趋的样子落在姜院长眼里,便是田萝软性子压不住自家夫郎,韩逸仙忆起此细节,便落在田萝后面。田萝回头看韩逸仙小夫郎垂头走着,心头一阵好笑,便由着他这般行径。
绕过一塘大池子,池子旁种了青翠竹子,片片竹叶投影映在韩逸仙的脸上,衣裳上,他的影子则投在田萝的脚旁边,田萝稍低头,把影子收入眼底,似有暖流过四肢百骸,田萝舒展筋骨喟叹有夫郎就是好,这夫郎是逸仙更好。她回头挽住韩逸仙的手,咧大嘴笑,“我老娘常说,男人和女人的地位也可以平等,况且你是我的夫,不用跟在我身后,你当与我比肩同行。”
她这说法新奇,韩逸仙听后笑了笑,“你难道就不怕别人说,你在家畏夫?”
“我田萝何曾怕别人的话,难道逸仙还害怕别人说你是公老虎?”
韩逸仙摇头。田萝若怕别人言语,就不会和韩逸仙结为连理,早被吓怕了哪还有胆?韩逸仙若怕人言语,也不会嫁给田萝了。
田萝报了名字,便有人引了她去见皖先生。
穿过一个回廊,到一间屋子,夫妻二人见到了白发垂肩,麻色衣裙的皖先生,皖先生一头白发如此披散,便知她至今尚未婚配。鱼皖嘴边常挂笑容,因此嘴边有一道浅浅的笑纹,两眼有神,常含笑意。不是韩逸仙惯有礼貌无温度的笑,她是温暖至人心的笑。看着夫妻二人进来,眼角都眯成一条缝,“田萝来啦。”
田萝和韩逸仙齐齐叫声,“皖姨好!”
“嗳!快叫你家夫郎坐下,怀着身孕可不能累着。”
“看这体魄,风流是风流,就是得多养养,多吃点补品,以后准能生出个大胖女儿。”
韩逸仙手指圆润修长,削肩长腿,比起她的养子小宋是瘦了。
皖先生怎么知道韩逸仙怀孕了,还不是田老娘递了书信,将自己将有孙子的喜讯报给所有的好友知道。田萝一想便知,将韩逸仙扶到椅上坐好,然后道:“皖姨,小宋怎么样了?”
小宋是她幼时的玩伴,小时长的一团肉,笑起来和皖先生很像,一条缝看不见眼珠子。韩逸仙听又有故人出现,忙拉长耳朵。
皖先生先是笑两声,才道:“这几年越发的,好生养了。”
越发的胖,真想捏捏包子脸。
“你父亲最近在信里唠叨要给她孙子取个名儿,说是大名,小名,你们自己选。”
说起名字,田萝这名字听过去是没有气魄的,田萝老娘叫田千秀,够霸气吧,偏生个女儿的名字取的还不如儿子,田筝。田老爹生完田萝躺在床上坐月子时,田老娘就把虚弱的女儿抱去算命,那算命大师看完田萝,便道:“你这女儿,命里带着虚,须得要个贱名镇住,还要贱养,方能活蹦乱跳长大。”
田千秀当即给她女儿取了田萝这个名字,萝为攀爬植物,最是常见,敲定后田老爹那个后悔,他的女儿应比老母厉害,再怎样也要“万秀”!
“等以后生男生女,再取吧,不着急。”田萝还是想和韩逸仙商量取啥名儿,况且才三个月,还早,还早。
“那我替你回了你父亲,若有空,当回京一趟,把逸仙介绍给大伙认识认识。”
“这我省的。”
“就说泥娃子娶上夫郎了。”皖先生笑着视线扫过韩逸仙的脸。韩逸仙报之微笑。
又来了,田萝心里直挠墙,她就应了她的名字,身子又弱,又每日里在院子里淘气,不会玩就玩得满身是泥,皖姨便笑话,“长大找不到夫郎。”
皖先生谈不了多久,面露疲软,田萝和韩逸仙便告退,刚迈出门槛,她叫住韩逸仙,让他过去。
第十四章 感情能公平吗?
田萝也想跟着进去,皖先生把她支开,关上门,偌大的屋子就剩他们俩。
韩逸仙见过人后,不紧张了,坦然地与皖先生对视,皖先生心下便赞他不卑不亢,临威不惧。(嗨,你那咪咪笑脸,哪有威严?)
皖先生收起严肃的表情,一副慈祥的老太太样,“咳,你愿意嫁给田萝,是知道她的身份吗?”,但和我嫁她有何关系。”韩逸仙笑着将鬓边的碎发夹道后耳。他奇怪为何所有人都好奇这个俗烂的问题,是怀疑他攀龙附凤还是怎的?
“像你公婆那般,互为爱慕方能白首,若你非真心,他日田萝定会舍你再寻他人。”
她说的是实话,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田萝的秉性猜的不差分毫。田萝怀疑越如之非真心,便舍了越如之,来与他厮守。谁对她好,她才跟着谁,相信谁,正如她的爱憎。
“我心如磐,坚不可摧。”这是他的回答。
皖先生慢吞吞地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他,“小老太没什么好送的,就当是见面礼。”
韩逸仙接过来,翻了一页,当即合上,耳根子都红了,皖先生看过去正经,居然送给他一本春,宫图,第一页的姿势就是骑,坐。他是大户公子,青天白日里这些东西了难免羞臊。
“怎么样?听说男人怀孕,须得多行房事,待到产期,便会减少点痛苦。”
韩逸仙的脸霎时升起了火烧云,只觉得脸很辣,两眼瞅着皖先生,嘴里要问的话也似蚊呐。谁会当面和他说这种话,嫁给田萝那晚他是看了乳父给的春,宫图,但光线太暗他看不太清也不想看便抛给乳父。就算和田萝情动时,也就说些显山露水的话,从来没这般直白,就像问,你勃,起了吗?他恨不得有墙钻进去。
皖先生看了一阵好笑,这小夫郎刚刚还面若水镜,提到这夫妻间的事这塘碧清水镜便搅浑了。
“你不必害臊,小老太给你个建议罢了,但是那册子一定要看啊,有益身体的。”
有这般苦口婆心劝人行,房的吗?
皖先生眉毛一抖一抖,贼笑地看着韩逸仙脸红点头。
韩逸仙赶紧稽首拜谢而去,跨出门槛的脚还差点绊住,皖先生太威猛,第一次交谈他便落荒而逃。
田萝在外正在想皖姨会和她家夫郎说些什么,便看见韩逸仙挥袖子对脸扇风急匆匆出来。田萝赶紧跟上问,“刚说了什么,看你一脸红的。”
韩逸仙打定主意不告诉她,只说:“她问我真心吗?真心嫁你吗?”
田萝哈哈大笑两声,“你一定回了,我心如磐,坚不可摧,对吧?”
韩小夫郎转头,狐疑地看着她,像是说,神了,你怎么知道?
田萝也打定主意不告诉他,自己偷偷看了他的手札。手札里写的明明白白,你愿意做她田家的女婿,不管遇到多大的风波!
在他们上了回去的马车,姜院长遣了书童过来,递上一封信,说:“给贵府表少爷的。”
田萝伸手要拿,被韩逸仙推回去,“既是院长给的,为何她自己不来?”
在他眼里,自己不来反而遣了小童来,实在不尊重梅西城。
小童结结巴巴道:“院长有事要商议,她的信还是用休息喝茶的时间写的,田正夫,你瞅瞅,墨水都还未干。”他翻背面,给韩逸仙看,果真墨水都涔出来。
韩逸仙还是不伸手,“她既然是用喝茶那么小会儿的时间写的,那便是没什么内容,不看也罢。”
小童哪想这位小夫郎看过去不常说话的冷样,说起话来牙尖嘴利,一通话下来,她无处辩解,这信拿在手上成了烫手山芋,她毕竟年纪还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田萝发话,“便是收了吧,回了你家院长,下回莫要如此。”
她收了信,韩逸仙乖乖闭嘴没说话,给小童的印象便是,还是娘子镇得住这夫郎。满脸欢喜告了退。
拉上门帘,田萝收信,问:“为何要说那些话?”本来姜院长和逸仙关系就不好……
“我若不说那些话,以后她就不会看重西城,一次两次不尊重以后就不可收拾了。”
“菁菁不是那种人。”田萝答道,姜菁菁言而有信,平常文弱儒生,心内热血愤青,最看不惯男人被欺负的,怎么会负梅表弟。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且看她会不会再送信。”韩逸仙回答的快且狠,他在看交情说话,他和姜菁菁没啥交情,便时刻要护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梅表弟。姜菁菁这般做,要将梅西城当做情郎?他们要的是夫郎,能端端正正过她姜家门的正夫。
田萝不说话了,转头不理韩逸仙。韩逸仙在心里说,看谁是错的。
第二日,天色灰蒙蒙的,像田萝的心情,她晚上睡觉都在懊恼,没事生啥闷气,菁菁不也在她面前说逸仙。她本是话唠,一整晚不和韩逸仙说话真是憋死她了。韩逸仙一整天不说话也没事,一晚上更是小意思,好家伙不说话一躺下给田萝一个后脑勺后背,去梦周公了。
早上田萝就后悔了,可看着韩逸仙面沉如水,她又不知说些什么。
果真不久姜院长便亲自来了,认真地递上信吗,像虔诚地抚摸考试卷子那般抹平信的褶皱。后来的信都是如此,田萝不得不信逸仙的远见,女人有时就该唬一唬。
韩逸仙拿过信,学田萝的动作,扬扬白玉的下巴道:“服了没?”
田萝作扑状,“服了,服了。”
有个话头,田萝便缠着韩逸仙说话,这个小纠纷揭过。
晚上照旧躺在床上,韩逸仙眼看田萝把外衣一件件脱下来,本是极为平常的事,但皖姨的声音言犹在耳,“多行房事。”,身上没由来的发热,觉得田萝今天美呆了,橘色光晕投在她鼓鼓的胸,脯上、她的发丝、她红润的脸颊,真想在她身上咬一口。
田萝不知,还贴着韩逸仙坐下,道:“月湘乡为何叫你,韩大东家。”
韩逸仙瞥了眼让他口干舌燥的女人,娓娓道来:“我是个生意人,月湘乡所在的风月楼就有我的入股,我算他的老板之一,叫我韩大东家有何错。”
田萝只觉得韩逸仙的话没说尽,她睁着水润润的黑眸,疑惑的表情。
韩逸仙一口吻住田萝,勾缠了一下,退出香舌,“那你和月湘乡又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又不会生气。”
他用哄孩子的语气和她说话。
田萝乖乖道:“他求我帮他脱贱籍,才那样对我说。”
韩逸仙哦了一句,将沉沉的心思压下,躺进田萝的怀里。
接下来田萝便紧锣密鼓地规划去唐心山庄散心,唐心山庄是她的庄子,只有一户人家守着,她让那户人家自由栽种谷物,也顺便去看看山庄照料的如何。
田萝打算带上她老哥一同去,韩逸仙点头,她老哥阴郁了许久,去散心能解开心结也不一定。
她跟田老板请了几天假,再去客栈,刚跨进那红色油漆大门,一本账本迎面飞过来,她随手一抓在,拿下挡住视线的账本,好家伙,她老哥、小龙女祁素柳、芙蓉面易小芙都坐在一起,齐齐看向田萝,是打算来个三堂会审?田萝进去,坐在他们旁边,“怎么了,大清早的坐在一块。”
田筝瞥了眼妹妹,“几日不来客栈,你的朋友快走了,我来给他们践行。”
易小芙和祁素柳要前往顺天,祁素柳打算回顺天了再把月湘乡的案子提出来,找疑点。
“噢,赶巧,我正是来送香囊的。”她从袖子里拿出那只绣双飞蝶的蓝色荷包,给易小芙看了眼,“我拿到了香囊却胜之不武,且问,你要偷香囊是否也为越家主的三坛酒?”
易小芙点点头,“那酒原想用来讨好祁大捕快。”
说此话,他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祁素柳却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依旧冰冷。易小芙是受了田家小夫妇的影响,也穿了一身白,和祁素柳搞起情侣装,祁素柳不理会也没反对不是吗?
“那好,我就送你们一坛,祝你们百年好合,年轻人呀,要懂得珍惜,别到老才后悔。”
“这我明白,还是前辈最好了。”易小芙笑意盈眸,挨得祁素柳越发的近。
然后田萝把香囊给了田老哥,道:“哥,快拿去换酒吧。”
田筝拿香囊的手无意识发抖,嘴唇动了一下,又把要说的咽下去,他知道香囊是越如之下的局,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况且主要的是……该来的总要来,把阴谋抬出来晾,给妹子来个提醒。
易小芙直直看向田萝,“前辈知道吗?那越家主是我潘云山叛出的弟子,越如之,我在师门典籍里看过他的名字。”
田萝在心内苦笑,她比他早判出师门。沈修在众弟子面前,狠狠教训了她,叫她不得在江湖上称自己是潘云山的弟子,甚至都愿意在典籍里写上她的名字。是故,易小芙听她名字没认出来。
他不是沈修最疼爱的弟子吗?沈修怎么舍得让他走。
“他那天在船上,确实是受了内伤,没去再杀我,刺客来了,我帮他也是因为他在潘云山曾帮我一个忙。”
他犹记得越如之在他练武凝滞的时候,传授了一句口诀给他,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他要对那人道谢时,才发现他已经走的很远,只剩下一抹清隽背影。再想道谢,就从未见过他,然后才知道他叛出师门了。后面第一次再见越如之,他没认出来,任谁都不信一个满头华发的人是不久前风华正茂的越如之。第二次他的目的和第一次一样,意外看到坐在帘幕里的是越如之,风华不减当年,一头青丝泛着华丽的光泽,脸色苍白,气息虚弱,显然是练功走火入魔。他为还恩情便留下守护他,那些刺客杀到最后竟被越如之一句话吓到裹足不行。
而越如之突然的转好,气息绵长,全因田萝的出现。
这里面究竟有何隐情,易小芙将自己的经历说完,神情古怪地看着田萝,热切希望田萝能给个答案。
田萝心脏突地一跳拧紧抽疼,她绽开笑意,声线有一丝她未发现的颤抖,“可能是我来的时候,他的伤刚好痊愈了。”
“那成,既然田掌柜不说,我就不问了。”易小芙拍拍手,移开视线,对祁素柳道:“我们待会快马便走,在天黑还有客栈落脚,那酒便要请田老板托人送去顺天府衙了。”
从头到尾不说话,只围观的祁素柳才说了一句冻死人的话,“有劳田老板了。”
两人出了客栈门,骑上马绝尘而去,只剩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在耳边回响。
田萝一脸迷茫,问她哥:“我遵从本心,难道是错的,世上何为正确?”
田筝答,“情爱本就是不公平的事。”
这句话太轻巧,却似人生的的箴言,涵盖了太多的辛酸。他田筝公侯嫡子,为了一个浪荡江湖的女子耗费年华,实在不公平,不公平的很!田萝彻底蒙住了,脑袋从没想过这么深奥的问题,索性就不想,放在心里囤积着,不打开也不允许人打开。
她眨眨眼睛,恢复清明,对她哥道:“要不要去唐心山庄转转,就我、逸仙和你。”
他哥没料到自己妹子思维能如此跳跃,愣了半天。田萝又问一次,田筝才缓过来,“我去散心,客栈怎么办?”
“我不信哥身边没得力人,你就把手上的生意交给那些人做不就行了。”
田筝点头,妹子的话不错,他都快软成一滩烂泥,在迎客楼发霉了,整天单子不离手,有空就数单子,非到眼花缭乱不可。想起唐心山庄有个温泉池,正好去泡泡,把铜臭味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