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女尊)-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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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鸳鸯游来游去。堂前宅后，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能看出是煞费苦心。
走进凉亭，待徐睿落座后坐下。
“两位妹妹，自上次一别已有数月，姐姐甚是想念。好在妹妹们应邀进京到省了姐姐再到平遥去，妹妹们这次来一定要在京都多住几日，好让姐姐尽一尽地主之谊！”
“徐姐姐客气了，有姐姐在，小妹也安心不少！”
“薛妹妹这次来京，要不要见见二姨夫？姨夫可是对薛妹妹赞赏有佳啊！”
“自是要拜见，启程前家夫还一再叮嘱要将他准备的礼物送到舅父手上！”
“呵呵，柳家小公子自是好相貌，薛妹妹可是有艳福！”
薛瑜笑笑算是回应。我见二人聊得畅快，无聊的看向湖面。嗯，鸳鸯确实漂亮，特别是雄性的那只，羽毛靓丽，在太阳光下熠熠发光。恍惚间觉得有人捣了胳膊一下，转头见薛瑜正看着我笑。
“妹妹是不是累了，一路上也没休息好过！”
见徐睿也笑盈盈的看着我，我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有些，倒不至于太累。刚才是看湖中鸳鸯有些出神，让姐姐见笑了。”
徐睿呵呵一笑道：“妹妹对家中夫郎倒是情深意重，想必定是人间绝色！”
我讪讪的笑笑，并未接话。
想是徐睿见我们也没什么精神，陪着吃了饭就让小厮带去客房休息，并嘱托小厮好好照看，晚上会与徐相一同为我们接风。
我有些受宠若惊。不就是见一见总书司大人么？就算是此事由徐相推举而来的，徐相对我们也太过客气了。
好好的洗了澡，睡了一觉，再睁开眼时应该是傍晚吧！有娇柔的，呃，小侍进来服侍洗漱，我满身不爽的快速洗脸漱口，刚忙完薛瑜已收拾妥当到了我房间。俩人一起由小厮引着到了客厅，徐睿已经坐在那里了，旁边是三名衣着华丽的男子，想来应是徐相的夫郎。果不其然，等一一见了，礼薛瑜就和其中一位尖下巴的男子谈起柳家小公子，想来这就是柳无双的兄长，徐相的侧夫。
正在闲聊，忽听小厮通报徐相回府，又稍坐片刻，见一四十来岁的女子阔步走来。一众人皆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徐相的三位夫郎又坐了片刻，就随着正夫退了出去。
徐相方正的脸盘，五官不会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偏偏一双眼睛亮的吓人，怎么看都是能洞察一切的感觉。她细细的打量我一眼道：“你是李络？”
嗨，怎么大家都喜欢这样的开场白？我恭敬的垂头答：“正是。”
“和李相李家可有渊源？”
“回徐相，在下从未出过平遥，不认得李相！”
“不知李络母父？”
“早丧，李络不大有印象了！
“嗯，听闻二人对治学颇有想法，徐睿也很是赞赏。明日你二人随我去见总书司。”
薛瑜谢了徐相推荐之恩，婉转的表达了薛知府对徐相的感谢，一顿饭便闷闷的进行。徐睿似乎在徐相面前也不敢多言语，徐相似乎也没什么可问的了，慢慢的吃着饭。终于吃完饭，拜别徐相，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徐睿被徐相留下，我和薛瑜先行离开。临走前，又见徐相盯着我细细的看了看，我头皮有些发麻，不会是我正好长的和她家世仇很像吧！对，她和徐睿都提到李家，不会那个李相就是当初爹爹心心念念的人？我忍不住呲呲牙，哼，我也没那个富贵相，就是真是，也宁愿保持原样，真进了大院门，不知道生活会成什么样呢！
交友
第二日随着徐相去见总书司，我心里有些小兴奋。小方面是因为，可以看一看这里近似于教育部部长的人长什么样儿；一大方面是因为，见了总书司大人就可以回家了。不算在京城耽搁的时日吧，来回也得近五十天，不知家里一切可好！
这次拜见不是私人府邸，改成了办公地点。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内的，总书司是个长相一般的人。一般来说，风流倜傥的定会有些玩世不恭，像总书司这样的活儿估计做不来。不过之前看的小说里，京城都是气质超凡人群的聚集地，这两日也没见到什么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的女子。正在怀疑小说的可信性突然又意识到，这里是女尊，女子以健壮为美，那些倾城绝色定是藏在深闺的细腰男子。
总书司大人很不负我望的问：“李络可识得李相！”
我无奈抚额，把昨日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里的人还真是…好奇心挺重！
“听得县司书禀报，又得徐相推荐，本官深感平遥书院治学措施可圈可点，特邀二人进京细谈！”
薛瑜详细的对书院的管理做了汇报，着重讲了三舍法和分斋而制，看来她来之前没少做功课。总书司听了不断点头，徐相在一旁也表示赞许。
总书司对着徐相道：“这分斋授业倒是有趣。之前向圣上上奏时，圣上还颇感新奇。之前在京都奉命建的文学院和武学院，倒是与这分斋授业有些相似，不过实施起来文不能武，武不懂文，出来的文人倒还好些，武举子就太~~”说着摇了摇头，“这分斋授业倒是不错，文要兼强身健体，武要兼修文章，此举倒可补其不足啊！”说着转头看向我和薛瑜，“真是后生可谓啊！”
“全靠徐相大人和总书司大人赏识，草民不过是想为育才授业出一份力气！”我瞄了眼薛瑜，她还真是~~
“呵呵，薛瑜莫要谦虚，能有这样的见地实是个人才，你们在徐府暂住几日，待我禀明圣上再做打算！”
“薛瑜谢过总司书大人赏识！”
见众人起身，我也忙站起身行了礼。徐相留下来与司书大人谈事情，薛瑜先回了徐府，我一个清闲人就趁机逛了逛街。
见到路边有吹糖人的，我满是好奇的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等小贩儿把家禽吹了一遍我才离开。一路细细的看摊位上的货物，有些像在古玩城淘宝的样子，见到一个玉器摊上有雕刻的小人，笑模笑样的很是可爱，摊主见我谈起来把玩，忙说：“小姐真有眼光，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请的名人儿雕刻打磨的。小姐一看就是富贵相，买个小人儿送与夫郎吧？”
我抬眼看了看整个摊位，瘪瘪嘴，要是纯正的羊脂玉会摆到这样一个地摊儿上？唉，莫不是看我外乡人欺生？不过暂不管什么质地，这雕件我倒是喜欢！
“多少银子？”
“五十两！”见我瘪嘴，摊主赶紧说道：“小姐，您可是个识货的人儿，你好好看看这可是上好的玉器啊！”
我细细的看手中的东西，肯定不会是玉，就算是，也定是什么边角料拼出来的。整个娃娃有李子那么大，算不上晶莹剔透，只是不知道怎么把表面打磨的亮晶晶的，翘翘的嘴角有些紫儿顽皮时的模样，很是喜人。
“小姐可要小的给您包好？”
“哼~~五十两，这种货色你也敢卖五十两！”
摊主见有人打岔，有些恼怒的转过头，我也不自禁的向那人看去。
“呵呵~~”摊主忽然转了口气，“李小姐怎么有空到小的的摊位来，李小姐看看喜欢什么尽管拿去便是！”
我看着面前这女子，她难不成是徐睿口中的李瑶，总之应该是李家人便是。看她的眉眼我倒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女子身后的随从看我两眼，伏在女子耳边嘀咕两句。女子抬眼看过来，愣了一下道：“妹妹喜欢这玩意？今日相见也是缘分，就当姐姐送与妹妹了！”
我摇摇头放下手中的东西，“只是看着可爱多看两眼，多谢姐姐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
“呵呵”女子转头冲摊主道：“你还不快包起来！难得妹妹喜欢。”
摊主忙麻利的包了塞到我手里，我有些头疼，还真有人非得送别人礼不成？无奈的摇摇头对女子施了一礼道：“谢姐姐好意！妹妹可否邀姐姐吃杯酒，以谢过姐姐的礼物？”
“呵呵，当然好，妹妹请！”说着对随从示意了一下，后面跟着的女子扔给摊主一锭银子。我嘴角忍不住抽了下，这还不如我自己还价来的便宜。只是出手阔绰啊！
找了一个貌似还算上档次的酒馆，邀那李小姐进去，捡着酒馆里的好菜上了几个。那李小姐似乎也并不嫌弃酒馆不上档次，乐呵呵的坐在对面，身后的女子在另一桌上坐下。
“我叫李瑶，在这里见到妹妹也是有缘！”
“呵~~确实有缘，妹妹也是李姓，单名一个络。”
“络儿妹妹可是外乡人？”
“正是呢，此次陪一个朋友上京。”
“妹妹看着很是亲切，姐姐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妹妹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何人，母父可健在？”
唉，大家都喜欢考察别人的家庭啊，再说，这一句包括的内容还真丰富！
“小妹住在平遥镇，祁县的一个小镇。家中还有幼弟，夫郎和儿子，母父已过世多年。”
“哦，抱歉！”
见李瑶听我说起母父过世有些讪讪的，我笑着道：“姐姐不用自责，妹妹母父离世多年，已无多少印象！”
“呵呵，平遥倒是听母亲提过，据说景色倒也不错。最近听说朝堂上谈论的平遥书院可是妹妹所说的平遥？”
“正是，倒不知姐姐也知道这平遥书院！”
“那妹妹进京可是为了这书院的事？听母亲说圣上命总司书大人召见平遥书院的创办人。”
“呵~~我只是陪朋友前来，书院为二人合办！”
李瑶听罢似乎有些欣喜，“不想妹妹还是个才女，姐姐敬妹妹一杯！”
我举杯喝了。
“妹妹住在哪家客栈？不若暂搬到李府来，姐姐也好能与妹妹彻夜长谈。”
“姐姐好意妹妹心领了，只是与朋友暂住徐府！”
李瑶有些可惜的神情，瞬间又笑道：“妹妹若得空就到李府来，姐姐再一尽地主之谊！”
两人闲聊一会儿，见天色有些晚了，住在徐府总不好晚归，起身辞别李瑶，李瑶早让随从付了酒菜钱，我颇有些不好意思，承若得空就去李府拜访，又送了李瑶几步才沿来时的方向离开。
身世
回到徐府，恰好徐相回府，恭顺的行了礼见她并没有什么事，就起身去了住处。
薛瑜不知到哪里去了，应该是陪所谓的舅父或者是和徐睿在一起。我进房见桌子上有小点心，捡了块儿丢进嘴里，恰巧服侍的小侍进来，见我的动作愣了一下，又很快的端着水盆进来。我憋着满肚子的羞洗了手脸，有仆人送了饭菜进来，同时转述的徐相及正夫大人对我的关心才离开。
我刚吃过酒，不是太饿，捡素菜吃了些，又喝了些粥就让下人撤了。打发了小侍，坐在床上忍不住松了口气。哎，住在徐府有什么好，还不如住在客栈自在。也不敢随处乱走，也不敢有什么不雅的动作，省的一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冒犯了哪位徐家男士！
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还没听到薛瑜回房的声音。算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徐府肯定比我有脸面的多，总不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打了个哈欠，翻身先睡了。
这两日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也没再被徐相召见过。倒是这日下午，收了李瑶的贴，邀我前去李府，和徐府管事打了招呼才离开。
出了门，竟然有轿子候着。见我出来，前日李瑶身边的随从笑着迎了几步，“李小姐请上轿，大人派连英来接小姐！”
我点点头上了轿。
李府应该并不太远，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府前。连英打轿帘迎我出去，对于她的恭敬我很是不适应。
还没进到正厅，就听李瑶笑着道：“妹妹来啦！”
李瑶快步走出，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只是堂上……
“妹妹快来，这是母亲父亲！二老听闻妹妹才名想要一见！”
我拱身行礼，李相起身走过来似要扶我，我忍不住退了一步，李相有些讪讪的垂了手。虽是个小动作，气氛也有些微的尴尬。
李瑶拉我坐到一边。我避开李相的目光，只是看她一眼就低了头。哎，长那么像干嘛，省的别人不知道是一家人！只是，不管我对死去的爹爹有没有感情，她抛夫弃子就不能原谅。要不是她抛下我们，爹爹也不会死的那么早吧，辰儿也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不会早早的就懂事的不像个孩子。要知道，这种懂事只会让我心疼。
“孩子，你，你可记得你娘？”
我抬眼看看似是有些激动的李相，哎，你激动个什么劲啊！要是你知道你曾经宠过的人早就死了，就连他的女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离开了，可会后悔当年抛下他们不管不问？
“没印象，爹死时说娘不在了。”
李相抖着嘴站了半天，才被一旁的正夫拽着坐下。
“孩子啊，你爹叫月白是吧！他，他就不曾提过你娘？你，你也该见过你娘几面！”
“是，可能生前提了吧。我后来发高烧，活过来就忘了过去！”
“孩子，我，我……”
我突然站起来，“李相大人！李相日理万机还能体恤草民的生活，草民感激不尽，只是草民过的很好，不敢劳烦大人费神！草民还有事，告辞！”
“妹妹？”李瑶忙拉住我，“妹妹可是气我不与你商量就……”
我冲李瑶笑笑道：“姐姐对小妹情真意切，只是小妹真是有事在身不能久留。姐姐哪天得空，出来寻我便是！”
“呵~~姐姐现下就有空，我同你一起出去。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要不得的大事，就是有我也等着妹妹办完就是！”
我无耐的摇摇头，真是！朝着李相和正夫躬身拜别，见李相一脸惨淡。唉，我心下叹息，不是我要怎样，只是这样装作不识多好，我不想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变化，你也可以继续平静的生活，何苦多这一出，何苦来哉？
李瑶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俩人依旧进了那次饮酒的酒馆。静静的饮了几杯，李瑶忽然笑道：“妹妹可是心里有怨？”
我摇摇头，有默默饮了一杯才道：“我现下过的真的很好，不想改变什么！“母亲”这个词对于我们姐弟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辰儿小时偶尔还会问娘在哪里，自爹爹过世后应该就不再提了吧！我只是想，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就够了！”我想起那次梦里，辰儿委屈的问爹爹为什么别人叫我们野种，问娘在哪里，鼻子微酸！轻轻的低了头。
“唉！你有怨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们众人都知道你们的存在。娘并不是要……父君是皇子，母亲本不该再……听父君说娘她本就准备向皇上请旨接你们回来的，夫君也同意，只是后来皇祖父不同意，还关了娘几天。娘应该是怕皇祖父伤了你们吧，也没敢怎样！后来，后来，就……”
“姐姐不用解释什么，对我都没有什么意义的，我也不在乎这些！哎，姐姐就转告李相，说我们姐弟过的很好，不用惦念，我们也从没有恨过谁，要她别再自责！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改变什么！”
“呵呵，妹妹倒是说的轻巧，亲生女儿站在眼前又不肯相认，怎么会不自责？怕是娘这会儿子肠子都悔青了！不过就让她先悔着吧，也该罚罚她。妹妹不用有什么负担，过些日子再说吧！”
我惊讶的看着李瑶笑了笑，她也真敢这样说自己的母亲！哎，还真是，不孝啊！
薛瑜最近似乎有些忙，只是偶尔在住处见上一面。掐指算算来京也有七八日了，总书司大人自初次召见也没再召见过，我心里颇有些不满，这办事效率还真是，让人无语啊！
终于见到薛瑜一面，我急急的拉过她问：“到底还要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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