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女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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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就知道！人家见我都像见了宝贝似地，上赶着哄着巴结着，妹妹倒好，老是不冷不热的，应了邀也不到府上寻我。”薛瑜颇有些闷闷的说，转眼又眉开眼笑，“妹妹这次是不是真把我当朋友了？呵呵，妹妹老是对旁人不冷不热的，说不定我还是妹妹第一个朋友呢！”
我看着薛瑜很是开心的模样有些疑惑。这薛知府真是养出宝儿了，也十六七的年纪了愣是没有那股子世俗气，还有这般真性情，真是难得！估计府上的大事小事都由大小姐担了去，薛瑜也就是被人捧到大的珠子，没有自己面对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点棱角都没有磕碰出来。
“姐姐和那柳无双如何结交的？”
“谁和她结交了，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说和咱们也不是一类的。还不是我那母亲说…呃，反正是没有结交就是了！”我听薛瑜突然间转了口，想来是薛知府想让她入仕，和柳无双搞好关系说不定能攀得着徐相。这也没什么好鄙视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总比多个仇人要强的多。
见我半天没出声，薛瑜又道，“妹妹不必担心柳无双找事，她还是给母亲几分面子的。我之前也不喜欢她，可是母亲说她虽然好色，却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倒还算不上恶人。”
我本不是在意她和柳无双的交情，听薛瑜解释的如此详细倒是真把我当作朋友，我也该真心相待。
“我比姐姐也小不了多少，姐姐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李络或是络。”
“嗯，咱俩这年纪叫名字倒更亲近些。络以后可以叫我瑜慕，这是我小名，家父叫我慕儿。”
咳，榆木和木耳？木耳长在榆木上！我憋的有点儿内伤。
“榆木好，呵呵，就叫榆木吧！我以后定到府上拜访。”
“那好！哦，这是我送令弟的绾发礼。上次去豪享来听王管事的说的，我也没赶上去附礼，这是我一点心意。”
“我替家弟谢过榆木了！”
告别薛瑜回到家，太阳已经西斜。见辰儿在菜畦里锄草芽儿，招呼他出来，待他洗净了手，将礼盒交给他，“这是榆木送给辰儿的绾发礼！辰儿收着吧。”
“榆木？”
“呃，是薛知府家二小姐薛瑜。姐姐刚交不久的朋友。”
辰儿听此言脸有些微红，抱着礼盒进了屋子。我看看清儿，再转头看看进房的辰儿不明所以。
“爹今日如何了？”
“还是那样。我怕……”
我忙拉住清儿的手，“清儿莫担心，改天再换个大夫。我托人在镇外寻个好大夫，总会有起色的！”
“络儿，你说爹爹若是…我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清儿明显清减的脸，我满是心疼。“清儿，人总是要经历生死轮回的。不管怎样，清儿都要记着，你还有我，还有辰儿，将来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都会守在你身边的！”
我看了眼老爹的房间，垂下的门帘挡住了仅剩的日光，似乎也挡住了生命的延伸。老爹已经有几天不能好好进食了，一个生命是不是就要到了尽头？
苏李烤鸭店
为了让更多的人吃上津津乐道的烤鸭，我和苏起商议后，在豪享来一侧盘下一个小店面，作为豪享来的附店专门卖烤鸭。豪享来里做烤鸭的都转到这里，酒楼的烤鸭也从这里出去。从里面拨了一个原来苏家的厨子，当了苏李烤鸭店的店长，由她教导新招的厨子学做烤鸭。做烤鸭的伙计一般一个人只负责两三道工序，能做全活儿的也就她们三个，都是苏起介绍来的。分工序负责可以加快制作，也防止下面的伙计学全了手艺跳了槽。虽说豪享来给伙计的工钱是酒楼里最高的，年终还有分红，但是若是碰到有心挖角的谁也挡不住。
苏李烤鸭店正式开张那天，对着顾客打七折，很多慕名而来的人早早的在一侧排起了队，酒楼内也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我是来找工的！”
“嗨，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店里招满了！你等信儿吧，再有空缺你再来！”
我循声望去，烤鸭店一角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女孩正微仰着头和管事的说话。
“您上次就说让我等信儿，这新店都开了，肯定缺工，怎么又要我等信儿？”
“诶，你这小妮子，招满了就是招满了，怎么那么多问题！”说着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扔到女孩怀里，“你先拿去买些吃的，这次招人时我不在，我也刚从大店调过来，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骗你不成？”
“哼，我不是乞丐！给你的钱，我，我…那你们就不缺个洗碗扫地擦桌子的？你明明是不想招我。我个子低但力气大着呢！”
“你…李小姐！”苏管事见我走过来忙打招呼。
“苏姐，可是有什么事？”
“嗨，这小妮子非要找个活计！咱店里工钱那么高，每招一个都得要能独当一面的……”
“哼，我就说！我也能独当一面的。”看着小姑娘倔强的神色，我不禁想到李络像她这么大时，是不是也是经常找工做被人拒绝？看衣着家境定是不好！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谁？”
“我叫二喜，家里就我和弟弟！”
“都会什么？”
“呃？差不多都会！赶车、跑活儿、粗活都干的了。”
“可识字？”
“能看懂账本认识一些！可是小姐要是给我机会，我会学，学的很快的！”
“你到我家做工可好？把弟弟带过去……”
“我弟弟不给人做暖床的！”
呃？我老脸一红，我说过要找个暖床的了么？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个□？我还没有色到没见人就往家里带的地步吧！
“你这不知好歹的，我们李小姐……”
“苏姐，”我急忙打断苏管事的话，“我是说，如果你同意，可以让他过来陪陪我家公子，呃，就算是公子的随侍。你可以先到我家里看看！”
二喜瞬间红了脸，似是对刚才自己的冲动不知所措。
“你这小妮子，还不快谢谢李小姐？”
听苏管事这么一说，二喜“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道“二喜不知好歹，得李小姐不弃，定当好生为小姐效力。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小姐恩德。”
我闪身避开一礼，忙道，“我忙完这里才能回去，你先回去和你弟弟商议一下，若是愿意呆在我家，晚些时候来寻我一同回去。”
二喜又磕了一个头，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嗨，李小姐心慈，这么小的孩子能帮衬多少？还是找个年长些的才好伺候主夫的公子！”
“呵呵，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过确实也需要一个年长些的，苏姐若是有可信的，麻烦告诉我一声。呃，相貌都无妨的，人老实就行。”
“成，改天我给人伢子打个招呼，这种长侍还是买回去的好！”
“那麻烦苏姐了！”
“嗨，李小姐折煞老奴了，改天找到合适的再告诉李小姐。”
很不凑巧的，在烤鸭店门口碰到了柳无双。她目的很单纯，就是买只烤鸭回去尝尝，当然这是她说的。她确实买了几只烤鸭扔给了身后的随仆，然后晃到我面前停了片刻，“怎么样？美人儿在怀感觉不错吧？呵呵，我现在又发现了新乐趣，比抱美人儿还要有乐趣，品…烤…鸭！说不定哪天也可以请李络到我店里赏赏脸，尝尝我的柳…氏…烤…鸭…，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我对着柳无双的背影瘪瘪嘴，开就开吧，鸭子又不是长给我一个人烤的！拔完毛，谁想烤不成。你要是愿意交点儿学费我可以教你啊？也省得你自己摸索。这人还没志气，就开个烤鸭店吓唬谁啊，有能耐开个大酒楼，把这里的客人都拽过去！我在心里细细的把柳无双嚼了一遍，嗯，难吃！
下午二喜早早的在酒楼外等着，一直晃来晃去不敢进来。唉，我摇摇头告知王婶一声先行离开。
“走吧，先到铺子上扯几件像样的衣服！”
“我弟弟想到府上给公子做随侍！我们以后就是小姐的家的家仆，我把卖身契都准备好了！给！”
我诧异的看了二喜一眼，“卖身为奴？你可知这一卖就得一辈子听主家使唤了！将来想干什么都没有机会了！”
“小姐对人客气，还让我回家和弟弟商议。小姐是好人！”
“哼，我要是一转手把你弟弟卖到醉香楼呢？”
二喜猛然抬头，眼里聚满怒气，慢慢的又消散不见，“小姐不会！”
我摇头低叹，若是我会你们姐弟一生不就完了么？“你不用拿什么卖身契，以后若是不在我那里干了也一定不可卖身，签个短工什么的就是了。你们要是真的想一直留在我那里，大可以把那儿当作你主家，以后跟着我就是。你不犯过错我自然不会辞了你！若将来你有了本事，难道不想自立门户，给自己也给你弟弟一个更好的生活？唉，哭什么，我也是从你这样境地走过来的。”我揉了揉她明显比上午整齐许多的头发，有些像看到小时的李络，即使不会到这种境地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到了成衣铺让伙计给二喜包了几件普通衣裳。
“小，小姐可否给我弟弟也买几件？”
“当然，只是不知身量，先约莫着拿两件换洗，等有空了让他和公子一块儿来裁衣！”
“哟，哪敢劳烦公子前来？我派伙计到府上量身定做就好！李小姐说个日子就好！”
我皱眉看了看正在包衣服的伙计，淡淡应了一声。嗨，我这样的也可以称府上了？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买了仆人，买了宅院，挂上门匾，一个府邸就成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家’更好一些。不过，是不是也该想想挂上李府门匾的事？有些声望对辰儿以后总会好些。
到了家，让二喜见了家人。问了什么时候过来，二喜说都收拾好了，弟弟一会儿就能过来。二喜的弟弟朱玉虽然已经十二三，看起来却很瘦小，和二喜一样，不像应有的年纪。家里本没有什么主仆的观念，晚上要她们一桌吃饭，二喜死活不肯，拉着朱玉进了侧房后面的房间。辰儿似乎也愿意留着朱玉，想来以后不管怎样都是个伴儿，仆也好，朋友也好，将来出嫁总会有个人在身边。
好享来？
最近，酒店错对面的一家酒铺连同旁边的小店面盘了出去。装修进行的如火如荼，问了王婶，她也不知是谁家盘了去。不过结果很快就明了了。这日中午，柳无双难得的到豪享来‘做客’，很难得的主动和我搭话，还很难得的告诉我她盘下了对面的店。
“咳，李络李老板，以后咱们就是同行了。看见没？错对面儿？过几天就会多一个‘好享来’，开业时还望李老板赏脸。”
我听此话，突然间觉得柳无双很是可爱，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爱较劲！确实应了薛知府的那句话，酒色之徒而并非大奸大恶！
“呵呵，柳掌柜的要开酒楼，我自当前去道贺！这里暂且祝柳掌柜生意兴隆了。”
“哈哈，承李老板吉言呐，生意定会兴隆。”
“以后柳掌柜怕是不会再赏脸光顾豪享来了，今日一定要尽兴。二喜吩咐后面，好酒好菜伺候！”
该宰就宰吧！柳无双也该给豪享来添些进账。
“小姐，那姓刘的要挤咱们生意呢！哼，真是缺德！”
“呵呵，二喜以后见到柳无双不可无理。生意本来就是谁都能做，她开她的，不碍咱们什么！”
“可是她也叫‘豪享来’！也不明摆着……”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好享来’，也亏得她想出这么个好名字。”
“小姐！”
我看着二喜明显不服气的神色，想起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古人的忠心还真是容易收买，只是给了一个生活保障，她就事事为你着想了，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古时奴仆为了主家不惜拿命相救的决绝。
“二喜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即使柳无双不开这个‘好享来’，也会有张无双、李无双来开。做生意哪能怕别人来挤压？”
柳无双动作很迅速，月底就装备齐全。到了开店那日，我才不得不承认柳无双的确有些本事。室内的装修比起豪享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似乎暗地里研究过豪享来的菜式，也把握了色香味俱全的要义。最有特色的是店里加了歌舞声乐，似乎还有陪酒。比较起来，豪享来是专门为吃饭而来，好享来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消金窟，可比现代的夜总会之类的。她倒是明白生意场上‘学我者死’的道理，弄出这么多花样儿。
既然这样，也只能各有特色。人家声色，咱也只能凸显自身休养了！只是柳无双的好享来开业那天，竟然全部免费，我们豪享来处于全体歇业状态。干脆放了一天假，让伙计们没事儿也到好享来一楼吃流水席去。
我留着二喜在下面，自己上了二楼贵宾区，柳无双正与各位老板掌柜的相互吹捧。
“柳老板大喜，这么奢华的酒楼以后定是日进万金呐！”
“哈哈，承您吉言，以后还望您与众老板多多关照啊！”
“柳老板这好享来真是藏娇之地，连个倒酒的小侍都这般水灵！”一个和柳无双相仿年纪的女人，一边说着还不忘在小侍的手上摸了一把。
刚站片刻，就有一个相貌娇好的男子过来引路。走到柳无双跟前，刚才热闹的场面竟然变成了交头接耳。我将贺礼交与身后的小侍拱手道，“苏老板今日无法脱身，特让我送来贺礼，祝贺柳老板开业大吉！”
“呵呵，李老板客气！来，桂儿过来好好招待李老板，切莫怠慢了！”
我由着叫桂儿的男子引着入了坐。回头看去，刚才静下的气氛又高涨起来，偶尔有人看过来一眼，似是想表示对我的同情。桂儿安静的立在我身后，每当我端了酒就满上一杯。我看着大家似乎并不怎么注意这边，自己也甚觉无趣，凑着歌舞上台之际溜了出去。
既然不开业，也没什么事可做，想着豪享来的风格还是不能变的，只能在诗词歌赋，文人雅士上下功夫。可怜我前世不曾背过多少古诗词，只是课本上少的可怜的诗句还记得一些，找来专门管理展报的王书，交代了从明日起，展报除了新菜品展示外，要留下三分之一的空地让文人填诗词，得到大家推崇的诗作除了免费刊印到小镇诗选上，还可以享受豪享来半价的待遇。
新规定一出，确实吸引了一些文人。不久豪享来门前加了一个赛诗台，出了‘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的上联让文人出下联。数年后镇上有了‘赛诗台上无庸才’的说法，赛诗台也成了民间推举才士一处要地。当然，这是后话。
好享来的开业并没有把酒楼逼上绝地，以后很长时间处于鼎足而立的境况，柳无双似乎并没有使什么阴招破坏酒楼生意。对于这种情况，我和苏起都乐见其成。毕竟若是长久在镇上独占鳌头，并不见得就是好事，我一直信奉中庸的好处，苏起似乎也不愿太过招眼，毕竟树大招风的道理放到哪里都适用。
喜 悲
清儿最近清减了不少，虽然家里的活都由了朱玉和买来的两个小厮张罗，他还是明显的瘦了，本来就不丰韵的身子更是骨骼突出。我知道夙老爹一日不如一日，他心里担心。前一段柳无双酒楼的开业，就让他难受了好一阵子，非说是自己连累我和柳无双不和，连带着酒楼也不能好好做。我好哄歹哄也不顶用，每日动不动就红了眼圈。后来见酒楼一切照常他才回复过来。也许是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