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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3迷路-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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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内容告诉他们,只是约略而含糊地提了一下*原振侠缓缓地道:“难道尼格酋长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未曾提及?” 
  黄绢道:“没有,他只是说突然之间,当他再看到自己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几个人对黄绢这样的答覆,显然都不满意,是以他们都保持著沉默,一声不出。黄绢感到了各人态度的不友善,她恼怒地道:“我相信意外是突如其来的,皆如说,他正在驾车前驶,忽然之间死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死!”这个解释,虽然比较合理一些,但是也无法解释何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会连人带车一起失了踪影这种怪现象。黄绢像是不准备再讨论下去,道:“陈先生,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你会乘搭外交飞机到巴西去,你舅父说,在巴西他已经叫人照顾你!” 
  陈维如的神情,一直十分沮丧、惘然,像是失魂落魄一样。可是这时,他陡然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道:“我不到巴西去!” 
  各人都怔了一怔,黄绢道:“陈先生,除了巴西之外,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陈维如的神态更镇定,显见得他的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一字一顿,道:“我有我的地方去,玉音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找她!” 
  这本来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出自一个对妻子感情深厚的丈夫之口,更不足为怪。可是这种话,竟出自陈维如之口,却人人为之一震! 
  谁都知道,徐玉音已经死了!那么,陈维如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原振侠首先叫道:“维如──” 
  可是他还未曾来得及讲下去,陈维如已经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他像是在演讲一样地站著,道:“各位,本来,我对于灵魂,一无认识,也根本不认为人有灵魂,是一种什么另外存在的组合,可是发生在玉音身上的事,除了确定灵魂确然存在之外,似乎无法作别的解释!”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他的神情是那样认真,以致令得人人心中,都不由自主,感到一股寒意。自然,也由于各人都料到了他已经打定了什么主意之故。陈维如继续道:“你们又推测尼格死了,灵魂害了玉音,这说明,如果我要找玉音的话,我的身体是找不到她的了,唯有──” 
  他讲到这里,陡地住了口,而且“嗖”地一声,吸进了一口气。然后,他陡地“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所以,我不要到巴西去,玉音在巴西么?当然不会,我要到她的地方去!” 
  这时,人人都屏住了气息,说不出话来。陈维如却越说越是坚决,道:“玉音被尼格切断了……那极联系,我要自己切断那种联系,只有那样,才能使我再找到玉音,黄小姐,你说是不是?” 
  他说著,忽然问了黄绢一句,黄绢正因为陈维如的话,而感到震撼,陈维如忽然向她发问,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陡地怔了一怔。 
  就在黄绢一呆之间,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陈维如站起来讲话,大家都在注意他的话,没有注意到他站立的位置在移动,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移到了黄绢的身边。 
  黄绢这时,穿的是一套军服,腰际,挂著手抢,这样的打扮,正是卡尔斯将军最喜欢的装束,黄绢在这种装束下,看来倒也英姿勃发。陈维如在这时,就在黄绢一呆之间,突然极用力地一下子撞向她! 
  陈维如的那一撞,令得黄绢的身子,一下子向身旁的沙发跌去,而陈维如的动作,快疾无比,在其余几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擦,他已经扑过去,扑在黄绢的身上! 
  平时看来文质彬彬的陈维如,这时的动作,却又快又有力,他方一扑向黄绢,手一伸,已将黄绢腰际所佩的那柄手枪,拔在手中。 
  那是一柄威力十分强大的军用手枪。对于枪械稍有常识的人,都可以知道,这种手枪如果在近距离发射,子弹射进人体的后果是如何可怕。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陈维如握枪的手势,极其笨拙,那可能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握了这样的武器在手,但是这并不能令得紧张的气氛减轻,因为他至少懂得把手指扣在枪的扳机上。那大约只要二十克的重量,就可以使子弹呼啸而出!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当他站起来之际,他有点决不定枪口应该向什么地方,所以手枪在他的手中摇幌著。当枪口无意中指向原振侠时,原振侠不由自主,“嗖”地吸了一口凉气。 
  陈维如终于站直了身子,他喘著气,说道:“你们不要阻止我!” 
  黄绢神情惊怒,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她陡地挥了一下手,想说什么,但是却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谁都看得出,还是不要激怒陈维如的好。 
  陈维如的手发著抖,他握著手枪的手,指节在泛白,可知他是如何出力,心情是如何紧张。 
  除了喘息声之外,房间中几乎没有任何声响,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原振侠,他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不发颤,道:“维如,没有用的!” 
  陈维如陡然转头,向他望来,道:“怎么没有用?你们不是已经肯定……有灵魂么?为什么会没有用?” 
  原振侠在说了一句话之后,已经镇定了许多,他道:“可是,你根本不知道灵魂是存在于一个什么样的空间之中,你怎么能找到玉音?” 
  陈维如怔了一怔,但是随却有点神经质笑了起来,道:“那总比到巴西去好!” 
  他说著,陡地一停,然后,目光射回吕特生和温谷,陈维如这时的这种目光,令得吕特生和温谷两人,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陈维如的声音,听来很尖利刺耳,道:“你们是灵学家,我舍弃了身体,我会尽量和你们接触!” 
  吕特主和温谷两人,这时的心理都是一样的:他们都从事灵学研究多年,从来也没有遇上过一个人,为了切断自己肉体和灵魂之间的联系而采取过行动。这种行动,对灵学家来说,实在是极大的诱惑,可是他们又实在没有理由去鼓励这种行动。 
  一时之间,他们两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而陈维如的主意,看来更坚定了,他已经回过手枪来,使枪口对准了他自己的太阳穴。 
  黄绢发出了一下低呼声,倏地转过头去,原振侠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向陈维如扑了过去。可是原振侠的动作再快,也及不上陈维如手指的略略一扳。陈维如先是现出了一个惨然的笑容来,他那种笑容才一现出,枪声就响了。枪声是这样震耳,令得在向前扑去的原振侠眼前一阵发黑。 
  他在感觉上,感到自己已经扑中了陈维如,由于他向前扑出的势子十分急骤,所以他一扑中了陈维如,就和陈维如一起跌倒在地。 
  他立时恢复了视觉,眼前所看到的情形,即使原振侠久经医学上解剖人体的训练,也忍不住心胃一起翻滚,起了一阵强烈的要呕吐之感。 
  陈维如的半边头颅,几乎全不见了,血和脑浆、碎骨,迸射了开来,形成一个可怕无比的深洞。原振侠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想站起来,可是只觉得双腿发软,身子才挺了一下,又“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在枪声还在各人耳际,发出回响之际,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房门打开,几个军装、便装的人出现在门口,叫道:“部长──” 
  黄绢立时道:“没有事!”她一面说,一面站了起来,又道:“各位,我们换一个地方,这里──”她向那在门口的几个人:“你们要用最快、最乾净的方法,处理这个尸体!” 
  在门口的几个人,大声答应著,黄绢已大踏步地向前走了出去。 
  温谷上校和吕特生,望著倒在地上的陈维如,喃喃地说了一句连他们自己都听不到的话,也跟著走了出去。原振侠实在也没有勇气再多看陈维如一眼。一个好朋友死了,活著的人能做的事,或许是抚下死者的眼皮。可是陈维如的眼睛也根本不见了,原振侠还有甚么事情可做的呢? 
  原振侠在那一刹间,心中只是极度的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向陈维如述及那么多关于灵魂的事,使陈维如相信他的行动,可以和他的妻子相会合。 
  可是,陈维如如果不采取这个行动,逃到巴西去,他有什么办法如常人一般地生活?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发生在他身上那些离奇的事,根本令他无法向任何人诉说,他亲手扼死了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却早已不是他的妻子了!这是足以令得神经最坚强的人疯狂的事! 
  这样看来,陈维如的行动,倒是唯一的解脱之道了。原振侠心中十分茫然,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他们全跟著黄绢,进入了另一间房间,黄绢先斟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原振侠走过去,在她的手中取过了酒瓶来,对著瓶口就喝,然后,又将酒瓶,递给了温谷和吕特生。四个人都不说话。 
  黄绢来回踱了几步,脸色仍然十分苍白,道:“好了,整件事,已经全结束了!” 
  她为了加强语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力挥著只手,做了一个“一切全结束了”的手势。 
  吕特生喃喃地道:“对我来说,事情只不过才开始!” 
  黄绢一扬眉,道:“教授,请你进一步说明这句话的意思!” 
  吕特生吸了一口气,道:“陈维如临死之前说,他会尽力和我联络、接触,这对于一个灵学家来说,是头等大事!” 
  一听得吕特生这样说,黄绢的神色,立时和缓了下来。刚才,她显然误解了吕特生的意思,是还要追究这件事。如果吕特生只是研究和灵魂的接触,那对黄绢来说,是全然没有关系的。 
  她有点嘲讽似地道:“希望你能成功!”当她这样讲的时候,她神情冰冷,眼望著门口,又如了一句,道:“会有人领你们出去的。” 
  吕特生和温谷互望了一眼,温谷随即望向被黄绢带出来的那只化妆箱。黄绢立时把手按在箱上,道:“上校,你的调查任务早已结束了!” 
  温谷一脸不服气的神色,但是他却地想不出法子,把化妆箱中的文件自黄绢的手中夺过来,所以他只好叹了一声,转身向外便走。吕特生和温谷离去之后,原振侠也慢慢站了起来,道:“看来,也没有我的事了!” 
  黄绢徒然叫道:“等一等!” 
  黄绢在叫了一声之后,原振侠向她望过去,看到她蹙著眉,像是正在想什么。原振侠等著,过了好一会,黄绢才道:“王一恒那边,由你去告诉他吧,我暂时不想和他再见面!” 
  原振侠感到十分失望,黄绢要对他讲的,就是这些?他仍然不出声,黄绢转过头去,故意不和他的目光相对,道:“我要立即赶回去──” 
  她指著化妆箱,道:“这里面的记载,可以使我们的势力,轻而易举地进入道吉尔酋长国!” 
  原振侠感到了极度的反感,道:“我们?” 
  黄绢“哦”地一声,道:“我是指我和将军。” 
  原振侠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实在没有什么好说,他转身回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黄绢的侧影,看来是这样的俏丽。在那一刹间,原振侠心中想:她为什么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要那么突出? 
  他不愿意让黄绢听到他的叹息声,所以他急急向外走了出去,直到走出了门口,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在门外,可是黄绢还是听到了那一下叹息声。黄绢闭上了眼睛,眼前又浮起了在暴风雪中,和原振侠在山洞中相处的日子。她真不知道,是那几天的日子令她快乐,还是迅速增加的权力能令她满足。她所知道的是,如今,她已经无法退缩了。人一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就像幼狮尝到了血腥一样,再也不能放弃,终其一生,会连续不断地吞噬著权力! 
  她坐了下来,点著了一支烟,深深地吸著,然后喷出烟来,让烟雾在她的面前,迅速消散。(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遂心意王一恒赴约



  王一恒喷出雪茄的烟雾,他那口烟吸得这样深,以致他整个脸,全被喷出来的烟遮没了,令得在他对面的原振侠,一刹那间,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等到烟散开来之后,王一恒看来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嗯”地一声,道:“这样,本地警方也不会再来麻烦我了!” 
  原振侠想不到王一恒在听到了陈维如的死讯之后,反应竟如此冷淡,他感到了一股凉意,也对眼前这个到处受人崇敬的人,产生了极度的卑夷感。他冷冷地道:“我想是──我告辞了!”王一恒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留下来,可是原振侠由于心头的卑夷实在太甚,假装看不见,转身走向门口。 
  王一恒不得不站了起来,道:“请等一等。” 
  原振侠站定,并不转过身来。王一恒不知有多久没有受过这种不礼貌的待遇了,那使他感到自己的财力,还不是可以使他自已每一件事情都能如心愿。他忍著心头的怒意,道:“黄小姐,她──” 
  原振侠立时道:“黄绢只怕已在她的专机上了,她有重要的事务要处理,回去了!” 
  原振侠讲完这几句话之后,拉开了门,向外就走,王一恒在不由自主之间,手指太用力,把他指中的雪茄,捏得变了形。 
  绢看来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他的暗示已经再明显也没有,黄绢绝无可能不明白的,但是,黄绢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王一恒甚至不由自主发起抖来,他感到羞辱,也感到愤怒。多少年来,他一直在成功的坦途上迈步前进,他所要得到的东西,往往可以加倍得到,再骄傲的女人,他都有办法用一个眼色,就令得那女人跟著他是,可是黄绢,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他用力转过身来,把雪茄重重地按熄在烟灰盅上。他感到自己面上的肌肉诓挥勺灾鞯靥滩蛔“呱辛似鹄矗骸拔乙欢ㄒ玫侥悖粗乙欢ㄒ玫侥悖欢ㄒ ? 
  当大富豪王一恒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得到什么的时候,真是可以得到的。可是在一定要得到黄绢的这一点上,王一恒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王一恒已经尽他的所能了,他先是用巨款──惊人的天文数字,贿赂卡尔斯将军的两个亲信,那是通过一个法国的大军火商去进行的。 
  这两个亲信收了巨款之后,所要做的工作只是向王一恒提供黄绢在当地的活动,包括她和卡尔斯将军的一切日常生活。 
  当然,这两个收受了巨款的官员,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在“适当的时机”,那当然是卡尔斯将军不和黄绢在一起的时候,同卡尔斯将军暗示,黄绢对她的权位表示满意,但是对卡尔斯将军作为一个男人,表示不满。而且,更暗示黄绢另有所恋,对方是某亚洲豪富。 
  王一恒的目标是,只要引起了卡尔斯将军的妒意,黄绢就会失势。 
  可是结果却使王一恒目定口呆。那两个亲信之一,果然在适当时机,提到了这一点,卡尔斯将军在一声不响听完之后,所采取的行动,真令王一恒伤心。 
  卡尔斯将军的行动是,先是阴森森地一笑,道:“是么?”然后,在那个亲信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卡尔斯将军已经掣枪在手,一枪打去了那亲信的半边脑袋。 
  这件事发生之后,另一个侥幸未死的受贿者告诉王一恒:“把你的财产全部给我,也不会替你做任何事了!” 
  王一恒倒并不痛惜他化出去的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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