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急 作者:圆不破(起点vip2012-08-31完结,种田)-第1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为了她的事操心。”
佟锦点点头,“你还没说要我成全什么?”
张洪先看一眼三枷,低下头道:“我现在跟在三枷师傅身边学习识字,也学了一些算经,等、等两年,等我小有所得的时候,想追随在您身边,为您做事。”
佟锦扬了下眉梢,“是为了曼音?”
“此次出京前我曾去看过曼音姐姐。”张洪道:“她说她会去刘管事手下谋份差事等您回来,我想照顾曼音姐姐,可现在没有能力,所以想求您成全,将来让我追随在您身边,这样……”
佟锦微感怅然,她的骤然离开想来让曼音有些伤心,可曼音却仍是愿意继续为她留下来,而不是拿着她留下的银票就此离开。
“你的事,我应了。”佟锦道:“我会告诉刘长空这件事,将来就算我不回来,你也只管去找他。”
张洪大喜过望,看向三枷的时候却又有些惭愧,“张洪对不起法师,其他的师兄弟将来都立下志向要考功名,或者皈依我佛,我……”
三枷笑笑,“难怪你最近老实了不少,人各有志,有什么好说的。”
张洪微有些诧异,“师傅,倒是你好像变得活泼了。”
三枷笑道:“阿弥陀佛,因为贫僧放下了。”
张洪半天摸不着头脑,三枷已大步走了出去,“快走吧,一会天都黑了。”
张洪再次向佟锦道过谢后急急地追了上去,望着他们的背影,佟锦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觉得他是故意做出这副轻松的样子。”兰青站在佟锦身后,幽幽地说,语气中带着不太明显的不满。
佟锦撇他一眼,忍着笑,“走吧,天都黑了。”
再次出发,还是原来的那辆马车、那匹老马,不同的是马车已被村长和村民们加固过,老马也经过仔细的照顾,抓住了一点青春的尾巴。
这次赶车的人换成了兰青,佟锦不听他的劝坚持坐在外面陪他,兰青便放慢速度,以防她被寒风吹得太过厉害。
“等到了下个城镇我们雇队保镖怎么样?”佟锦和兰青正在商量安全问题,佟锦提议。“等我们到了临阳就干脆住到安家去,好歹是五族之一,慎王也不敢直接冲进去吧?”
兰青想了想,“可以考虑,不过你那个表哥是不是要调回临阳了?”
佟锦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居然才发现你这么小心眼。”
兰青只是哼了一声,按照佟锦的理解,这就算是承认了。
佟锦和兰青前进的速度不快,一路向南走了小半天,也才走出二十多里路,所以当他们被一辆膘肥体壮的拉车骏马追上时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
“终于赶上你们了!”苍老的声音自车厢中响起,车帘掀开,竟是数日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王花匠。
王花匠苦着脸数出一些铜钱交给了自己那车的车夫,而后抱着包袱下了车,到兰青跟前道:“知道公子惦念王爷王妃,我特地返京一趟,王爷和王妃已经回来了,正担心公子安危,公子有空便写信回去吧。”
兰青十分感激,“劳烦你了。”
王花匠笑笑,又不太好意思地道:“公子可是要南下?能不能顺路捎我一程?”
兰青和佟锦都看到他刚刚付车资时的肉痛神情,明白他可能囊中羞涩,这才想坐坐顺风车。
“上来吧。”佟锦指指车厢,“就冲您大老远的追过来通知我们王爷王妃的事,也该送您回乡。”
王花匠搓搓手,千恩万谢地爬上马车,坐到车厢里,“老夫托大,二位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权叔吧。”
王花匠如今已不在王府做工,和兰青他们自然也不是以往的主仆关系,若还是“花匠”、“花匠”地叫,难免觉得别扭。
兰喜和佟锦也都不是挑剔的人,当下便依权叔所言。
“权叔的家乡在哪里?”兰青赶车,佟锦闲着没事就和权叔聊天。
权叔道:“在福海镇。”
兰青一愣,“可是有灵山的那个福海镇?”
“正是。”权叔笑道:“大周只有两处灵石山脉,福海镇正是其中之一。”
“灵石山脉?”佟锦的口水差点没流下来,她是哪根脑神经搭错了?怎么听着这么好吃呢?“据博物志上所记,灵石充沛的地方整座山都会发光,是不是真的?”
兰青满带笑意地看着她一脸憧憬的模样,“等将来安顿好了,带你去看。”
佟锦连忙点头,权叔笑道:“不如现在就去,灵石需在开春之后才能开采,现在去或许能向那些守兵使些银子进灵山里转一圈,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就要再等明年了。”
佟锦有点心动,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应承,只是缠着权叔打听灵山的事。
权叔也尽挑些好听好玩的传奇事来说,直说得佟锦心痒难捺,不过他们此行变数太多,不宜在外停留太久。
“我知道一些近路。”权叔道:“可以提前几天赶到那里,你们也不必久留,站一站脚,看看灵山再走也不迟。”
佟锦还在犹豫,兰青却一口应下,“也好。”
佟锦扯扯兰青的袖子,兰青笑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没用,正如权叔所说,机会难得,错过这次,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去看。”
佟锦马上用力地点头,“看一眼就走!”
权叔也笑了,“那公子就依我指的路前进吧,能省好些脚程。”
依着权叔的指引,佟锦一行弃大路而行小路,落脚的地方也多是一些不知名的小村落,更在落脚的第一站换了那匹老马,得以轻松上路。
“我有个老交情专为大户制车的。”行进近十日,权叔这次干脆赶回一辆新车,“知道我还乡,特地送我一辆,不过这马一会还得送回去,咱们把马匹换一换,乘这辆车出发吧。”
他们原来的马车虽然经过加固,但毕竟底子不好,颠簸了这些日子,早有二次残废的危险了,这次索性全换新的。
换过马车后,行程果然变得舒适多了,又辗转了几个小村子,终于进了福海镇的地界。
福海镇,名为镇,实则占地颇广,堪比一座小城。因靠近灵脉之故,镇上有许多贩卖灵石的店铺,当然都是一些不够格送入宫中的次级品,就是这样的灵石,在民间也是千金难求。
时下大部分的武者都在为朝庭效力,民间优秀的武技导师少之又少,这便让许多身具灵气根基的孩子无法得到正确的指引,在没有导师的前提下,只有靠灵石辅助才能拓展筋脉,才有可能进一步摸到入门的门坎。若非如此,过个几年长大成人还没有达到灵力一层,灵脉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萎缩,直至彻底失去功用。而在大周,无法以武为生,就注定一生只能平庸度日。
权叔引着兰青将马车赶到镇上一个普通的门户之前,下了车,拍门叫人。
不多时,院门打开,一个看起来与权叔年纪相仿的老者探出头来,对着权叔看了许久,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老师……”
权叔拍拍他的手,又回身招呼兰青和佟锦,“公子请进吧。”
兰青却没动。
“老先生不远千里引我们到这里,是不是该先表明身份,才显诚意呢?”
第181章 武尊
权叔仅仅经过极短的错愕,便笑出声来,“公子请进吧,老夫等待十年只为今朝,如今已至安全之地,定当如数奉告。”
兰青回手抓住佟锦的手,握了握。
早在几天之前,兰青就与佟锦说过,权叔可能并非只是一个花匠那么简单。
权叔带着他们走的路,无一不是极为刁钻,又几经迂回,绝对是经过精心布局,专为甩掉跟踪而设计的,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花匠可以做到的事。
如果权叔不是一个普通的花匠,那么他就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甚至,有可能从一开始的巧遇,都是安排好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目的何在?他们想不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权叔应该没有恶意。
如果他是慎王的人,或者存心要对他们不利,大可以一出陈村就带人把他们捉住,而不必费这么大的力气将他们带到福海镇来。
与兰青对视一眼,佟锦也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二人牵手并肩,随着权叔进了院子。
开门的老者将他们迎入后把马车由后门赶入,这才又领着几人进了一个房间,房中书架林立,是一间书房。
老者走到一个靠墙的书架前,躬身抽出一本书,那书后竟连着机关钢索,“咔”地一声,旁边的一扇书架缓缓转开,露出一个不大的入
看得出兰青和佟锦的不信任,权叔对那老者道:“你先进去。”
那老者便去取了烛台,率先进了入宫。权叔随后跟上,佟锦与兰青相互看看,也都跟了上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重要的是,他们太想知道真相如何了。
经过一段很长的通道后,最前方的老者点燃了数排油灯,零星微弱的灯光渐渐汇聚一片,映出一个空旷的空间,竟是一间巨大的石室。
“这是练功室。”兰青低声对佟锦说。
“公子说得不错。”权叔一指角落处的坐椅,“公子随便坐。”
待几人分别落座,那老者才颤巍巍地跪下,“弟子衡初,拜见老师。”
权叔叹了一声,“十年不见,你竟老成这个样子。”
衡初未开口泪先流,“老师……风采依旧……”
兰青眉头紧锁,“衡初……衡初……”喃喃地念了几次,突地神情极骇,猛然站起,“你!你说你叫什么!”
佟锦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连忙也站到他的身边去,警惕地望着权叔。
那老者擦了擦眼泪,转向兰青道:“老夫,衡初。”
“武尊的大弟子……衡初……”兰青极为震惊,“都说你因怨师傅偏心将一身功力尽传师弟而出手暗算师弟……”
“被他打死了是吗?”衡初冷哼一声,“他也算得了报应,使计暗自了老师后,却因老师的灵力太强与他自身灵力产生冲突,以致他灵力尽废,只能去修习灵药师,亏他还有脸说是自废灵力只为修成天下第一灵药师!”
佟锦虽不知道谁是衡初,可“天下第一灵药师”几字一出,她心中顿牾,“你是云继海的师兄?”
“呸!”衡初怒道:“谁有那样猪狗不如的师弟!”
“那……”佟锦突地瞠目结舌,开始有点明白兰青为什么如此激动,“那、那权叔……”
兰青狠吐出一口气,“你就是武尊曾权?你没死?”
权叔嘿嘿地笑了几声,“那弑师杀兄的畜牲还活着,我又怎敢这么早死?”
兰青慢慢坐下,眼中的惊色久久未褪,显然一时间还没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到底怎么回事?”佟锦对当年的恩怨并不了解,此时急于知道一些事。
“我来说吧。”衡初情绪已复,平静地开口。
“二十年前,老师的灵力已达六层巅峰,堪称大周武技第一人,并因此得了‘武尊’的称号,当时老师有两名弟子,便是我与云继海。”
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叙述,带着独有的沧桑感,恍神间,仿佛如回放一般,将人带回二十年前的那个世界。
二十年前,武尊曾权这个名字无人不知,两大弟子也是尽受推崇,师徒三人极得皇室信任,曾权更是不途遗力地支持当时身为荣王、也就是永兴帝的兄长为太子,可惜夺嫡之变诡秘难测,最终却是永兴帝袭了帝位。曾权做为大周武者的顶峰之人,永兴帝自是极力拉拢,曾权亦抛却私心忠心为国,很快便得了永兴帝的信任。
曾权的两大弟子,性格截然相反,大弟子衡初原是曾权的贴身随侍,自小与曾权一起长大,为人老实木讷,资质也只是平平,甚至年纪也与曾权相差无已,曾权收他为徒原只是始于一句玩笑话,衡初却当了真,从此对曾权恪守弟子之礼,时间长了,曾权也就真的认下了这个徒弟。不过衡初资质平平,起初又不是曾权真心所收,所以-来便有些松懈,而比起这个半买半送的徒弟,曾权的小徒弟才是他真正的心血所在,便是云继海。
云继海十五岁才正式拜到曾权门下,在此之前已拜过数位师傅汲取各家之长。如此用心不专的人曾权原是不喜欢的,可因云继海的资质实在卓越,曾权犹豫了两年,终还是正式收了他为弟子,从此悉心教导,短短数年时间,便已又调教出另一名不世高手。
云继海为人伶俐,很快取得了永兴帝的信任,随侍君侧,大把的机会就在眼前,以往没有展现的野心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显露出来。
最终,云继海以诈伤为名引曾权出手为其医治,趁机运用邪功吸去曾权所有灵力,并将之打落山崖,对外宣称,曾权因支持的皇子失利而心灰意冷,归田隐居。后来因为久再未有曾权消息,便有许多传闻说曾权已死,云继海则一直没有出面有所解释。
“老师落崖后大难不死,虽然身上伤势渐渐痊愈,可气海已破,一身灵脉尽废,已是……已是难以回天了……”衡初说到这里,几度哽咽。
权叔的面上闪过一阵恍惚,安慰地朝衡初摆摆手,“还是我来说吧。”
“我重新回到崖上已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那时所有的人都在为我的归隐而感叹,殊不知我这个武尊,却在东躲西藏地,努力不让那畜生发现我。”
“想我曾权,知交也曾遍布天下,可那是我全盛之时,如今已成了废人,谁还肯认我?这世上的凉薄之事屡现,我谁也不敢信任,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衡初。”
“我找到衡初,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他,让他假意嫉妒与云继海翻脸,继而诈死,得以逃离京城。”
“早在以前衡初便不是那畜牲的对手,何况那畜牲还吸取了我的灵力?衡初对我失踪一事多有疑虑,若不如此避开,云继海对他下手也是早晚的事。”
“不过那畜牲也没想到,吸取了我的灵力,本以为此举可助他冠绝天下,可不想我的灵力高出他太多,他无法全掌控,灵力相冲的情况下,他竟失去了所有灵力,也成了废人一个!”
“不过他的天资到底是好的,转修灵药师,短短数年,竟也让他做到‘第一灵药师’的地步……”
“呸!”衡初极为怨愤,“天资再好有什么用?云继海心思歹毒,简直枉为人!”
这些事,换作其他的人听到,根本不会相信一字一句,因为云继海这些年来现于人前的都是一个忧碌为国,平易近人的大师级人物,谁会相信,在他和善的笑容之下,竟隐藏着如此隐秘的过往?
不过,兰青和佟锦却是没有一点怀疑。
云继海如何对待老师曾权,十年后又用同样的办法,让太子对付兰青,唯一不同的是兰青比较幸运,因不识真相而留得性命,虽气海已破,可灵脉还在,不像曾权,摔下山崖身负重伤之后得不到妥善的治疗,气海之伤弥漫至全身,终致灵脉尽废,就算想转修灵药师也是不能了。
佟锦对云继海恨得咬牙切齿,此时见权叔虽努力控制,脸上的情绪还是波动不止,心中极为同情,两者相比,权叔被自己最看重的弟子背叛,这样的伤害,比成为废人更加可怕!
“难道权叔……那个……武尊大人你这二十年来就没想过向皇上揭穿云继海吗?”
权叔惨然一笑,“如今我只是废人一个,哪还当得起武尊的称呼?你们便只唤我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