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贝尔-替身格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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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条地扬起抹上一层胭脂红的脸蛋,“不、不,你长得很好看,一点都不难看呢,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他笑谑的问。
“贝勒爷——”
玄祺收起脸上的淡嘲,转为怜借的询问,“瞧你脸红成这样,我不捉弄你就是了,手还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多谢贝勒爷。”被他这么一取笑,她连耳根都红了。
“咱们都已经拜堂成了亲,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尽管他还是保持优闲的态度,但眼眸中迸射出来的却是普通人看不出来的敏锐精芒。“对了!既然咱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你可以叫我青……呃,叫我兰儿,我阿玛和额娘都是这么叫我的。”郝青青为自己险些又露出马脚捏了把冷汗,不知怎地,他的笑脸总会让她失去防备。
“那么我也喊你兰儿,昨日归宁我没有在场,等有时间我再亲自陪你回娘家,同岳父、岳母请罪,这样可以吗?”
郝青青的视线离不开他的俊容,只能呆呆的点头。
同样的,玄祺也不着痕迹的审视她那张妍丽中带点憨傻的娇颜,如果她真的是在作戏,她的每个表情都是虚伪的,那么他可真是棋逢对手了。
他盈着一脸满满的笑,“珣梦是家中的老么,从小被阿玛和我给宠坏了,说起话来难免没大没小,不过她绝对没有恶意,你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不会的。”她凭什么跟人家生气?天生的自卑感又自心底涌起。
玄祺赞许的冲着她一笑,“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希望你能和他们好好相处,阿玛和额娘那儿我会替你说说好话,要他们别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嗯!谢谢。”郝青青乖巧的颔首。
“还有一件事,咱们成亲的时间太短促,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彼此,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希望能等到咱们熟悉对方之后再搬回暖香苑,你不会反对吧?”
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好。”
“太好了,那么就这样决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暖香苑?”他自始至终都是有礼的谦谦君子,让人无从挑剔。
郝青青眷恋的瞄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认得路。”
“真的不要我送?”他状似体贴的间。
“不敢麻烦贝勒爷,我可以自己走,再见。”
目送她娇小瘦弱的身子远去,玄祺拧起俊秀如剑的浓眉,脸上透着一抹深思,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小冬抓了抓头皮,“贝勒爷,奴才真的被搞胡涂了。”
“哦?”玄祺笑开俊颜。
“贝勒爷,您怎么还笑得出来?说不定她是故意装出来的,她心里可能正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您可千万不要轻敌,要小心啊!”
玄祺把玩着系在折扇上的玉坠子,意有所指的说:“那不正好,就如阿玛说的,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耐性,看谁有本事撑到最后,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玄祺已经等不及想瞧瞧穆尔托急得跳脚的模样。
★★★
单独面对偌大的花厅和内室,郝青青总是会手足无措,被派来伺候她的婢女隐约中都对她带着敌意,总是冷着面孔对她,害她连想和她们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交谈了。
原本她还很在后悔答应帮这个忙,可是,刚才在正厅见到玄祺贝勒,无形中让她改变了想法,一想到他俊逸的笑脸,郝青青的芳心便猛地疾跳起来,脸蛋上也染上艳艳的桃花红。
她旋即敲了敲自己的头,提醒自己不要痴心妄想,玄祺贝勒可是芄兰格格的夫婿,她有什么资格跟人家抢?郝青青,你不要傻了,想想自己的身分吧!你和芄兰格格可是云泥之别,天差地远哪!
“玄祺贝勒带你到澄怀阁,你们谈了些什么?”包嬷嬷听说她离开正厅后发生的事,甫一进门便劈头问道。
郝青青摊开双手给她看,“贝勒爷只是帮我上药而已,没说什么。”
“他会亲自帮你上药,想必并不讨厌你。”包嬷嬷的心放下了一大半,“那么他和格格的事就更有希望了,还有呢?你们进去那么久,不可能什么话都没有说,你最好老实说,不要有所隐瞒。”
“包嬷嬷,您要相信我,他真的没说什么。”她当时脑袋空空的,只有点头的份。“啊!我想起来了,贝勒爷他跟我说希望能等我和他彼此熟悉、了解之后,再搬回暖香苑来。”
包嬷嬷一听,脸都绿了,“哪有这种事?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答应了吗?”
“嗯!”她又错了吗?
“你这白痴,谁准你答应的?”这下她该如何向老爷交代?昨天老爷还千叮万叨,一定要让他们在三天内圆房,这下可怎么是好?
她怯怯的问:“这样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只要你们一天不圆房,你就一天回不了家,这是你希望的结果吗?”没见过比她更笨的人了。
郝青青心一慌,“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还用问?从今晚开始,不管他睡在澄怀阁还是暖香苑,你都得去找他,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好色的,我就不信他怀里抱着温香暖玉时还能保持理智。”
“您的意思是——”她的脑子还转不过来。
“我要你主动去勾引他,我就不信他是柳下惠转世。”
包嬷嬷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她却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
“您是要……我……勾引他?”郝青青脸红得像西红柿,“我……不敢,可不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敢也得做,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她瞥扭的低喃,“可是,那样子好难为情。”
“好!那你就继续在这儿耗下去,也甭回家了。”包嬷嬷火大的说。
郝青青苦着脸说:“我做、我做就是了,您别生气。”
“这才听话,晚上记得照我的吩咐去做。”为了格格,包嬷嬷跟端王府的人杠上了。
★★★
当夜,郝青青在包嬷嬷的威吓下,磨磨蹭蹭的来到澄怀阁外,只见伺候玄祺贝勒的小童仆已从房内退出,从门缝中可窥见屋内闪耀着柔色的烛光。
进去抑或是不进去?
她不知咽了多少口水,还是较不起勇气进去执行“诱惑”的任务。
如果不进去将事情办好,她就回不了家、不能和家人团聚;可是两人若圆了房,她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来,这辈子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郝青青面带难色的将绢帕揣在胸口,眼看时间飞逝,再这样下去,可能到天亮她都还只是站在原地不动,毫无进展。
终于——
她做了个深呼吸,推开那扇门扉,又轻轻带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桦丝群仙婴戏大吉挂屏,它被当作花厅与内室的隔间之用,走进内室,床榻旁的桌案上堆满了各式官场上必备的书籍,可想而知书斋内柜上的书量会更可观。
来到桌案前,就见玄祺一手支着下颚闭目假寐,面前摊着一本官员必读的“官场现形记”,郝青青取来挂在架上的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这才放心的凝视他俊朗的风采。
玄祺贝勒的五官的确是“四大贝勒”中最出色的。除了俊美潇洒之外,更添加了几分伟秀,挺直的鼻梁,俊秀的脸孔,塑形美好的嘴唇,完全没有满人的深刻线条,可能多来自母系汉人的血统吧!
想当年端福晋可是江南有名的大美人,端王爷一见惊为天人,便不顾一切的将她娶进端王府,二十多年来从未纳过妾室,只专宠元配一人。
郝青青轻叹口气,声若蚊吶的呓语。
“如果你不是贝勒爷那该有多好?”她只是生长在野地里的小花,哪比得上娇生惯养的高贵幽兰?
现在要做些什么?郝青青瞥了一眼在桌上打盹的玄祺,手指停在衣裳的盘扣上不动,要是不照包嬷嬷的话去做,说不定她连一百两都无法拿到,那么这些日子的等待岂不全都白费了?
郝青青把心一横,做出有生以来最大的冒险。
她动手剥去身上的衣物,从里到外一件都不留,然后钻进被窝中,屏息等待玄祺醒来,等待他发现自己,最后将自己交给他。
只要她带着钱回到家,阿爹和阿娘见了一定会很高兴,以后他们一家人就不用分开了。尽管她失去了姑娘家最宝贵的贞节,可是她不会后悔,因为,她喜欢玄祺贝勒,而这是她的秘密。
等着、等着,她的眼皮好象开始变重了……
呵!她先稍微睡一下下就好——
倾长的黑影静静的移到憨睡的人儿身上,竖立在床前的玄祺不禁失笑,早在她进门的那一刻他便已惊醒,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才继绩装睡,而他迟迟不与芄兰格格圆房的事,想必急坏了许多人,所以她会走这一步棋也是他预期中的事。可是,原本准备诱惑他的人居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情况就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了。
传闻与事实真有差得这么多吗?
要不是确定她就是芄兰格格本人,至少京城里有不少人见过她,不然,连他都要怀疑她是冒牌货了。
瞅着她甜美娇柔、小嘴微张的睡颜,竟让他产生一种怜惜之情,玄祺眼眸一冷,克制住心中的遐想。想到不知有多少男人拜访过她的香闺、见过她这副煽惑人心的模样,他竟无端的生起闷气来,难不成自己真对她动了心?
“嗯——”郝青青宿寐间感觉有两道视线在注视她,她缓缓的张开睡眼,很自然的冲着他一笑,那笑看来傻呼呼的。“贝勒爷,是你吗?”就算这只是一场梦,她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玄祺脸色蓦然一沉,“不然你希望看到谁?”
“呃,你说什么?”下意识的举起一只裸臂,让指尖滑过他的脸庞,像是想证明他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不过,这举动反倒像是在挑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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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打算开始执行你今晚的任务了吗?”
他在说些什么?郝青青才想挣脱脑中的睡意,毫无预警的,两片樱唇便同时被攫住,整个人也在剎那间惊醒过来。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住地在舔着她、轻吮着她的双唇,那温软湿润的触觉究竟是什么?
郝青青吓呆了,根本不知道男人会这样碰女人!
“把嘴巴张开。”她表现得连亲吻都不会,是装出来的吗?
陌生的感官刺激着她,这也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她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不晓得该作何反应。玄祺的嘴唇或缓或急的在她唇间撩拨厮磨,手臂也跟着加重力道,将她搂得越紧。
她被吻得浑身轻飘飘、脑袋昏沉沉,任玄祺的唇舌在她口中放肆的翻扭,娇躯本能的跟着燃烧。
“唔——”她身子颤动得更厉害。
玄祺松开她的唇,深沉的眼瞳饱览了秀色,狂野的爱抚起身下玲珑丰润的娇躯,一面俯视她脸上的反应。
“你不是专程来诱惑我的吗?凭你这点道行可是不成哟!”低柔的男中音里夹杂着讽刺。
郝青青的脑子一片空白,身子无助的扭动,“贝勒爷,你要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像雪似的快融化了。
“这不是你们处心积虑想达到的目的吗?为什么反倒问我要做什么?”当他摩挲着她胸前那两粒因激情而挺立的珍珠蓓蕾时,也同样刺激了他的男性。
“我……不要——”她在他身下蠕动着娇躯,陡地睁大圆眸,开始急速的挣扎,“不可以——贝勒爷……”
玄祺无视于她的抵抗,企图以长指插进她双腿间最神秘的地带,当他面对敌人时是可以很残忍的,而这动作也引出了郝青青的泪水和低泣。
“不要!好痛——”她哽咽的推拒着,依然影响不了他执意探访的决心。
她好孝好紧。玄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两侧肌肉将他的手指紧紧包里住,让他的行动增加了困难,也唯有处子才能这般紧窒,难道真是外界的谣言让人们对她产生误解?当他的指尖赫然触及了她深处的阻碍,眉梢不禁一拢。
“放荡格格”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这证明了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只是被渲染出来的,可每个人竟然都当了真,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玄祺抽回轻薄的手指,“对不起。”
“呜——”郝青青的泪水已然泛滥成灾。
她那泪湿的晶莹眼眸和楚楚可怜的神情惹人怜爱,他低头啄吻一下她的额头,轻哄道:“嘘!不哭了。”
郝青青哭了一阵,才惊怯的间:“贝勒爷,咱们这样是不是已经算……圆房了?”
“不!还没有,这只是开头。”他淡淡笑起,温柔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
她征愣住了,他们竟然还没有圆房,那么待会儿他们是不是还要从头再来一遍啊?她本能的拉起被子,然后退到床角缩成一个小人儿。
“呃!那能不能等改天再、再圆房?”想到才起头就这么痛了,她不确定自己能完成它。
玄祺了然的浅笑,“是不是我刚才那样吓到你了?”方才他的确是太粗鲁了。
“有……一点,你不会生气吧?”她偷觑他一眼。
“当然不会,今晚你就留在这儿睡,我不会再碰你了。”
郝青青一得到他的保证,连忙捡起一旁的衣物,以棉被为屏障,将它们重新穿回身上,仿佛怕他反悔似的。“那我先睡了,贝勒爷晚安。”
“晚安。”
他鲜少主动对女性产生兴趣,可是,现在他倒想研究一下刚娶进门的“妻子”。今晚发生的事打乱了他精心的布局,原先他的计划是以温柔的丈夫模样哄得芄兰格格相信他已经爱上她,也让穆家的人全都以为计划成功,等他们正兴高采烈之际,再以芄兰格格早已失身在前为由,堂而皇之的休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不过,玄祺突然不想放她走了,因为她的娇憨羞涩在无形中吸引了他。
第五章
卓成门北大街醉陶然酒坊
“札伦泰,你何时回京的?”
纤长俊逸的翩翩俊公子惊喜不已的步上阶梯,直上二楼靠窗雅座,虽然他们两人相识不过短短三载,且多半只用书信往来,却无损两人的情谊。
玄祺说话的对象是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从他脸上、身上的皮肤可以看到烈日曝晒过的痕迹,再由他一身虎背熊腰的体格及凶猛的气势来看,此人必定是在沙场上经过长期征战的猛将。
“回来快三天了。”札伦泰咧开大嘴一笑,那张原本应该予人压迫感的刚峻脸孔,却露出属于大男孩才有的笑容。“一回到京里,我就听说了你的喜讯,需要我向你道声迟来的恭喜吗?”
玄祺咧着笑容,“你这是挖苦还是调侃?何时变得这么幽默了?”
“这儿又不是战场,让脸部线条轻松一点,以免吓坏了路人。”札伦泰抚了抚自己粗糙的脸颊,这张脸皮在打仗时可是会让敌人吓破了胆。“指婚的事还真出乎人意料之外,我原本还以为穆尔托会先打珣梦的主意,毕竟葆真贝子哮想她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想不到他会选择你下手,啧、啧!我真要对他一掬同情之泪。”
“你该同情的是我才对。”玄祺不满的说。
札伦泰闻言旋即拋了一记大白眼过去,“同情你?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不是有句话说,外表看来越是无害的东西,其实才是最可怕的,穆尔托惹上你算他倒霉。”
整个北京城的人都当端王府的玄祺贝勒是头温驯的小猫,却忘了小猫也是有利爪的,他喜欢凡事以理性、圆融的方式来沟通,心平气和的处理每件事情,可是一旦有人惹到他最不容侵犯的领域,他便会马上予以反击。
在玄祺温和的表象下,往往给人一种“很好商量”的错觉,却不知其中包藏着的是一颗冷酷的心。
啐!把他形容得像怪物一样,玄祺淡认道:“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穆尔托以为只要有皇上指婚,把女儿嫁进端王府,从此就可以官运亨通!亏他还与你共事半年多,却一点也不了解你,我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