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与 作者:长沟落月(晋江vip2014.2.26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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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与》
作者:长沟落月
十年前的魏家,有两个目标:赚钱,跟姚家死磕。
十年后的魏家,依旧有两个目标:赚钱,和姚家结为相与。
只是魏公子某日发现,无赖下流的姚公子好像……是个大胸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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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姚砚;魏仲羽 ┃ 配角:周琅;碧桃;易小北等等 ┃ 其它:女扮男装;甜宠
第1章 姨娘造反
“公子。”
碧桃一脚踹开了房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你快去看看吧,老爷的姨娘们都在前院闹着要离开咱们姚府呢。”
她口中的姚府公子姚砚现在正斜坐在窗前塌下,宽袍锦服,素净单手握着巫山艳史话本子,另一只手则指间拈着粒瓜子,正要往口中送。
听到贴身侍女碧桃这咋咋忽忽的声音,他也没有抬头,一双眼睛钉住了似的只在手中的话本子上面。看到精彩处,手中的瓜子都忘了要往口中送,停在了半空。
碧桃一见她这样,只恨的牙直痒痒啊。
想她家这个公子,老爷夫人在时让他念正经书的时候,他要么是找着各种理由不去,要么就是当着先生的面打瞌睡,一年之中倒要气走好几个先生,但只要一看到什么情史野史,却是废寝忘食,不看完绝不放手的那种。
她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书抽了出来,然后叉腰站在他面前。
姚砚终于是抬头了。但目光只在她手中的那话本子上。
碧桃见状,浑身都快气的发抖了。
“公、子。”她咬牙切齿,提高了声音,重重的又说了一遍,“老爷的姨娘们都在前院闹着要离开,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姚砚的目光都没有看她,只在那话本子上逡巡。闻言毫不在意的说着:“哎呀呀,她们要走就让她们走好了嘛。正好倒给我省了不少吃喝的费用。”
手终于是捞到了话本子的边缘了,眼见得就要拿了回来。他心中一喜,可下一刻,碧桃忽然后退了两步。
得,话本子又离他远去了。
他这才无奈的将目光移到了碧桃的脸上,可这一见之下,他立即吓了一大跳。
这个娇俏的丫头此刻的一张脸却是黑如锅底。他估摸着,他要是再不听她的话去前院,不定下一刻就会被她给拆皮剥骨了。
想想她那扛鼎的力气,姚砚觉得,他还是听话吧。
前院。牡丹厅。
姚砚整个人斜倚在一把鸡翅木圈椅中,一手搭在那圆弧状的月牙扶手上摩挲着,懒洋洋的问着:“是哪几位说要离开我姚府的啊?”
厅中底下现坐了一排的莺莺燕燕,皆是姚砚他老子生前买来的妾。原本是指望着姚府家大业大,进了来能吃香的喝辣的,不想却是个空壳子,外表光鲜而已。这不等到姚老爷子两腿一伸,竟然都开始捉襟见肘,节衣缩食起来了。
这些妾正是大好年华之时,春闺难耐寂寞。原本看着姚砚俊秀异常,想暗地里勾…搭上,也好一解春情。不想他压根都不带正眼瞧她们的,竟是连亲近些都难。
没银子,又勾搭不上大公子,待在姚府里还有什么指望?索性不如自行散去。
下面一妾便娇滴滴的道:“我等皆是想离开的。”
姚砚眼光微微的掠了过去,那妾立时便拈帕遮了半边脸,做出来万般风情,只盼着这姚家大公子能看得上她,与她**一度那也是值了。
洛阳城中谁人不知,姚家公子姚砚是个好秀美人物,无数女子愿意自荐枕席,与其春风一刻。
但姚砚的目光只稍微的那么一掠,立时便又转了回来。
一手端起几案上的茶杯,等不及撇去水面上的浮沫,他便急急的喝了一大口。
刚刚瓜子磕的太多,口中干的很。
“哦。我知道了。那你们走吧。”
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懒懒的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的说着,然后手扶着扶手就想站起来。
刚刚那本巫山艳史正看到精彩处,他心中早就跟猫爪挠似的想看下面公子小姐共赴好事,然后巫山**一番。
好容易找到这本描写特露骨特带感的话本子他容易么他?看的正心急火燎之时却被碧桃逼了来这里,他感觉都快要吐血了。
底下的那些妾面面相觑。这位大公子是故意装傻呢,还是真的不通人情世故?
她们之所以要离开还闹的这般沸腾,自然是想捞了一笔银子再走。不然大可以悄悄的自行离去,何必要做了这么多的功夫?
眼见得姚砚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就要从中门离开。一妾立时便站了起来。
“公子且慢。”
姚砚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我靠这还有完没完啊。公子和小姐都快玉成好事了,可你等还在这磨叽个不停,阻挠他们共赴温柔乡。
他转身,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不畅:“作甚?”
那妾便道:“我等在姚府也有几年了,纵然是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
姚砚立即接口:“苦劳?什么苦劳?床上的苦劳吗?”
那妾被他噎的一愣一愣的。
万般想不出来面上看起来如此潇洒的公子,说出来的这些话竟然是这么直白。
只有姚砚身后的碧桃面无表情。好样的,公子!你终于是露出了你无赖下流的本质了。
而那边姚砚还在继续说着:“各位如果想离开,我姚府的大门始终是敞开着的,自己拿了包裹走就是。但若是想要银钱,不好意思啊各位,那我倒要先跟你们算一算这么长时间你们在我姚府的花费了。”
“碧桃。”他高声的叫着。
碧桃上前一步,冷清清的说着:“公子请吩咐。”
“好好的跟她们算一算,她们这些日子花了本公子多少银子。”
碧桃那就是个会走路的人形算盘啊。她面无表情的站了上前去,从一日三餐,到胭脂水粉,再到钗环簪珥,甚至四季小点心,一项项的折合成银子算了下来,直算的底下的那排人面色都发白了。
报出来一个准确的银钱数字之后,碧桃退到姚砚身后,继续面无表情。
而姚砚则是背着手,腰背挺的笔直:“怎么样啊各位?先将这些银子还给本公子吧。”
“公子,”先前叫住他的那妾立时开口便道,“帐不能这么算。想我等姐妹伺候了老爷这么多年,难不成就不该得到些酬劳?”
姚砚瞟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说着:“你也说了,你是伺候了老爷这么多年,那关本公子什么事?想要酬劳啊,去找老爷要去。”
姚家老爷子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只怕骨头都化的没剩几根了。叫她们去找他要酬劳,那言下之意岂不是叫她们去死?
那妾只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纤长葱指指着姚砚,你了半天,愣是没你出个什么来。
而姚砚实在是懒得再搭理她们了。右腿一迈,干脆利落的就走人了。
不过走之前,她还是吩咐了下碧桃,将厅中的一干人全都撵出姚府。
相信以碧桃那冷面门神的形象和不近人情的性格,这项工作她会完成的很完美的。
而姚大公子自己则是继续一头扎进了公子和小姐的好事中不能自拔。
哎呀呀,小子多愁多病身,怎当她倾国倾城貌啊倾城貌。
第2章 姚黄魏紫
三月天气,春光烂漫,蜂飞蝶绕。
姚砚今日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在碧桃的服侍下,着了一身绛紫色夹衫,外罩浅紫色纱袍,锦带宽束腰肢,真真是衬的他珠光侧聚,态度风流。
风…骚的俯身在铜镜前前后照了一照,他又随手拿起了案上的一柄棕竹扇子。
扇面哗的一声撑开,其上国色牡丹,姹紫嫣红。
“小碧桃,如何,你家公子我今天打扮的这样子出去,可是会有女子尖叫?”
他洋洋得意的说着,手中的扇子扇了两扇,肩头长发随风扬起。
碧桃对他的这副样子早就已经免疫。所以她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垂手说着:“公子,你若再不走,你与周公子等人约定的时辰就要过了。”
“哎呀呀,”刷的一声收了手中的扇子,轻敲着掌心,姚砚道,“只顾沉迷在自己这潇洒风流的模样中,倒忘了与周兄等人的约会。小碧桃,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
碧桃抽了抽嘴角,忍着想暴揍一番眼前人的强烈心思,厉声喝道:“那还不快走?”
姚砚见她发怒,一缩脖子,迈开步子,当即领先就走。
洛阳牡丹甲天下,而现下正是牡丹陆续开放的时候,故街上人群摩肩接踵,皆是出来赏花之人。
姚砚行走其间,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执了扇子缓缓的摇着,偏偏面上还做了一副含笑儒雅的神情出来,直引得周边的年轻女子尖叫个不停。
“啊,啊,快看,那位就是姚家阿砚。不行了,实在是太俊美了,我都忍不住要流鼻血了怎么办?”
“你扯我衣袖做什么?有鼻血拜托也别擦到我身上啊。我也快要留鼻血了好不好。”
姚砚面上保持着得体的温柔的笑容,不时的还朝着那群女子点头示意。
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姚砚心中得意不已,但面上还故作矜持的并没有表现出来。
“姚公子,姚公子。”
有女子凑上前来,羞红着一张脸递过来一方绣罗帕。
姚砚含笑伸手接过,而后双眼深深的把那女子望着,却又把那方绣罗帕举起凑到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吸。
“好香。”
他低低的说着,眼中的笑意如同倒了的蜜罐,直甜蜜的让那女子快要窒息了。
碧桃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幕,只想深深的扶额啊。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出门都会上演这类似的一幕。
而周边的女子看到姚砚的这一番举动,都跟疯了似的挤了上前来,纷纷将手中的绣罗帕高高的举起。
“姚公子,姚公子,这是奴家的罗帕。”
一个女子这样,姚砚还有心情做得一番先前那般深情的举动出来,但若是一群女子这样。。。。。。
姚砚落荒而逃。
身后的女子们见他跑了,不甘心的又追着他跑了几条街,直至人影完全消失不见,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散开了去。
而姚砚此时正紧紧的将身子贴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全身是汗。
碧桃在旁还不忘落井下石,冷嘲热讽:“可惜了公子早上费尽心思搭配的这一身好衣裳啊,现在全都弄脏了。”
他们二人现在所处的这小巷子极其狭窄,便是一个人行走都有些困难。而刚刚姚砚被追的慌不择路,被碧桃拉着,就随着她将身子紧贴在了这小巷子的墙上。
墙上满是苍苔,映得他那簇新的衣袍上满是痕迹。
她一定是故意的!!!
姚砚对着碧桃怒目而视。而后者却是毫不在意的弯下腰,掸着鞋上刚刚混乱中被一众女子踩出来的脚印。
跟姚砚在一起的这十三年时间里,碧桃充分的认识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对付姚砚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无视他。
果然,一见碧桃这般,姚砚立即泄了气,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从小巷子里艰难的蹭了出来,他看着衣裳上那脏兮兮的印子,转身可怜兮兮的叫着碧桃:“小碧桃。。。。。。”
而碧桃则是继续扮演着冷面神的形象,无波无谰的说着:“第一,不要指望我回去给你拿衣服替换;第二,跟我卖萌没用。难道这十三年时间里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允许再叫我小碧桃如果再叫就拳头伺候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啊。”
说罢面无表情的提起了一只粉拳,示威似的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姚砚双手抱头,委屈的把她望着:“嘤嘤嘤嘤,碧桃你欺负人家。”
碧桃额头的青筋欢乐的跳了两跳。她望着他,很冷静的说道:“你再给我卖个萌试试。”
姚砚立即将抱头的双手放了下来,清咳了一声,撑开手中的扇子,目不斜视,转身迈步领先就走。
与周琅等人的约会定在洛阳牡丹最盛的地方。
姚砚一路上不时的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确保勉强能见人之后,这才昂首阔步的迈进了茶馆中。
可周琅是什么人?周琅家中是开绸缎铺的,眼光那叫一个毒辣,姚砚不过刚跨进茶馆的门口,他就笑道:“姚贤弟,你今日身上的这一套衣裳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吧?这纱袍的料子,是纱縠吧?”
纱縠,又叫雾縠,天衣,薄如烟雾。质地之轻,行动间更是恍若翩鸿。
这是姚砚最为得意的一件外罩纱袍,现在听到有识货的人这般说,他喜形于色,立即接口道:“那是。”
周琅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扫,面上的笑意是如何都忍不住:“姚贤弟果真妙人也。这件纱縠上的刺绣,唔,真是别致的紧。”
在座他人听了周琅的这番话,皆是哈哈大笑出声。
其实哪里来的刺绣了。他口中所说的刺绣,无非就是打趣他衣服上那些苍苔的印子罢了。
姚砚笑,也不甚在意。几步上前,与他勾肩搭背,道:“周兄的这一张破嘴,竟是连这上好的信阳毛尖都堵不牢。昨日巴巴的下了帖子让我来这里是作甚?可别真的告诉我是邀我来赏牡丹的。”
周琅笑了一笑,面上神采飞扬:“如何不信我真的只是邀你来赏牡丹的?”
姚砚起身落座,整个人如同冬日的一只猫般蜷缩在椅中,懒散的说着:“我认识的周琅,可不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人。邀我去花街柳巷赏花魁我信,要说邀我来这赏牡丹,哟呵,莫不成今天的日头是从西边出来的不成?”
旁边一人便拊掌笑道:“姚贤弟还说周兄是一张破嘴,依我看,你这张嘴毒辣处可不让周兄。”
又有一人笑道:“听闻前些日子姚贤弟将家中姨娘全都撵出了府。这两日满洛阳纷纷扬扬的都在谈论着这件事,难不成姚贤弟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闻?”
感情这干人巴巴的叫了他来就是为了八卦的啊。
姚砚撇撇嘴,右手葱白似的食指竖了起来,摇了两摇,道:“错。这第一,她们是我家老爷子的姨娘,你们说的跟是我的姨娘一样做什么?这第二,是她们自行说要离去,我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如何是说我将她们撵了出去?”
周琅笑道:“可是这些姨娘四处说是姚贤弟不顾人伦,欲要奸…污她等,所以她们这才要离开姚府。”
姚砚继续蜷缩在椅子中,身姿懒散的就像随时都会滑下椅中一般。闻言,他也没有反驳,只是懒洋洋的说着:“这整个洛阳,我姚砚但凡要是看上了任何一个女子,想必她都会欣然与我共枕席,又何须用奸…污这种费时费力的手段。”
在座之人俱各大笑。
而碧桃站在他身后,觉得真是没脸见人啊没脸见人。
家中有这么一位公子,她深深的觉得带不出手。
你不要这么自恋行不行啊公子,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啊流泪。
碧桃默默的垂下了头。她觉得她以后出门,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姚砚的贴身侍女,不然多少脸都不够她丢的。
而那厢周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