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番外 作者:贡茶(晋江vip2014.01.08正文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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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方御医眼一眨,有些惊心,好重的手力,郡马爷不会晕倒罢?
季鸣春眼冒金星,哑然失声道:“你……”
“你什么你?许你无情休我,不许我无义掴你一巴掌么?”夏仲芳扇完季鸣春,心头大爽,退后两步,脱口朝方御医道:“方御医,奴家一定好好产奶!”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你们感动了没有?感动的话,要记得撒花哦!
☆、第 4 章
季鸣春乍然被打,虽又惊又怒,但他既是那等不怕人非议,敢于休妻另攀高枝的人物,心理承受力自也比常人强一些,那么一会,已是镇定下来,喝夏仲芳道:“芳娘,你并未生育,怎能当奶娘?王爷安危何等重要,岂是你能糊弄的?
“奴家能不能当奶娘,是由方御医说了算,不是奴家说了算,也不是郡马爷说了算。是不是,方御医?”夏仲芳后一句话,却是向着方御医说的,之前觉得这些御医啦,达官贵人啦,是在云端的人物,跟自己毫无关系,但是打了季鸣春一巴掌下来,再去看方御医,莫名觉得是盟友了,可以亲近说话了。
方御医见夏仲芳神情愉快,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须知道,那药极其重要,尤其是第一碗药,她若因郁气在心,不能出奶,则后果不妙。
季鸣春这会却又担忧沈玉仙若知道夏仲芳是他前妻,会闹些情绪出来,因和夏仲芳道:“芳娘,咱们虽成过亲,当时只相处了三天,现三年多不见,一时认不出你来,也不算奇怪。现你既然成为王爷的奶娘,我又是郡马,此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前事种种,就忘了罢?且你打我一巴掌,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另外,郡主并不知道你是我前妻,你……”
“说来说去,就是要瞒着郡主,是吧?”夏仲芳冷笑道:“看你表现了,若是客客气气的,奴家一个小奶娘,自也小心翼翼,不去惹你们。若是委屈奴家,不让奴家好过,奴家就破罐子破摔,让大家都不好过。”
季鸣春一听夏仲芳的话,叹气道:“芳娘,现下等你救王爷的命呢,岂能让你受委屈?”
方御医看看时辰不早了,却是催夏仲芳道:“夏娘子,气也出了,该走了。”
“是。”夏仲芳扶在钱婆子手臂上,随方御医出了小花厅的门。
季鸣春见他们走了,进房去拿小铜镜照了照,见脸上五个指印宛然,只寻思要如何跟沈玉仙解释这巴掌印的事。
季鸣春要瞒着夏仲芳是他前妻这件事,可惜他忘记了,现下沈子斋病着,沈玉仙便是王府主事人,王府的事,众人岂敢瞒她?
苏良这会已是把夏仲芳的身份一五一十禀知了沈玉仙,又道:“当时方御医令人来传话,恰好夏娘子到了侧门,自报姓夏,便以为她是奶娘,一时请了进府,让她喝了药,不想却是认错了人。如今只能将错就错了。”
沈玉仙听得夏仲芳居然是季鸣春的前妻,不由皱了眉,心下极度不舒服,哼道:“她这是赶着来认亲呀?”
苏良忖度沈玉仙的意思,一时便道:“待王爷病好了,小小一个奶娘,谁理会她?”
沈玉仙想起沈子斋的病,一时也按下醋意,叹息道:“只要哥哥能好转,别的都是小事了。就是这夏娘子想如何,不太越界,也且由得她。”
苏良见沈玉仙不打算跟夏仲芳计较,便松了一口气,一时又道:“虽如此,她毕竟是郡马爷前妻,要是传出去,就怕引来笑话。目下只好说她是方御医请来的奶娘了。”
沈玉仙明白苏良的意思,答道:“自然不捅破她的身份,一切待哥哥病好了再论。”
沈玉仙不打算在外人跟前捅破夏仲芳的身份,不代表她能在季鸣春跟前忍着,因一回房,见季鸣春迎了出来,她只一扬手,“啪”一声,狠狠扇了季鸣春一巴掌。
“娘子!”季鸣春耳际嗡嗡响,一边脸颊辣痛未消,另一边又辣痛起来,一时有些昏乎。
沈玉仙娇喝道:“什么娘子?今儿进府那个奶娘才是你前头娘子罢?还想瞒下我?好狗胆?”
季鸣春一听大惊,他反应快,一时已是把夏仲芳扇过的半边脸朝向沈玉仙,指着道:“适才已是代娘子先扇了自己一巴掌,娘子要是不解恨,就再打一巴掌罢!”
沈玉仙见季鸣春脸上掌印宛然,分明是下重力扇的,一时又心疼起他,手指戳过去道:“你呀你!”
季鸣春趁机捉住沈玉仙的手指,低声道:“她现是奶娘,且容着,待王爷病好了再论罢!”
沈玉仙听着这话,究竟舒服一些了,一时嗔道:“还不寻药膏来涂脸,要是破了相,谁要你啊?”
季鸣春一听,知道一场矛盾已是消于无形了,一时暗喜,忙忙去寻药膏涂脸。
这会儿,方御医已是陪夏仲芳在府中走了一圈,待她出了汗,一时回房,吩咐丫头道:“提一桶热水来让夏娘子沐浴,一矣水冷,就加了热水进去,泡足一个时辰,通了血管再出来。”
钱婆子趁机拉了夏仲芳道:“芳娘,你在王府也没有熟悉的人,不若跟苏管家说一声,留着我当你的婆子罢?”
夏仲芳也正想着要留下钱婆子呢,见她也想留下,便跟苏良道:“苏管家,奴家跟钱嬷嬷一道上京,一直相依为命,现奴家进了王府,却不想丢她在外头,想让她陪着奴家呢,不知行不行?”
不过多一个婆子,有什么打紧?苏良点头道:“你不舍得她,便只管留下她罢!”
钱婆子大喜,一时便道:“我们还有东西遗在外头租来的房子中,还得去收拾一下。”
苏良见着钱婆子身上的装束,度着她也没什么值钱东西的,便道::“吃度用度,王府全包了,你的东西不要也罢!”
夏仲芳却在旁边道:“今儿见了王府这些东西,我们那些破烂实在不值收拾,也不好收拾来王府放着的,但是送给周近住着的人却是可以的,且还有几套能换穿的衣裳呢,倒是可以收拾了进来。”
苏良一听,马上吩咐两个丫头道:“去,让人备了马车,随钱嬷嬷去收拾东西。”
车轻马快的,一个多时辰后,钱嬷嬷就收拾了东西回来,因进去见夏仲芳,见她已是泡完浴,正在房中坐着,便把收拾来的东西给她瞧了瞧,又说了把何物送与何人等事。
两人说着话,已有丫头来禀道:“夏娘子,钱嬷嬷,管家爷已令人收拾好了厢房,让你们搬过去的,以后你们就住在松鹤院了。”
松鹤院却是王府最大的院落,也是现下沈子斋居住的地方。苏良因想着夏仲芳是沈子斋的奶娘,为了方便起见,便安排她也住到松鹤院去,这样沈子斋要喝药奶,夏仲芳便随时能出现。
进了松鹤院,眼见院子里种着许多松树,松树下还真有松鹤在踱步,钱婆子张大了嘴,喃喃道:“怪道叫松鹤院呢,原来真个养着松鹤。”
引她们进来的丫头笑道:“原来还有别的禽类,因怕它们鸣叫吵了王爷,便弄走了,只剩下几只松鹤应应景了。”
说着话进了厢房,钱婆子又是惊叹,以前做梦也想不到有这样好看的摆设,如今可见到了。
夏仲芳自也惊叹,脸上却不显,她将来是要配贵婿的,到时不定还能住进比这间更好的房间呢!方御医保证过的,不会让她落空罢?
因怕夏仲芳午膳没吃饱,有一个丫头提了一盒点心进来给她吃,又道:“奴婢叫青竹,夏娘子和钱嬷嬷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吩咐奴婢。”
夏仲芳便问了一些王府的事,青竹自是说了。
至傍晚,用了晚膳,又隔得半个时辰,方御医便过来了,他令人通报一声,进了房便道:“夏娘子,你现是王爷的奶娘,我却是大夫,可能没法避忌太多,这点须得先跟你说好。”
夏仲芳道:“奴家也不是大家闺秀,更没那么多矫情,方御医放心。”
方御医点点头,便让夏仲芳露出手腕来,给她把了脉,点头道:“是时候了。”说着让人端来催奶的药,看着夏仲芳喝下了,又道:“隔一个时辰,若有不适,再唤我。”
夏仲芳便和钱婆子在灯下收拾东西,待收拾好了,说了一会儿的话,却是觉得全身发热,胸部发涨,一时赤红了脸,吩咐青竹道:“快,去请方御医,说我不适。”
方御医很快来了,给夏仲芳把了脉,把完朝钱婆子道:“嬷嬷揭了夏娘子的衣裳,帮她按揉胸部,按上小半个时辰,看看有乳汁出来了,再唤我。”说着出去了。
夏仲芳俏脸涨得通红,自己揉了揉胸口,呻。吟一声道:“嬷嬷,好难受!”
“这是涨奶了。”钱婆子忙放下纱帐,揭了夏仲芳的衣裳,给她按着胸部,一面道:“芳娘,你这身上倒白细,胸也长得好。”
夏仲芳全身火烫,哼哼道:“还不是被休了,成了弃妇?现爹娘兄嫂都嫌,恨不得奴家死了才好,这样不丢他们的脸。若不然,奴家因何要当什么奶娘?若是喂小娃儿也罢了,偏是喂一个大人,奴家心里纠结着呢!”
钱婆子便劝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待救回王爷一命,你便是王爷的救命恩人,那时想如何,皆有人帮一把的。你且看看我,老来凄凉啊!你若不想步我后尘,便好好抓住机会,当好这个奶娘,将来自然有结果。”
钱婆子按着按着,手心突然一阵湿润,一时抬手,再去按夏仲芳的胸部,惊喜道:“有奶了!”
方御医听得消息,忙忙赶进来,待夏仲芳整好衣裳,他便上去把脉,又让人再端了一碗药给夏仲芳服下,这才笑道:“好了,可以去见王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笑眯眯更新了!
☆、第 5 章
说是可以见王爷,其实还要令人先去通报,这里又有丫头提了水过来,让夏仲芳再沐浴一次,说是沈子斋爱洁,身边服侍的人身上不能有味,更不许有半点脂粉味。
夏仲芳也紧张着,让钱婆子嗅她身上,问道:“嬷嬷,可有嗅到什么味?”
钱婆子道:“只有奶味,却没有什么脂粉味的。咱们也没钱买粉,哪儿有粉味的?”
待泡到热水里,夏仲芳略略放松,都洗了几次的,应该很干净罢?王爷再要嫌,就没法了。
夏仲芳洗完,青竹忙来服侍,捧着一套浅色衣裳给夏仲芳看,低声道:“这一套,是郡主让人送过来的,说夏娘子那套衣裳太旧,怕到了王爷跟前,惹王爷不喜,以为王府亏待奶娘了,因让夏娘子穿这套呢!”说着又展了一套内衣出来,却是白绫底裙,红色抹胸。
夏仲芳今儿自己穿在身上的,本是一套沙绿裙子,只上过几次身,无奈布质不好,看着却是半旧了,只是找来找去,也没更好的衣裳可以穿的,这会见青竹捧了这套衣裳出来,却是自己喜欢的式样,忙道了谢。
青竹道::“夏娘子到时谢郡主罢,奴婢可当不得夏娘子的谢。”说着抿嘴笑了。
青竹虽是丫头,却娇俏动人,夏仲芳面对她时,其实也不大敢使唤的,这会接触下来,却发现她柔顺,一时松了口气,两人说笑起来。
青竹是得了方御医的吩咐,说道要逗夏娘子笑笑,让她放松等等,因有心凑趣,倒是惹得夏仲芳笑了几声。
一时装扮完毕,夏仲芳在铜镜前一站,有些疑惑的,这镜里的美人是奴家么?
青竹站在她身边笑道:“夏娘子皮色虽暗些,但眉眼却好,这般打扮了,可也是美人呢!可惜王爷嗅不得脂粉味,若不然,给夏娘子上了粉,定然更好看。”
夏仲芳怔忡着,人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果然不假。好衣裳一穿,连奴家自己也看住了。
一时钱婆子进来,见着夏仲芳穿了新衣的模样,也惊讶道:“芳娘一打扮,却是不输方大户家的娘子了。”
她们先前给方大户家的女儿绣嫁妆,也见过方大户家的娘子,当时都惊艳一把的。待今儿进了王府,见着郡主等人,自更是惊艳,但钱婆子可不敢拿夏仲芳去跟郡主比,只比方大户家的娘子,因有此一说。
外间方御医却令人进来催了催,夏仲芳忙随丫头出了房门。
事到临头,她又紧张了,拳头攥得紧紧的,一时安抚自己:不怕不怕,到时眼一闭,只当是喂养自己以后的娃儿不就得了?而且么,奶活一个王爷,多牛气啊!
方御医见了她的情状,却是用眼神安抚着,别怕别怕,有我呢!
夏仲芳慢慢镇定下来,不就喂个奶么,又不是杀头,这样怕三怕四作什么?
一时有丫头提了灯笼来引他们一行人到沈子斋的卧室中。
夏仲芳跟在丫头身后进去时,便见卧室四壁挂着角灯,榻上斜坐着一个穿了月白色寝衣的美男子,那男子虽有病容,神情不耐,但他只那么静静看过来,夏仲芳便觉自己心肝狂跳,脑中只有一句话:跟他比起来,季鸣春实在不算什么了。给这样的美男子喂奶,对于奴家这样的村姑来说,也算不负此生了。
沈子斋一眼扫得方御医等人进来,待他们过来行礼,只轻轻“嗯”一声算是回应。
沈子斋今年二十一岁,五年前中了毒后,自此便每日喝药,极少出门了,去年至今年,更有些精神不振,自知再不解毒,便是大限之日。只最近这些日子,却是每嗅得药味便要作呕,后来喝药时不得已掩了鼻子,才勉强喝了下去,谁知肠胃也受不住,一旦喝药,十次倒有八次要呕出来。
方御医说这是喝了太多药,肠胃受损所致,因这回寻了对症的药,药性又较烈,便怕沈子斋肠胃受不住,会浪费了药,这才想出让奶娘喝药,他再喝奶,从奶中吸取药性的方法。
行完礼,方御医抢先一步过去,先给沈子斋把了脉,这才指指夏仲芳道:“王爷,她便是奶娘。”
沈子斋眼睛便在夏仲芳脸上停留一下,点了点头。嗯,虽不算十分姿色,但也小清新了。早间还怕他们找来一身肥肉的奶娘呢,到时如何下口?这个还行。
夏仲芳忽然就红了脸,不由自主垂下头,心肝乱跳,隐隐的,居然有点小兴奋小雀跃,一时又诧异:怎么回事?我居然期待给他喂奶了?果然,不怪男子爱美人,就是奴家,也喜欢美男哪!
这里说着话,外间早有人报进来,说是郡马和郡主到了。
夏仲芳听得季鸣春来了,略略回过神,一时去看季鸣春,却见他双颊皆有指印,不由愕然:另一边也被打了?看来郡马也不容易当哪!
沈玉仙心思虽在沈子斋身上,却也留意着夏仲芳和季鸣春的动静,眼见夏仲芳偷看季鸣春,季鸣春却别过脸,一时暗哼一声,待哥哥好了,再慢慢跟你们算账。
沈子斋对别人淡淡的,见了沈玉仙,却有怜惜之意,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妹妹就任人欺负去了,为着这个,也要撑着活下去。
沈玉仙先招手喊过一个丫头,问了沈子斋晚间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