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横行+番外 作者:苏以沫s(晋江vip2013.7.9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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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走了过去,林微微在那摊前蹲下。
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老板很热情地介绍起他家的银饰,却见林微微一手将摊上的银饰拂开。
老板呆了呆,正欲怒斥,却见林微微哗地一声将那摆摊用的垫纸抽了起来。
孟柯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忙朝追杀而至的苏洛河坐了个急停的手势。
“这是什么?”苏洛河眼见林微微与孟柯两人震惊无比的神色,于是问道。
林微微侧头问孟柯:“这是传说中的那副松风水月吗?”
孟柯在右下角的题字处仔细看了看,“大约,是的。”
林微微用袖子轻轻掸了掸那画上的尘土:“肖沉水若是知道他的松风水月被这么对待,大约会哭的吧。”
41夏涟漪
这幅松风水月最终以五十文的价格成交。
苏洛河以一种极不信任的眼光扫视着林微微手中的画,边付款边道:“这么脏兮兮的东西居然值五十文?”
林微微与孟柯对视一眼,默默不言。
现在这是在不懂肖沉水画作究竟能到什么价值的南疆,若是这幅画在洛国中发现,十成十的能掀起一场蜂拥竞价的狂潮。
这幅“松风水月”便是肖沉水不知所踪了数十年的三幅杰作中的其中一幅,千金难买一见,更不用说是直接买下了。
如今以五十文钱成交了,实在是拣了个大便宜。
原本,林微微向孟柯确认这幅画是否是那传说中的松风水月时,便已经在盘算着应该要出多少价钱来买下这画。
这实在是一个犯难的问题。
若是出价与这画的实际价值相符,林微微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她身上总共都只有二两银子,而这二两还是从陈景跃那挣来的辛苦钱。
可是,若出价过低了,林微微又觉得心里面过不去。
虽然那摆地摊的南疆老板一定不懂这垫纸的价值,说不定林微微随便出个什么价格都能成交。毕竟垫纸嘛,随便什么纸,只要厚一些的都能垫一垫,再不行,拿些粗布一铺也是可以的。而这些个东西,总是很好找。
林微微犹豫了半天,同孟柯商量着该出什么价钱好,孟柯半刻犹豫都没有,径直抬头对一旁百无聊赖的苏洛河道:“少爷,林微微想要,你要不要买了?”
在苏洛河眼中,这松风水月就是一张掉了卷轴的灰扑扑的垫纸,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苏洛河大步向前:“老板,这东西我们买了,十文吧!”
林微微的下巴啪地一声砸在地上。
肖沉水若是知道他的松风水月被人开价十文,会不会哭着从棺木中爬出来?
老板犹豫了片刻。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值钱,但想想方才那姑娘很激动的将摊上那些银饰尽数拨开在地,瞧都不多瞧一眼,他便觉得这垫纸总还能值些钱的。
于是,地摊老板挺挺胸,积极争取道:“一百文。”
刚被林微微拣起的下巴又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副松风水月的价值范围竟然被锁定在了十文到一百文的区间内?
孟柯唇角轻扬,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林微微终于知道孟柯为什么要让苏洛河出马开价了。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碰在一起,砍价效果那是杠杠的,并且还能保证成交过程绝无忐忑,拿下结果绝不内疚。
只是,……
林微微咂咂嘴道:“孟柯,这样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孟柯低眉朝她看了一眼:“对一个不懂得这东西有多珍贵的人而言,没有厚道和不厚道的区别。”
……
买下这画,四人便重新坐回了裘应月推荐的那家牛肉摊前。
苏洛河想起之前,替林微微买的那幅梁锋家里头的画,当时听从孟柯的怂恿,可是留了不少白花花的银钱在梁锋家,再看看这幅虽然样子实在不咋地,但是一般无二的水墨画,不由叨叨埋怨起孟柯来,边吐槽边一屁股坐在在陈景跃的凳上,
朱八刀挠挠头坐到孟柯旁边,大块头的占了大半位置和桌子,孟柯默默吃着牛肉干,在朱八刀的对比下显得格外瘦弱。
陈景跃对林微微搜罗回来的脏兮兮纸垫很不以为然,横看竖看了半天,突然将眼光定在了林微微的眼眉见。
“怎么?”林微微见他神色奇怪,以为自己眉间蹭到了什么脏东西,赶忙擦了擦问道。
陈景跃瞠目道:“你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眼熟?
哪里眼熟?
林微微奇怪了。从昨日到现在,她和陈景跃不止见过一面,也不止一次看过对方,怎么第一眼的时候不眼熟,这么个黑夜里烛光飘摇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了呢。
见林微微一副不信的模样,陈景跃立即转头求助苏洛河道:“我之前都没有好好看她长什么样子,方才这么近的距离仔细这么一打量,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诶!你有没有觉得她看起来很眼熟?”
苏洛河窘了窘,也不答话,继续吃刚上的一盘子牛肉。
眼见苏洛河的表情,陈景跃便知道他定是知道林微微为什么眼熟了。旁敲侧击了半天,苏洛河什么也不肯说,陈景跃只好开动脑筋苦苦思索。
好半天后,陈景跃突然一拍桌子,跳起道:“林微微,你老妈是不是七年前来过曦宜城?……呃,不对,看起来不像是能做你老妈的年纪啊。”
林微微的眼皮子不自觉抽了抽。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身边还真有那么一个女子,在七年前来过南疆。
陈景跃想着想着,迟疑地坐下,拉住苏洛河道:“七年前那人好似还只是个姑娘家吧。莫非是保养得很好的大妈?……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是不是跟这林微微长得有些像?是不是?”
林微微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那个她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去了南疆的女子,曾经不止一次地说:“啧啧啧,你跟我年轻那会儿瘦的时候,倒是长得有几分像,……林微微,你小时候白胖胖跟个馒头似的,居然长大了还能人模人样,不错啊!”
说完,她总喜欢捶林微微的后背,捶得啪啪啪直响。
以至于林微微这一年来偶尔想起她,脊梁骨总有些疼。
陈景跃依然努力回想揣测着,突地再一拍桌子,桌上茶碗碟筷一同震了震,陈景跃大声道:“我想起来了,那人叫夏涟漪!”
林微微正吞咽入喉的牛肉干果断卡在喉咙眼里,不敢喝药茶,更不敢喝那不知名的汤水下咽,林微微拼了命的捶胸口,好不容易将那卡在嗓子眼里的牛肉干吞下去,一张小脸憋得青紫青紫。
“夏涟漪?”苏洛河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那人叫夏涟漪?”
陈景跃紧握双拳:“当年,我欺负你时被那人抓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剥了屁股打了十数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当然要掘地三尺将她找出来!你回去无月庄后,我派出去的人终于在陶诸城发现了她的踪迹,所以我便追了过去。”
林微微抚胸顺气,边听边大喘气。
果然,果然,此夏涟漪果然是彼夏涟漪,记得夏涟漪回京后,确实说过,在去了靠近南疆的曦宜城后,又去了靠近大宛的陶诸城。
陈景跃抱手击拳道:“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却已经离了陶诸城,找了好几日,我得了信说,她在去往京都的路上,于是便追去京都了。”
一听陈景跃提到京都,林微微的脸色便开始古怪起来。
苏洛河见她这般,便起了莫大的兴致。林微微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团,她从不愿意提起,偶尔说到也匆匆转开话题,与她认识了也有小半个月了,苏洛河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从何而来,她所的林微微又是否是她的本名。
刚刚陈景跃说出当年那人的名字——夏涟漪时,林微微呛了一口小脸憋得青紫却一直不敢出声,苏洛河便知那夏涟漪确实与林微微有几分关联。
初次见到她时,苏洛河剑鞘破柜,她蜷缩在柜子里怔然瞪住他的那个刹那,确实一瞬间令他想起了当年为自己出头,狠狠打了陈景跃一顿的女子。
因此,苏洛河才一反常态的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的保护了林微微,虽然后来对林微微的感觉复杂了许多,更添了些讲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苏洛河一直都对林微微长相与那女子颇有些相似,而甚为好奇。
她们二人,相差的年龄大约在六七岁间,大约是姐妹吧。
只是比起那女子的身手,林微微这一身渣渣直掉无法自保的功夫,令人实在无法想象她们是姐妹啊。
“然后呢?”苏洛河催促陈景跃道。
“然后我便追去京都,……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叫没有然后?”苏洛河奇怪道。
“论武功打不过她,后来纠集了几个人想要合力揍她一顿,却被她老爹给绑了。”
林微微心里咯噔一沉。
真是不想来什么便来什么,如果陈景跃的故事里只有夏涟漪一个人出场还好,可是表叔,你干什么跑出来了?
“她老爹是谁?”苏洛河问。
陈景跃一掌拍桌,“吾靠,她爹是刑部尚书夏思源!”
苏洛河与孟柯一震,迅速将目光投到了林微微的身上。
朱八刀不解:“怎么了?”
孟柯见苏洛河不问,于是替他说道:“好了,林微微,你不觉得应该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吗?”
42回程
林微微圆溜溜的双眼直勾勾的瞪了孟柯半晌,眼瞳突地亮了一下,道:“什么意思?”
苏洛河一听,便收了眼神默默吃起牛肉来。
看来这丫头又要开始装傻了。
陈景跃坐不住了,抢话道:“你跟那夏涟漪长得很有那么几分相似,你们两个是不是姐妹什么的……”
“不是。”林微微断然否定,“我根本不认识夏涟漪这个人。”
孟柯眼见苏洛河的反应,再见林微微矢口否认了一切,便也心知林微微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谈论起这个话题。
陈景跃听了林微微给出的答案,很不满意的咂舌道:“我之前说起夏涟漪这个名字的时候,你明明反应很大,还呛了一口呢,后来的表情也一直是古古怪怪的。就这么个反应,怎么可能不认识夏涟漪这个人呢?”
林微微咬牙肯定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难道不认识的人,我非得说自己认识不可?”
陈景跃满肚子的不信,气愤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会跟那夏涟漪长得像呢?”
林微微在心里头汗了一下。
陈景跃,你太多年没有见过夏涟漪这个人了。自从她嫁了人后,现在可是变成了一个白胖的糯米团子。那模样同现在的林微微可是完全不像呐。
不过林微微可不能说这个,这些话一说出来,她的谎言便拆穿了,她便再不能装傻充愣的表示不懂孟柯在说什么,也更不能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份了。
于是,林微微一扬眉头道:“陈景跃,你跟我们苏老大可是表兄弟?”
陈景跃匪夷所思的看着林微微,本不想搭理她这个问题,却还是想知道她问这么个问题究竟是何意思,于是答道:“是啊。”
“啧啧啧,”林微微摇头晃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没有半分相像的,难道单凭你们长得不像,就该说你们不是兄弟了么?”
顿了顿,林微微继续道:“同理而言,我跟你口中提到的那个夏涟漪长得很像,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是姐妹,或者一定有些什么关系。”
朱八刀很实诚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微微姑娘,若是你不知道夏涟漪这么个人,那方才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孟柯冷眼朝他一瞥,正看见苏洛河一拳头捶在他的头顶上。
朱八刀瞬间飙泪,苏洛河愤愤说了句:“呆子,你说话小声点,喷了我一胳膊的唾沫星子。”
朱八刀委屈兮兮道:“没有啊,我哪里曾喷了唾沫星子了?”
林微微不笨,知道苏洛河那一捶的意思,不过是不想这傻乎乎的朱八刀再纠缠这个问题下去。
当大家都对夏涟漪和林微微的关系产生疑问时,只有苏老大是一副不闻不问。
从冉城到曦宜城的一路上,苏老大也曾盘敲侧击的问起过林微微的家事,却都被林微微打太极般转移开去。
林微微知道自己转移话题的手法从来就不高明,苏洛河能压下不提,或许只是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自己完全不想提起有关于家里头的那些事情吧。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被人戳一下就会暴怒的、看起来非常粗枝大叶的苏洛河,传闻中如炸药般易怒易爆杀伤力强大的苏洛河,若不是相处的这么些日子,林微微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他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嚼了几口,林微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边缕着一脑袋乱七八糟的思绪,边随手端起面前的那碗汤水喝了一大口。
汤碗上桌已有好些时间,苏洛河那后来人的汤碗仍腾腾冒着热气,但林微微他们先上来的那三碗却早已经温热略凉了。
汤水入口,林微微起初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咽下喉咙后,突然感受到从舌尖到嗓子眼,再到肠胃的一阵灼烧。
林微微猛地一顿咳嗽,一张脸涨得通红,咳了许久终于能停下来,林微微边擦着眼泪边问裘应月道:“这是什么汤呐?”
裘应月笑声朗朗,高束于头顶的马尾随着她的笑轻颤起来,“光听你们说话,一下子忘了同你们介绍这碗汤了。这叫胡辣汤,用的是南疆盛产的胡辣树的根熬煮而成,……”
孟柯看了眼面前那碗胡辣汤上漂着的翠绿枝叶问:“所以,这是胡辣树的叶子?”
“嗯。”裘应月点头道。
苏洛河端起碗闻了闻,“这就是那传得神乎其神的胡辣树熬的汤?”
裘应月道:“胡辣树在我南疆随处可见,不过是个服用可疏肝理气,擦于肌肤可消炎祛毒的普通草药,哪有你们洛国传得如此神奇。”
孟柯听出裘应月话里头的话,于是问了句:“听起来二公主你似乎去过我们洛国,还待了段不短的时间。”
裘应月的杏眼笑眯眯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摇头道:“猜错了。我可没有去过洛国,我母后不许我去你们那。”
“如果你没去过洛国,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洛国将这胡辣树传得神乎其神呢?”陈景跃问。
裘应月笑眯眯地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定在林微微身上,然后缓缓道:“因为你们刚刚提起的那个叫夏涟漪的人,曾在南疆住过一段时间。”
林微微汗了汗。
夏涟漪,又是夏涟漪。
今天晚上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吗?
怎么随处都是夏涟漪啊!
为了显示出自己并不认识夏涟漪此人,林微微努力吸了两口气,问道:“虽然我不认识这女子,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她还蛮厉害的。”
摔!
厉害个屁啊,厉害!!
陈景跃匪夷地瞅了林微微一眼,嘀咕道:“这话听着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呃……好吧,还是不要说夏涟漪的好话了。
不是从内心深处澎湃而出的好话,语气里确实带着几分诡异。
裘应月却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般,细细看了眼林微微的眉眼道:“怪不得他们说你长得像,七年前我跟她一起,待了段不短的时间,现下仔细的这么看你,也觉得有几分相似的意味。”
林微微囧得厉害。
当然会相似,夏涟漪是她表姐啊!
林微微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咧嘴笑了笑以示礼貌。
裘应月便开始侃侃介绍起了南疆国的风土人情,时不时插上一句夏涟漪当年对这些风土民俗的见解,而后便问他们几人觉得夏涟漪见解是对或不对。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