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烟色暮长天+番外 作者:清雾潋月(晋江2012-5-1完结) >

第31章

烟色暮长天+番外 作者:清雾潋月(晋江2012-5-1完结)-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汗。
  顾飞烟点燃红烛,烛光周围光晕朦胧,蜡炬成灰红烛凝泪。五指慢慢紧缩,游离的目光渐渐收拢,顾飞烟轻叹一声,站起身子穿戴整齐便离了揽华轩。外屋的雁落被惊动:“小姐,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顾飞烟轻勾唇角却了无笑意:“雁落,我离开几天。”
  “什么!”雁落的声音因为诧异而控制不住高声道,“小姐,这么晚了,要离开王府也等明早天亮吧。”
  “不,我现在就要走。”顾飞烟轻飘的声音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定。那个遥远飘忽的声音让她深埋心底的思念强烈地欲破胸而出,埋没了理智。挥退了一干侍从,顾飞烟踏出了王府。夜半时分,城门紧闭,顾飞烟提气越过了城门。月光下,城外的树林愈显阴森。顾飞烟苦笑,一天之内,她两次来这里了。那时她头也不会地离去,也不知道君释旋如何了。除夕过去未多久,天气仍就寒冷,清寒月光下,呵出的白色雾气格外清晰。顾飞烟将手指靠着嘴唇一吹,越影便闻声而出,踏着前蹄,打着响鼻。顾飞烟跨上马背,白色的身影渐渐湮没于黑暗之中。
  天际微晓,晨曦透云出。清晨带着透骨的凉意,马背之上顾飞烟的长发略略有些凌乱,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拢着银狐大氅,白玉般莹透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浅浅的红晕。一勒缰绳,飞驰的越影停了下来。顾飞烟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丛山绵延,山间雾气缭绕。无色殿与九霄宫相交逾百年,她虽未去过无色殿,但也知道隐秘的从极之渊的位置。她自己都不相信对事物一向不上心的她竟然会因为一个人而连夜赶路。
  
  伴着更漏之声,一人彻夜未眠。殿中灯火通明,而他却坐于灯火照不到的黑暗之地,红衣魅影,光滑的红色丝质面料,泛着冷冷的光晕,衬着玉似的肌肤带着致命的美与诱惑。
  “传令下去,若是有一个白衣女子进入从极之渊,立马禀报于我。不必阻拦。”凤眸泛着妖异的光芒,语气低沉柔缓,因为一夜未眠而带着微微的沙哑,让人一不留神便沉溺其中。
  “是。”一人得令,躬身应命,便退出了颐景殿的大门。
  “烟儿……”手撑着额头,呻吟似的叹息逸出,凤眸流光微转,凤阙舒艳丽妖魅若红莲。她终究还是走不出他的掌心的,只是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他等了多久了,十多年的岁月若指尖流沙般流逝,他以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耐性再等下去了。
  “少主,那迦宗主求见。”一人传报,低着头,连看着黑暗中那个魔魅之人的勇气都没有。
  “让他进来。”凤阙舒放下了抵着额头的手,露出了深沉如海的眸子。
  一个银色锦袍的俊秀男子进入了颐景殿,腰微弯:“那迦宗主傅惜时见过少主。”凤阙舒手轻轻一挥:“免礼。何事?”
  “少主……”渐低的声音,预示着有要事要将。傅惜时的眼睛向两侧一扫,凤阙舒自然是知晓他的意思的。嘴角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凤眸扫向两边侍候之人,侍从得令依次安静地退出了大殿。凤阙舒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银扇,银扇小幅地开阖着,扇面上繁复的花纹时隐时现:“这扇面上似乎还缺少点什么?”凤阙舒看着精致的扇面喃喃自语,说罢抬眸看向傅惜时,凤眸流光溢彩差点迷惑住了傅惜时的眼睛。何谓惊心动魄的美,眼前的人就是这样吧。傅惜时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心神。凑近凤阙舒,欲禀报事情。
  “噗——”一声钝响,眼前悠然浅笑的绝艳之人已不见了踪影。傅惜时睁大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与不甘心。温热的血自喉间如瀑般喷涌而出,溅湿了地上厚而软的羊绒地毯。费力地转过身去,那一袭红衣之人站于门口,逆着光,红衣灿若烟霞,墨发随着吹来的风飞扬,虽看不清容颜却让人觉得妖艳到令人窒息。
  银扇在阳光之下折射着光芒,照亮了执扇之人完美若天人的面容:“刚刚还觉得这扇面上缺少了什么,现在可算是补全了。这样的扇子才美……”倦柔清魅的语气,却阴冷得让人心底发寒。银色的扇面之上血迹点点,阳光下未干的血迹鲜红艳丽,洒在扇面之上若泼墨绘成的桃花。凤眸看向傅惜时的脸,嘴角微扬,语气轻柔:“你说现在这扇子好不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的?”支持不住身子,一下跪倒在地,傅惜时费力抬头看向凤阙舒,满脸不甘心。
  “你殿中的绿珠侍候得很尽心吧,傅宗主这单薄的身子,看不出其实也很勇猛啊。”凤阙舒眼中流波盈盈,讥诮之色未掩。
  “绿珠是你的人?不可能!我只是无意遇到她带她到无色殿的!而且我彻查过她的底细!”傅惜时的脸色已成死灰之色。绿珠是他的爱妾,是他离开无色殿随兴游历之时在一个小山村中带回。凤阙舒再厉害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会随兴去哪里?连他自己都不会知道。凤阙舒又怎么能安排人呢?
  凤阙舒阖上扇子:“无论你去哪里,都会遇上绿珠的。”
  “你不会得逞的……”傅惜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呼吸依旧困难。
  “别指望着你的暗卫传信。”凤阙舒转瞬便已至傅惜时眼前,半蹲着对上傅惜时的眼眸,“你在黄泉路上会遇到他的。而副宗主苏殇为会接手你的一切。”
  “苏殇为竟然早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哈哈。”死灰之色漫上了傅惜时的眼眸。
  “嗯。”凤阙舒看着地上的傅惜时,站起了身。
  “来人,把尸体抬出去喂狗。”凤阙舒淡淡道。殿中不一会儿便收拾一新,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没有留下。颐景殿中一切如常,凤阙舒皱着眉将染了血的银扇随手甩给一边的侍女:“去洗干净了。”
  八部宗主之一傅惜时的死并未在无色殿引起轰动,无色殿中一切照常,似乎什么都未发生。
  



喂药

  春虽未至,冬季依旧寒冷,然而大地生机渐生。但是这里却是无际的银白,雪花漫天。从极之渊是封印之地,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之地,终年被白雪覆盖。雪域的高处则是一座巨大而壮丽的宫殿,这便是世人眼中与九霄宫并立的隐世神秘的无色殿。越影飞驰于雪原之上,疾如闪电。顾飞烟勒住缰绳,四周空阔洁白,远处的宫殿是这片雪域之上唯一除雪之外的存在。这便是凤阙舒的师门吗?顾飞烟看着阳光之下泛着流光的宫殿,轻轻咳嗽了一声,寒夜连夜的赶路让她的身子有些受不住。银狐大氅水滑的皮毛已凝上了细小的冰粒。自己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因为一个模糊的梦而冲动赶至从极之渊,要是让那妖孽知道的话,估计会狠狠地嘲笑她一番吧。看着远处的宫殿,顾飞烟发热的头脑蓦然清醒了过来,勇气顿消,再无前进的勇气。拢了拢被风吹得四散的墨发,顾飞烟掉转马头欲离去。满腹心事的她并未在意到自她进入了从极之渊,便落入了一人的视线之内。
  无色殿祭台之上,凤阙舒看着进入从极之渊的一人一马,轻轻笑出了声,她果然来了。顾飞烟掉转马头的一瞬,凤阙舒凤目一寒,手中的银扇猛然收拢。她竟然就这样想走,就那么不想见他吗?转瞬间,祭台之上已无人影。
  寒风拂面,冻得顾飞烟脸色发白。耳边蓦然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拂上,鼻尖满是杜若略带清苦的香气,腰间被一双手缠上,脖子触到柔滑的长发。凤阙舒!心中埋藏已久的名字在极度惊诧之中差点脱口而出,舌头却似打结一般迟迟发不出声音。
  轻柔的唇瓣落在顾飞烟的脖子上,如羽毛轻拂:“烟儿,都到门前了就想走,难道就这么不想见我?”环在腰间的双臂一点点收拢。
  “我……”顾飞烟此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说不想见他,那她为何赶至从极之渊。说想他,那让她如何说得出口?凤阙舒哪里看不出顾飞烟此时的心态,低低一笑,轻轻咬了咬顾飞烟的耳珠,果不其然,她害羞到脖子都红了。流波浅转的凤眸笑意温暖而真实。
  
  发烫的双颊,呼吸温热而急促,虚汗直流。顾飞烟郁闷地发现她生病了,而且还很严重。这回不是太医说说了,她是真得风寒了。身上的被子很厚,殿中燃着地龙,摆着火盆,温暖如春。但是她还是觉得身子发寒。接连的药灌得她嘴上满是苦味,弄得她现在闻到药味就想吐。
  熟悉的药味自门口传来,顾飞烟身子一瑟缩,将被子团得更紧,脑袋也半缩进了被子。凤阙舒端着药碗走近床榻,看着她的反应,眼底滑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手抚上顾飞烟的额头,还是烫得吓人,凤阙舒眸子一沉。凤阙舒温凉的手抚上顾飞烟滚烫的额头,顾飞烟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凤阙舒用勺子匀着汤药,柔声道:“烟儿,喝药。”
  顾飞烟把身子埋得更深,原本只露半个脑袋如今只露出了头顶。那药真的很难喝啊,真不知道凤阙舒那家伙是不是故意整她才弄那么苦的药让她喝。声音因为埋在被中所以有些沉闷:“不喝。”开什么玩笑,再喝下去,这风寒不能拿她怎样,这药就能去她半条命。
  凤阙舒将药碗递给一边的侍女,伸出手将埋在被中的顾飞烟给挖了出来。顾飞烟在凤阙舒的半强迫下只能半倚座在床上,自然这被子也被凤阙舒拉至顾飞烟的肩上方。顾飞烟不死心地仍往下缩,凤阙舒嘴角微勾,手圈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暧昧的姿势使得顾飞烟身子一僵。肩膀一麻,待顾飞烟回过神时,她已无法动弹了,顾飞烟不禁怒上心头:“凤阙舒!你居然点我的穴道!”凤阙舒的嘴唇蜻蜓点水般掠过顾飞烟的嘴唇:“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谁让你不肯乖乖喝药……唔,只能这样了。”凤眸对上顾飞烟喷火的眸子,流波盈盈。顾飞烟想冲开穴道,却发现没有用,凤阙舒的点穴手法甚是奇怪。“别白费力气了,我点的穴道你是冲不开的,喝了药就给你解。”凤阙舒轻轻擦了擦顾飞烟额角的汗,语音温柔,内容却气死人。
  接过侍女递上的药碗,凤阙舒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凑近嘴边吹了吹然后送至顾飞烟唇边。顾飞烟咬紧牙关颇有些誓死不喝药的决绝。凤阙舒轻轻一叹:“烟儿,我可是只伺候过你喝药啊。听话。”顾飞烟瞟向凤阙舒,目光中满是不相信。之前他喂她喝药,那动作可没有半分生疏。凤阙舒看着顾飞烟怀疑的目光,笑意带着戏谑:“烟儿,你可是在吃醋?”
  “没有。你给谁喂过药关我什么事。”顾飞烟否认的飞快,目光却心虚地瞥向一边。顾飞烟心底郁闷,她心虚个什么劲儿呀,这样子估计又要被那妖孽嘲笑了。她怎么如今这么迟钝?嗯,一定是因为生病所以脑袋有些糊涂。看着顾飞烟眼睛半闭苦着一张脸,凤阙舒终是笑出了声,揉着顾飞烟的头发:“我自小到大都没伺候过别人,唯有你……”声音渐低,说不出的缱绻。
  顾飞烟仍是牢牢的咬紧牙关。她不能中了他的怀柔计策,虽然她差点就沉溺其中。
  “唉……既然这样不行,那就只能……”凤阙舒将勺中的汤药抿入口中,凑近顾飞烟的脸,唇对上了顾飞烟的嘴唇。但是顾飞烟却紧紧闭着嘴唇。凤阙舒轻轻一笑,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鼻子。顾飞烟呼吸不畅,只能张开了嘴,被迫接受了凤阙舒渡来的药汁,然而这一切并未就此结束,紧接唇舌间便是一阵缠绵。顾飞烟冒火的眸子对上凤阙舒的凤眸,却被凤眸中的光芒吸引地失了神。
  离开顾飞烟的嘴唇,凤阙舒满意地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其实用这种方法喂药,我喜欢。”不顾她的抗议,凤阙舒终是将一碗药全喂了个干净。
  



饯行

  顾飞烟的脸越发红,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害羞。凤阙舒拈起一块蜜饯塞到顾飞烟的嘴里,细心地替她掖好被子。顾飞烟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装死。广袖轻拂过顾飞烟的脸,光滑的丝质面料,轻柔顺滑的触感如他的手指轻抚。待顾飞烟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杜若的芬芳,房中已无他的身影。轻轻咀嚼着口中的蜜饯,却不自觉得回忆起刚刚伴着杜若味的药汁。
  如水月色之下,祭台上一片莹白。凤阙舒倚在栏杆之上,合拢的银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砸着掌心:“糜烂到骨子里,表面依旧是洁白无瑕啊。”疏懒一笑,凤阙舒低低道。无色殿祭台是无色殿行刑之地,全由汉白玉砌成,通体洁白,千百年来染血无数,表面却洁净如初。墨发随风扬起,凤阙舒的身躯离开倚着的栏杆向祭台中心走去。祭台中心是一整块汉白玉雕琢成的方形高台,高台四面雕着奇异的纹饰。银扇微展,轻薄的扇面冷月之下闪着银光,扇面对着中指轻轻一划,血珠自伤口冒出。凤阙舒伸出指尖对着洁白的案台之上用血划出了一个六芒星符号,在最后一笔完成之时,血红的六芒星发出一道淡淡的金光之后,那汉白玉高台似乎吸水一般将血划成的六芒星全吸了进去,表面又是洁白一片。凤阙舒静静的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收回手,抹去指尖的血珠,转身便离开了祭台。
  
  东宫之中,凤阙歌阴沉着脸,坐于殿中。自青川郡归来之后,整个东宫都处于这种阴郁的状态,下人们如若稍有些差池,便会受到严惩,被打死的下人都有好几个了,是以下人们如今如惊弓之鸟一般步步小心,生怕一不小心便成了亡魂。
  殿中满地都是碎瓷器,都是些珍贵精美的古董花瓶。“凭什么!凤阙舒!”凤阙歌红着眼将一个青瓷海水古瓶自四足蟠龙几上扫了下来,又是一地的碎瓷,价值连城的古瓶便成了一地的垃圾。他去阻吴江王叛乱本是极好的立威时机,如若成功,他的太子之位便彻底坐稳了。但是不想竟然是成就了凤阙舒,凤阙舒的成功对比着他的失败,朝中易储之声本就不绝,如今更是来势汹汹。偏偏父皇还不表态,任由事情愈演愈烈,明眼人都看出皇帝是偏向凤阙舒的。他才是嫡子!是当今皇后所出。凤阙舒一个庶出之子凭什么和他争!青川郡失利被召回后,他便当着满朝文武被训斥,罚奉一年,削了吏部职权。每每思及,他便恨不得生啖其肉。
  “殿下,镇北大将军来了。”一人低着头跪于地上禀报。
  凤阙歌阴沉的眸子扫过满地狼藉的地面:“还不把大殿打扫干净!”一边瑟缩的内监宫女忙不迭地打扫着大殿,除了瓷片碰撞的声音,大殿之上连呼吸之声都不可闻。
  当凤阙歌踏出大殿之时,面上的阴郁之色已不见,俊朗的脸上笑容谦和有礼。君释旋踏入东宫之门便看见出了大殿迎接的凤阙歌,走至凤阙歌之前行礼道:“微臣君释旋见过太子殿下。”
  “君将军快快免礼。”凤阙歌微笑着将君释旋扶起,拉着他的手走入大殿。君释旋墨玉般的眸子微微一闪,眉头微蹙,缩回手:“太子殿下,君臣有别,殿下这般,臣甚是惶恐。”背对着君释旋的凤阙歌眼睛一瞬暗了下来,握空的手紧握又松开,转过头时眼中又是一片清明和色:“君将军少年之时便已威震北狄,不负君家之名。本宫虽在京中,但也久慕将军之名。”
  “保家卫国,这是臣当做的。”君释旋不卑不亢,淡漠的陈述着。随凤阙歌进了大殿。东宫主殿重华殿已被打扫一新,连破碎的瓷器原处都已补上新的瓷器。
  “坐。”凤阙歌在主座上落座后对着君释旋道。
  “臣多谢太子。”君释旋落座,静候着太子接下来的话。平了吴江王之乱后,他便一直在京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