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十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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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卧室，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瞪着惊愕的眼睛看到：窗户大开着。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自己亲自关上的呀！心不由的一紧，害怕起来，浑身鸡皮疙瘩涌起。告诉我，这应该是梦。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使劲的拧了一把，疼痛！越来越感觉哪里不对劲，难道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我身边。。。。。。
回头望去，卧室的门在缓慢着打开。。。。。。
什么都顾不得了，扯开嗓门大叫：“老公、儿子、妈，你们在哪儿？”
屋子里只是回荡着自己的喊叫，没有任何回应。
“你们究竟在哪？你们快出来呀！”带着哭腔喊着，疯狂的在每个家寻找，不见人影。
“你们去了哪里？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呀！”我歇斯底里的喊。
心被恐惧包围着，只感觉心咚咚跳的厉害，恐惧、孤独、无助。然而，比这种恐惧更甚的是担心，他们都去了哪里？
厨房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燃起，强压住因惊慌而狂跳的心，渐渐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墙壁、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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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再度狂跳着，太不可思议了。我这是在何处？这门、这窗、这墙？分明是我们以前的旧家呀！我怎么在这里？
结婚后，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记忆中老是在搬家，不是房子潮的不能住，就是。。。。。。
不行，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打开房门快速的跑下楼。楼外一片漆黑，楼旁的那颗老树被夜风吹的沙沙作响，远处昏暗的路灯一闪一灭。静下心来，努力的让自己适应眼前的黑暗，拼命记忆着家的方向，向前走，记得拐两个弯，左转就应该到了。。。。。。
由于跑的太急，弯着腰，尽量让自己平息喘气，心想：终于回来了。
抬起头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人不能相信。揉了揉眼睛再看：惊恐；愕然。旧家的楼房在黑暗中像一座冰冷的、饱经风霜的石碑，矗立在我面前。我又回到了原地？怎么可能？难道是自己慌忙之中走错了方向？心开始又一次的狂跳。。。。。。
慢慢来，这次一定不会走错。向前走，拐两个弯，左转。。。。。。
然而，再次面对的依然是那座破败的旧楼房。冷风吹过我的面颊，委屈的泪水忍不住滚滚落下，疲惫的心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腿软软的坐到地下，抱头哭了起来。
我迷路了，像找不回家的小孩，恐惧、迷茫、无助。。。。。。
噢，对了。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呢？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匆忙拿出手机，想也不想的拨出了一组数字。。。。。。
“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用其他方式联系。。。。。。”
怎么会这样？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关机？看看存储号码的名单，是前任老公。自己这是怎么了？在最紧要的关头，还是首先想着他能来？他还是自己的保护神吗？
怎么办？实在不行只能给李南打电话了。号码拨了出去，但愿他不会关机。
“喂，李南吗？你快来啊！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电话里急切的声音。
“啊，是丫头吗？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你一定原地不动，我马上就来。”
关上手机，开始急切的等，一秒钟却像一年那样的慢。。。。。。
终于等来了，前面一个黑色的人影向我走来。瞪着大大的眼睛注视着，那身高、那体型、那走路的姿势，似曾相识却又陌生，但绝对不是李南。那他是谁？
。。。。。。
迷蒙中，努力的使自己睁开了双眼，看了看，依然躺在床上，身上流下的冷汗将被子都浸湿了。敲了敲迟钝的大脑，让记忆从梦中慢慢醒来。一个好恐怖、好伤心、好长的梦。然而却演绎的那么真实，难道真在梦中？
第十八章 遭遇失窃
噩梦中醒来，睡意全无。耳畔传来细碎的声音，模模糊糊中，感觉到有一个人影，正在慢慢地向我靠近，注视着我……
“是谁？儿子吗？这么晚了不睡觉过来做什么？”人影的身材、高度很像儿子，下意识的问。
人影不再靠前，呆立，没有回答。
心情立时紧张起来，怎么回事？他究竟是谁？我究竟是醒了，还是……仍旧……在梦中？
“儿子，你做什么？妈，我儿子在你那边睡着吗？”将声音提的好大，不仅为了壮胆，更是要证明自己不在梦中。
“小丽，叫什么？你儿子在这里睡的好好的呀！”被我的声音吵醒，妈妈说。
我懵了，意识从梦幻中瞬间惊醒。此刻，清楚的认识到：这是现实，不是梦，而且还有一个陌生的人站在我的房间……
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下意识的感觉，这不是好人，难道是入室的窃贼？
“你是……”怯生生的冲着黑影问话。
没等我问完，黑影立刻冲了出去，打开家门，消失的黑夜中……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打开灯，发现钱包散落在地上，摸摸床头，手机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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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已然被吵醒，跑到我的房间：“小丽，出什么事了？”
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呆呆的立在当地，看见妈妈走了进来，忍不住泪水流了下来：“家里进来人了，偷走了钱包和手机。”带着哭腔颤巍巍的说。
“怎么能进来人了呢？从哪里进来的？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呀！”妈妈也急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拨派出所的电话报案吧！”妈妈催促着去找电话号码，我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大屋，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只感觉大脑木木的。
“喂，是派出所吗？我家里进来了小偷，被盗了。”妈妈紧张的报案。
“噢，哈欠，被盗了？偷了些什么？”显然是电话铃声将对方惊醒，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说。
“一个手机和五百元现金。”
“噢，最近这里治安状况不好，许多人家都被盗，你们丢的算少的了。先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就到……”
我知道，对于这种案件，报不报案其实没有太大区别，派出所也就是例行公事的履行一下登记，然后就石沉大海。事实也正如我所预料，派出所的民警这样告诉我们：“这些流窜犯大都是外地人，不好掌控；再者，现场脚印已被你们破坏，很难抓获。你们要学会自保，晚上尽量关好门窗。你们厨房的窗户没有关，给犯罪分子有了可乘之机。”
送走民警，慌乱的心逐渐平静，抬头看见妈妈和儿子都呆呆的望着我，委屈、心酸的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看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遇上事却连个作主的男人都没有。并不心疼那些丢失了的财物，只是，在自己受到惊吓的时候，好希望
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
不知从哪里来的冲动，好想把自己的遭遇、自己的委屈告诉他们。扑到电话机旁，忙不迭的拨出一组数字。
“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用……”气愤的挂掉电话，眼泪又悄悄的从面颊流下，离婚前你从不关机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最委屈的时候；最想和你诉说的时候，你却不在……
给李南打电话？刚拿起来却又放下，抑制住强烈的拨号冲动：现在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方便吗？他方便接听吗？
然而，感情的奢望往往会突破理性的束缚，不由自主的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是丫头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听到这个磁性的男声，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宝贝丫头，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呀！”急切又关心的话语。
“南，今天晚上做了噩梦，不想醒来真的有贼进来了，我的手机被盗了，把我吓坏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如果有个男人……”哽咽着，已然泣不成声。
“丽，东西丢了就丢了，不要伤心了，人没有事吧！”李南关切的问。
“人没事，就是给吓坏了。”依然委屈着说。
“人没事就好，看把我们丫头吓的。早点休息吧！我明天上午过去看你。”他安慰着。
感受着心爱人的安慰，惊吓、委屈的心渐渐平息下来。可为什么总感觉心里像缺了什么似的？
安顿好妈妈和儿子，让他们重新睡下，步履蹒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睡意全无，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细细的捕捉着那引起自己失落的情愫，难道是没有听到前任老公宽慰的话语？想一想，自己有时真的是不知足，一边深爱着李南，而另一边却又一直留恋着前任老公，都已经离婚了，你还要要求人家怎样？然而，如果没有他的宽慰，如果没有他的探望，那种失意会变成深深的伤痛，永远的深埋心底。想到这里，快步的走入妈妈的房间，拿起妈妈的手机，不顾一切的发了一条短信：“希望你明天能回来一趟，拜托了！”关上手机，心像脱掉一个很重的包袱一样的释然。
重新躺下，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由的苦笑，我这是怎么了？给他发那个短信？难道自己还深爱着他？仰或是需要他的怜悯、关心、呵护？自己在他眼里还是过去那个爱撒娇的小女人吗？有些东西是不是失去了才感觉到它的珍贵？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而忘掉过去呢？思绪在时空中漫游，带着这些问题，将我送到很远的从前……
第十九章 亲爱的，你累了，好好睡吧！
经过他奋不顾身的寻找，终于找见了那个漏水的小洞，接下来就需要从上面挖开，然后用水泥混凝土浇灌堵漏。
“小丽，和我在防空洞里呆了这么多天，又累又惊吓的。下面的事你就不用去了，好好休息一下。”临走时，他这样和我说。
“那哪行，这么重要的事我能不去？”我很执拗。
“你去了也不顶用，听话，在家好好休息。”他依然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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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去，哪怕在旁边看着你也行。”其实，主要是担心，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堵洞那天，他叫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我说：“不用找些专业的民工吗？”他说：“又不是什么太技术的活，自己能干就自己干，找人家不还需要花钱吗？”
然而，他们却轻视了这种看似简单的工作。几个人用平车推着石子、沙子、水泥，还没有到达现场就都累的直喘气，你想，都是在城市中娇生惯养长大的，有些人甚至长这么大都没有接触过水泥。几个人汗流满面的总算将所用物资运送到了现场。
挖开小洞也大大出乎他的意外，本以为离地面也就两三米深，几个人轮流用镐头挖，用铁锹铲，已经接近五米了，可还是不见洞的踪影。
看看已快到中午，眼前的几位都累的歇了下来。我说：“咱们先去吃饭，不行下午还是叫几个民工吧！这样下去怕到晚上都挖不开。”看着他疲惫的身影，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疼。
民工的介入使形式大为改观，不出半个小时，洞就挖开了。里面的污水滚滚的流着，赤鼻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然而，实施浇灌堵漏，就必须先下去堵住水流。看到这种情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想下去。
“来，小王，你和那两位师傅一起活泥；小连，你来给我递砖。”他看了看我：“小丽，把雨衣、雨裤拿来，我下去堵。”异常坚毅的眼神。
工业废水里有很多不可知的成份，弄不好会引起中毒、爆炸……
“不，你……”深深的注视着他，心疼、担心一起涌了上来。
“小丽，不用担心，我在这脏水里面爬过多少遍？我会小心的。”他回头冲着我笑笑。
他下去了，水很快就没过了小腿。看着他弯着腰，仔细的将每一块砖整齐的排好。当他回头冲着我笑的时候，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亲爱的，为了给我幸福、为了给我希望、为了给我天堂，你是那样的忘我，是你用那瘦弱的身躯为我撑起了一片天，我爱你……
堵漏工作持续进行着，他就那样站在水中磊着、磊着……
两道六米多高的墙足足用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看着中间没有水流过来，他跳了出来，大声说：“来，往里浇混凝土。”
……
堵漏工作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请朋友们吃完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我搀着他默默的走着。天上的月亮随着我们的脚步慢慢的移动，仿佛验证着这样一对特殊的恋人、特殊的爱情……
亲爱的，真的该感谢上天，如果不是当初那漫不经心的一见，你怎么会来到我的身边？你给了我太多的感动，我不相信神话，可我相信你，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保护神……
突然走到他的面前，凝视着。
“小丽，你怎么……”还没等他说完，不顾一切的扑到他脏兮兮却又温暖的怀里。
“小丽，你看，我身上多脏。把你弄脏了。”他想往外推我。可是，我却更加紧紧的拥抱着，就像怕失去爱的天使一样。久久的体验着从未有过的甜蜜、从未有过的幸福。就想这样一辈子抱着，永不撒手……
他累了，我盘腿坐着，让他躺在我的腿上，慢慢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小丽，过两天，等水泥干了，看还漏不漏水，如果不漏了，我们就开始抽水，等抽干水，我们好好的整理一下，就可以种蘑菇了。你总是怕冷，今天我专门埋了一根管子，就是为了将来将蒸气通进去，那样你就不会冷了。到那时……”
“是啊，亲爱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呀！为了我，你可受苦了。”
“受什么苦啊！你不是也跟着我在受苦吗？”
嘴角荡漾着甜蜜的笑，边抚摸着他的头发边想：我们的爱情多么的特殊呀。防空洞里的爱情！这一生、这一世，有了这么特殊的经历，真的不枉此生了。等将来都老了，他变成一个倔老头，我们相扶着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蓝蓝的天，想着、说着，说起当年的事……
如果真的有前生，如果真的有来世。亲爱的，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们的防空洞吗？走过奈何桥的刹那，我说：“我不能忘记，也希望你不要忘记。”你没有回答，我含泪走向轮回，一千年后，回忆天堂！
“哎，亲爱的……”轻轻的呼唤。低头看他，他已然沉沉的睡着了。让他安静的睡会吧！他累了，真的太累了……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老公后来养成一个习惯，每当睡不着的时候，就央求我摸摸他的头，总是在我轻柔的抚摸当中，慢慢的进入梦乡……
天色慢慢的亮了，而我却带着昨晚的惊吓、委屈和伤感的回忆睡着了……
第二十章 李南的安慰
“小丽，小丽，该起床了。有人来看你了。”朦胧中，听见妈妈在摇晃着我。睁开眼睛，看见李南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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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李南，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使劲忍着。起床，下地。
李南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丫头，没事吧！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就不用去了。”边说边握住我的手。
“没事，就是给吓坏了。”看着妈妈，边说边将手抽了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