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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的青梅我的竹马+番外(第一卷) 作者:庄小水(晋江2013-08-28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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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你的青梅我的竹马
作者:庄小水


     他,是本该骑着“竹马” 的白马王子却一时误落乡村;她,只是乡间那棵青青梅子树下的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有时候,她和他的命运,人与人的一生的转折和契机,也许就在一瞬间。小学时候小丫头固执的“私定终生”,中学时候你追我赶的拼命努力;大学时候的乍然分离;历经风波,辗转多年后的再次重逢,多好,原来,爱情,没离开过。


☆、楔子       第一章

  楔子
  
  你,是我那个夏天最美的遇见。
  作家余华曾在他的《在微风细雨中呼喊》中写道:回忆往往是一个微笑,一个手势,一段转瞬即逝的记忆,一句随便的谈话······开始的;这些水珠般微小的细节有时候会勾起漫长的命运和波澜壮阔的场景。
  有同感的岂止只是余华一人。
  多年后在影院里看了美国那部叫《怦然心动》的影片,苏静水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电影院看得潸然泪下。电影里的那一对俩小无猜的青梅竹马,那一棵圣洁的梧桐树,那样特别简单的青涩的爱情故事,同样勾起自己这么多年深藏的初恋往事。
  电影无疑是以喜剧结局来为残酷的现实增添一抹彩虹般的绚烂。
  现实却往往事与愿违。
  在我们的生命中,遇到的人不计其数。有些人浅薄,有些人沉默,有些人金玉其外,有些人内在光华,但每个人都会在某一天,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 
  总有那样一个人,会让你怦然心动。当你遇到这个人,就会觉得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于是,我们每个人都开始有自己心中的的树。自己的梧桐树。自己的纯洁不容置疑的爱情信仰。
  正如当年苏静水在日记本里写下的那句话:
  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一些爱情如同宿命般无从逃避,不可取代,色授魂予,需以性命相拼。
  徐志摩也曾说:吾会寻觅吾生命灵魂唯一之所系,得之,我之幸也;不得我之命。
  所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也一定与感情有关。
  还记得那个十岁的仲夏,那个永恒的夜晚,在那棵青青梅子树下,在那样满天灿烂的星光下,你在我额头落下的圣洁的轻吻。
  那样的纯情而美好的开始,为什么坚守到底的这份怦然心动,却是你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也没有记忆中的那一阵青青梅子的芬芳,难道这一份此生难有的怦然心动的恋情,会是让我在一生的痛苦中体味着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魏阳,你知道吗?我现在就在F 城的画馆里工作,用画笔勾勒描绘着那些年我们一起细数的梦想。报酬不高,糊口外小剩余而已。你还喜欢那个属于我们的共同爱好的漫画家几米吗?
  这些年,对于几米,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念旧着,喜欢着,他画的东西是那样的寂寞而美丽,看着看着感觉自己的心灵像净化过一样,却又沉淀着心底的那份淡淡的忧伤。
  不仅是几米的漫画,我也极爱漫画中的那只言片语。简单,却意外的深刻,引人感慨。最近情绪一直沉湎于过去的忧伤,脑海里回荡着一直是几米的那句话。
  几米说:当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我;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喜欢上我;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爱上你;是你走得太快,还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
  尽管是偶然戏耍之间看到的,却分明应了你我这段初恋,像是个谶语响卜,一毫不差。
  
  一
  
  苏静水把头垂得低低,掩埋自己的睡眼惺忪,晃悠悠地,如往日一样从后门溜达进教室,没办法谁叫她天生就是睡神转世,每天不睡够点钟瞌睡虫是不会主动离体的。鉴于她在这所小学的成绩优异,任课老师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去。
  正当她把语文课本立在桌上,准备趁着早自习偷偷继续补眠的时候,以往教室里的朗朗读书声被一声声惊讶爱慕好奇声所取代。
  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苏静水揉揉刚才还上下眼皮难舍难分的双眼,眼里的精光嗖嗖嗖往讲台上一聚,瞬间小小丹凤眼里的潋滟精光被水汪汪的爱慕所取代,身体里的那颗粉红小心脏像是怦怦跳的小白兔,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窜跳个不停。
  那时候的苏静水也才上小学三年级,彼时对“一见钟情”类的情窍还未开启,只觉得自己不仅小心脏的跳动过快,头也晕晕的,脸也热热。但要是每天都能见到讲台上那个男生,就这样每天病着也值了。
  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班主任的热情介绍,苏静水在自己的私密日记上记上了现在她所能听到的关于他的点点滴滴。直至轮到那个男生自我介绍,才无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笔,继续愣愣地看着他。
  男孩名叫魏阳,是从F城来的转学生,有着童年男孩特有的好声音,如家里竹林后的那汪山泉,悦耳明朗。魏阳人如其名,有着一张充满忧郁的白皙脸庞,眼睛清亮平静,白衬衣,简单布裤,给人一种干净舒爽的气质。更有着小村庄男生所没有的良好举止,看得出以前的出身良好,极有教养。
  苏静水本来还存着侥幸的小小心理,觉得自己反正就一个人坐,说不定班主任会让魏阳和自己同桌,羡煞班级所有女生。可惜天公不作美,人心有公私,魏阳最终和班长大人—班主任的独生女王琳琳同桌,而王琳琳的原来同桌郑浩扬成了苏静水的同桌。在心里把班主任狠狠唾弃了一番,再狠狠羡慕了一把班长大人,苏静水乐观地觉得至少班级几乎所有女生都和自己一个命运,这也是一种公平,而且能每天见面也是一种幸福。
  一向是瞌睡神的苏静水难得一早上都神清气爽地听完了所有课程。只是自己的视线怎么也控制不了往魏阳那个方向飘去。年纪小的时候,女孩子虽然也懂得矜持,但是更多的却还不懂得掩饰,大多率性而为。
  下课的时候,很多女生都故意找魏阳搭讪,只是魏阳虽有很有礼貌地一一回答,却也是言少,而且带有冷冷的疏离感。次数多了,大家的热情被打击了,虽然按耐不住心里的那份喜欢,却也只能在远远的地方,私底下津津有味地八卦着自己打听来的各种有关“王子”的信息。
  苏静水因为以往的瞌睡历史,也因为家境不佳,还因为老师的几分宠爱,在班级里几乎属于被默默排斥在女生圈子外。不过,对于这样的状况。苏静水一向十分满足。她喜欢在学校的时候,一个人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娱自乐。而且,一个人的世界因为不受他人关注,她的行为思想很自由。
  比如,现在她就可以打开自己的日记本,一笔一画地记录着那些女生打听到的关于魏阳的点点滴滴。不用怕被打扰,也不用怕被偷窥。这样的记录暗恋时光,青涩而美好,有如家里山后的那棵青梅树上的青梅子。而关于魏阳的一举一动,回家做完作业后,脑袋里的细细回想,可以让自己偷偷乐上一晚上,有如每次吃到妈妈腌制后的青梅子,入口涩涩,过后却口留余甜,每每想起就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当然,这份所谓甜蜜的暗恋,也给自己带来小小的负担和偶尔的难过。
  苏静水属于单亲家庭。苏静水的爸爸在苏静水很小的时候就因公去世。苏妈妈一人不仅要赚钱供养两个孩子读书,还要兼顾地里的农活,家里的家务活,很是辛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大苏静水五岁的哥哥,苏维文,即使以县城状元的分数考上人人羡慕的Y城一中,学费全免,也还是趁着晚上没课期间,开始给Y城的一些孩子做家教,来帮忙赚取生活费。
  苏静水虽然年纪尚小,也是经常要负责起家里的一日三餐。更要起早贪黑地帮妈妈看住做小生意的摊子。所以说苏静水是瞌睡神,其实也是有缘由的。
  好在,父亲的不在,让苏静水一家虽然更辛苦些,反而让一家人更齐心协力。
  生活是苦了点,一家三口习惯了苦中作乐,家庭氛围一向其乐融融,乐天的苏静水对于这样的生活还是比较满足的。
  在苏静水日记本里的家庭部分,有着一小段关于“我爱我家”的记载:
  我爱我家。我以因公殉职的爸爸为荣。我相信在天堂,会有天使替我们爱爸爸;我为辛苦持家的妈妈心疼。我相信在未来,会有我们让妈妈后世享安康;我替哥哥感到骄傲,我相信在将来,哥哥一定会凭借自己的拼搏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家好像家后的那一树青梅子,滋味甘苦自知。鲁迅先生说过:“什么是好茶?小涩微甘即好茶!”这青梅子的味道也是如此。吃一口腌制好的青梅子,在舌头上轻轻打个转,咽入喉头后,会苦涩清香的甘甜自下而上缓缓升起。然后再慢慢回味,实在回味无穷。
  自从苏静水的心里除了妈妈和哥哥外,多出了个魏阳,这多了份甜蜜也多了份负担。为了不错过彼此相处的哪怕一丁点的时光,苏静水从打瞌睡的迟到大王进化为每天精神饱满的守时好学生。只是加上赶早做早饭让妈妈安心准备摆摊的时光,以及夜里帮忙收摊的时光,让每天睡觉时光被挤光的苏静水,开始觉得有点体力不支。在苏妈妈的摊子里每天都是睡眼朦胧地东磕西撞,一向精准的收钱也频频出错。
  一心以子女为重心的苏妈妈很快发现了苏静水的不对劲。她何尝不知道小女儿年纪还小,需要充足的睡眠来补充体力,专心念书。苏妈妈心里一酸,为了女儿的将来,开始狠心多出一笔开支,雇佣邻居一个早早无心念书的李安顺帮忙看摊子,让苏静水傍晚放学后直接回家。
  苏静水的肩上负担是变小了,可是,心里的难过却加重了。
  在苏静水的眼中,王琳琳是个有点娇生惯养、有点小心机、以自己的姣美的容颜自负的娇娇女。以前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曾在意过。可是,她和魏阳在不知不觉间开始相视莫逆,互生好感。
  今天,那个有着忧郁气质的魏阳,一向对女生疏离有礼的魏阳竟然和她数次很有默契地相视而笑!苏静水难受地在心里抗议着:那可是我的王子!我想把我的初吻和一切都献给他的王子!那笑容,在苏静水看来,就像夏天里最奢侈的冰淇淋。可是,这个清凉解暑的冰淇淋不是送给自己的!
  难道王琳琳和魏阳开始两情相悦了?而且俩个人同窗同桌!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如何甘心!苏静水的人生第一次产生小小的不满:如果我的家世像王琳琳一样就好了,就可以第一时间靠近魏阳了。可是,不甘心又如何?也许,魏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苏静水握紧小拳头,自己以往一向不太在意的外貌,最多也就是干净秀气。
  看着自己心目中的王子跟着班级的小公主像童话书里写的那样相遇相知相识相惜,苏静水的心情第一次糟糕的一塌糊涂。也许,自己和魏阳属于有缘无分的那种,注定没有过多的交集,第一次暗恋注定要无疾而终。
  仲夏的晚上,苏静水躺在院子里默默地看着满天星光,轻轻呼吸时候屋后那股淡淡的梅子香味,浓浓的难过涌上心头。苏静水安慰着自己:至少,还有喜欢他的权利。还能做同窗。不可否认,每天能看到他,听到他明朗的声音,这已经是一种幸福。
  这一天的苏静水的日记里就短短一句话和不甘的心痛眼泪:
  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却也只是想想而已。
  没有任何伤心的□,那难过的感受却沿着这短短一句话满满充溢心间。
  日子就像山后的淙淙流水,不舍昼夜。但是,生活从来不会永远那么一层不变。
  有人说人世间的一切事情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早已经注定,瞑瞑中自有它的安排。
  是的,人生总是变幻无常,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遇到谁会发生什么;我们自从出生到这世界上以后,总是轻易就开始了人生的各种开端,却怎么也猜测不了过程和结局。
  不论是魏阳和王琳琳,或者是苏静水,谁又能在这无忧无虑的总角之年,想到日后的种种悲欢离合?
  

☆、二

  苏妈妈原名柯美玉。原是晋县有名的鞋厂老板柯振天的千金。当年,与去晋县查办贿赂案件的苏爸苏清逸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从此,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毅然不顾家里的强烈反对,与刚毅正直的苏清逸私定终身,心甘情愿跟着他在Y县安家立业。夫妻双双你去执法办案,我来持家做点小生意。
  夫妻的生活虽不是大富大贵,柴米油盐酱醋茶过着,清苦点却也甜蜜着。膝下的一双儿女乖巧懂事,一家子过着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乡村的生活,本来就是住在城市里的柯美玉所向往的。乡村的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屋后青青梅子树,仲夏时分,绿油油的叶子间点缀着满满的青梅子,引人垂涎欲滴;房前屋后洁白无瑕的野姜花,恣意绚烂开放,仿佛生命中情不自禁的热烈与芳菲,“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在微风中摇曳着纤弱身姿,依然风情万种。谁能说这不是一番世外小桃源。
  在仲夏晚上,拿出半年前酿好的青梅子酒,煮几道可口小菜,一家子无所拘束地各抒己见,虽然远远不及曹操和刘备当年青梅煮酒论英雄的豪气冲天,倒也独有一番农家小乐趣。
  苏清逸虽然理科出身,对文学却情有独钟。最经常将赵朴初先生的《宽心谣》比作一家子的生活写照:
  依山傍水房树间,行也安然,坐也安然。
  一头耕牛半顷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布衣得暖尤胜棉,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闲暇无事鉴书篇,名也不贪,利也不贪。
  夜晚妻子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
  日上三竿犹在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只是世事难料,谁也不曾想这样文武双全的苏清逸,竟在苏静水尚在襁褓中的那年寒冬,因为追缉贩毒分子而不幸因公殉职。
  柯美玉原本满心期盼着等丈夫归来过个好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爱人离世的惊天噩耗。夫妻相濡以沫过了六年,虽谈不上轰轰烈烈,却早已刻骨铭心。要不是遥怜一双小儿女,柯美玉心中信仰坍塌了,如何一个人孤零零地继续活在世上!
  怕是影响一双儿女成长,柯美玉只敢在深夜开灯拿着那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遗书,一遍又一遍,一字又一字重温着丈夫的话语。
  我的爱妻:
  这也许是我给你的最后的信了,我们已有一双儿女,不可因我死而过于悲伤。我留下来的所有,你可以选择一些给孩子们留作纪念。
  你也迟早不免于死,我愿子女将来把我俩合葬。以前我们都不相信有鬼,现在则唯愿有鬼。“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并蒂莲,夫妻恩爱永,世世缔良缘。”回忆我俩在晋县相遇时,一见如故,闲谈琐事,共话桑麻,形影相随。及后来你我结成良缘,你路过家门而不入,与我一路南下,共同生活。你在生活上所给我的帮助,是比任何人都要大的,尤其是前年我因职受重伤,自度必为异国之鬼,而幸得你的殷勤看护,日夜不离,始得转危为安。那时若死,可说是轻于鸿毛,如今若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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