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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孽火系列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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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不到四十八小时内,竟会再和这女子碰面。 
「我们又见面了,欧阳英治先生。」掀起唇角,挑衅的态度从那双高挑的眉尾便看得一清二楚。「往后,我会在这儿叨扰,请多多指教。」 
英治头皮陬麻,竭力自持地说:「黄柔小姐,你说的叨扰,难道是」 
得意洋洋地笑着。「就是住在这儿啊!夏寰说随便我睡哪个房间都可以,所以我已经挑好一间客间。怎么,夏哥什么都没跟你说啊?唉,他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你也没什么好吃惊的才对,毕竟我是他的未婚妻,住在他家中,再自然不过了,不是吗?」 
一步步的,摇曳生姿地走下楼,黄柔直走到与英治距离一臂处,才轻声地说:「为什么夏寰会答应让我住在这儿,你该有个底了吧?他早晚是得娶我的,希望你识相点儿,不要待在这儿自取其辱了。等到人家赶你离开,不是很难看吗?」 
眨眨长睫毛,最后甜甜一笑,她翩然转身上楼说:「唉,要是在夏威夷时,我的苦口婆心你有听进去,现在大概也没脸留在这儿了。厚脸皮又不知羞耻的人,我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吧?」 
英治咬紧牙关。 
「对了、对了,忘记交代你,往后小汪只帮我跑腿,你可别再使唤他了。正妻是我,做人家的地下情妇就是要有情妇的样子,原要颐指气使地差遣夏寰的小弟,那轮不到你!」 
她消失在楼上的房间内,留下一室陌生的余香。 
这儿原本是属于夏寰与英治的空间,这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每一样摆设,甚至是这儿的空气,本来都是现在却被她的味道所侵占了。 
是不是,未来将会不断地重复同样的场景?英治缩起眉头,提起公文包,缓缓地步上楼梯。 
夏寰,这就是你的解决之道吗? 


第二章 
回到房间后,英治松开领带,脱下西装外套一扔,进入浴室花十五分钟冲了个凉,也顺便让淤塞在胸口的「动乱」心情,恢复平静。 
罩着浴巾,随手擦拭着湿答答的发,他的目光落在滚出外套口袋的手机上。花了三秒钟考虑后,下定决心,拿起手机,按下快速拨号键「1」。很快地,彼端便响起嘟噜噜的通话铃声,大概响了十次,终于接通。 
英治在床畔坐下,淡淡地说:「是我。」 
『你人在哪里?』一顿,比往常干涩的男低音回问道。 
「家里。」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夏寰。」 
『我是想告诉你啊,不过你在医院时是不接手机的,我没机会讲嘛!』嘟嚷着。 
「是吗?我现在很有空闲,你可以说。」 
『』又是一阵无言。 
「你是说不出口,或是没什么话好说的?」英治的口气多了一丝烟硝味。 
『小治,你先别生气。』 
「生气?为了什么?噢,是某人无缘无故地,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让自己的未婚妻进入家门的这件事吗?我好像没有资格生气吧?反正这是你家、你买的房子,我充其量不过是个临时房客而已。」对着电话挑高眉,英治冷笑。 
『你不用这么尖酸,我知道是我不好。』 
「要求一个事前的商量叫做尖酸,那么你的行为叫做苛刻。」 
『出来吧,小治。我不和你在电话里吵架,这太没情调了。可是在家里,现在也不方便讲话,隔墙有耳。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你来找我,让我们一对一、面对面地好好谈,要是你不爽还可以打我,对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说完,电话便断了线,摆明是不让英治有多余的考虑空间。把手机一抛,英治仰躺着,瞪着天花板思考 
那天,自己没有坚持把话讲清楚,中途便离开,果然是最大的败笔! 
☆☆☆☆ 
「黄柔!妳给我交代清楚,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夏寰哥!人家好想你喔!」 
「不要扑到我身上来!妳这小泼猴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居然跟我搭同一班机?要不是阿超查到的乘客名单上有妳的名字,我还不敢相信他说他在中正机场时,就看到妳了的话!妳一路跟着我们5孑5洧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夏威夷大家都能来不是吗?怎么,你可以来,我就不许?」 
「少跟我打马虎眼!居然还趁我不在,偷偷把英治拐走!幸亏这岛上的高级饭店不多,随便一找总统套房的住客,就被我找到妳,不然还有妳,英治!谁允许你跟着陌生人跑的?你是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 
「在你们热烈重逢叙旧时,夏寰,请你先跟我介绍清楚,这位小姐是?」 
「」 
「夏哥,你说不出口,我帮你说好了。欧阳英治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姓黄,单名柔,年龄二十五,与夏寰哥有长达二十五之久的婚约关系,也就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 
「英治,不要听这丫头胡说八道」 
「夏寰哥和我的婚约关系,可是货真价实的。瞧,这枚订婚戒子就是证据。 
这是我十八岁时,夏妈妈特地把祖传翡翠钻戒修改成我的size,送给我的。欧阳先生要是还存疑的话,那去问夏哥的手下,他们都认识我的。」 
「你闭嘴,黄柔!英治,剩下的我来处理,你先回别墅去吧!我会好好教训这丫头的,你放心。」 
「呵呵,保护得这么周到啊?唉,好令人羡慕喔!被人捧到手心上,感觉一定很像是集天下之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吧?对啊,没错,快点回家去,以免被我这恶毒的黑心小『后母』所伤,亲爱的欧阳白雪『公主』!」 
「别理会这疯婆子,英治。你回去吧!问题我会解决,不用操心。」 
那天如果不是这样不了了之,也许就不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了。 
英治蹙起眉,翻身坐起,撇开杂七杂八的问题。眼前还是先弄清楚,夏寰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先搞清楚夏寰让黄柔搬进家里来住的理由,而一个人在这边胡思乱想、自寻烦恼,也是白搭。 
换上另一套较休闲的衣服,英治抓起车钥匙,直奔车库。 
☆☆☆☆ 
有着一双勾魂丹凤眼的西装美男子,从旗袍美女的手中接过银盘,亲自端到沙龙角落中,一个满脸郁寡欢,写着「生人勿近」的男子面前,说:「夏老板,你要生闷气无所谓,不过别把小店的客人都吓跑了。连我们的女接待员都不敢靠近你,你知不知道?」 
懒洋洋地,夏寰抬起眼。「我有怎样吗?」 
古典极致、美姿化身的男子,柳眉微提,亦嘲亦笑地说:「你是没怎样,也不过就是露出想杀人的气势,顺便在你身后放出熊熊火光而已。小事、小事!」 
「既然是小事,你就少跟我放屁了,端木。」捉过银盘上的酒瓶,夏寰挂着臭脸,倒了满满一杯酒。 
「谁不识相地冲倒了你这座龙王庙,让你这么不爽?」 
长久结识下来,端木不是没见过发火的夏寰,不过还是头一次看到发火却「委靡不振」的夏寰。这是很稀奇的事,通常惹夏寰不爽,就意味着会有一堆人倒霉,除非是惹夏寰不爽的人是他自己,或是一个夏寰动不了、舍不得「碰」的人恰巧端木脑海中就有这么一个人选。 
「是和某位英俊潇洒的菁英医师有关吗?」 
杯子举在半空中,夏寰像个消了气的皮球,整张脸垮下来,把杯子原封不动地放下,沮丧地趴在桌面。「这回我看我是在劫难逃了,那家伙恐怕会气得离开我。」 
「又吵架了?」 
印象中,端木发现夏寰和他的情人,一天到晚都在吵架,也亏他们能维持到现在。真所谓「打是情、骂是爱」? 
「比那更严重。」 
「有那么严重啊?」端木同情地看着他。 
「那家伙,动不动就会想分手。反正在他眼中,我不是个『必需品』。有借口可以逃离,他马上会捉住那一点!什么自尊啦、道德啦,管他自己是不是早就被我吃得死死的,全都乘机冒出来,好像我们俩的关系,就只有我他妈的在乎!」 
「欧阳医师像是个挺传统的人,作风不保守,却也不是前卫一族。我觉得你该体谅他一点,光是他和你在一起的事,就需要不少勇气了。」 
「难道我给他的时间还不久?十年了,有人能迟钝到和我交往了十年,仍旧认为这不过是『短暂的』迷失?认为我对他不够真心?认为我只当他是合得来的床伴、嘴巴说说的爱人,时候到了,该分手就分手吗?」 
「也许是你过去不良纪录的影响吧!振作点,只要你好好表现,他会懂的。」 
「可恶!要是那小子是女人就好了,这样事情就会简单得多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他,让他生一堆小毛头,忙得没时间想什么分手不分手的问题!为什么那家伙偏偏是个男的?」 
「夏寰,你这句话让欧阳医师听到就完了。」端木摇摇头「「有些话可说,有些话千万说不得,知道吗?」 
「我又不是头壳坏了,谁会在他面前──」夏寰忽然张大嘴巴,错愕地站起来。「英、英治,你」 
从隔开沙发的屏风后,欧阳英治缓慢地走出。 
端木替夏寰哀悼,一个人能倒霉到这种程度也不容易了,这是实至名归的「祸不单行」。 
「看样子你的客人到了,夏寰。我就不打扰你们,你们慢慢聊吧!」 
眼中已经气得看不见其它人,英治铁青着脸,瞪着夏寰冷声说:「很抱歉,我偏偏是个男的。但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世界上有一半的人口是女性,你可以不必沮丧,尽管去拥有她们,光明正大的!」 
掉头,怒去。 
「慢着!英治,你别走!」 
匆忙追过去的夏寰,一把扣住英治的手腕,旋即被英治揍了一拳。全沙龙里的N双眼睛,都在看他们的「夫妻吵架」。夏寰一咋舌,索性从身后一把抱住英治的双臂,困住他后,大声叫端木准备房间给他们,接着半拖半拉,像在抱一袋米般,将英治给弄进房间里。 
一被推进这间专门提供给俱乐部会员过夜的房间,英治踉跄两步,迅速稳住,转身,双眸喷火地瞪着守在门前的男人。 
「让开!我要出去!」 
「有本事你就打倒我,踏着我的尸体走出去,否则免谈。」双手抱胸,不肯退让的夏寰坚定地说。 
英治毫不犹疑地握起拳头。 
「在你痛扁我以前,可以让我说句话吗?」 
「我会帮你叫救护车。」 
「好,谢谢。」一顿,夏寰扬起眉。「你跟我搞笑啊?谁在跟你讲那个!」 
冷哼一声。「有屁快放。」 
夏寰叹了口气,清清喉咙,尴尬地开口:「那个什么希望你是女的我不是真要你去变性当人妖,我的讹思是该死的那个叫什么安安全感啦!对吧?所以我才那么说的!你不要误解我是嫌弃你抱起来没有那些女人好!你绝对是最棒的,小治!」 
「你的话,半点逻辑都没有。」 
晓得他有点软化了,夏寰拱起眉看着他。「呐,我们和好行不行?」 
「有谁在跟你说分手?」勉强地放下拳头,英治悻悻然地说:「我几时说出那种话了?」 
「咦?」夏寰喜出望外地说:「你这回不提分手啊?」 
「你希望我提吗?」反问。 
立刻摇头晃脑,像在摇博浪鼓似的,夏寰唇角一吋吋地提高。「呼,我还以为让黄柔住进来,你一定会气得包袱款款,说要离开我咧!」 
「如果我不满意你的解释,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不想让他太嚣张,英治冷瞥他一眼。 
「厚,那还不是等等,这是说,你愿意给我解释的机会?」马上放弃据守门边的地盘,夏寰靠上前去。「好,我马上解释给你听!来、来,你这边坐。」 
殷勤地拍拍床铺,阿谀地扶着英治坐下,接着再从小冰箱中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奉承地献给英治说:「你边喝,我边说。」 
「长话短说,讲重点。」 
夏寰点头如捣蒜。他只怕英治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使出必杀技──离家出走。只要英治不逞强、不意气用事,肯坐下来谈,夏寰便是阿弥陀佛,万幸、万幸了。 
把在夏威夷时,黄柔尿遁逃掉自己「摊牌」的种种对决过程一五一十地说出,以及今天晚上第二次找她「厮杀」,到如何演变成「她搬进家中」的局面,整个来龙去脉都交代完后,夏寰静静地等着英治判决。 
「也就是说,你本尺是去劝退人家,到头来竟被人说服,答应了新『马关条约』?而且割地赔款后,还无法确定能否了事?」 
「不要说得好像我上了黄柔的当似的!」不满地抗议。 
「你是没听过『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句话吗?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唯独你没发现。」斜睇,笑道。 
「英治,不过就一个礼拜,留她在我们家中一个礼拜,就可以拯救我脱离苦海,解除婚约。呐,你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转眼日子就过了嘛!」 
「她想利用这一个礼拜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英治绷紧的脸微微放松,揉着眉心。可以预见未来这一周,自己将会过我多灾多难。别的不说,今天回家的那一幕正是最她的示范。黄柔嘴巴上说过了一周就会甘心撤销婚约,可相对的也就代表她非常有信心,能在这一周内将英治给逼走。 
「我当然想过!所以唉,我就退让个一百步吧,这一周你可以不回家没关系。我等伯儿就去告诉端木,要他照顾你几天。这里警卫周延,我也不必担忧你的安全。我天天来这儿找你就好。」委屈求全的,夏寰很不甘愿地说。 
「哼,你当真把我捧得像小公主呢!」讽道。 
「小治?」 
英治起眼,神情凛冽。「我没拜托你的事,你少多管闲事、少插手,夏寰。我如果真的照你说的,躲着一周不见人,那我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黄柔,你的未婚妻,都已经堂堂撂上战帖给我了,你却要我夹着尾巴躲起来?这种事我办不到!要解决问题,光逃避是没有用的,她要战斗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我还有自信能接受她骚扰一个礼拜。」 
「」夏寰默默地盯着他,然后一吋吋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你干么用那种教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我?」坐在床上的英治往后退,拉开距离。 
「NO、NO、NO,这叫做含情麦麦!」 
还洋文呢!英治好笑地扬起眉头。「是含情『脉脉』!」 
「嗯?麦麦、脉脉随便啦!重要的是,现在的我非常、非常想压倒你,小治治。我可以动手吗?」 
「你的发情期是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五天不成?」英治没好气地说。 
「是你不好。」 
「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英治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两手搭在英治的肩膀上,夏寰沙哑地在他耳边低语说:「看到你一副正气凛然、所向无敌的模样,实在教人无法不食指大动。你明知我禁不起诱惑,还故意把那么好吃的一面,在我面前展露无遗,这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咧?」 
舔上他的下颚,夏寰咬着他的脖子说:「一想到接下来的一周,在家里都不能碰你,我今天晚上就不想放你回家了。」 
「这是谁造成的?还有脸说!」呼吸加速,英治的耳根处泛起阵阵红潮。 
夏寰嗄聱笑着。「我认罪!那就让我今晚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您,这样可好?我伟大的老婆陛下。」 
英治扣住他的耳朵,将他的脸拉下来。「你的话太多了。」 
咧嘴一笑,夏寰谨遵圣旨地吻住那两瓣甜美的性感唇瓣,不再浪费唇舌。 
☆☆☆☆ 
隔天早上,神清气爽,心情彷佛是一片艳阳高照的夏寰,伸个懒腰,下楼。 
「早安,夏哥。」 
「小治呢?」 
「英治哥已经去上班了。」 
小汪在厨房内忙东忙西,抽空回答夏寰的问题之后,还得应付餐桌前那个女魔王的任性要求。 
「小汪,咖啡冷了,重新再倒一杯」、「小汪,这个蛋难吃死了,我要半生不熟的那一种,重新弄一盘来」、「小汪,去帮我买包烟」 
一早上,只听见黄柔不断地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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