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by 干冰co2 (虐心+心酸+悲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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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大师兄下山,初次的行侠仗义,救了一个受难的少年……
第一次接过天璇剑,发誓要维护武林正义……
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都留在了记忆深处,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都留在了……武当的云海深处……
………………
鞭打什么时候结束,左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抹馨香……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神明在安排着命运,安排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穿过层层雨帘,透过水雾,悠远的香气似有似无,荡着风,从身边吹过,飞进了鼻腔里,沁入了心田。
睁开迷蒙的双眼,左近极力看清眼前。
那一瞬间,全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只有风,打着转,卷起那馨香,抛向空中。
灰色迷蒙的天地间,只有那一柄天青色的伞,只有那一捧白的如霜似雪的白花,清楚的入了眼帘。
世界被雨笼上了一层白雾,连美丽的身影,也有些恍惚。那是极淡的绿色,清淡的如同晨间雾起时,远望的黛色山峦。带着一大捧不知名的白花,散发着久远的馨香,如同精灵般,毫无欲警的出现在眼前。
目光相对的瞬间,那漆黑的眼瞳中流露的惊讶与怜惜,温润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看着那伞慢慢跌落,看着那花缓缓飘散,看着那雨把漆黑的发沾湿,看着那极淡的绿色,渐渐被雨染的浓重……
“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清浅的如同流水的童音,近乎悲泣,打破了无声的世界。
心下涌动的温热,如同喷薄的火山,带着热潮翻涌而出,模糊了双眼,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依稀中,有暖流,从温热的指尖传来,轻轻滑过冰冷的脸颊……
PS:
每次都要发点牢骚,呵呵~~很久没贴了,一星期碰不了电脑,真是度日如年啊,写完,就赶紧贴了。发现刻画人的心理真的很难,尤其是别扭的人,总想写的合理一点,真是不容易。自己的文笔,也很差,即使看了几遍剑心,也描绘不出来那种气氛。
最郁闷的就是,雷没有出场的机会,成了挂名的,大家就将就着看吧,不过,少了另一半,还是耽美吗?
本来,只想当成个H 和SM
的习作,不过越写就越不想写,看看还可以,自己写多了,反而无趣。越写也越喜欢左近了,一定会写完的,结局已经想好了,应该蛮适合他的。呵呵~~~~
第十二章
每一次的沉睡,都希望睁开眼时,可以看到熟悉的脸庞,笑着说,噩梦结束了,然而,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痛不已,冰凉的液体刺痛了后背,有人在处理伤口。
没有睁开眼,也无力睁开眼,享受着柔软的床榻带来的舒适干爽的触感,脑中回旋着弥漫天地之间的大雨。那一场鞭打,除了屈辱与疼痛,鲜明的却是犹在鼻端的馨香。
翻着记忆,搜寻着那淡绿的身影,却毫无头绪,就连见过的脸庞,竟也想不起来,只有那漆黑的双瞳,即使有着自己最不愿见到的怜惜与同情,仍纯净美丽的让人过目难忘。
落在鬓间的轻吻,惊的左近睁开了眼。
嗔怒的瞪过去,是带着酒窝的娃娃般的笑脸。
见左近只是瞪了一下,便又合上双眼沉沉睡去,狄鹤无奈的苦笑,不禁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吃痛的吸了口气,左近扭头又瞪向狄鹤。
“你当我不存在吗?”
放轻力道,让那清凉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纵横的伤口上,语气很平稳,手却忍不住有些微的颤抖。
“每次都来收拾残局的,除了你还有谁?”声音从趴在床上的身体里传出,低沉中还带有伤后的虚弱。
笑容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带着一丝欣喜。
“那你明白我的心意?”试探性的询问,紧张的竟有些不知所措。
“心意?”扫视着狄鹤的满含期望的脸,左近发出嗤笑。“雷笑羽要的是屈服,你呢?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心。”专注的盯住左近的脸,不放过一丝的表情变化。
然而,只是一片淡漠。
“狄鹤,你比雷笑羽更可怕。”
冷凝的话语,即使在常年湿热的海岛上,依然如同冰霜般冻住了狄鹤的笑容。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一直照顾他,关心他的,不正是自己吗?他还能这样子躺在这里,不是自己一直在暗暗维护他吗?难道,仇恨真的可以迷住一个人的心志,让他什么都看不见吗?
心底如万顷波涛,脸上却没有带出分毫,只是眼底的痛楚,分明的让人无法忽视。
碰触到那痛楚,左近也不禁窒息了一下,却仍然自顾自说下去。
“雷笑羽折磨我的身体,践踏我的自尊,他可以夺走我的一切,却拿不走我的心。可是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却想连我最后的一点东西都拿走!温柔的掠夺,很适合你,得到了这颗心呢?碾成粉碎吗?”带着露骨的恨意与愤怒,虽然很轻的声音,却都如重锤般击在狄鹤心头。
不!不是这样的!左近!不是你想的这样!
“狄鹤!你对我好,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唯有温情,才能让我屈服!”
“不!不是!”失去控制般的大叫,狄鹤慌乱的起身,带倒身下的椅子,挥动着双手否认。“左近!我是真的喜欢你!”几近沙哑的嗓音,显示了主人无比的激动。
左近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认为!
“喜欢我?雷笑羽对你那么信任,喜欢上我,算不算对他的背叛?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你又会怎么做呢?”
似乎可以看透心底的目光,犀利的令狄鹤无所适从。
“没有什么人可以让我背叛主上。”
虽然从来没有考虑过左近也喜欢上自己怎么办,但如果左近为此而要求自己做出对不起主上的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了然般的冷笑一声,左近也以同样的口吻回应。
“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我忘记仇恨。”
趴伏在床榻上的左近,赤裸着上身,纵横交错的鞭痕触目惊心,散乱的柔细的黑发柔和了平日冷硬的态度,添了几分柔弱。然而,用着不经意口吻说出的决然的话,却震的狄鹤退了几步。
一时心痛如割,悔恨,漫卷而来。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错!大家任性而为的行动,对左近来说,却是怎样的痛苦折磨!看似固执冷硬的外表下,潜藏的却是被深深伤害的纯真的心,封闭的心,让他再也无法忘却仇恨,让他再也无法信任他人!
瞬间,怜惜、悔恨、愤怒、迷惘种种表情浮现在脸上,最终化为不舍的柔情。
“左近,生命中如果只有仇恨,是不会得到幸福的。即使你失去了一切,还是有可能再拥有另一切的,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
左近没有回应,眼光落在狄鹤身后,仿佛穿越一切般,望向极遥远的地方。
“等过几天,你就可以离开留仙居了。这是二公子吩咐的,就是救你的那个人。采石矶虽然累了点,比起留仙居,肯定可以让你更自在。好好休息吧。”
拉起丝被,轻柔的给左近盖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狄鹤重又绽开孩子气的笑容。
“人,果然是不能奢求啊……”
带着轻轻的叹息,无声的退出房门,给左近的感觉,就如同退出了这个世界。
重又套上手铐脚镣,冰冷而沉重,可一步一步远离留仙居,心还是忍不住跳跃起来。
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只要真气还在顺畅的流动,无论面临的是什么样的状况,都不值得畏惧。
采石矶位于极乐岛最南端,是一片光秃秃的石山,业已开掘了一大片,广阔的石场遍地大小不一的碎石,石场旁有一片低矮的灰色房子。
一路上,除了巡值的教众外,石场里工作的人竟然很少。稀稀落落不过十数人而已,老少皆有,形形色色,皆手铐脚镣,灰布短衫,赤膊上阵,与留仙居遍地美少年,倒是鲜明的对比。
走过坑洼不平的石场,站到最右面的房门前。
随着引导前来的朱雀堂教众入内,看到屋内摆设的极为简单。正中木桌后的人,獐头鼠目,带着淫秽的笑从上到下打量了左近半晌,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发出暧昧不明的笑声。
如同一把刷子从上到下刷了个遍,左近浑身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暗暗反胃。
“你叫左近?”尖利的声音,如同公鸡踩住了脖子发出的嘶叫,刺耳又难听。“我是这里的监工,以后,你就归我管了。恩,咱们采石矶还没收过留仙居的人呢!真是希奇啊!呵呵呵,可累坏了身体……”
左近皱紧眉头,不知这个人打什么注意,同时也欣慰的看到,随同的教徒,也露出厌恶不耐的表情。看来令人作呕的人,到哪都有人讨厌。
“来人!带左近下去,先去熟悉一下环境,啊?呵呵呵呵~~~~”又发出一阵令人打寒战的笑,
一切倒没有预想的可怕,这监工长相虽令人生厌,倒也并无刻薄之处,也许,采石矶的生活真如狄鹤所言,更令自己自在。
“你就住这里,进去吧。”
指着关闭的石门,教众示意左近进去。
微微点头,左近伸手推开石门,发出沉重的吱噶声。
铺面而来的是潮湿的地气混杂着汗臭尿骚的酸腐的气味,屋内光线阴暗,隐约可看见数条人影。
渐渐适应了黑暗,左近看清了屋内的人。
三三两两的粗壮的大汉,围坐在一起,见到左近,眼中露出饿狼般噬人的光。
然而真正让左近注目的,却是后面的几个人。
满面伤痕的壮汉,如同一座小山。蹲坐的形貌猥亵的男人,一只手竟是精钢制成的铁爪。浑身包在白布里的人,只在杂草般的头发中,露出泛着红光的眼睛。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最引人的,还是在角落里,蜷曲的白发老人,虽然并无动作,却感到,他的一举一动,可以牵制每一个人。
“好久,没有这么美味的货色了……”恍若地狱中传来的声音,震痛了耳膜。
封闭的空间里,劲风却激起了左近的衣衫。数道带着腥风的身影,如饿狼扑食般冲过来。
…………
轻灵的身形尤若脚踏流云,淡兰色的身影,带着清新的风,卷进了留仙居。
“咦?二公子怎么有空到留仙居来?”难得一见的人居然出现,谢红绡诧异的睁大眼。
眨着灿若晨星的黑眸,醉人的笑颜闪着少年特有的纯净,透明的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突然想来,就来了。那天挨鞭打的人,他怎么样了?”带着童音的声线,甜润悦耳。
“照吩咐,已经送到别处去了。”谢红绡恭敬的回答。
“什么地方啊?我想看看他。”
“还是不必了吧,他身份低微……”
打断谢红绡的推脱之辞,少年不快的抱怨。
“谢哥哥!你是不是没有放他?今天我一定要看到他!上次、上上次,都是这样,你根本就没有放他们!这回我不会上当了!我要亲眼看见他本人!”
看见少年的脸上露出无比坚定的神情,谢红绡无奈的叹口气。
“他只不过是个男宠而已,不值得二公子去关心……”谢红绡仍然试图说服。
“男宠又怎么样?他们也是人啊!是你们做的太过分,怎么能那么侮辱人呢?”想起当时的情景,少年沉了脸色。
这就叫过分啊?可惜你没见过更过分的。心下如是想,却不敢说出来,谢红绡依旧陪着笑脸。
“快说啊!不然我就不走了!”赌气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少年恨恨的盯着谢红绡。
“这……好吧,我告诉你。他被送到采石矶去了。”
“什么!”少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的跳了起来,却仍不失优雅可爱。
一把抓住谢红绡的前襟,少年就大叫起来。
“你想害死他啊!采石矶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把他送到那种地方,你是不是人啊?”
拉住少年的手臂,谢红绡心里暗暗叫苦。
左近这个家伙,走了都不让他安宁。
“小祖宗,你别骂我啊!把他送去采石矶,是狄鹤的主意!”
好兄弟,不是我出卖你,这的确是你的主意啊。
听到狄鹤的名字,少年冷静了下来,缓缓松了手,狐疑的盯着谢红绡的脸,旋又抓紧。
“你又骗我?狄哥哥才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肯定的语调,显示了少年对狄鹤的信任。
“我怎么敢骗你呢?真的是狄鹤做的主!当时我不同意,他还说,左近没你想的那么柔弱……”模仿着狄鹤平缓的语调,谢红绡极力做出严肃的表情。
“谁是左近?”陌生的名字,让少年不明白谢红绡话里的含义。
“就是那天你救的那个人,他叫左近。他特别强硬,武功也很好,还是武当弟子,在采石矶不会有问题的。”谢红绡郑重的保证。
“可那天他被打得那么惨,才这么几天,怎么好得了啊,我还是得去看看。”自言自语着,少年松开手,转身就要离开。
一把拉住少年,谢红绡忙追问:“你要去哪?”
“放手!你管不到!”用力挣脱谢红绡,少年跑出大厅。
“唉”阻拦不及,看着兰色的身影如精灵般远去,谢红绡惟有苦笑。
左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先是主上,然后是狄鹤,现在,又加上了二公子,搞不好,真会弄的天地失色,风云惊变啊……
从最北面的留仙居,一路跑到最南面的采石矶,真有些喘不上气来。然而急于见到左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