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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离歌1,2,3+后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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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奕迅唱: 
   “头沾湿 无可避免 
   伦敦总依恋雨点 
   乘早机 忍耐着呵欠 
   完全为见你一面 ” 
   我看向窗外,南京的空气不见得比北京新鲜,到处灰扑扑的,早晨九点,城市准时苏醒,排放污染物,蒙蔽一切。 
    “寻得到 尘封小店 
     回不到相恋那天 
    灵气大概早被污染 
    谁为了生活不变 ” 
    把音量调小,我微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 
     “越渴望见面然后发现 
     中间隔着那十年 
     我想见的笑脸 只有怀念 
    不懂怎去再聊天 ” 
    恍惚中,竟然又看到那个熟悉的人,跟我同一辆大巴。可惜等我张大眼睛,他已经落座,第一排的位置。车子发动,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我稍微侧头,看到他的穿着——是现在流行的英伦小西装。 
    夏泽,西装? 
    我笑了。 
    怎么可能是他? 
    我闭着眼睛继续听这首叫做《不如不见》的歌。胸口离开我十几个小时的护身符回到应有的温度,总算令我心安。 
    到站后,我睁开眼,下意识地往前看,那个座位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我下了车,迟疑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提前告诉阿南,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既然都“惊喜”了,就索性“惊喜”到底吧。 
    我到长途车站去买票,很不巧,上一班已经开走,要等一个多小时才有下一班车。我不想吃饭,就到水果摊买了两个苹果,又去超市买了一瓶酸奶,透过潮湿的玻璃窗,我好想又看到那个穿英伦西装的人,转头,却谁也没有。 
    一夜没睡,只能怪这旧环境旧空气让我产生不该产生的幻觉。 
    喝掉一大瓶酸奶,辗转数小时,终于回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小区,可是,门口的那个熟悉的“果果超市”却凭空消失了,变成了一家美容院。 
    我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美容院的大招牌,心像被谁无端挖去了一大块,疼得快不能呼吸。 
    如果说他卖掉县里的那个超市,是为了在市里开一家更大的,那如今他又卖掉这家市里的超市,难不成就是为了把超市开到北京去么?还是应为北京房子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一个选择? 
    看来,我回来迟了。 
(7) 
    我上楼,按了半天门铃,半天没人开门。 
    我看了看表,五点。离晚饭时间应该还有一会儿。我找出包内层的钥匙来开了门。家里整洁干净,这事他一贯的作风。厨房里还炖着鸡汤,小火,冒着热气。想必他不会走远。 
    我回到我的房间,一切未变。就连床单,好像也是昨天才洗过,散发着肥皂的清香。我疲惫之极,脱了鞋倒到床上,很快就睡着。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而他就坐在我房间的小沙发上,看着我笑着问:“醒了?” 
    “嗯。”我坐起身来。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你,怎么会突然回家?” 
    “学校有假期,回来看看你。”不知道怎么的,就撒了谎。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憔悴,胡子也长了,好像很多天都没休息好一样。 
    “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吓我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他起身说,“不早了,你饿了吧,出来吃点东西。” 
    我看了看表,将近八点,我竟然睡了如此之久。 
    我跟着他来到客厅,他热好了饭菜,居然还有我最喜欢的糖醋鱼。我盛了两碗饭,跟他一人一碗,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酒就我说:“高兴,喝两口。” 
    “什么事这么高兴?” 
    “还用问!”他说,“你回来了呀。” 
     我去厨房拿了酒杯,给他把酒斟上。 
    他抿上一小口,抬起头四下看看房子对我说:“对了,有件事正要告诉你,这房子我准备卖了,这些年升了不少值,挺划算的。” 
    “为什么要关掉超市?”我问他。 
    “哦。”他说,“我老了,要休息了。” 
     “你好懒的。”我说,“四十几岁,才是壮年,休息个啥?” 
     他笑:“你奶奶也不习惯住这里,喜欢呆在县里,有麻将打。你走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觉得很孤单。也没什么意思。” 
    “可是,”我放下筷子说,“就算你去北京,我也没时间陪你的。” 
    “我不要你陪啊。”他愣了一下说,“我有我自己的事情。” 
    “爸。”我说,“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他说。 
    “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你这样会让我心里不好受,你明白不明白?” 
    他看着我,很奇怪的表情,像看一个外星人。 
    过了很久他才说:“你是怕我打扰到你吗?” 
    我试图让他明白:“我只是想独立,我迟早要靠我自己,不能总依赖着你。” 
    “你还在读书——” 
    “很快就要毕业了,”我打断他,“我会找到工作,养活我自己,当然,还有你。” 
     他摇头:“我哪要你养!” 
    这些年,我欠你太多了。 
    他表情受伤地说:“你怎么,居然用‘欠’这个字?”      
“对不起,可能是我用词不当。我明白你对我好是我的福分,但你也要明白,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照顾我自己。你不能总是围着我打转转,你总要有你自己的生活,和你喜欢的人,结婚,生子,过日子!” 
    “你是说我成了你的负担?” 
     我连忙说:“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生气地说,“你是要跟我把账算清楚,然后好一刀两断的吗?” 
    我的天。 
    我以为我们可以平起平坐地交谈,我以为只要我跟他好言好语,他一定会理解我的意思。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之糟糕。他真的是生气了,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很久也没出来。 
    我也完全失去了食欲。跑到沙发上坐着思考了好一阵,我决定去敲他房间的门。 
    他没有应我。 
    我扭开门,看到他坐在靠窗的那个摇椅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南方的夜,因没有暖气,比北方还要寒冷。我僵手僵脚地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替他盖了一张小毯子。他眉毛皱了一下,肯定是没睡着,只是不愿意理我。我在他椅子边的地板上坐下,看到他的床头,竟然还是放林果果的那张照片。离去这么多年,她的笑容好像从来都没有改变,同样无法改变的事实是,我和她越来越像。这一切就像一个解不开的魔咒,提醒我日夜提防命运的陷阱和不测,时时不得安宁。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求他,“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他还是不肯理我。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不要每一步都扶着我搀着我,我才会有成就感,你说是不是?” 
    他终于肯睁开眼看我一眼,但还是没有说话。 
    “我去把饭菜热一热,我们把饭吃了,好不好?” 
    “你哪天回去?”我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听到他的问话。 
    “明天晚上最晚一班飞机。”我说。 
    “我开车送你去机场。”他说,“趁我现在还有点用。” 
    我知道他在说气话,但我不会生他的气。 
    晚餐再度开始的时候,却接到方律师的电话,语气和态度都不算很好,直接了当地问我洛丢丢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他:“你指什么?” 
    “她说你授意别人绑架她,并勒索她妈妈的钱财。” 
    “没有的事。”我说,“等我回去,会跟您解释清楚。” 
    “我现在就要解释。”方律师说。 
     我只好放下碗筷,回到里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方律师说了一遍。方律师听完后,只问了我一句:“为什么要丢下她不管?” 
    “他们不会把她怎么样,我觉得,她应该受点教训,不然永远都学不乖。” 
   “你觉得,你有多大能耐可以自己去觉得?你知不知道她被他们打得快残废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她妈妈交待!” 
   “对不起。”我说。 
    “算了,不说了。你尽快回来,收拾你所有的东西,离开我的事务所。”方律师说完,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他没接。     
 我完全相信,像洛丢丢这种人,为了报复我,她用小刀把自己身上刻出一道道伤痕都能做得到。 
    我并不怪方律师发火,怪只怪我太过大意,或许这件事,我本应该处理得更好一些。 
    我回到客厅,因为心头有事,吃了一半的饭又再也吃不下去了。阿南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说,“工作上出了点小问题,被律师骂了。” 
    “不要紧,”阿南说,“骂骂就学会工作了。我当年当搬运工的时候,一天被老板骂一百次,不然,我怎么都下不了决心自己开家超市当老板。” 
    我勉强地笑了笑。 
    “不开心就不做了,换份工作或许更好。”他毫无原则的迁就又来了。   
   (8) 
    黄昏的时候睡了一大觉,夜里就睡不着了。 
    我考虑要不要跟吴媚媚打个电话,但觉得电话里事情说不清楚,最后还是决定回去当面解释。想来想去,或许自己真的太自以为是,完全没站在方律师和事务所的立场想,所以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知道方律师气过之后会不会收回成命,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因为它对我真的太重要。阿南睡了,我能听到他隐约传来的咳嗽声,说真的,这两年,他老得很快,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感情上的事,既然他不方便跟我吐露,我觉得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我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想看一看南方夜的天空。透过玻璃窗,我依稀看到小区马路上站着一个人。灯光昏黄,让我不是很确定。但他好像已经站在那里好久了,就在我出现在窗边的时候,他对我挥了挥手。 
    我一把推开了窗。 
    我的视力还算不错,我想我没有认错,就是那件英伦西装,那个差不多跟了我一天的人,令我差点失声尖叫。 
    我把头探下去一点点,他继续朝着我挥了挥手。 
  我在上,他在下,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叫我。就在这时候,两边的路灯好像更亮了很多,像一条闪闪发亮的时光长河诱惑我泅渡。楼下的人向前走了两步,身形动作让我的心呼之欲出,我无法自控,从窗台上跳起来,蹑手蹑脚地出了家门,一路往楼下冲去。我跑得飞快,好几次差点摔倒。刚跑下楼,楼道里就蹿出一个人来,一把搂住了我。 
    是他。 
    事隔这么久,那让我眷念和崩溃的气息依然保持着昨日的霸气和温柔,像一块沾满可可粉的松露巧克力一样融化在我的脸上,就好像他不曾远离,他一直在我身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和恋人。,前世注定,今生有缘,来生还要继续纠缠。 
    他一直抱着我,很用力,却一句话也不肯说。我本来在发抖,此刻完全不了,身子出奇的僵硬,在他的拥抱中我听到自己骨骼用力作响的声音。是我也在用力地抱着他的吧?我想,这从来也没有期盼,永远也不曾忘记的拥抱,像打包记忆的大手,忽地扯开缎带,往事散落一地,我们自顾不暇。 
    这难道就是我不顾一切非要跑回来的真正原因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放开我,我注视着地面,我们的影子又长又细,像画在地上的两棵树。我稍稍恢复思考能力,想起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或者那个从机场起就一直跟着我的人就是他?哦,不,一定是他。 
    但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肯真正出现? 
     “其实我在机场就看到你了。”他笑着说,“你还是那个样子,背个小包,挂个耳机,黑着一张脸,像全世界都欠了你的钱。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你说话。我X妈想了一整天,对自己说,如果我来你家,可以再遇到你,我就不犹豫了。” 
    犹豫? 
    在他的字典里,有这个词么?!还是因为什么我所不明了的关乎时间或者关乎别人的理由,让他学会了犹豫?一想到这个,我的眼泪就快要下来了,我用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跌跌撞撞地往小区外面冲去,我跑得很快,他好不容易才追上我,那时候我正穿过马路,他从后面拉住了我。我们俩就站在马路中央对视,车辆不满地按着喇叭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 
    “跟我走,”他说,“马小羊。” 
    “为什么?”我刚问出这个啥问题,他已经招停一辆正好经过的出租,拦腰抱起我,硬把我塞进了出租车。 
    我没有防御的能力,似乎在旁的事情上反应越快,到他这里,就会变得越迟钝。那种病叫什么来着?没错,差时症。 
    虽然他看上去文质彬彬到令我不敢相认,居然还穿西装出来吓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骨子里,他还是那个他。他决定了的事情,不允许你有任何反抗,既然知道反抗无意义,我索性安下心来,任他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让他带我去他想去的地方。 
    此时此刻,若他是一条河,我就是失桨的小船。 
    13弄27号,这是他的家。 
    暗黄色的灯泡依然低垂在大门口,发霉的木柱依然还是那个味道,堂屋还是一样的大而空旷,地面清扫得十分干净,还泼过水,显得亮堂堂的,一向凌乱的家里竟然收拾得这么整齐,像是为了迎接贵客。但一定不是我。 
    我一想到这些个,就又开始痛苦了。 
 他拖来一张椅子,我就坐下。然后,他用水壶灌了一壶水,开始烧开水。堂屋的桌上放着好几种茶叶,铁观音,乌龙,还有碧螺春。我不知道他从何时起开始喜欢上喝茶,当然,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这是当然。 
    “想喝什么?”他弯腰问我,像个专业的侍应生。 
    “谢谢。”我说,“不用。” 
    “那就来点酒。”他打开壁橱门,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拔掉瓶塞,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硬塞到我手里来:“喝!” 
    “不。”我说。 
    他自己又猛灌了一大口,然后他丢掉瓶子,抱住我的头,俯下身,吻住了我。红酒流进我的口腔,并不过,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对不起。”他的唇辗转到我耳边对我说,“一直想说对不起。” 
    我本来应该给他一个耳光的,就在这一句温柔的道歉里,我放弃了抵抗,一肚子委屈迅速地溃散,化为不值一提的灰。 
    我还是当年那个不中用的我,四年的时间也没有令我在他面前变得更骄傲一点。只是这样的重遇,对我而言更像一个传奇。在所有关于重逢的设想里,这是从没有过的最最戏剧的一种。 
    他的手掌抚过我的脖子,一把扯出我挂在脖子里的护身符,略带惊喜地问我说:“它一直在这里?” 
    如果他知道我为了它,我昨晚差点丢了性命,今天又丢掉了工作,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来。”他拉着我一起坐到台阶上,就在那里,他曾经一脚踹在我的胸口,我有一小块心从此遗落在那里,那个空洞的缺口让我又爱又恨却也是存在的必须,我未曾想过复原。 
    “说说你的现在。”他把酒瓶递给我。 
   “你先说。” 
   “我还行。”他说,“这几年一直在深圳,开了家茶楼,生意不错。” 
   “我在念书。”我说,“北京。” 
   他笑:“其实我一年去北京数十次。” 
   我本来想问:“一个人去?”问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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