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千金 作者:陌上无双(晋江vip12.12.23完结,宅斗)-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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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年停了一会儿似乎平静了许多,颓然坐回椅子上,“大哥,我很累了。”
白子山只交待句“早些休息。”就转身离开了书房。留得烛光下一个独影。
☆、57五十七
很多时候过去的便是过去了;没有必要去多在乎,想起来便当做是走过的一段旅程,白子年如此,敬善依旧是如此。
余二这么一闹;白子山一怀疑,白子年倒是说出了这些年心里的话,不是自己的,他白子年也不会非去要。
白子年想了又想,起身,吹灭书房的蜡烛,走出书房。
余二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摘下头上的不要金钗,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不知哪里比那个得到宠爱的丫头差了,当初是不是自己选错了,嫁了一个对自己这般冷面冷心的人,同样是余家小姐,同样是嫁给侯府次嫡子,为什么姐姐能与夫君举案齐眉,自己却总是独守空房?
越想心中越是怨恨,余二一挥手把梳妆桌上的首饰悉数扫在地上,步摇上镶嵌的宝石摔得满地,丫鬟不动声色。小心翼翼,这个少奶奶的脾气说也摸不透,开心的时候出手大方,赏得比一年的银钱还多,生气的时候又打又骂,伺候这样的主子真是喜忧参半。
丫鬟肩膀上传来痛感,原来是余二一脚踹在了上面,“捡什么捡,没开眼的东西,就是你们这种见钱眼开,天生媚骨的东西,爬上主子的床,哄得主子开心,以为这样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么?骨子里流得还不是低贱的血!”
丫鬟忍痛流着眼泪,咬着嘴唇,一味的磕头,只听传来一阵脚步声,白子年皱眉走进来,见丫鬟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明显情绪变差。
余二心有余悸,转了转眼珠,“还不是这个该死的丫头,一个不留神,弄坏了我的步摇!”白子年见丫鬟手中的步摇和地上的宝石,道“再买一支不就好了。下去吧。”白子年使了个眼神,接过步摇,丫鬟抽泣了几声,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真是懂得怜香惜玉,这样毛手毛脚的丫鬟若不重罚以后会干出更出格的事!”余二本就心中有气,见白子年宽容倒真觉得白子年看上了这丫头。
白子年却出乎意料的蹲□子,捡起地上的宝石,把手中的步摇一起放在梳妆桌上,笑着道“不过是只步摇,大可以再去母亲哪里讨一支,要不明个去首饰店再打一支新样子也没有不可,何必动了这么大的气。”白子年将手放在余二的肩上,余二这才好一些,道“不过是只步摇,我也不差这个了。你不是要在书房歇下?刚还有力气跟我发火,现在这又是作甚?”
余二天生的娇气傲气是怎么都抹不掉的,早就渗透在骨子里,即使跟自己的和丈夫说话也是如此。
白子年收回手,“不过是累了,想回来休息,一来就见你发火,若是来得晚了,那丫头恐怕是要挨板子了。”
余二刚有些和颜悦色就被白子年的话噎得来气,语气忽然嘲讽道“夫君若是不想见着大可不必到这来!”白子年见余二一副不知收敛的样子,摇了摇头,也懒得跟她再起战火,转头便走,“那我还是去碧玺那里歇着吧!”
余二霍得站起身子,“碧玺碧玺,你把我这个正室放在哪里?”余二一阵冷笑,“呵,你再疼她再宠她她也不过是个妾,是低微的家生子,虽说生得跟那状元娘子相似,轮高贵差远了,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
白子年停住脚步,举起手,刚要打在余二的脸上,又忿忿的收回,“真是不可理喻,我就不该听大哥的话,来与你和好!”说罢,大步走出了门外。
只见余二站在原地,眼睛红红得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蹲□子,抱住肩膀嗡嗡得哭出声来。
一边是战争一边是喜事。徐府再添一对新人。大大的红灯笼高高得挂,窗子庭院也满是红红的绸子和喜字的装饰。
敬善这一辈子观过印象最深得婚礼恐怕就是昭哥儿的婚礼,不是多隆重,更不是与众不同,而是成亲的人对敬善无比重要,敬善记得那日敬昭身着大红的喜衣,秀气的脸被衬得风度翩翩,一只手拉着红绸的一端,另一边由一个大红衣女子拉着,两人拜堂,行礼入洞房。虽然自己已经体会过,但观礼还是头一回儿,没出嫁的姑娘是不能观礼的。
敬善没有见过尤氏的模样,只觉得是中规中矩,听说是大家闺秀,规矩好得很,心里却隐约有些担心,若真是个中规中矩,老实安分的大家闺秀,恐怕便没那么好了,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掉到二夫人的手掌心再也出不来。
说到二夫人,倒是聪明了很多,没有丝毫为难新娘子的行为,反而一反常态,一脸微笑,和颜悦色,当真不像是她了,她的“病”好了,自由自然就恢复了,只是她那可怜的女儿,还被流放在那尼姑庵里没有到回府的时间。
对于尤氏敬善很是好奇,也满怀忐忑,这不才成了亲,敬善便回了娘家,想要仔细瞧瞧着长嫂是何般模样。
敬善坐在寿安堂里,仔仔细细喝着茶,屁股却像坐在钉板上一般,左拧拧右拧拧,老夫人见这个不安分的肉球来回扭动,笑着调侃“这出嫁了两天规矩都不会了,改天真要跟你婆婆好好说说,莫要太宠着你。”
敬善吐了吐舌头,一副小孩子的样子,也只有老夫人面前她是这个样子,“孙女不是着急么?”
“一会儿就跟昭哥儿一起来了着什么急。”老夫人慈爱的笑着还像从前一般戳着敬善的脑袋。
说曹操曹操到,敬昭身着深青长褂,透着几分沉稳,身边跟着一个头梳同心髻,身着撒花烟罗衫的新妇,那女子十分规矩,低着头,却能看出面色红润,定是渡过了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给祖母请安”两人一同说道,有几分举案齐眉的感觉。敬善冲敬昭微微一笑,然后立刻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不能第一次见面就叫长嫂看扁了。
“你们俩快坐吧,别行这个虚礼了。”老夫人笑着说道,敬昭虚扶一下尤氏,却在妹妹面前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尤氏抬起头,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敬善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尤氏顶多能算是清秀罢了,容貌真的不算出众,只是身上那股子书香气,和端庄贤淑的教养让她像个大家闺秀,侯府的丫鬟都要比她生得好看些。
“这是你妹子,敬昭的胞妹善姐儿。”老夫人介绍道,“这是你长嫂,尤氏。”
敬善笑着道“见过嫂子。”
尤氏则从身上掏出一个锦袋,伸手交给身边的丫鬟,丫鬟送到敬善手中,敬善接下交给身边的丫鬟,“这是见面礼,妹妹不要嫌弃。”
敬善拿到袋子便知道那是上好的蜀锦,刺绣也是由金线与其他颜色线混之而成,不得不说尤氏品味上等,出手阔绰。
“谢谢嫂子,我一回娘家嫂子便给了我礼物,那以后我便时常回来,多从嫂子那里搜刮一些!”敬善玩笑着,敬昭也笑道“祖母,你瞧,这才嫁人几天就变成贪心鬼,急着往婆家敛财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敬善也不认输道“哥哥是心疼嫂子那点嫁妆被我拿光吧!”尤氏接道“妹妹就是拿光也没关系,以后连本带利息还给我们便是。”
敬善微微撅嘴,“祖母,这新嫂子竟是比我还贪心的鬼!”又惹得哄堂大笑,连婆子丫鬟也跟着笑弯了腰。
“你个伶牙俐齿,真是越来越会辩!”老夫人拿起一块点心塞进敬善嘴里,敬善吃完点心道“还不是祖母惯的。”
第一次见面敬善对尤氏的初步印象是中规中矩,相貌平庸,为人大方,其他倒是没什么。
敬善与尤氏一同走在小花园里,两个女子挎着彼此,显得有些亲密,“嫂子以后是要管家的,这家里的婆子丫鬟都不用太放纵。”敬善总是担心尤氏太中规中矩,以至于束手束脚,最后定会被二夫人拿捏,自己又不能明说,只好话里话外的点了一些。
尤氏点了点头“妹妹放心,妹妹在婆家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可是回来跟嫂子说,嫂子能做到的定会替妹妹出头。”尤氏虽生在南方,却股子北方女子的豪气,颇得敬善好感。
“嫂子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便照做!倒是嫂子别不管敬善就是!”
“我可听说妹夫是疼你都疼不过来,哪有人敢欺负妹妹不是?”尤氏调侃起来,敬善能感觉到这女子的热络,并非满是中规中矩,被大家闺秀束得手脚不能动的闷葫芦,心也踏实了许多,许是自己日子太安逸了,如今倒是愿意担心。敬善微微摇头,心中默叹。
回寿安堂知会一声,敬善便告了别,刚回府就被孙氏叫到了正房,敬善心中不知出了什么事,便试探问道,“邵妈妈,什么事这么急?”
邵婆子低声道“少奶奶有所不知,秋小姐成天在房里闹着,姨娘也总去老爷那里说,太太琢磨着尽快把小姐嫁出去,让我找少奶奶商量。”
敬善微微颔首,“还是谢谢邵妈妈了。”
“少奶奶这有什么的,您一直照顾我们玉蝉,奴婢还要谢您呢。”邵婆子一脸奉承。
☆、58五十八
敬善笑着回邵婆子;“那玉蝉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深得我心,这没什么谢不谢的;不过邵妈妈确实生了个好闺女。”一听敬善夸到自己闺女,邵婆子不仅喜气洋洋。
一进门敬善便瞧见孙氏坐在桌边满脸忧思的模样,拿起庚帖瞧了两眼又放在桌上再拿起另一张,时而微微叹气。
“见过母亲。”
敬善屈了屈腿,孙氏见敬善眼睛一亮,愁丝立刻挥散而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来,替我瞧瞧这些个如何?”
之前退亲的事;若不是有敬善想必李家的脸早就丢光了,如今孙氏倒也有了几分依赖的心态。
敬善缓步向前坐到桌边,仔仔细细翻了翻桌上的庚帖,又都放下,问道“母亲看好了哪些?”
“这个张公子不错,是同知的儿子,又不在京城,省得老是为那丫头费心。”孙氏心里头是恨不得把李容秋嫁得远远的,再把姨娘收拾一通,以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敬善笑着“这李公子是好,也是个读书人么?”孙氏顿了顿道“今年中了举。”
“那来年考试不还是要回京?”敬善一语点醒梦中人,这读书人哪一个不向往这京城,外一是个努力又聪明的,以后还不是会回京城给自己添堵?再外一看上了李家现在的能力,就为这往京城奔自己不是又要亏了?
“那你瞧着哪个好?”孙氏问道,敬善笑着“我瞧着是哪个都不好,都是读书人,少不了要有穷酸之气,秋妹妹那么喜欢金银珠宝,怎么会看得上?!”
孙氏想了想,“那还得叫媒婆改日再来了,再送些庚帖过来瞧瞧,要不再留真要留成老姑娘一辈子在府里了,我可不想做那个罪人。”
“母亲可以让媒婆下次来时多留意些商贾之家,现在商贾之家也重视起教育不再是从前的暴发户,况且又有秋妹妹喜欢的东西不是正好?!”敬善眨了眨眼,“我二姐姐嫁得也是江南的大商户如今不也过得好?”说完又皱皱眉,“但母亲一定要嘱咐别找我二姐夫那般的,久居在京城就逆了母亲的意了,还是祖祖辈辈都经商的好。”敬善话说全,孙氏没有蠢笨到那个地步,笑着道“明个我便跟媒婆说,像容秋这样的,能嫁到大商户也是好的了。”孙氏抬手摸了摸敬善的脸,“我瞧你也是累了,看得我都有几分心疼,早些回去休息。”
敬善站起身,“谢母亲体贴,媳妇儿先回房了。”
有时候有个太软的婆婆未必是件好事,事事要自己拿主意,哪个会觉得不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傍晚,敬善揉着稀松的睡眼,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香囊放在桌上,用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气问道“少爷回了么?”敬善从回屋便坐在这里等李容夏回府,饭也没有吃,生怕扰了李容夏公务便没有派人去问。
“奴婢也不知道,没人来传,奴婢去让人问问吧。”夏竹道,敬善颔首,“去吧。”
钱妈妈伸手把敬善面前的香囊收进竹篓里,敬善道“妈妈先别收,还没弄完。若是容夏还没回来我也好靠它打发时间,省得困。”
钱妈妈却没有听,把竹篓放进箱子里,回来挑了挑已经微暗的灯,道“少奶奶不珍惜自己身子,老奴可不能,哪能任着您胡来?这要是回府,老夫人见着您瘦了,憔悴了,老奴担不起,还有这少爷也是,不过休了几天婚假至于这般急着处理公务?难不成皇上下发的指令都堆着由他一个人完成。不知怜香惜玉便罢了,自己个的妻子也不知心疼。”语气中少不了埋怨,钱妈妈是老夫人派到敬善从小照顾敬善起居的人,有时更像是敬善的长辈,而不是仆人,当然她比任何仆人都要忠诚,因为有些关系是不能以血缘衡量的。
没过多久夏竹便脸色沉重的赶了回来,“少奶奶,少爷回来了,只不过去了书房用膳,也不知是哪个该杀的,说是少奶奶早就休息了,少爷怕扰了少奶奶休息便去了书房用膳,怕是晚上要住在书房了。”夏竹被气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秋菊听了更是狠狠的跺脚,“少奶奶才刚进门就有人暗中使绊,真是该死。”
烛光下敬善的脸显的宁静又有些苍白,真是自己过得太安逸了,忘了只要是内宅就有止不住的斗争,以为嫁得好了就能过得好,无忧无虑真是太天真了,若不是自己放松警惕别人怎么会有机会给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才知道醒悟,“明个儿便叫柱子媳妇儿来一趟,交待她的事这么多天应该办好了,还有柱子现在被安排在了外宅的哪里?”
夏竹道“采办,这些日子柱子一直跟着别人在外面采办,忙忙碌碌也不怎么在府里。”
“倒是会把我的人安排,既不得罪我,把人安排在肥缺上,又免了柱子直接接触李容夏给自己当耳目,真是用心。不管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些人,我倒是真要把他们好好揪出来。”敬善心中有气,但气得是自己,疏忽大意,太过自信。
钱妈妈道“少奶奶现在不是气得时候,凡事从长计议,有些事急不得,要想弄清这其中的关系,然后一网打尽是需要时间的,小姐应该想想,现在该怎么做。夏竹那里是谁在伺候用膳?”
夏竹看了看敬善,一副为难的样子,“是侍琴。”
“拿些水粉来。”敬善吩咐,夏竹不知作何用处,但还是转头便去,敬善将水粉扑了一些在脸上和唇上。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更加没有血色,看起来楚楚可怜十分让人心疼。
“去书房找少爷,就说少奶奶刚刚晕倒了,秋菊衣扶小姐到床上去。”钱妈妈马上了解敬善的意图,吩咐道。
夏竹连忙便跑了出去,整理好焦急的表情,还掐了掐自己的脸,挤出两滴泪,揉了揉眼,使得眼睛通红。
李容夏速度倒是快,不一会儿就匆忙的赶回房里,来到床边,“不是睡了么?怎么晕倒了?”
“少奶奶今个儿从徐府回来,就一直在这里绣花等着少爷回来,生怕饭凉了就没叫厨房做,等少爷回来一起用膳,许是体质弱,加上疲劳过度便晕倒了。”钱妈妈回答的不卑不亢,眼神里更是有些责备,身为老妈妈,有时候李容夏也不得不尊重她,更何况是老夫人给的人。
敬善背对着李容夏躺着,看不见李容夏的表情,半响也没有听见李容夏的声音,秋菊却看得一清二楚,那侍琴站在李容夏身后,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
久久只闻到李容夏说“侍琴你先下去吧,难道忘了我吩咐过不让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