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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徐氏千金 作者:陌上无双(晋江vip12.12.23完结,宅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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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多了些许光彩,“我知道。”
  夏竹睁大了眼,看见敬善狡黠的目光,懂了一大半,“少奶奶可真是个爱吓唬人的。”
  敬善靠在软垫上,想着这几日李容夏说过的话,像是解开了什么心结一般,捅破了那层纸反而好受了许多。
  敬善康复后后李容夏还是日日陪在她身边,把书房的公务全部搬来了卧房,反而让敬善觉得压抑像是时时有人看着她一般。
  “你以后要天天在卧房里处理事情么?”敬善一边翻着书,一边道,李容夏笑着“这房间这么大,我又没有碍着娘子。看着娘子心安。”
  敬善脸一红,没继续接下去,转移话题道“哥哥要殿试了也不知会怎样。”听着像是自言自语,实则是问李容夏怎么看,李容夏头也不抬道“还是那个样子。若是能进翰林当个庶吉士就很不错了。”
  敬善心里微微失望,毕竟敬昭也是苦读了许多年,好歹也在乡试和会试中,连中两元,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有些受不来。
  李容夏又补充道“以敬昭的才智,先在翰林做个庶吉士是肯定的,以后官途顺与否就要看他自己了,不要像你大堂兄才好。”李容夏这番话的意思也不过是安慰敬善,很多时候不是中了三甲就一定会官途畅达,徐敬礼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若徐嗣宜那般圆滑,却像极了徐嗣安的周正,以至于一直没有升迁,再加上自己父亲徐嗣宜的连累,恐怕今后也只能这般样子了。
  “夫君不用安慰我,这以后怎样都是要看哥哥自己的,我只不过是替他可惜罢了,父亲对他寄得希望太大,早就压得他喘不上气来,只怕到时他承受不了。”敬善微微感慨,李容夏笑着放下手中的事务,“这便就是你不了解敬昭了,若是他真那么容易被击垮这些年来早就成了一个纨绔子弟,还能用心读书考取功名?有时就是关心则乱,越是在乎越是想保护,其实他早有保护你的能力,而不是一直让你担心他。你给他更多的应该是信任与支持,而不是担心。毕竟他只有你一个亲妹妹。”
  敬善恍然大悟,有时就是自己太肤浅了,还不如李容夏了解敬昭,只记得他是自己受后母欺负的哥哥,却忘了,自己的哥哥早在几年前就能用自己手段对抗后母了,他懂得伺机而动,做得到忍耐,下得了狠心,样样都比自己强,只是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担心他,反而会伤了他的自尊。
  “岳父该担心的不是敬昭,而是另一个儿子,敬元。”李容夏道,敬善反问“敬元?”那个拽过自己衣角的异母弟弟,而自己这些年来却从未真正关注过他。
  “敬元是个老实的孩子,只不过性格太过敦实,与他母亲完全不同。”敬善想起二夫人那张脸就会常常自问,她怎么会生出敬元这样的孩子。
  李容夏接道“不是老实,是太过懦弱,有时甚至不如徐敬敏有男子气概,幸好他肯读书,不然以后只能是家里的蛀虫。等再大些,捐个官做做,算是好了。”李容夏看人总是十分透彻,分析的丝毫不差。
  敬善道“但愿吧。”
  一次生病,让李容夏对自己的限制严了起来,好不容易李容夏进了宫,自己才得了空出去透透气。
  平时衣服料子有店家送上门,珠宝首饰更是从来不用自己去挑,生活就一直被困在那沉闷的后宅,乘马车出来才觉得心情舒畅很多,自己不再是笼中鸟一个。
  敬善坐在前往静心庵的马车上,静静的坐着,想得却是那时尤氏跟自己说过的话,静心庵的香火很灵的,签也很灵,尤其是拜过了菩萨,求什么便得什么,所以尤氏才怀了孕。
  敬善带着且试一试的态度,自己嫁进李家的时间并不短了,只是肚子一直也每个动静,连比自己晚嫁的敬蕙都传回了怀孕的消息,自己想不着急也是难了。
  静心庵是京城女眷常来常往的地方,香火十分旺盛,今日来的人也不少,有很多贵妇都看着脸熟,敬善只记得见过却不记得都被叫做什么。为避免尴尬,敬善加快自己上山的脚步。
  静心庵的确是个好地方,在京城外的山上,空气清新,环境秀美,最重要的是安静,远离尘世。远离喧闹。
  敬善带着夏竹走进静心庵,瞬间有种心净之感,古朴的钟声,弥漫的香气,让人不能不静下心来。
  敬善走进大殿之内,跪在菩萨面前许下愿,然后让夏竹添了香火钱,只是并没有求签,一旁的尼姑上前问道“施主,不求只签?”
  敬善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师太,我不打算求签。”
  “京城施主来时都会求一只签解,为何施主不求?”那尼姑似乎有些迷惑,敬善道“敬善知道,命三分在天,七分在自己,签不过能算得出命中注定那三分,却不能控制自己的七分,更不能控制注定好的东西,若是求了不好,我不是徒增烦恼么?”
  那尼姑笑着点了点头,“施主看得开,很好。”
  敬善道“那不打扰师太了。”那尼姑点点头,敬善刚走到门口便被尼姑叫住,“施主是否姓徐?”
  敬善惊讶的回过头,“师太从何得知?”
  “施主刚才自称敬善,之前庵里住了一位徐小姐名敬敏,也听她言过自己有个姐姐名敬善,便问道。”尼姑笑着解释。
  敬善一怔,“那的确是舍妹。”
  尼姑摇摇头,叹道“施主可比舍妹看开许多,舍妹心郁难除,善哉善哉。”说完便转身走进后堂。
  “少奶奶,香火钱已经添了,咱们走吧。”夏竹声音打断敬善的思路,敬善朝后堂看了一眼,才离开静心庵。
  人生不过如此,看淡容易,看开难。
  敬善一路坐在平稳的马车上,忽然马车停下,敬善身子徒然一动,差点磕在车壁上,夏竹扶住敬善,对车外斥道“怎么架车的,除了什么事?差点伤到少奶奶。”
  外面的车夫回道“少奶奶,夏竹姑娘,是官兵拦阻,让马车让路,小的先把马车驾到胡同口去。”
  敬善皱起眉头疑惑道,一般没有大事或者大人物是不会这样兴师动众的,可是这几日只见李容夏来回忙,却从未听他说过什么。
  车夫把马车赶到胡同口,稳稳的停下,敬善挑起帘子往外看,百姓们让出一条路,一对官兵带头开路,后面抬着许多绑着红绸的箱子,难不成是京城的哪家贵人结亲了?敬善摇摇头,如果是,自己一定能得到邀请,谁会傻到放着皇上面前红人的正妻不请呢?
  马车本就高,敬善坐在马车上,看人群里面更是一清二楚,那些箱子上面无不彰显皇家的风范,随处可见的龙凤呈祥的图案,让人徒然想起皇上的大婚,只不过这皇上早在是皇子的时候就娶了皇后,而且皇后健在。
  一个豪华的步辇出现在敬善的视野中,而那里面坐的人,敬善更是眼熟,不就是前些日子见过的昭成公主么?
  敬善问向车夫“这是怎么回事?”
  车夫笑道“皇上嫁妹妹,这里面坐的是皇上的妹妹昭成公主,要嫁到北边的突厥国和亲,要知道这公主命真是不好,几年前被嫁去和亲结果被当做扫把星送了回来,如今还是逃不过和亲的命运,据说嫁得是一个三妻四妾儿女成群的老头子。”
  敬善看着昭成公主那明艳高贵的脸,丝毫没有半点表情与喜悦,如同死去的人一般,自己不愿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个女子何其可悲。敬善顾不上曾经差点被昭成公主害死,心中开始为她感慨起来。
  夏竹道“少奶奶,咱们回吧,一会儿少爷回府见你不在,会着急的。”
  敬善收回自己的目光,放下车帘,道“回府。”


☆、70七十

    公主和亲再寻常不过的事;只不过昭成公主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亲就是让敬善值得思考的事情,而最大的怀疑便是李容夏动了手脚。只是,李容夏连一点风声都没透给自己,自己就是去问;也得不出个所以然,为今能求助的只有一个人。
  敬善借着去看老夫人的由子回了娘家,只不过却另有目的,想见的人是敬昭。
  李容夏分析的很不错,敬昭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承受能力强,整个人似乎丝毫没有受到科举考试的影响,反而在进入朝堂后更加显得如鱼得水。
  敬善跟尤氏有说有笑的来到一品斋;尤氏面色红润,满脸喜色;当母亲的喜悦不言而喻,却忘记了身边的敬善,直到注意到敬善脸上的落寞才有收敛,安慰道“妹妹不用担心,你还小,日子长着呢,还怕没有喜么?”
  敬善点了点头,用同样的话自我安慰着,尤氏接着说“你哥哥想着应该在书房,我就不送你过去了,你们俩也好好说会话。”尤氏最招人喜欢的地方就是她的识时务,总是做事滴水不露,从不讨人厌。
  敬善道了谢便进了书房,昭哥的书房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书案前的人变化了很多,长大了也成熟了许多,多了几分男子汉该有的气概。许这就是物是人非罢。
  敬昭听见敬善的脚步声,放下书,抬头看到,刚才还是紧皱眉头,瞬间就便为微笑,站起身,“敬善?快过来。”瞧上去似乎很高兴般。
  敬善往前走,道“想不到做了官还是这般刻苦勤奋。”敬善带着调侃的语气轻快的说道,敬昭装作生气,“连你兄长都敢调侃,看来是妹夫把你宠得太过了!”有时候敬昭会觉得叫李容夏妹夫有些奇怪,毕竟前一秒还是表哥,后一秒就变妹夫了,这人的身份还真是说变就变。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敬昭一边给敬善倒茶,一边问道,“只许别人来,难道就不许我来了?”敬善嗔道,喝了一口茶,“身子好些的没有?”敬昭并不计较,只是坐在敬善身边的椅子上,笑着问道,“好了许多。”敬善回,“我今日来确实是有目的的。”
  敬昭挑了挑眉,“就知道你有目的。说吧,是看上我这的字画了,还是求我什么事?”
  敬善笑着“是问你些事情。”
  敬昭安静下来,“问罢。”敬善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要听的是实话,所以你务必要诚实回答,若是连你都骗我,那我便没人可以相信了。”
  “话不要说得这么严重,你若想知道的,我告诉便是。”敬昭回,敬善点了点头“昭成公主和亲,与容夏可否有关?”直截了当,不留一点回旋。
  敬昭皱了皱眉,道“有些话我不该乱说,具体的事我也不知道,只是朝堂上传的风风雨雨,你前脚落水,公主后脚和亲,倒显得像是皇上把公主流放了,而这其中定少不了他的作用。”
  “那满朝文武对此都是什么看法?”这才是敬善担心的重点,若是因为自己李容夏出了什么岔子,恐怕是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在朝堂上从未结党,长袖善舞,与谁都不错,却又不是十分亲近,但这次满朝文武还是有些怨言,不知哪传出来的,说是他把私怨带到了朝堂上,更有甚者,造谣生事,说是他已经达到了可以影响甚至控制皇上的地步。做官这事,怎么都会得罪一些小人,何况站得高,摔的很,有多少人嫉妒着他现在的位置,眼红自然会散布谣言,想看他掉下来。”昭哥仔仔细细给敬善分析了一遍,小心观察敬善的脸色,生怕自己哪个字说得太重让敬善担心,“妹妹你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的,位极人臣,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便不是李容夏了。”
  敬善攥着的手指一直没有松开过,果然跟自己想得一样,这般大张旗鼓,怎会没有闲话,想要抓李容夏话柄的人太多了,这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不担心又怎么可能,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在乎便会有担心。
  敬昭看敬善一直没有出声,劝道“真的会没事的,况且那昭成公主留在京里也没什么用了,都说是妹夫鼓动的圣上,可在我看来皇上心里早就存了这个心思,同母胞妹都能牺牲,何况一个异母妹妹还是给皇族蒙羞的公主,还能留她在宫里过上一辈子,然后继续给皇家蒙羞?赔本的生意皇上怎么会做?”
  “皇上是个怎样的人?”敬善皱着眉头问道,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全家都跟着遭殃,敬昭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在我看来,皇上当年登基是必然的,表面上皇上很是依赖白家世子与妹夫,可实际却是两人被窝在他的手中,皇上的决议必须要有人附和,而这两个人是最好的选择,都说皇上仁孝,我看着却也是个新手狠辣的主儿,只不过像他这样的皇帝才能治理好国家,善用权术,心狠手辣,理智而决绝。”敬昭言语中带着对皇上的丝丝欣赏,敬善越听越冒冷汗,这样一个人又怎会是个简单的主子?
  敬善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我就不多留了。”说完便失神般的往外走,敬昭看着敬善不仅叹了一口气。
  金色的大殿上,泛着冰冷的光,随处可见的龙纹无不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这里除了奢华与富丽还有肃穆,更多的却是压抑,宝殿上的椅子脚下沾染着多少鲜血,要踏着多少人的尸体才能坐上那个位置?上位者又是何其孤独与冰冷?恐怕只有他自己得知。
  空荡的大殿之上只有两个人,一个坐在皇位上,一个站在大殿上,皇位上的人奋笔疾书,似乎在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道“容夏,朕是多久没与你单独相处了?”
  李容夏淡淡道“自从皇上登基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话语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害怕。
  上位者放下手中的笔,感叹“那的确很久了。”
  李容夏没有说话,大殿里空荡荡的有的都是刚才话语的回音,皇上看着李容夏,勾起嘴角,“朕感觉爱卿变了许多。”
  李容夏并没有紧张,也没有否认,反而问道“皇上觉得臣哪里变了?”
  皇上大笑道“想当年初次见到你还是在父皇邀请三甲去御花园赏花作诗时,那时的榜眼太过功利,探花太过呆板,只有你让朕眼前一亮刮目相看,只是现在再看你,却没有那时的感觉,总觉得多了些什么,又像少了些什么。”
  “臣什么也没多,什么也没少。”李容夏道,皇上笑道“知道那时朕为何选你么?要知道没有你这皇位早晚也是朕的,朕见你才华横溢,机智聪明,最重要的是你有别人没有的东西,理智。可是如今,看你倒是被感情吞食了。”
  李容夏看着皇上那个曾经自己熟悉的人,自己的伯乐,如今却着实有些陌生,“臣不明白皇上的话,请皇上明示。”
  皇位上的人忽然脸色大变,刚才的形象不复存在,脸上多了些冷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为何上书让昭成和亲,不过是为了你家中的娇妻。朕理解你咽不下这口气,只是你要知道,感情用的太深会坏了大事。”在皇家的子孙里,亲情淡薄,更谈不上爱情,感情往往是他们一生中最不重要的东西,自古以来弑父杀兄只为皇位的有多少?他们的心里只有地位,和利益。
  李容夏反问“难道皇上想得不是将昭成公主送去和亲?”
  “正是因为你了解朕,看透了朕的想法,随了朕的心愿,朕才放过你这次,不要有下一次。不要挑战朕。”皇上的声调提高了些,似乎在警告李容夏,“不要以为你能影响朕的意志。”
  “皇上也相信那些流言么?事实不是皇上最清楚么?到底是臣为皇上做事,还是皇上用臣做事,皇室比臣更清楚。臣自知这次有错,请皇上责罚。”李容夏双膝跪地,缓缓道,还是那副不咸不淡,云淡风轻的样子。
  只听大殿上传来一声叹息,“起来吧,朕的确比你更清楚,只是这次的事你的确做的太过高调,这不像你的性格,不要让你的感性再次战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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