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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良将 作者:林殊途(晋江vip2013-10-29正文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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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魅也不答话,只是径自走到她床边坐下,挽起袖子准备抱她。

    “出去,别离我这么近。”林逐流推了推他,虚弱道:“这病是传染的,你想弄得和我一样么?咳……”

    林逐流能感到脸上和身上有粘稠的液体肆意扩散,那模样她不用看,想想都觉得吓人。

    “别看我……”她拿手背捂着眼睛,将脸侧到一边。

    “乖,别躲,让我瞧瞧。”萧魅轻轻地笑着,轻舒长臂将她抱在怀里,细细为她擦拭脸上流出的脓血,“好了,我进也进来了,碰也碰过了,总是要死的,你别躲着我。”

    “萧魅啊……”林逐流闭上眼,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轻轻靠在他怀中,“你真是……傻透了……”

    萧魅的照顾自然是不同于一般医女,医女也是人,她们也怕自己传染上这瘟疫,故而对于病者的身体是能不碰尽量不碰。

    萧魅不同,只要是林逐流身上流出的脓血,他都拿汗巾细细擦净;服侍喂药也是不遗余力,林逐流若是难受得狠了喝不下药,他甚至会嘴对嘴地给她喂过去。

    可虽然萧魅这样尽心,南厢房的遥女和邱殇的病已经控制住,林逐流却总也好不起来。

    萧魅觉得奇怪,便准备去膳房取林逐流的汤药时,顺便问问御医袁雨。

    他刚走到膳房门前,便听见袁雨压低嗓子教训手下的医女:“蠢奴才!郡主吩咐了不准给武魁用药,就是不准用。你不要命是你的事,不要牵连我们!”

    那医女跪下求道:“袁医官,林将军真的病得很重,不给她药,她真的会死!”

    “郡主要谁死,谁就得死。上呈到帝座那里,只会是武魁不治身亡,与你我再无相干。你要救武魁,存心找死我也没辙,只是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不能被……”

    袁雨话音未落,萧魅便破门而入,面色冷沉地盯着他和地上跪着的医女。他上前两步,抽出腰间的逐流剑,冷冽的剑锋刺得人心中发寒。

    “你……你是林逐流的副将。”袁雨吓得发抖,跪坐地上向他解释道:“这事不是我的主意,我是帝都的御医,凡事全听郡主吩咐。郡主她们全病了,武魁病得尤其重,没人敢进去照顾。郡主带过来的医女是一定先保住小郡主和郡马爷的,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分不开身,郡主也不让我们用药。将军她……我其实是想救将军的……”

    “药,现在就给将军煎好。”萧魅的逐流剑在袁雨颈间拉出一道血痕。

    “有,有煎好的药!蠢奴才!快把药拿过来!”袁雨朝那医女吼道。

    跪在一旁的医女忙将药拿给萧魅,在他接过药碗的瞬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萧魅朝她点了点头,转身对袁雨说道:“下一次,如若将军的药再出问题,我保证你回不到帝都。”

    “是,是是!我一定给将军最好的药,最好的!”袁雨点头如捣蒜。

    萧魅收了剑,端着药碗朝西苑行去。

 25造化弄人

    西苑中,林逐流的身体越来越受病痛所累,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一刻胜过一刻的衰弱。

    难道真要命绝于此?想她林逐流戎马一世,若是没有战死沙场,而是死在病榻上,那还真他娘的丢人!

    这帝都来的御医真是个蒙古大夫,居然连疫情都控制不住,到现在为止除了郡主一家病情缓解,城中各处皆是哀鸿遍野。

    一定要撑到柳棋过来。林逐流一边忍着身体的难受一边想着,不多时,便感到有人推开了西苑的木门。

    “萧魅……”她小声叫道,心想这次萧魅拿药可真花了不少时间。

    来人也不言语,一声不响地走到她床前,只听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林逐流警觉地睁开眼睛,便见一把长剑朝她的咽喉直直刺来。

    林逐流来不及闪躲,只得徒手抓住剑锋,另一只手按住来人虎口的位置用力一掐,那人的剑立刻脱手。

    “迟平!”林逐流握住剑柄翻身下床,一脚踹中迟平的肺部,一股鲜血从他口中喷薄而出。

    行刺林逐流的人是小春城的守将迟平,这人平日跟她的关系不错,她实在想不出他为何要对她起了杀心。

    林逐流将迟平压在地上,剑锋插在离他脖子一寸的位置,由于身体的不适,这动作让便她的疼痛加剧了不少。好在林逐流一向善于忍耐,于是她深吸了口气问道:“谁派你来杀我?”

    迟平嘴角微动,一根银蓝色钢针口中喷出,林逐流闪身躲过,却被他一掌狠狠打在肩头。

    若是平时,这在林逐流看来恐怕连伤势都不算。可她现在病情严重,这一掌无异于雪上加霜的重创。

    林逐流被逼得退后两步,长袖一挥将床头的一个青瓷花瓶砸向迟平,趁他躲闪的瞬间伸手抽出腰间的龙牙戎予,一鞭抽在他脸上。她正欲展开龙牙,却看见房门被打开,邱殇从外面走了进来。

    就在她分神的这半刻,迟平拾起地上的长剑朝林逐流胸口刺去。

    “将军!”邱殇惊叫一声,要赶过来已来不及。

    林逐流冷笑一声,手里的龙牙戎予疾速缠上迟平的双手,龙牙出鞘,只听迟平哀号一声,手筋已被挑断。

    “迟平,三年不见,你把老子看得很低啊……”林逐流咬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挥手让戎予鞭松开他,继而一鞭将他甩到墙角。直听“咚”的一声,迟平的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将军,你还好么?”邱殇说着,便要靠近她身边。

    林逐流退后两步坐到床上,长长吐了口气哑声道:“离老子远点,你想你家那两个小崽子又染上病?”

    邱殇闻言愣了片刻,便没有再靠近她。

    林逐流歇息片刻,朝他问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将军,迟平他……这是怎么回事?”

    “你来问我,我还想问问……算了,你出去吧,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若是在我这里又染上病,你夫人那边我可交待不了。”

    林逐流像是累极,重重躺回床上。邱殇还想跟她说话,可林逐流背过身子一概不理,于是他只得站在床前,失落又彷徨地看着她的背影。

    萧魅回到房间,看到的便是林逐流躺在床上,邱殇站在床头,两个人不相顾却也无言的情景。

    这场景有些诡异,萧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碗,连忙走到床边朝林逐流说道:“将军,今天的药拿过来了。”

    林逐流听到萧魅的声音,便转过身来面对他。萧魅坐在床头,轻轻将她的身体托起,看她嘴角有些未拭净的血痕,皱眉问道:“方才出了什么事?”

    林逐流指了指墙角的方向,萧魅这才注意到昏倒在那里的迟平。

    这人必定是遥女派来的,如果他能早些发觉遥女的意图,将军也不用受现在这些苦难。萧魅这样想着,便越发觉得心里难受,将药碗递到她唇边道:“将军,把药喝了吧。”

    林逐流点了点头,微微张开干裂的唇瓣含住药碗的边沿尝了一口。她看了萧魅一眼,将嘴唇从药碗边移开,“今天的药……跟平时味道不太一样。”

    萧魅微愣,吃不准林逐流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邱殇听她这样说,却上前两步打翻萧魅手上的药碗,揪起他的衣领道:“你是不是在药里做了手脚?你是不是要害将军?”

    萧魅冷冷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看林逐流,只见她低着头,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他心里一沉,随即便感到邱殇的拳头迎面而来。但紧接着,他感到邱殇抓着他衣领的手松开了,只见林逐流挡在他前面,抬眼怒视着邱殇,“姓邱的,你他娘的疯了?你怀疑他?你敢打他?凭你也配打他?!”

    林逐流病得厉害,加上一时气极,根本站不住。萧魅连忙从后面托住她的身体,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邱将军,请你出去。”他冷冷扫了邱殇一眼,将林逐流轻轻放在床上,将泼得只剩半碗的汤药放在床头原本摆放花瓶的桌案上。

    那碗汤药林逐流没有喝,经过迟平的事情她便知道小春城中有人要设计害她。萧魅一则不想让她知道那人是遥女,二则也实在不能确定那碗汤药到底是好是坏,三则柳棋就快要到了,喝他的汤药是最保险的,于是他放任那碗汤药在桌案上冷掉。

    后半夜,萧魅侧撑着额头在林逐流床边假寐,只听“嘭”地一声,门被从外面撞开,柳棋带着一身的水渍闯进屋里。

    “将军!”柳棋喊道,看林逐流睁开眼朝他点了点头,他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汗是泪得水渍大骂:“你娘的林逐流,就你事情多,害老子以为会赶不上……”

    “我还没病到要死的程度吧……”林逐流虚弱地笑了笑。

    “还不都是你家男人!用阿舍传信给老子,把你说得就剩下一口气,害得老子赶得差点死在路上!”柳棋走到林逐流床头,先看了看她的面色,然后掀开她的眼皮把了把她的脉,惊道:“你这病治疗过么?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御医都他娘的死绝了?!”

    柳棋看了看床头那只剩半碗的汤药,拿起舔了一口,“药没有问题,林逐流,你他娘的是不是又不喝药?”

    林逐流看了看萧魅,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对柳棋道:“老子就是想等你来奴役啊,快点去煎药过来给老子喝!”

    “林逐流,你这条烂命迟早要给你玩丢!”柳棋指着她骂了一句,急急朝膳房行去。

    看柳棋走出房门,林逐流突然对萧魅说道:“遥女和邱殇,从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认识他们时,邱殇是非常好的将领,领兵打仗很有一套,出生入死也绝不退缩。遥女那时虽还小,也是个心善要强的好姑娘。”

    萧魅点了点头,“我知道,帝都的生活太过安逸,将邱殇的志气给磨灭了。至于遥女……她应该一直知道邱殇去帝都后,心里的人是你吧。”

    “哎,你有没有吃醋?”林逐流方才睡出了点精神,笑眯眯地看着他。

    萧魅靠在床头,侧着脸假装没听见她说话。

    林逐流爬到他身上,扳过他的脸来面对着自己道:“到底吃没吃醋啊?”

    萧魅一把将她带倒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老子岂止是吃醋,简直想杀了他……”

    身在小春城中,耳边所闻皆是凄厉的哀号,活过这一刻,保不准下一刻就在阎王爷府上报了道。人人心里都像头顶上黑压压的云一般阴暗,绝望。

    柳棋配出的药方比袁雨奏效很多,可身在这样的地方,每一寸空气似乎都是肮脏的,叫人不病也得病了去。

    林逐流的病染得很重,又因为前面几日治疗得不好,所以恢复起来非常缓慢。这几日她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可身体内的毒脓因为柳棋下的猛药,沿着皮肤流出时显得非常吓人。

    来送药的侍女平若是看到她,眼睛必恨不得立刻粘上去,如今却看也不敢看一眼,丢下药罐子飞也似的跑出去,也不管药汁洒出来了大半。

    这时候,自己的命是第一位的,阎王爷面前,谁管你武魁不武魁?

    萧魅默默捡起地上的药碗,拿衣袖仔细擦了擦,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递到林逐流唇边。

    “萧魅,这该死的药还得喝多久?我还有多久才能好?”林逐流身上又湿又粘,非常难受。

    “柳棋说了,今天的量喝完,明日他就有办法将你身体中的脓水排出。”

    “明天?好!叫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尽快就好。老子现在这个样子,连碰你一下都怕弄脏了你。”

    萧魅闻言将林逐流抱在怀里,也不管她挣扎,双手紧紧搂着她轻声道:“我不嫌你,你也别嫌我。”

    林逐流愣了片刻,方知他指的是什么,靠在他身上说道:“老子从来就没有嫌过你啊……”

 26骤雨初歇

    柳棋来小春城后,城里便一直在下雨。

    对于小春城来讲,无论是下雨还是柳棋的到来,无疑都是个喜讯。

    柳棋带来了许多药材和十几个医官医女,这几天没命地给城里受瘟疫所苦的百姓配制汤药、清洁污物、焚烧病源。这次的瘟疫是家禽带起来的,柳棋便带着医官、萧魅和尚未病入膏肓的百姓将所有家禽深埋或焚烧。

    林逐流也想去帮他,被他大大地耻笑了一番:“林逐流,你看你现在这张脸,比花猫还像花猫。你去救治别人,城里的人敢给你碰么?”

    林逐流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脸,一时竟有些愣了。

    她本就不是对镜贴花黄的大家闺秀,平时盘发穿衣恨不得都是囫囵上身,病着的这几日更是由萧魅全权包办,于是她根本没有去注意自己的那张脸。

    现在望去,那张脸坑坑洼洼,红红黄黄,岂止是像花猫,简直像块擦了油腻桌面的烂布头。她急忙将镜子翻了个面,倏地转过头去看着萧魅,也许那眼光太过灼热,萧魅被盯得莫名其妙却又有些脸红。

    “将军,怎么了?”萧魅小声问她。

    “萧魅,我是真心佩服你……”林逐流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面对这样一张脸,你也能每天喂我喝药,陪我谈天,抱着我睡觉。如果是我自己,恐怕早被恶心死了。”

    萧魅笑着替她擦了擦脸上溢出的脓血,“就是亲也亲得下去。”

    柳棋怪叫一声,“娘的,你们俩现在真是戈锁城中最恶心的一对!再没有人比得了!老子要吐了,你们能不能关起门来恶心?”

    他抓了抓头发,砰地一声甩门而去。

    萧魅每日在小春城中帮衬,入夜便回到府中给林逐流煎药。这天他回得有些迟了,推开房门后却未见林逐流的踪影。

    天下着很大的雨,城中此刻又湿又冷,已是这个钟点林逐流会到哪里去?难道背着他去探查城中百姓的状况?这实在太乱来了!

    萧魅急忙走出房门,在院子里喊了她两声,见无人应答便要出去找。只是他还没走出西苑,便听见林逐流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萧魅,我在房顶上,你要不要上来陪我?”

    萧魅松了口气,抓住林逐流放下来的龙牙戎予,借力使力地翻上了屋顶。

    屋顶上一片潮湿,林逐流穿着蓑衣盘腿坐在屋脊上,眯着眼睛望着西南戈锁城的方向。

    “萧魅,城里的疫情控制住了么?”

    “疫情基本已经控制住了,这次小春城枉死了不少百姓,小春城的大夫医术不行,袁雨那御医也没有尽心。”

    “袁雨不及时医治伤员,有大半原因是怕城中病患控制得太好,而我又被他害死,帝座追究他的责任吧?城里的人情况怎么样?前几日我听见外头人声鼎沸的,这几日好像好了很多,是疫情控制了么?”

    “是啊,基本控制住了。”萧魅朝她笑了笑,不愿告诉她其实柳棋赶到的时候,城里枉死的百姓数目有多么庞大。

    林逐流拿起身边的一个酒壶,递给萧魅道:“这几天辛苦你了,我也没什么好谢你的,喝一点吧。我记得你嗜酒,却已经许久没沾了吧?”

    “不知怎么,最近居然忘了酒这东西。”萧魅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仰头喝了几大口,顿觉通体舒泰,于是一口气喝了小半瓶。他将药箱放在身侧,与林逐流并排坐下问道:“将军,你上屋顶做什么?”

    “我在看戈锁城的平安火。”林逐流指着戈锁城的方向。

    小春城本就建在洛瑜关西山的半山腰,林逐流他们住的宅邸又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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