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将 作者:林殊途(晋江vip2013-10-29正文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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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现在的心情……我去怕是有些多余。”萧魅垂首叹了口气。
柳棋摇头,“萧魅,我跟林逐流相识已久,她是什么心性我自问能够了解。她这个人,看起来狼头一般比谁都孤傲强悍,实际上心中比谁都脆弱。”
“高处不胜寒。”萧魅点了点头。
他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将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他看着她忍受着那些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心疼,但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啊,从前我总觉得她寂寞得可怜,可她现在有了你……”柳棋拍了拍萧魅的肩头,“萧魅,别小瞧了自己。去陪一陪她吧,你会发觉她比你想象中更需
作者有话要说:可年地将军啊,你需要森情地安慰~~
今天第一更,还有两更=3=
37明珠湖畔
四更天;明珠湖的湖面还是一片沉寂的黑色,只有远处的几盏风信灯;浅浅打出一片昏黄的光线。
林逐流站在湖边;手里拿着一把紫银色的火弩;朝湖面射出一支又一支羽箭。
落寞……
站在林逐流身后的萧魅看着她修长的背影;感觉到的便是她这样的气息。
“将军。”他轻轻唤她。
林逐流转过身,原本冰冷的面容在看萧魅时稍稍融化了些。
也不知是为什么,只要看到这个人,林逐流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其实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安定;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想把这个人的一切都融入自己身体。好像有了他;一切苦难都可以安然度过。
林逐流抓住萧魅的手腕;长袖一挥,突地将他带倒在干燥清香的草地上,翻身压上他的身体。
“怎么了?你有心事?”她将萧魅压在身下,俯身问他。
萧魅璀璨的双瞳直视着她,在她耳边道:“将军,在焚邱城的事情,你不问我?”
林逐流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瓣,在他白玉般的温润俏挺的鼻梁上轻轻啃噬。她湿润的唇舌描画着他脸部的轮廓,继而来到耳廓。她轻柔的舔吻使他一阵战栗,看着他那别扭又极力忍耐的样子,轻声笑道:“我说过,信你,不会疑你。”
萧魅的笑容越渐清明,他搂着林逐流纤细有力的窄腰,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他低垂着眼睫看着她,因为是在夜里,那纤长卷翘的睫毛被明珠湖上的渔火照映成浅淡的金色。
两人亲昵时,萧魅总在开头会顺着林逐流的性子,任她将他压在身下放肆。可之后毕竟是会将主动权夺回来的。
刚开始林逐流极不习惯,在萧魅之前,从没有人让端月的武魁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人压在身下,被人肆意点火,被人爱抚到全身颤抖,被人逼出那令人羞耻的呻,吟。
可这人是萧魅,林逐流的爱人。
因为爱他,所以甘愿。
林逐流缩在他怀中,觉得舒适又安心。她准备闭眼正欲小憩片刻,却冷不防被萧魅抓住了手腕。
“有事要对我说?”林逐流抬起手在他脸颊轻轻摩挲片刻,探寻地朝他一笑。
“将军,我给乔必信看的那块牌子,你想不想知道上面刻了什么?”
“你愿意告诉我,我就想知道。”
“将军,萧魅的任何事情都愿意告诉你,不会对你有一丝欺瞒。”
萧魅低下头,在腰间摸出给乔必信看过的那块璧玉,递到林逐流手中。
那白璧做工繁复,刻着细致的龙纹,一看就非凡品。林逐流翻过玉牌,赫然看到正中央写了“贺兰”二字。
“你……”林逐流猛地抬头看着萧魅,“你是……”
“将军,如你看到的,我是贺兰家的人。”
贺兰是封暮的国姓,只有帝脉能够拥有。当今封暮的帝座名为贺兰戎镶,先帝名贺兰洪。
“你果真是嫇芳夫人与贺兰洪所生?”
萧魅点头道:“是,昨日我接到母亲的家书,便得知母亲当初是为了保全我,才欺瞒帝座,说我的父亲是他国的军奴。从前我也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军奴,虽然知道萧魅这名字是母亲杜撰,儿时被父亲取名戎予,父亲无姓氏,可也仅限于此了。”
贺兰戎予……
林逐流轻笑一声,嫇芳夫人说萧魅的父亲是军奴,贺兰洪若泉下有知,恐怕肺都要气炸了。
萧魅看林逐流在笑,便觉心里七上八下,忙道:“将军,我虽是贺兰家的人,可只在封暮生活到了八岁,那时的记忆也被母亲请术士抹去。在我心里故乡是端月,况且你在这里,我决不会因为一块璧玉而离开戈锁。”
“我知道。”林逐流笑了笑,又突然皱眉道:“不过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将这块白璧给乔必信看到了,他若是放出风去传到封凌韵耳朵里,凭他那疑心重的性子,不要说我,连镇北王都保不了你!”
“将军……”
萧魅正欲解释,却听见远处传来马蹄的声响,两人起身回头,看到楚成骑着黑色的骏马朝他们而来。
“楚成,找我有事?”林逐流问道。
“林将军,大将军正到处找你,请你跟我回营。”
林逐流点了点头,与萧魅两人翻身上马,朝戈锁城而去。
才到大将军营,便见秦离、黎远岳与柳夙渊坐在帐中,旁边站着的是负责军守的周牧。
紫营中有将领被他国探子劫持,这是戈锁军营从来没有过的大事,不仅当日守城的绿营兵士觉得丢人,整个军中的气势皆是十分低迷。
这事散播的速度太快,不出半日,居然已经惊动了镇北王。
黎远岳带着柳夙渊来到医部的时候,气得下巴上的胡须都要竖起来。
看林逐流与萧魅进来,黎远岳道:“阿逐,罗流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很显然营里进了探子,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功夫必然高的很,说不定比方似赵铁钦还厉害。”
“军营中比方似赵铁钦厉害的能有几个人?你怀疑的是谁?”周牧道。
周牧原是雍瞳派过来历练的,家世很显赫,能力却是一点没有的。刚开始他在黎卫的营,被黎卫揍了个昏天暗地后秦离决定亲自带他,半年后实在觉得他烂泥糊不上墙,就将他丢到了几乎是替人打杂的守备营。
林逐流顶顶厌恶这样的人,于是对他说话从来不会客气。她瞪了周牧一眼,仰头说道:“怀疑什么人,这是周大人该深究的问题,我一个首将怀疑谁,都是妄图猜测。还是说周大人急于卸□上的担子,想把位子让给我来坐?”
“你……”
“够了!”黎远岳看了看林逐流,又看了看萧魅,没再多言,只转身对守备营的周牧道:“这事出得蹊跷,你们守备营责任最大。周牧,这事不查得水落石出,你就给我卸了担子到白营马厩挑马粪!”
同一时刻,在焚邱城中,封暮的帝座贺兰戎镶正端坐在乔必信的大将军营。
“帝座,我看得分明,林逐流的那个副将手上的璧玉,就是贺兰家的族印。”
“他是贺兰戎予。”贺兰戎镶沉声道。
贺兰戎镶是记得自己的这个弟弟的,嫇芳夫人生下贺兰戎予的时候,贺兰戎镶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当时贺兰戎予只是一个小小的面团子,柔软好欺负,经常被他捏得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嫇芳夫人也不言语,任凭他高兴。
开始他觉得这对母子真傻,见过任人宰割的,没见过这般任人宰割的。
后来才知道,宓嫇芳这女人不是软弱可欺,她用这种看似愚笨的方法保护着她和她的儿子,人人都认为这两人在帝都威胁不了任何人,所以没人将他们放在眼里,没人蓄意地去谋害他们。
也就是这样,嫇芳才等到了三年后,她心里爱着的男人接她回家。
那时贺兰戎予被一并带走,听说一两年后他在雍瞳被秘密处决了的。
听到这消息时贺兰戎镶还有些小小的懊丧,说实话,他一直很喜欢这个老实又乖巧的弟弟,即便他死了,他也一直将他浅浅记在心里。
可现在他居然活着,还出现在戈锁的军营里,堂堂封暮皇子竟在戈锁的军营里帮端月国的人卖命!
贺兰戎镶的眼中闪出一道嗜血的微光。
“老乔,传我的旨意,本座要亲自去戈锁与镇北王和谈。”
“帝座!封暮和端月两国从没有过和谈的先例!这使不得!”乔必信连忙跪下劝道。
贺兰戎镶阴狠一笑,“没有先例,本座便开一个先例,你去替本座打点,本座要会一会这位硕果仅存的胞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还有一更~
下一更会在今天晚上……
抱歉啊,第三章还在生产中,所以做不到三章一起更~
原谅一个被假期前的工作操劳得要死的小途T3T
38贺兰戎镶
林逐流才去小西苑中罗流的养伤处出来;便被秦离快马加鞭地召回了营盘。
她走进军帐,居然看见黎远岳又在那里。
这镇北王最近不是回光返照就是返老还童。林逐流腹诽着;便听见秦离对她道:“林逐流;焚邱要派人过来跟我们和谈;你带着队伍去迎接一下。”
林逐流瞪了秦离一眼;“要我去接焚邱来的那群混蛋?不去。封暮和我们端月斗了数百年,现在突然要和谈,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不如斩了来使,痛痛快快打一场。”
“林逐流!”秦离知道她最近心思不稳;敲了敲桌子;有点要生气的架势。
“怎么?对我有不满?你倒是说说,这戈锁城有多少将士;为何偏偏是我去迎接才将我的手下虐待得要死的人?”
秦离的口气软了下来:“阿逐;你也是个明白人,君要臣跪臣不得不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要臣挨整臣不得不挨。”林逐流凉凉地接了一句。
“林逐流!”黎远岳狠狠瞪她。
林逐流闭上眼睛,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黎远岳说道:“赵铁钦呢?怎么不派他去?”
“去南篱关运军火。”
“黎子?”
“接雍瞳送来的药品。”
“秦离他自己呢?”
“城中有事走不开。”
“那你自己去……”
“死小鬼,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不?”黎远岳照着林逐流的屁股踹了一脚。
林逐流虽是戈锁的武魁,但在军中军阶没有秦离高,她就是抱怨,也只是穷抱怨,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去接人。
林逐流今日穿的是日常的武铠,没有佩剑,也没披披肩。她随意扯了条秦离的湖绿色披肩,往身上一系,指着秦离和黎远岳道:“你们这群人……看老子好说话,就知道欺负老子!这次封暮若是真与我们和谈,我便从轻追究乔必信的事;若是里面有诈,老子当场卸了他!”
“阿逐,这次去迎接封暮王,一定不要忘了把萧魅带上。”黎远岳说着,还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她。
林逐流心中一动,却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出了大将军营。
紫营的骑兵在通往明珠湖的草场上疾驰。
林逐流此去带了两百个弩手,五百千轻骑兵,一千步兵。军阶较高的她只带了韩小四和萧魅,将齐风留在了戈锁城中。
齐风主意大,在军中威信也颇高,若是罗流有什么事,好歹他能想出个主意来。
走在草场时,林逐流脑子里便时而浮现出军营里黎远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好像是在怀疑萧魅的,虽然什么都不说,却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
如果真被人知道萧魅是封暮的帝子,必然会传到封凌韵的耳朵里去。那滚蛋家伙小气得很,在戈锁城功高震主的她和镇北王,只要在封凌韵面前便会收敛起全部的锋芒,以免被他疑心。萧魅这人有勇有谋,封凌韵若怀疑他有叛国或篡位之心,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次封暮的来使意图不明,谁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来?如果焚邱的来使意图不轨,他就在那人说出妄言前将他一剑封喉,然后……推说自己手滑?
林逐流挂一头黑线,反正她这人没型没状惯了,别人总是怀疑,也那她没什么办法。最多不过是降级,她现在已经声名在外,就算降成个下级兵士也能被整个戈锁的人崇拜着。
正这样想着,队伍已经到了明珠湖畔。
林逐流带着骑兵队赶到明珠湖畔时,贺兰戎镶的战船已经准备靠岸。
那战船气势恢弘,整个船体做工精湛,体型与制造工艺都不似以往封暮人的技术能够达到。
林逐流心里暗暗一惊,封暮人造船的技术竟已到了这种程度,若是有多一些这样的战船来犯,要守御起来还真比从前困难许多。
她这样想着,战船上登岸的踏板已经架起。
一支穿黄铜铠甲披银色披肩的步兵队先行下船,接着便看见一个穿灿金战甲的人自船头缓缓走下,步伐傲然,气势凛冽。
这人便是封暮帝座,贺兰戎镶。
林逐流这人善战而不好战,而贺兰戎镶不同,他是封暮的一头无战不欢的饿狼。
她这是第一次见贺兰戎镶,之前他爹和哥哥在的时候轮不到她与他对战,待到自己当了武魁,正是贺兰戎镶的身子坏下去的时候,他又将焚邱的担子丢给了乔必信。
这时看到贺兰,林逐流惊诧了片刻,这人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看……
她看了看萧魅,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两人竟有同一个父亲。
乔必信走在贺兰戎镶身后,看到林逐流,他也知道自己躲不掉的,又要被她挑出来打一场。
果然林逐流才对上他的眼睛,便一身火气地朝他扬眉道:“乔必信,比试一下?”
乔必信脸色一黑,他知道林逐流不会放过他,可这次出使戈锁势在必行。
小不忍则乱大谋,由她嚣张一阵罢……
乔必信这样想着,只好朝林逐流一笑:“来啊。”
乔必信之所以能成为焚邱的大将军,只因这人有三点出众:第一,狠毒;第二,能忍耐;第三,运气好。
这人征战沙场十余载,武技不算特别地出众,但硬是撑了十几年没死,也算是焚邱的一个奇迹。
林逐流跟他将斗,简单轻松如耍猴,可就是这轻描淡写的感觉,让她一身的戾气无法发泄,整个人也更加烦躁起来。
林逐流挥动戎予鞭,倏地缠住乔必信的右手,顺势一拉,便将他拉得落了马。
这速度之快,在将斗中实属罕见,紫营军中本就对乔必信积怨颇深,此时便是一片狂吼。
将军落马,在两军交战中是奇耻大辱。可林逐流是怎样的狠人,此时能在她手中保住性命就不错了,于是乔必信翻身上马,躲开林逐流的攻击迅速后撤。
林逐流手中银鞭龙牙全开,像一只准备扑捉猎物的野狼,笔直朝乔必信追去。
鞭子触到乔必信的前一刻,却被一支银紫色的长剑挡住,萧魅对她摇了摇头:“将军,适可而止。”
“林将军,我败了。”乔必信朝她抱拳。
“你没有败。”林逐流看也不看乔必信一眼,仰着头道:“让自己手下的被自己敌营之人所害,这比将军落马,比将斗败北,还要羞耻千倍万倍!”
林逐流话音方落,便见贺兰戎镶策马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他的眼神虽凛冽,却隐隐透出些激赏。
“端月武魁林逐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怎么?见了面你也想打一场?”林逐流笑了笑,将戎予鞭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