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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观云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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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传达到了流云的心里。

    “谢谢。”

    “不用谢我。”蔺言声音依然冷冷。他举步要走,却被流云唤住。

    “蔺言,从小到大,我都知道你不喜欢我。每次我与师姐在一处时,你的眼神就异常复杂。”她扶了还雁站了起来,全神盯住蔺言,表情有些期待,有些彷徨,犹豫了许久,终于道:“蔺言,师姐喜欢的,是不是我哥哥熔雪?”

    是不是我哥哥熔雪?是不是我哥哥熔雪?这句话犹似晴空中无名天雷降下,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神魂俱乱。

    蔺言握紧了手中归鞘长剑,缓缓走向门口。他脚下蹒跚,竟似一下老了十几岁一般步履艰难。他终是走到门边停了下来,只听得他长长一声叹息。

    “她走的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他么?”

    他的背影孤寂萧瑟,流云竟是不敢再看,低了头咬了咬唇,轻声道:“是。”

    突然悲惨凄厉笑声传来,震得她双眼酸涩,有股捂住耳朵不想再听的冲动。

    “原来你这一生,心中便只有他一人……只有他一人啊……哈……”大笑嘎然而止,蔺言闷哼一声,一口鲜血洒落白石地。还雁连忙要去扶他,他却不管不顾,甩开了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踉跄奔出。

    流云双眼黯然,全身像被抽空了一般,腿一软跌坐在了红木靠椅中。

    “爹爹,是时候,告诉我真相了。”

    

    司徒府正厅之中,气氛异常凝重。

    还雁和流云坐在偏座上,俩人皆是一声不吭,面无表情。流云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腰上玉佩的流苏,眼神却是呆呆地盯着地上白砖。六公子司徒槿平面色苍白,时不时拿起汗巾捂住嘴巴,身体猛地抖动几下,双眉痛苦皱起,显然是久咳未愈。

    主座上的司徒耀一手端了一杯晨甘,另一手掀开茶盖,却也不喝,只是怔怔地用那茶盖敲打着杯缘,发出“叮叮”的声音。那茶中热气缓缓升腾,却屡屡被那欲合即掀的茶盖中断,司徒耀脸上的神情便在断断续续的氤氲中一时清楚,一时模糊。

    “叮。”那单调噪音突然停顿,一声叹息传来,竟是饱含苦涩,后悔,心痛,无奈……他抬头望向流云,脑海中的几张脸重叠在一起,她长得好像他们。他眉眼一松,心思飘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冬末春初……

    

    “老爷,老爷,褚公子一家已经到了。”老管家程伯急急忙忙跑进大厅,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

    “什么?这么快?”司徒耀惊讶道,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他立即放下手中名目花册,大步流星的跨了出去。还未到正门口,便见到一个英姿飒爽,丰神如玉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面上带笑,声音清朗如春风:“大哥,好久不见了。”他身后跟随着的一位绝色女子也向他屈膝行了一礼,梨涡浅笑:“大哥。”

    司徒耀哈哈大笑,拍着男子肩膀说道:“惊云,阿怡,你们可真给了我个惊喜啊!要不是我邀请你们来喝小儿槿平的百日酒,我和采荷还不知道你们又多了个小女娃呢!哎,熔雪那小子呢?四年不见,如今也快十一岁了吧?”

    褚惊云微微笑了一笑,道:“熔雪,还不抱了妹妹来见过司徒伯父?”话音刚落,一个小小人儿便从唐怡身后走出,抬了脸脆生生喊道:“熔雪见过伯父。”司徒耀细细一打量,这孩子面目白净,眼神雪亮,虽是稚气未脱,却已然有了一股傲骨神韵。在看向他手中小心翼翼抱着的女娃,粉雕玉琢,两腮鼓鼓,煞是可爱。

    司徒耀不禁露出欣慰艳羡的神色:“惊云,你这两个孩子,长大后风采必不输你与阿怡啊。这女娃儿起了名字了没有?”

    唐怡笑答:“我颇爱晴朗天边浮云流动,全然的悠闲自在,不被俗事牵绊,便给她起名为‘流云’。”

    “流云?好名字!”司徒耀揉揉流云小小的粉嫩脸蛋,却引来她一阵咯咯娇笑,眼睛扑闪扑闪的直望着他,向他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司徒耀一把抓住,轻轻晃着道:“哈哈,这孩子是不怕生呢,还是与我有缘呢?对了,流云生辰与槿平相近,不如把那百日酒一并办了罢。”

    几人谈笑风生间便来到了后院。

    “大哥,姐姐她身体怎么样了?”唐怡颇是忧心地问道,“大哥传书中要我们带的药物都集齐了,希望对姐姐的经年痼疾有所帮助。”

    司徒耀闻言放慢了脚步,语气有些无奈:“老样子了,自从靖儿离家后她的痼疾发作的一年比一年厉害。如今又生下槿平,身体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靖儿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大哥还是劝劝嫂子,让她想开点。如今为了槿平也得好好保重身体啊。”褚惊云安慰道。突然他又想起什么,连忙拉住司徒耀皱眉道:“大哥,那传书上说的阴阳双煞,罗刹夜叉是怎么回事?”

    司徒耀脚下一顿,敛神说道:“此事本不想让你们知道,只是那两人实在是高手中的精英,我若赴约,还请你和弟妹守住采荷和槿平。”

    褚惊云越听越迷惑:“他们都是西域人,大哥怎会与他们有交集?大哥赴约应战,这又和嫂子侄子有什么关系?况且听说大哥年前一战负伤仍未痊愈,如何应战?”

    “这事情说来话长。那双煞有个妹妹,在皇朝无恶不作,几月前我下了战贴将她击败,谁想到她竟是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败下阵来后体弱气虚,命没能保住,连带腹中胎儿也一命呜呼。”司徒耀神色中流露悔恨,重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双煞约战百日酒当晚,说要与我在凤鸣山顶的建木林决一死战,同时交出槿平……”

    “什么!”褚惊云剑眉一挑,肃然道:“这双煞也忒不讲道理了!大哥,此事不能马虎应对,离约定日期还有半月余,我们应从长计议。”

    司徒耀无奈摇摇头,几人便不再讨论这事,直直走向后院主院。褚惊云和唐怡见过了纪采荷,她气色颇佳,只是整个人虚软无力,不能长期下床走动。

    褚惊云见了这番光景,心中不免唏嘘了一番,更是一百个不放心,最后终是决定与司徒耀一同上建木林迎战。他笑说,“此二人臭名昭著,我去当个判官也好鉴定一下公平与否不是么?况且战书中并未说明只得去一人罢。”唐怡和司徒府一干人等则守护在纪采荷身边,以防双煞暗箭伤人。

    百日酒前晚,司徒耀与褚惊云在大厅中商量着如何赴战以及如何安顿纪采荷与槿平。突然一个家丁张皇失措地跑进了厅内,拼命喘气道:“老爷,不好了,槿平公子被劫去了!”接着一阵婴儿的哭声从房顶传来,迅速远去。

    司徒耀脸色大变,转头道:“惊云,你在这儿守着,我追去看看怎么一回事。”说着便施展轻功飞身上了屋顶,追随着那啼哭声奔去。

    褚惊云心中亦是担心调虎离山,连忙转了身往纪采荷房中走去。行至院门前,突然发现一抹黑影窜入后院。他心中一惊,连忙拿起石子往旁边掷去,“噗”的一声那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回转了头向这边看来。

    月光淡淡照在他脸上,映出了满面恶鬼刺青,这人不是罗刹又是谁!褚惊云飞身纵出,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一个声音说道:“已经得手,不可恋战!”

    罗刹点点头,冷笑道:“大仇得报,你们到建木林来给孩子收尸罢!”说罢一个旋身人已经在几丈外。褚惊云大惊失色,当下什么也管不上了,连忙随了那影子追了出去。

    司徒耀追至了建木林,一掌拍向了前面的黑衣人,那人竟然没有躲闪,木然转了头过来。借着月光一看之下司徒耀当下愣住:此人是府中轻功最有成就的武师!只见他两眼空洞,神色呆滞,不知道看着哪里。手中一个婴儿,却不是槿平。司徒耀心下一沉:不好!他中了西域幻术,被利用了还不自知!双煞就是要让他疲于奔命却不得法。

    正当他转身欲回,只见一个熟悉人影纵身上来,定睛一看居然是褚惊云。后者见到他和武师也是大吃一惊。西域幻术果真名不虚传,居然把他们俩都给骗去了。

    月色朦胧,奇怪的鸟叫声在冷风中越显诡异孤寂,林中树叶摇曳,哗哗的林涛不绝于耳。地上的积雪厚厚一层,反射着清冷月光,伴着鸟叫林涛只给人一片阴森恐怖感觉。

    司徒耀与褚惊云神弦紧绷,大气也不敢出,轻轻踏着白雪环顾四周。

    “你的儿子很快也要来了。”鬼魅声音响起,俩人一转头,却只见到双煞中的罗刹。褚惊云心中一惊:嫂子!阿怡!

    “你们西域人竟是如此不守信用的么?惊云,你赶快回去,这里由我应付。”司徒耀挡在他身前,急急对他说道。

    罗刹冷笑一声:“哼,现在想回去,已经晚了!”话音甫落身子便像离弦的羽箭一般攻来。虽只有一人,那势头却有如破竹,千钧难挡,火热的真气覆面而来,震得两人纷纷后退。

    而另一边纪采荷的房间里,红烛高照,房中喜气洋洋,为了隔日的百日酒而装饰一新。两个女子正对坐在床边,怀中各抱着一个婴孩轻声哄着。“姐姐,别担心大哥了,明日有惊云陪同,应该能够化险为夷。”唐怡放下婴儿,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两杯热茶,递了一杯给纪采荷,“准备这百日酒可真够折腾的,忙了半日姐姐还没喝口茶罢。”

    纪采荷对她笑笑,刚要接过那茶盏,陡然全身一冷,只见那茶水剧震,杯壁尽裂。唐怡见状黛眉一锁,对着纪采荷道:“姐姐不要出来,我来应付就好。麻烦姐姐照顾流云。”说着便抄起桌上长剑,冲出门外。

    空气中的寒冷又增强了很多,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纪采荷打了个寒颤,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只听她自言自语道:“靖儿不得已离开了我,如今只剩下槿平……我身体弱,槿平恐也传了我的先天痼疾……不行,如今只有槿平了……我不能让他死……”她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几乎听不见:“惊云,阿怡,我对不住你们。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槿平被他们杀了而不能保护他……对不起……”

    她迅速抱起槿平,动作极快的点了他的昏穴,然后匆忙塞入床底。接着她抱起了流云,轻柔的抚上了她的脸。“孩子,对不起……”

    这时熔雪飞奔了进来,急急忙忙喊道:“纪姨,快点把槿平和我妹妹带走!”

    话音刚落,寒气陡增,一把带血利剑紧随其后长驱直入,直直钉入了床柱中。房中两人大骇,朝着门外看去,一个浑身泛着死白色寒气的男子走了进来。熔雪双手一伸挡在了纪采荷身前。

    “纪姨,我虽然还小,但也是跟我爹爹练过了几年武艺的。你们快走,我来挡着!”熔雪愤恨地看着眼前的夜叉,眼中似要喷出烈火来,“你把我娘怎么了?”

    “杀了。”夜叉的动作跟说话一般的简要利索,话音刚落便一掌袭来。纪采荷见状欲拉住熔雪,却因为抱着流云分身不得。也罢!如若引了夜叉熔雪便能得救,若是没引了他出来也算得上救了流云。她咬了咬唇夺窗而逃,竟是撇下了熔雪不管。

    她在雪地里没命的跑啊跑,终是脚下不稳一步踏空跌在了地上。手中的流云被失手抛了出去,襁褓滚在了地上,流云不禁哇哇哭了起来。

    纪采荷困难的扶起身子来,却在听到雪地上嘎吱嘎吱的脚步声后全身不得动弹,死死的定在了原处。
及笄
    及笄

    夜叉的恐怖影子被苍白的月光拉的修长,盖在了她的脸上以及身前的流云身上。那影子慢慢变矮,矮到只遮住了流云。小小襁褓突然离地,转眼到了夜叉的手中。

    当夜叉掳了流云来到山顶的时候,罗刹已与两人交手几百回合,不堪强敌而负伤多处。夜叉见状大怒道:“你杀我妹妹与她腹中骨肉,害我们生死别离。如今又打伤我哥哥,此仇不报怎能消我心头之恨!”眼见罗刹胸口中剑之处流血不止,本就有着恶鬼刺青的脸变得更加狰狞恐怖。

    “一掌劈死你孩儿未免太便宜你了……呵呵……”冷笑传来,司徒耀与褚惊云背脊一凉,心中大喊不妙。

    “把槿平还来!”司徒耀心急如火,纵身前去,持剑相向。那夜叉取出一枚短哨放入口中一吹,一阵靡靡之音传来,含着内力竟是摄人心魄。两人被魔音穿耳,瞬时真气紊乱,头痛欲裂。待他们抵抗住了那入侵抬头一看,夜叉和罗刹已然抱了婴儿不见了。

    “罗刹重伤,夜叉一定会为他疗伤。他们肯定走不远,必是在这附近。”司徒耀取出随身携带的信号弹点燃,一声巨响震彻四方,“我们先去寻找,司徒府的人一会儿就会来支援。”

    褚惊云点点头,脑中闪过一丝不祥预感,却没时间细想,跟随着司徒耀淹没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天空又下起了雪,零零落落,飘飘散散……

    双煞闪避到了山腰上的一个山洞中,夜叉看着罗刹失血过多惨白的脸色,发狠道:“他们俩也有点本事,竟然把你伤成这个样子!这笔账我定要在他儿子身上讨回来!”

    罗刹诡异的笑道:“中了他们的看家剑法,恐怕我也活不长了。”他幽冷目光飘向被扔在地上的婴儿,“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他家小子痛苦不堪,折腾个十天半个月的才命归西天,哈哈哈!你与我同时运功打向这娃儿,阴阳同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可有的他受的了!”说着便运功汇聚全身热烫真气于掌上,大喝一声,与那阴冷掌气一同用力拍下……

    待司徒耀与褚惊云找到婴儿时已经晚了。小小婴儿怎受得了阴气阳气同时输入,真气又在体内不得排解,翻滚替换,这般折腾下来已是奄奄一息,丁点儿哭叫都没了。

    司徒耀脸色比雪还白,带着看见信号弹赶来的众人冲杀了上去。那双煞苦战多时终是不敌,死在了司徒耀的剑下。司徒耀颤巍巍抱过那婴儿,探了手去试他鼻间呼吸,发现气息尚在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在接下来一刻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铁青,整个人像被雷击了一般定在了地上。

    “惊云……不是槿平……这孩子,是流云……”

    他们匆忙赶回司徒府,却发现后院一片狼藉,唐怡和熔雪重伤,尤其是唐怡,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褚惊云心下悲怆,却又不敢告诉她真相,只是握了她的手稍作安慰。

    场面异常混乱的时候下人来报,说夫人被人发现倒在了林中,刚刚救回。司徒耀脸色冰凉,浑身怒意竟是克制不住地倾泻而出。“把那贱人带过来!”

    下人们从来没有见过司徒耀如此震怒,连忙把纪采荷搀扶了过去。纪采荷神色坦然,站定了之后便“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朝着褚惊云磕了三个响头。

    “惊云,采荷对不起你一家。采荷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实在不能眼见另一个骨肉分离,是以夜叉来拿人时便掉了包。”

    “你!嫂子,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流云何其无辜,最不相干的就是她了……她还只是个初生婴儿,比槿平还小的一个女娃儿!你竟然下得了手!”褚惊云已经是心魂俱疲,悲痛过度,说到后来声音竟然越来越抖,全身都在发颤。

    “采荷自知有愧,再无面目再苟活世上,在此一死谢罪!”她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丝毫未有犹豫,狠狠一下插进了自己的心脏。她眼神期期艾艾:“耀,好好照顾槿平……”

    褚惊云惊见眼前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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