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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樱花红破之笑红尘 -樱花红破+着-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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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告诉明天我们沿黄河坐船去大都,然后一脸期望地看着我。
  我傻傻地看了看他,然后回道:“好啊。”他闻言面上一荠,笑意一直曼延到眼里去。见他心情似乎好转,我又怯怯地问他:“这些天出了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
  他有些尴尬,嘿嘿地笑了两声,不肯回答。我见问不出来,气呼呼地瞪了他几眼,然后继续练习活动我的手指。(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出门发现了楚易发出的寻人令,担心我们被发现或者我吵着要走,所以马上就动身,而且不肯让我知道原因。至于楚易的寻人令为何来得如此迟,我后来从云箫那里知道了原因。当日我突然失踪,云箫与楚易相互怀疑,双方都把重点集中到监视对方行动上,直到几日后才发现不对劲。后有人报说案发当晚北燕有船往下游出发,于是他们又急忙追赶,到九江时才赶上。由于韩无炎的意外出现,他们当然是无所获,遂发寻人令,在楚地各处张贴,彼时以至新年初。)
  次日晨,我们又坐上了船。不知道韩无炎到底急些什么,硬是不肯等三日后的商船,而是随便雇了条小船就上了路。这船之简陋乃我生平仅见,船上总共才十几个客人,都密密地挤在船舱里。韩无炎花了二十两银子才买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把我安置好。抱我上船的时候,我分明看到船夫眼中闪过贪婪的光。

  第五十六章 黄河历险

  船上水手竟然还不少,一个个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看得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总觉得他们非善类,于是少不得提醒韩无炎,他却不已为意,很是轻蔑地看了他们几眼。
  我对可能存在的危险总是很敏感,尤其是连手都抬不起来的时候。那水手望着我的目光十分直接,真正是蚂蚁见到蜜糖一般的赤裸与贪婪,让我心里很不安。但是既然他都不在乎,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天塌下来有他撑着。于是不再管那么多,吃了就睡,他的怀抱很温暖,简直就是一个人工暖炉。
  虽然表面不以为意,但是我发现他其实暗地里很小心,每顿饭菜都仔细地用银针试过然后才喂给我。晚上也警觉得很,有时候我半夜醒过来还时常能听到他不是很均匀的呼吸声,见我有动静,就使命地把我抱住,好象我会突然飞了一般。
  这样一直过了些日子,也没见出什么事,我也渐渐地放下心来,同时也不由得埋怨自己太多疑了。不久船到了河南境内,韩无炎说再等两天就能到山东,然后转运河回大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两眼简直要放出光来,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韩无炎把饭菜端到船舱里来喂我,也没机会出来看看。趁着他高兴的劲儿,我就央求他抱我出去看看。
  古时的河南乃是大中原。尤其是洛阳一地,更是才雄辈出。先秦时期的两位大思想家老子、庄子,北宋两大理学家二程,中国著名忠臣比干、岳飞,中国著名谋臣范蠡、张良,中国文坛霸主级人物杜甫、韩愈,中国最著名的两大说客苏秦、张仪,还有秦国三大王牌丞相范睢、吕不韦、李斯。
  洛阳龙势强健,地理位置优越,有“宅中图大之势”,历史上有很多朝代都在次定都,相继有:东周、东汉、曹魏、两晋、北魏(孝文帝以后)、隋(炀帝以后)、唐(则天武后)、后梁、后唐九个王朝。只是此时的历史从西晋起便突然转折,之后的朝代便化为乌有了。
  韩无炎在一旁见我唏嘘感叹,好奇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明白我怎会如此。我给了他一个夏虫不可与冰语的眼神,把他郁闷得不行,伸手在我头上揉来揉去,直把我本来已经很乱的头发弄成个鸡窝。
  我欲苦无泪,他却得意地在旁边笑到直不起腰。好一会儿,才过来仔细又笨手笨脚地把我的头发理好,一捋捋拨到耳后。他不会挽髫,我又不能动(其实我就是能动也弄不出什么来),所以这几日我一直披散着头发。自己觉得有些像梅超风。
  船板上不时有人经过,见我们如此旁若无人的“亲热”,忍不住侧眼来看,一见我们的相貌,一时惊为天人,呆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神。韩无炎有些不悦,用衣服挡住我的脸,只剩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一会儿又以天气转凉为借口,不顾我的反对,非把我抱进了船舱。
  晚餐是肥腻的腊肉,水手怕我们太腻着,沏了一壶茶过来。我只闻了一下,嫌茶太粗,不肯喝,于是一整壶都进了韩无炎的肚子,看得我有些担心他晚上会不会尿频。
  冬天我一向都睡得早,在船上更是如此。眼瞅着江上暮色渐晚,韩无炎竟然开始打瞌睡,见他眼皮搭来搭去的,我只得让他早早地抱我上了床。
  躺在他怀里,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以往不是我睡着,他是不会开始睡觉的,可是今天他一沾上床边就睡死了过去。一会儿,还可以听得到他轻轻的鼾声。
  我心里有些慌乱了,头脑却是越来越清醒。仔细地想想我们今日的活动,只有那壶茶有些可疑。我只当那是劣质茶叶的气味,也没注意,想不到他们竟然放了药在里面。眼下我虽然意外地没有被迷倒,但是以我现在的样子,还不是束手就擒的份儿。也不知那药到底药性如何,能不能将他叫醒。
  正胡思乱想,门口传来“簌簌”的声响。我吓得顿时汗都流了出来,嘴凑到韩无炎的耳朵边轻声喊着:“韩无炎,韩无炎。”
  可是他却像睡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来他们完全不担心会把我们吵醒,我甚至听到有人在狞声说着话。
  “那小子艳福不浅,只是无命消受了。”
  “老大,待会儿您可是发了,那小妞儿可真正点,那脸蛋,哎哟,真是水做的……”
  我急得满头大汗,可是韩无炎却怎么也叫不醒。使出吃奶的劲儿,我狠狠地咬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脖子。
  只听得他一声低哼,沉沉地睁开双眼,一脸疑惑地望着我,眼中还带着些许茫然。看来那迷药的药效还挺强劲,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那些人。
  他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不寻常,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翻身下床。可是我分明发现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不由得有些担心地说道:“你当心。”
  他眼中略有些柔色,回头给了我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然后转身提了把刀,一手打开舱门。
  耳边传来打斗声,水手吃刀的惨叫声,喝斗声,却听不到他的声音。我知道他是故意不出声,免得我担心,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放心不下。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我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着,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什么动不了,否则也不至于成为他的累赘。
  眼泪不可遏止地流下,我不由得开始抽泣。忽然舱门口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个人,凶神恶煞的表情,却不是他。我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难道他已经——?
  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一把抓起我,拖着走出舱。
  他的动作自然没有韩无炎那么轻柔。我只觉得脖子一紧,忍不住咳嗽起来,想伸手抓他,使劲提到腰部却怎么也动不了了。脚拖在地上,被冰冷粗糙的船板咯着,分外的难受。但这些都不要紧,更重要的是我看到韩无炎满身是血的样子时,呼吸顿时停止,然后泪如雨下。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还有两个躲在角落嗷嗷地叫个不停。韩无炎冷冷地提着刀站在中央,神色凄厉。只是当他见到那人把我从船舱里被拖出来的时候,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他见我哭着,有些担忧地望着我,眼中尽是愧疚。我使劲咬住唇,却怎么也阻止不了眼泪的下坠。
  “放了她!”韩无炎杀气更甚,全身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王者之气。我感觉到身后那人的身体正在颤抖,脖子上的手却越来越紧。呼吸有些困难,只能张大了嘴出着粗气。
  韩无炎的脸色越见难看,“快放了她,否则我要你死。”
  我身后的人吓得抖了抖,即尔又大声狂笑,“好啊,你尽管过来就是,我就是死也要找个垫背的。我就跟这个丫头一起同归于尽。”说罢,把我往船舷拉了拉,斜了一半的身子在船外。
  我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随时可能会掉下水。冷风一阵阵吹过,割着我只着了中衣的身体,全身凉得似冰。
  “你到底想怎么样?”韩无炎的神色终于开始慌乱,语气急切了许多。“你先放他下来再说。”
  挟持者洋洋得意,发现自己简直拣到了宝。“我想怎么样,你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还问我想怎么样。哼哼,我想要你死!”
  “跳下去,跳下去我就放了她。”他指着江面,恶狠狠地说道。
  我一惊,睁大眼睛看着韩无炎。“别,无炎,不要。
  韩无炎望着我,安慰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放了她,我就跳。”
  “你傻了,无炎。你跳下去还有命吗?就算你真的跳了,他们又怎么会放过我。与其让他们侮辱,还不如跟着你一起死了算了。”我的话中微带哭腔,是急得哭的。这小子傻得可以,不提醒他还真以为人家会放了我。
  挟持者恼羞成怒,使劲打了我一耳光,痛得我脸都紫了。韩无炎眼中闪过怒意,胸口起伏,忽然人影一闪,转眼已到我面前。
  挟持者的手一松,我顿时往水中倒去。身上一沉,是他拉住了我,心中稍安。忽然身子又是一空,只听见船上一阵狂笑,我如同闪电般坠下。

  第五十七章 真情流露

  这么年纪轻轻的就送了命,虽然心有不甘,但一想到总算还有个人陪着我,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了。这样想着,身上一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可是老天对我真的很眷顾,当然如果他能让我从高烧中清醒过来就更好了,我以后一定逢庙必拜,有神就敬。
  听得到韩无炎不停地在我床边唤我,可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想这样一直睡下去。可是我的潜意识却告诉我不行,他在等我。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日子,只知道韩无炎的手从来不曾从我的手上离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鼻音,不复先前的清朗,是生病了吗?他应该去休息的,他还受了伤。想着想着,眼泪轻轻地滑下。
  “若儿,若儿”韩无炎在我耳边急呼,“你哪里痛吗,怎么哭了。”
  我继续哭,直到哭出声,哭到抽筋。一阵狂哭之后,我发现我能动了。(后来才知道,“紫海棠”的解救方式就只要一瓢凉水,我哭)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满脸胡渣子的大叔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于是问他:“大叔,无炎呢?”
  大叔呆了呆,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忽然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熟悉,像谁呢?天,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不会就是无炎吧?”
  “你醒来就好了。若儿,我担心死你了。”他握住我的手在他唇边摩擦,轻轻地吻着。我也不动,微笑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是我今生要等的那个人吗?
  他的脸上很安慰,很放松,轻轻地靠在我床边,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我摸索着起了床,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抬到床上放好。他脸上挂着笑,很满足。忍不住偷偷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脸红红地出了门。
  这里似乎是荒郊野地,孤零零地不见人。一个大妈从另一间屋里出来,瞧见我很是一愣。我朝她和气地笑了笑,虽然一直没睁过眼,却隐约知道正是这位好心的大妈收留了我们。大妈终于认出我,和蔼地说道:“姑娘,你醒了。你家相公呢?”
  我脸上一红,却没有反驳,应道:“累着了,正睡着呢。”
  大妈过来拉住我的手,“别站外头,风大。屋里坐去。”说罢,便把我拉进屋。
  “长的可真水灵呐,难怪你相公那么疼你。”大妈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说道:“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呢。跟你家相公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我脸红红的只不做声。她又道:“我们这儿也没有象样的医馆,你相公硬是走了三十里地到镇上请来的大夫。你又一直不醒,他就动也不动地在一旁守着。哎,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痴情的男人。姑娘真是好福气哦。”
  我心里很感动,面上却只是笑笑,问道:“大妈,您一个人住这儿吗?”
  “是啊,自从我那老鬼丈夫过世,我一个人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年了。那会儿,他在的时候啊,就天天吵架。等他走了吧,没人吵了吧,又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大妈的眼神迷离,是想起了过去的点滴吧。
  “大妈这是哪儿啊?”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问道。
  “这儿是赵家村,附近有个小镇叫赵家集,你家相公就是去那里找的大夫。这一来一去的,真苦了他了。”大妈仍然时刻不忘夸夸韩无炎的好。
  我笑着,忽然想到我们一起从船上掉下来,身上可都没带银子,哪儿来的钱给我治病呢?难道是这位大妈帮的忙?
  心里一想,就问了她。大妈却摇头,道:“我家里也没有闲钱,是你家相公把身上的一个玉虎给当了,还给了我十两银子,说要给你炖些补品补补身子。其实也就家里的鸡呀什么的,哪里值得了十两银子。”
  我心中微动,当时他临时从床上起来,哪里还顾得上拿什么值钱的东西。那玉虎定是一直挂在身上从不离身的,必然意义非凡。想到这里,我心中有愧,便起身到他身上去找当铺的凭据,想把它赎回来。
  我身上一般不戴饰物,但有两件例外。一个是我手指的玉戒,这内侧有秘营的暗记,是随时与各地秘营组织联系的凭证,也是到各处生意提钱的凭证。另一个是我右手的碧玉镯子,这是我从父亲所送的一众礼物中挑出的最中意的。据云封说是百年难得的温玉。我喜欢的却是它的式样,绕着环精致地刻了一凤一凰,做工也不在玉价之下。
  这玉戒指是不能动了,只有把这镯子拿去换了。
  我把手伸进被子,搜到他的衣袋。抓出来一看,里面果然有张当铺的票据和一些碎银子。我展开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竟然只有一百两,还是死当。
  韩无炎的身份我虽然不能确定,但单见岳重天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他非富即贵,随身的紧要物事必然珍贵异常,如何只当了一百两。回头想想他那性格,却也只能叹一口气,真是个傻子一般的人物。
  忍不住无奈地笑笑,正准备走开,忽然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我顿时慌了神,颤抖地搭上他的手腕把脉,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傻瓜,天知道他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我忍住哭,请了大妈去烧热水,准备些干净的布。自己则双手发抖地解开他的上衣,泪水不可遏止地淌下。
  他的胸口,密密麻麻地不知多少伤口,有些结了枷,有些化了脓,正溃乱着。有些地方则跟衣服粘在一起,我不得不用剪刀剪开。
  我此时终于知道为何现代医院不让医生为自己亲人手术的原因了,只因情绪太难控制。我这几分钟心里不知痛了多少次,只觉得有双手在心脏那里不停地揪着,划出一道一道的血口子,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了我的眼。
  一会儿,大妈把水烧好端过来,一眼瞧见了韩无炎的伤,惊讶地叫出声。我此时已经尽量冷静下来了。语气平静地请他帮我把韩无炎扶好,然后开始给他身上的伤口消毒。
  这里没有任何药物,我也只能先用清水把他的伤口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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