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红破之笑红尘 -樱花红破+着-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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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这僧人处处透着古怪,我该怀疑他才是,可不知为何,竟然怎么也没法树出敌意。他的言辞虽闪烁,仿佛疑点颇多,但一双眸子却还是清正,总觉得不象是坏人。倒跟那紫衣人给我们的感觉差不多。
我们从三和庙告辞了出来,一路无话。直到快到客栈时,云箫突然说道:“晚上我要去那里探一探。”
我看着他,眼中有些担忧。他却朝我笑笑,道:“总觉得那人不简单,好象知道很多事,不去看看我睡不着。你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我见他一脸坚决,遂不再多说,无奈地叹气应了。
第七十九章 才脱狼吻
还没进进客栈,早有人大老远迎着了。见我们回来,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说道:“少爷,他们俩回来了。”
“回来了?”我有些呆住了,怎么回事,虚惊一场?忙和云箫急急地进了屋,只见那李家兄弟正坐在房里狼吞虎咽,见我们进屋,一时来不及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塞着满满的一腮帮子,尴尬地低着头不敢看我们。
我脸上笑眯眯的,很和气的样子,但李家那两个小子却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我有这么可怕吗?我心中暗道,我从来不曾在他们面前大声的呵斥,也不曾为了点小事而打骂。像我这样的主子,他们到哪里去找。居然吓成这样,好象我是个吃人的恶魔。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看我,我当然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的名声是不。于是突然狠狠地一瞪眼,把众人吓了一跳,包括站在我身边的云箫。茫然无措地望着我,看来他对我突然的转变很不习惯。
我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眼神冷冷地盯着他们二人看,直看得他二人冷汗直冒。觉得吓得差不多了,这才收敛了眼中的锋芒,换过了平和的表情,淡淡地问道:“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啊,去哪儿了?”
李齐面上现出尴尬,支支吾吾地有些犹豫。我看得心里窝火,我们这一大群人从昨儿晚上就开始担心,整晚都睡不好,一大清早大伙就急冲冲地四处寻人。你们倒好,回头就在这儿吃上了,问你话还吞吞吐吐的。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李敬脑子灵活,见我脸色不对,忙扯了扯他堂哥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却恭了身子,小心地回道:“小姐,我们并非故意离队,大哥只是觉得说出来有些丢脸,这才犹豫了,绝对没有要欺瞒的意思。”见我脸色略微缓和,他又继续说道:“我们这回是丢了‘刻’组的脸,属下实在没脸回来了。”
我见他沮丧愧疚的样子,心里早就软了,什么气儿也没了。嘴里嘟哝了两句,便和颜悦色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了。
“属下不敢欺瞒少爷跟小姐,我跟大哥其实是燕人,从小就在天水长大。自从我们的父母去世,我就跟大哥相依为命,直到后来随着商团到了越国,被郑先生看上收了我们,这才算过上了安稳些的日子。”
“以前在天水的时候,我跟大哥就经常到城北的三和庙去讨些东西吃,那庙里的和尚对我们一直很好,所以我们便想着先去庙里看看,然后再到以前住过的村子瞧瞧。刚从庙里出来准备出城的时候,您想都想不到我们竟然遇到了谁。”
他吞了口唾沫,很满意地自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我虽然内心鄙视他,却还是一点也不肯分心地张起耳朵仔细听着。
“我们竟然看到了那个霍信将军!”
众人一阵惊呼,其余没有见过霍信的少年则是一脸疑惑地望着大家。
这小鬼头显然很满意这句话带来的效果,先是神气地环望了一圈,直到发现我斜着眼睛瞪着他,这才复又作出知错的表情,耷拉着脑袋,好象我欺负了他一样。
“然后呢?”我收回自己亮得吓人的眼神,眼神转向严肃。
李敬马上就蔫了,耷拉着脑袋,很小声地说道:“然后我们就被他们抓了。”众少年微微惊讶出声,还有人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显然是被他前后决不相同的表情给逗着了。
“就他一个人吗?你还见着了谁?”我心里有些不安,霍信是虽然不算楚易的心腹,但也是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他将李敬他们抓了去,难道是楚易的授意。或者楚易竟然也在天水?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不安更甚。对于楚易,我总有种莫名的恐惧,许是因为他太过精明,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就如同稚嫩小儿,一览无余。被人吃得死死的滋味我不喜欢,还是把别人吃得死死的比较爽。一时又想到燕舞寒,心里一阵甜蜜。
“属下没见着其他人,那霍信将军只领了几个随从在身边,我们斗了半天终于不敌被他们擒住。然后一直关着,属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儿。他还问了大小姐您的事儿,属下死口说了跟着少爷和云家的四先生来天水做皮毛买卖,别的什么也没说。”
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当霍信是三岁小孩儿,这么容易就信了你的话。他虽然卤莽,却不是蠢人,定然是先假装把人放了,然后又派了人在后面跟着。只怕这时候我们的行踪已经在他的掌控中了。楚易啊楚易,你到底还想干什么呢?
“你们是找了个机会趁他们不注意偷偷逃出来的吧。”我无奈地苦笑,这种法子只有对这些初出茅庐的青嫩小子才会凑效。
没想到李敬使劲摇头,大声道:“不是,那些人把我们看得可紧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机会溜出来。是有人把我们救了。”他脸上现出崇拜的表情,喃喃道:“那人的武功真好。”末了,看了看一旁的云箫,又补充道:“简直跟少爷一样好。”
云箫在一旁哭笑不得,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只得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愤声说道:“你也不长长脑子,我们这里又没有熟人,谁会冒这么大的险去救你们。那救人的肯定是楚人,故意救了你,然后好暗中跟着找到我们。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李敬被云箫骂得一点火气也没有,摊着手有些不知所措。我一见他那样子,只能又气又好笑,真是个孩子啊。
只是现在怎么办?等着楚易派人过来?还是趁着他没到之前撒开小腿赶紧溜?我选择了后者。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这边的人数占优势,楚易好歹是楚军统帅,国事为上,总不会什么也不顾地赶紧奔过来,我也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认为自己的魅力堪比海伦。所以,我们就赶紧开溜就是了。不再管什么三和庙,也不再管什么和尚,逃才是正经。只要到了舞寒身边,就是楚易有能奈我何?
不敢走大路,怕碰上了楚易派来的人。担心身后有人跟着,我们基本上一路没有休息。两天后大家都变了样,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连云箫那白瓷般的小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灰,更不用说我这个又丑又肥的死胖子了。那相貌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两天后的傍晚,云箫找到我,说道:“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我眨眨眼睛,“那还是先听好消息吧,你知道我心脏不好,若是听了坏消息一时过去了怎么办,那不就是可惜了那个好消息吗?”
云箫苦笑地摇头,他最近的表现越来越像个大人了。“好消息是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即使真有人跟踪的话,那也应该是被我们甩掉了。”
“真的?”我果然乐呵呵地笑了,楚易啊楚易,终究还是我逃得比较快。
“还有个坏消息就是,”云箫脸上现出有些沮丧和郁闷,“我们好象迷路了。”
我顿时晕倒!!!
接过云箫递过来的水壶,我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不顾形象(当然此时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恨恨地道:“这就是说,我们可能已经进入了匈奴人的势力范围?”
云箫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那还等什么,马上召集所有人原路返回。”
“怕是来不及了。”云箫叹息道,眼睛望着远方。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好大的烟呐。
一会儿,地动山摇,黑压压地铁骑一层层地将我们包围,只留下小小的一个圈子。
第八十章 又入虎口
那些少年倒也不惊吓,只是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盯着我跟云箫,我不由得感叹,单纯无知真是好啊。
我稍稍估计了一下,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一个个都壮实彪悍,杀气腾腾。头脑中马上闪过了许多对策,是宁死不屈,与他们反抗到底?还是抛下武器,跪地求饶?好象都不大好。于是,以不变应万变,我一句话不说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这句话用在这些蛮子匈奴人身上合不合适。
我脸上虽笑着,心里头却在不停地琢磨。这些人的军服簇新,马匹高大,每个人腰间都佩着一色马刀,着实威风凛凛,比我在杭州见到的禁卫军还精神。看他们的打扮和装备,只怕不是一般的军队。
这些人围住我们以后也安安静静的,既不动手,也不出声。这种寂静让人心里发毛,只觉的还不如干脆给我们一击算了。半晌,队伍突然从中间分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得得”地走近我们。
这就该是正主儿了,我心里想,同时睁大了眼睛去瞅他。没有看到想象中头戴厚厚毛皮毡帽、满脸胡渣子、眼神凛冽、面沉如水的男人脸,反而是个身材娇小、眼波流转的俊俏小生。不对,应该是个漂亮少女!
我顿时惊讶了,同时心里一阵高兴。呵呵,一个小丫头,那就好骗多了。
腆着大肚子走上前,作出白痴的表情道:“这竟然是草原上的仙女么?在下何等有幸,竟能亲眼目睹仙子的风采,死已足矣。”
这世界上,只要是女子,上至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下至刚刚懂事的稚龄小童,就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漂亮的。即使说话的是我这样又肥又丑的大胖子,也会立刻转变态度,变得缓和起来。
果然,那女子闻言先是有些气恼,但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她装作没听到一般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故意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到我们苏拉玛雅部落来。快说,你们是不是汉人的奸细。”
我马上作出无比委屈的样子,眼睛里要涌出无辜的泪来,忽然想到云箫他们都在旁边看着,于是马上把眼眶涟涟的泪水收回来。长揖道:“仙女明鉴,在下只是东越的商人,绝非奸细啊。”
“商人?”那女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乌黑的眸子死死地盯住我,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倒是像个商人样,不过这些人——”她的目光转向云箫和其他少年,眼神中带着怀疑。
我忙上前解释道:“仙女有所不知,我身边的这些少年其实是我从杭州请来的护卫。您也知道,现在边关不太平,我也得找些人防身。这些孩子都是我们杭州威武镖局的,虽然年纪不大,可是都已经学了一年的武艺了。本来我是打算请些好手的,可是仗一打起来,成年人都上了战场,就剩下这些毛孩子了。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带了这些孩子一起上路。好在威武镖局的总镖头急公好义,镖局里没了好手,还特意派了他家里的小公子来护送我。小公子的武艺高强,十岁的时候就能把县衙门口的那座石狮子抱着走五十多步了。今年年前的时候,还把东街的那个号称‘西门一只脚’的石二给打败了……”
我一面吹嘘着,一面悄悄打量着云箫和那少女的表情。云箫面无表情,仿佛一切跟他无关,少女则一脸好奇,眼睛里时不时地一亮,显然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
“……那苏州第一名伎秦飘飘一出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乖乖,您不知道那姑娘的身段有多好,那眼神一转,只让人觉得身上轻飘飘的,连魂儿也丢了……”
“那杭州城里最好的酒楼就是楼外楼了,那里的饭菜一流,更重要的是那里的酒,哎呀,真是味道好得没话说。据说,他们特制了一种叫做‘长相忆’的桂花酒,特别适合女子饮用。不仅能强身建体,还能养身美容……”
“西湖的景色那可真的叫做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那苏州的丝绸缎子真是没的说,手感软滑,色泽鲜艳,图案精美,就是皇宫里的娘娘、嫔妃一个个也是爱不释手呢……”
我唾沫横飞地讲了不下一个时辰,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见那少女两眼放光的表情,我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小命暂时应该保住了。
我们现在的情形很有戏剧性,三四百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匈奴汉子,围着几十个少年,正中是个又肥又丑的大胖子和一个娇艳美丽的少女。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张起耳朵听我在大侃特侃,眼睛里射出无限向往的光芒。在初春有些刺骨的寒风中,我们一起矗立了一个时辰。
随后的结果就是我们被很客气地“请”进了他们苏拉玛雅部落的大本营。然后一群人又被很客气地隔离了。好在云箫跟我一起,心情郁闷的时候还有人可以欺负。
这个部落在匈奴是个大族,首领扶于康是匈奴的左谷蠡王,地位仅次于左右贤王,而我们先前遇见的少女名叫忽叶离,是首领扶于康的小女儿,平日里最受宠爱,身边的侍卫均是有扶于康从身边拨去的,据说每个都是是杀人不眨眼。我想到那些冷冷的黑衣人,身上稍稍打了一下颤,暗自庆幸还好碰上的是忽叶离,那小丫头单纯多了。
扶于康对于我们的到来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瞄了我们一眼后马上就跟女儿说笑了。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松懈,这人能有此等地位,定是个喜怒不现于表的人,现在没有什么反应,并不代表他暗地里不会找人偷偷调查我们。不过我早有准备,所有的文书和通符都没有问题,甚至杭州城里还真的有那么一位又肥又丑的富商原型,就怕他们不去查。
忽叶离对我还算好的,吃穿用度都没苛减我,有事没事就来找我说说东越的趣事。她从小生活在这里,满眼见到的都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没有其他的景致,所以对于中原十分向往。
匈奴的文化十分落后,能认字、算数的人不多,更不用说什么吟诗作颂了。小丫头对这些很感兴趣,没事便缠着我学这学那。不知道扶于康是不是已经派人去调查过我,总之到现在他也没有向我发标,但我也还是有一种被人在暗处窥视的感觉,平日里更是加倍的小心。只是有些时候实在不方便,就干脆叫了云箫帮我在一旁守着。
二月里,匈奴和汉军又交了几次仗,但规模都很小,双方的伤亡也不大。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匈奴这边的气氛不大好了。不敢主动去问,只在忽叶离来找我的时候从她嘴里知道了一些原因。原来匈奴这边的粮草出现了问题,原本囤积的粮食在今年春被燕军一把火给烧了,边疆又明令禁止买卖粮草,所以他们现在开始青黄不接。
同时,由于种种原因,匈奴内部高层之间也出现了一些分歧。有人主张应暂时撤军,先稳固后方,囤积好粮草再行出兵。还有人主张应该一鼓作气,破釜沉舟,一举将燕楚联军击溃。
扶于康属于后者,但是朝中大部分人都支持第一种决定,这使得他心情非常不好,脸上成天都阴沉沉的,好象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我一向有些怕他,路上见了他也是远远地躲开,就怕他心情一不好,就要杀了我来解气。不就是因为我是汉人吗?
这样躲了些日子,好在也没出什么事。但是终于有天下午,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