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娘子美娇郎 作者:倾风抚竹(晋江vip2014.01.01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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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卢不押挂起阴险的笑容,偷袭?他还怕言止息不来偷袭呢!
很快在砚山山脚筑起一道防护栏,卢不押派遣数队巡逻士兵彻夜巡逻,临时驻扎营的士兵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监视着砚山上的动静,只可惜,到日照三竿,砚山上依旧是那么安静,卢不押盼望了一个晚上的佻褚军一直都未曾现身。
君阡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出了帐篷,自有手下替她收拾一切,看着周边一堆黑眼圈,揉了揉眼睛,笑着像卢不押作揖道:“卢监军好生厉害,想必昨晚佻褚军偷袭以被监军击败,难得我睡个好觉!”
卢不押一脸黯淡神色,回敬道:“羽将军神算,如此好的地形佻褚军尽也不偷袭,想必是羽将军威名在外,另敌军闻风丧胆,故而不敢来之!”
“过奖过奖!”君阡亲手替卢不押掸了掸身上的衣着,“监军一路劳顿,昨夜又坚守本职,想必是累了,不如去休息片刻?”
卢不押闻言大惊,不知君阡想要做什么。
君阡冷笑,此刻越过砚山,言止息早已在守株待兔,用两万士兵的生命去赴险,她宁愿拖延一天的时间来迷惑他。言止息心中同样着急,前方蓼斐清和方刃决两边局势不清不楚,多逗留一日多一份危机,如果君阡没在他计算之内到达他预计的范围,应当会立即走人。
大军翻越砚山需要一天的时间,君阡此刻发觉自己着了言止息的道,他分明不是比她提前片刻出兵,而是提前了一天,那么探马汇报的路面状况应是他派人故意整的。他那一句“什么时候真地打一场”指的便是现在吧?
君阡紧握拳头狠狠砸在树上,吼道:“昨夜布防士兵全体休息,逗留半日,我们,下午进山!”
下午进山意味着半夜方可出山,此时言止息已率人赶往元明县,而自己依旧与他一前一后所差不远,仍有机会追赶上他。
闻言士兵纷纷庆幸,一个晚上被折腾得够呛,能多有半日休憩时间便可恢复体力,虽然士兵们不知君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些都是她亲自从侑京带出来的,一路看着她如何与言止息过招,昨夜的情形大家看得分明,卢不押坚持要求他们连夜彻查巡逻,而君阡那态度摆明了觉得无人夜袭,此刻佩服君阡神机妙算,便也安心进账休息。
卢不押躺在帐内翻来覆去无法安眠,许是兴奋,许是紧张,君阡对于言止息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他甚至怀疑他二人串通一气,否则无法解释这精湛的计算。但此时此刻,他容不得半点失手,那是他一生的梦想,他隐忍十多年,只为这一刻……
众人倒头而睡之时,唯有君阡立于砚山脚下,风姿绰约如吟哦云端的雅士,看穿那结实的土层落在山的那边,带着些挑衅的神色。玩,就要玩得尽兴,你言止息可一日面带微笑与她纵横山林之间一日摆阵意图杀之而后快,那么,我也能,龙争虎斗,看谁决胜战场笑傲到尽头,喜欢你的不羁和骄傲,亦喜欢那相似的与生俱来的争强好胜。
君阡吹了声口哨,良久都没得到回应,大惊之色,白尼玛失踪了!
午时一过,玄齐军队便整装待发进军砚山。
白尼玛性子野,君阡知道定是昨晚她熟睡之际偷偷跑入砚山玩耍去了,只得边行进边找白尼玛。
戍时,佻褚军内,言止息望着爬上天端的冷月,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幽幽道:“羽君阡啊羽君阡,你居然毁了絮儿这么好听的名字,非得叫它白尼玛,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白尼玛斜眼瞟着言止息,絮儿很好听吗?这两人真逗,一个非要给它取个高端深入白莲花的名字,一个非要给它取个低俗恶劣纯diao丝的名字,害得它这个史上最强大、最神奇、最独一无二、最绝世无双的间谍整日面对名字产生了精神分裂的症状!
白尼玛伸着爪子挠了挠脑袋上的毛,拔下几撮放在言止息手中,看见没,就为了做你的间谍,我都忧愁的掉发了,若是哪天掉了我一身引以为豪的毛,我就从一只惨无人道的美猫变成惨绝人寰的丑猫,你可要养我一辈子!
它无限忧伤地望着前主人,若是被君阡知道它是传说中的“细作”之一,会不会把它清蒸红烧油焖爆炒猫肉?无限惊惧的白尼玛埋在言止息胸前,没有梧桐那样的胸器,它悲哀忧愁地“喵呜”了一声。
“放心吧!”言止息抚摸着白尼玛,将它放在地上,“她即便发现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那时候,她是我的准‘未婚夫’,嗯?”
白尼玛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出来混,话可以乱说,审美不能乱糟蹋!
“呆在这等他,”言止息跨上马,“她机灵得很,故意跟我拖时间,交手机会多的是,我等着她追上来!全军听令,出发!”
☆、第26章 紧急情报
正在深山中行进的君阡一边指挥着方向,一边观察着泥土中的脚印,他人以为她在研究言止息的步兵骑兵分布,实则,她在寻找白尼玛的踪迹。只是小猫若在山中玩耍,谁知它是爬树还是过草坪,竟没留下一点痕迹。
君阡突然觉得,跟在她身边的都是些神物,白尼玛假以时日,必然成为猫精!
一路都没有白尼玛的踪迹,君阡越来越担心,白尼玛在这短短数月中在君阡心里的位置迅速上升,从野猫变成了家猫,只受君阡一人的欺负,那士兵们见着白尼玛,就差没敬礼问好了。
一直到出了砚山,君阡心中急得要命,白尼玛彷佛消失了一半,君阡握着拳头咯咯作响,谁要是诱拐她的猫,她必定要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喵……”
君阡隐约听到熟悉的叫声,立刻加速出了砚山,那失踪的白尼玛正蹲坐在地上,依旧那么神采奕奕,潇洒自如让士兵们愧疚,想来一只猫翻越了高山依旧那么神色飞舞,一群筋疲力尽的大老爷们立刻振作了精神前进。
君阡抱着白尼玛两撮毛,焦虑全无,听着被拔毛的白尼玛严重抗议地叫声,笑道:“下次敢私自离开我一丈远,就拔你一撮毛,拔完为止!”
白尼玛耷拉着脑袋,无力抵抗,想自己曾经被某美男视为掌上明珠宠着捧着,万人供奉着,如今却在这里遭受不公正待遇,这是种族歧视,它抗议!
君阡抱起白尼玛拭了些地上的泥土,落在地面上的印记杂乱明显,微微有些湿润,看来敌军出发没多久,她起身跳上马,一鞭挥下疾驰而去,身后大军浩荡前行。
卢不押讪笑道:“如今我更好奇了,摆着那么好的天时地利佻褚军不攻击,莫非是那睿宁王跟羽将军有私交?”
君阡头也不回道:“我跟卢监军算有私交否?”
卢不押思索了片刻,论说私交,他们自然是谈不上的,他不知君阡和言止息之间的关系,此刻若是两军主将有私交,他堂堂监军,即便是被她威胁过,那么也称得上是私底下的恶交。
他一边驾驭着马,一边道:“算有吧!”
“是么?”君阡冷笑道:“既然监军跟我有私交,不妨教教我如何片刻间随意伪装敌军,向来日后若是碰上什么难处,还能浑水摸鱼保了性命!”
卢不押明显一愣,随即掩去那瞬间失措的表情,未料到君阡埋藏了那么久,突然不经意间将矛头指向那几批失踪的粮草。他算得上老谋深算,故作不解,“难道羽将军也怕死?”
君阡冷哼一声,顾着前方的路,一边计算着和言止息大军的差距,一边应付着卢不押:“怕,当然怕!怕死得不得其所,怕死前没人垫底,若是能拉个身上皮糙肉厚却没脸没皮的大细作,便也就不怕了!”
她偷偷地瞟了一眼故作淡定的卢不押,想让她羽君阡陪着送死,简直就是痴人做梦!十个卢不押,也抵不上一条侑京小霸王的性命。这年头,能赢她的人不少,能杀她的人却不多,从前在侑京无恶不作,难免有失手之时,这一身逃跑的功夫是实打实逃出来的,可不是吹出来的!
卢不押自然心中清楚君阡的意思,莫说是君阡,羽战祁在想什么他也很清楚,他知道羽战祁不会随意查他,他会顾着士气顾着人心,是以只要不露出破绽便可做得心安理得。可君阡不一样,她不会像她爹考虑这么多,她出牌不按照规矩,卢不押担心她偷偷搜集了自己的证据,想来那几次安排得天衣无缝,君阡就算要动他,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
卢不押那谨慎的表情让君阡颇为得意,她抽着鞭子笑道:“我若要死,必然不会白死,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若能杀上个千百个,此生不枉走一遭。可你要知道,对于小兵小将,我从不亲自动手,死在我手上的,好歹得是个人物!卢监军,可有兴趣?”
卢不押心中大惊,面上依旧不露声色,“羽将军说笑了,不过定论别下得太早,刀枪无眼,谁也不知道明日会不会做言止息的刀下鬼剑下魂!”
老狐狸!君阡腹诽道,想要转移话题,怎不知她是从小跟沈书庸这只万狐之王混得,那沈书庸转移起话题来的技术才叫一流,即便被人拉扯着主题不放,他还能一遮口鼻,清唱一曲戏剧,站在街头还能赚几个赏钱!
“哎,”她深深叹了口气,“监军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明日里死在言止息手下的,除了可能是我玄齐士兵,还有可能是那白灵城的项族人!此刻不如担心着白灵城被两军夹击会是个什么滋味?”
卢不押突然沉默,与君阡争论简直就是浪费口水,她分明句句带刺在将他拉入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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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将军,敌军已占据元明县,我们该怎么办?”
方刃决一拳敲在桌上,茶杯震了震,晃出些透明的水。一旁的人被吓了一跳,低头站着不吭声。
君阡让他务必赶在佻褚军之前赶到元明县,无奈方刃决最近老犯着女人,君阡就不必说了,梧桐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偏偏敌军主将还是他的手下败将,那个看起来比君阡冷上好几倍的蓼斐清。
女人这种生物无法预测,尤其是对手比她强大时,她将爆发高于自身好几倍的能量。
蓼斐清一直行于方刃决之前,派出一小股骑兵时不时包抄方刃决大军的后方,只骚扰不作战,偶尔拉几个落单的见见血,等到方刃决回过神来已然跑远。跟在大军后卫的是步兵,无论从速度还是应变都无法与对方的骑兵相抗,致使大军之中人心惶惶,害怕敌军隔三差五的偷袭。
无奈方刃决只能减下行军速度,照顾到大军后方的步兵,却被蓼斐清拉开了距离,率先到达了元明县。
“现在的娘们都是怎么回事?”方刃决破口大骂质问身边的副将,可这种高端深度励志的问题不是人人都能答得上来的,他只得自言自语继续道:“一个羽君阡就够了,怎么一个比一个狠毒?是不是要抢了男人的位置?”
那副将突然轻声回答:“那到也不是……”
“嗯?”耳尖的方刃决看着副将,“比如?”
“床上……”
那副将一个没注意被方刃决一掌拍在脑袋上,原本是觉得这话太露骨了,突然他凝眉想了下,点头道:“也是!”
方刃决充分地运用了一下通感,把蓼斐清压在下面?他打了个寒颤,会不会被她的眼神射杀……把羽君阡压在下面?他倒吸一口冷气,这画面,那势必君阡拿着鞭子勒着他脖子,他拿着钺勾在她胸前,太违和……把梧桐压在下面?嗯,长得不错,身材也好,特别是那大眼睛眨巴眨巴跟说话似的,很有美感……
被打得副将很憋屈,说错了要挨揍,说对了也要挨揍,上司都是黑心的!
“对了!”方刃决突然问道:“梧桐呢?不是说隔着两天便会带人追上来吗?这女人,还得靠女人去解决,女人就是麻烦!”
那副将连连点头应和,上司就像女人,他们说得永远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经常傲娇,但仅限于对他们的下属(或者男人),只要哄着就没事了,所以说,女人麻烦,上司跟女人一样麻烦!
因为他们的速度已经减到最慢,是以梧桐即便是不想追都追了上来,说曹操曹操就到,方刃决话一落下,便有探子来报梧桐的人马已经到达。
“嘿嘿!”方刃决指着外头对副将道:“还挺迅速!”
梧桐欢快地走进方刃决临时驻扎的营寨,与元明县隔了不到三里地,梧桐与方刃决不同,因着心急方刃决,一路上又没遇上阻碍,比江进九的速度快了很多。见到方刃决时,心情突然开朗,迎上来娇笑着向他打招呼,害得那副将只能羡慕嫉妒恨地闭上眼。
“方将军,蓼斐清的队伍呢?”梧桐一到便毫不忌讳地引起了方刃决的各种吐槽。
方刃决指了指前方。
“糟了!”梧桐大惊之下乱了手脚,原本君阡的军队人数便比较少,分成三份之后也不过每人两万,蓼斐清早先到达了元明县,等到江进九一到便可前后照应两面进攻成包围局势,而君阡和言止息还在路上竞赛,他们一切只能靠自己。蓼斐清对于被擒一事怀恨在心,下手从不心软,他们便是肉夹馍里的肉,等待着被油煎的结局。
梧桐毕竟是从小跟着君阡的,羽战祁在教君阡行军作战时她没少听,跟着君阡那么久,无论哪方面都与君阡有着相似之处,江进九比蓼斐清好对付,于是当机立断道:“江进九还在路上,不日便可到达,蓼斐清一定会固守城池,我们现在立刻返回,中途截杀江进九的队伍!”
那副将突然上前道:“出来时羽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要赶在佻褚军之前到占领元明县,为何此刻不攻城却要返回?”
“蓼斐清占了城池,若是坚决不出战,我们如何在江进九赶到之前拿下它?大军只需向后撤走几里,蓼斐清便无法预测我们的下一步。江进九的军队刚落脚时疲惫,也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回头攻打他,此刻我们以逸待劳胜算很大!”梧桐迫切地看着方刃决,希望他发下命令,他是皇上亲封的将军,此刻君阡不在,他的命令才是军队的最高命令。
方刃决一咬牙一狠心,即便被女人骑在头上,也不能不顾众多将士的安慰,梧桐的话没有错,战争只在乎结局而非过程,当即下令全军后撤十里地,埋伏在江进九的必经之地。
“报——睿宁王出现在江进九的军队中!”
☆、第27章 原来是你
“报——睿宁王出现在江进九的军队中!”
什么?!梧桐和方刃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言止息怎么会这么快便出现在前方?尤其是梧桐,她与江进九同时出发,一路上探马没少打探,她确认言止息按正常速度此刻应与君阡不分前后,为何如此神速?
这怪不得言止息,自从砚山出发之后,他便交代了手下无论如何快马加鞭奔赴元明县,而自己则以最快速度先行离去追赶江进九。那日砚山两岸的暗斗,言止息闻到了一丝火药味。他知道君阡此刻无凭无据不能将卢不押就地正法,但她一定会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正好给他创造了契机。即使君阡算到他会立刻离开,也不能留下卢不押孤身一人追赶。
蓼斐清对方刃决,他有十分的把握,可江进九对梧桐,他没有信心。自己的侍卫,江进九脾气时软时躁,遇见从小跟君阡混在一起的梧桐,多加个心眼也不行。蓼斐清提前到达元明县,而江进九则迟了一步,方刃决和梧桐汇合之后必然会合力攻打江进九,所以他必须在这之前追上江进九。
与他所算丝毫不差,当言止息赶上他时,已离元明县不远,飞沙走石飓风狂走,可视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