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花嫁:遗珠 作者:未语笑盈盈(晋江2014-02-06正文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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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就是替人来传话的,有人把这个令牌交给我,叫我来都尉府给这里管事的人带句话,你是管事的人吗?”小男孩好奇的问。
“额,正是在下,小友请讲。”澹台浩改称在下,毕竟这个孩子可是代表那个人前来传话的,不能对他无理。
“那个人叫我告诉你,说‘今晚尔等府内若是有家丁前来告状,还望尔等细细斟酌,慎重处理’,就是这句话,我说完了。”小男孩说完还不忘又往嘴里塞一颗糖葫芦,等他吃下去后,接着说:“对了,这个令牌你要还给我,那个人说半个时辰后他还要向我取回去的。”
小男孩指着澹台浩手中的令牌,眼睛盯盯地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快还给我,快还给我。
“那小友能否再回答在下几个问题,我便将令牌还与你,如何?”澹台浩还没弄明白他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可不能轻易地放他走了。
“好吧,你快点儿问啊。”小男孩脾气好好的答应了。
“那个给你令牌的人长得什么模样?”澹台浩想打听出那个人的长相,好转告给大哥,也许大哥会知道他是谁。
“我想想哈,哦,对了,他长着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两个耳朵,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小男孩滔滔不绝地描述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不等孩子说完,澹台浩便制止了他,一堆废话,若是再任由他再说下去,自己估计要抓狂了。
“那我再问你,他身边可还有其他的人吗?”澹台浩迂回地问起了那个人身边人的长相。
“不知道,他个子很高,挡在我家门口,我看不到他旁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小男孩诚实地答道。
澹台浩强忍着跳脚的冲动,又耐心地问道:“他穿什么样的衣服?是什么样的衣料,什么颜色的,衣服上可还有什么特殊的图案或者标记之类的东西?”
“黑色衣服,黑色料子,黑色标记。”小男孩回忆着那个大个子的穿着,总结道。
澹台浩真要吐血了,问来问去都是一些废话,但他依旧不气馁,接着锲而不舍地追问:“他手里可拿着什么兵器?”
“都跟你说了他挡在我家门口,我看不到,你这个人真奇怪,问东问西的,快点儿把令牌还给我。”小孩子也是有脾气的,他的好脾气都被这个人磨光了,恕他不奉陪了,伸出小手向他索要令牌。
澹台浩也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无奈,只好将令牌还给他。
小男孩拿到令牌,转身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老爷,可要派人跟上?”澹台喜在身边建议道。
“罢了,他既然不想露面,我们就不要惹他不高兴了,回府。”澹台浩也是识时务的,那个人不曾亲自前来,就是不想与他们开诚布公,他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回到书房,澹台浩联想那枚令牌和大哥的来信,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定论,水城来的大人物八成是帝国的暗卫军统领,这的确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人。
没错,这枚令牌正是薛刚的,今日茗品轩一闹,虽然澹台铭成了公主的小弟,但保不齐他手下的人都会心悦诚服,为免节外生枝,他还需要警告澹台浩一番,遂有了刚才的那一出。
薛刚等在男孩的家门口,见他回来了,收回令牌,给了男孩一吊铜板和一只糖葫芦,转身回淼淼涺了,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
“呜呜呜……嘤嘤嘤……”
薛刚循声而去,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角落里哭泣,一身粉色的罗裙脏兮兮的,小小的脸蛋也被眼泪和尘土染成了小花猫,看不出她原来的模样。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薛刚蹲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站好,为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嘤……我跑出来玩……迷路了……呜呜……”小女孩看着眼前的大哥哥,心里安定了几分,他看起来人好好的样子噢,不像有些人总是欺负自己。
“小姑娘,你家住哪?叔叔带你回家好不好?你爹叫什么名字?”薛刚爱心泛滥了,实在是不忍心把她丢在这个阴暗的巷子里。
“呜……我家住城东……我爹……我爹是罗老板……”小女孩说出了她仅知道的信息。
城东?很好,比较顺路。只是这个罗老板倒是没听说过。薛刚想到这里,安慰着小姑娘:“小姑娘你别怕,叔叔这就带你回家啊。”说完温暖的大手牵起了她的小手。
“哥哥,你真好!”女孩真心的赞叹。
“呃……要叫叔叔。”薛刚想自己都二十岁的人了,是她的叔叔辈了,实在不适合叫他哥哥。
“不要,就是哥哥!”女孩一脸的坚定,不肯改口。
“好吧好吧,哥哥就哥哥。”薛刚不跟孩子计较,她喜欢叫什么就随她去吧,反正过了今天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了。此时的他丝毫料想不到,十多年后的他们竟会走向那样的一步田地。
薛刚一路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女孩的家,看着跑过去扑进父母怀里的小女孩,他默默转身离开了。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朝着他的背影大喊。
“薛刚。”薛刚回以一句,继续头也不回地走着,不一会儿转入暗巷不见了踪影。
女孩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回忆着他手心的温度,迫切地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只是待她真正长大的时候,才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一切都已不复最初的美好。
女孩望着他离去的背景,回忆着他手心的温度,迫切地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只是待她真正长大的时候,才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一切都已不复最初的美好。
时间是最伟大的作者,她能写出未来的结局。
约定生辰
傍晚时分,澹台铭回到府内,众人也开始准备就餐了。饭桌上,澹台浩坐在正中央,左右两边分别是正室夫人柳氏和小儿子澹台铭。再往外依次是他的三房小妾以及两个庶出的女儿。
澹台浩询问了一番澹台铭今日课业的情况,又叮嘱他几句,发话开饭了。
“铭儿今天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怎么这么高兴?”澹台浩见小儿子的心情似乎非常好,还比平时多要了一碗米饭,喜在心上。
“嗯,也没什么,就是结交了一个好朋友。”澹台铭的脑海中浮现出水清浅娇俏的模样,开心的说道。
“嗯,这是好事,这所谓‘朋友多了路好走’,铭儿日后也要多多结识些朋友。”澹台浩教导着儿子,为他夹了一只鸡腿。
“孩儿谨遵爹爹教诲,谢谢爹爹。”澹台铭说完,朝鸡腿奋斗开来。
自古大家族之中的妻妾之争向来是你死我活的,但她们不管私底下斗得如何汹涌,也不敢在一家之主面前放肆,庶出的小姐更是地位低微,堪比府中下人的命,越加不敢造次了,一顿晚饭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饭后,有家丁前来书房求见澹台浩,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允了家丁进来,认出这个家丁是跟在小儿子身边的,澹台浩的手心直冒冷汗,暗自紧张,难道是铭儿在外面闯了什么祸,招惹了那个人?
“见过老爷。”家丁一进来,跪下向澹台浩行礼。
“起来吧,你有何事,速速禀来。”澹台浩强自镇定,可千万不要是自己猜测的那种情况。
“是,老爷。”家丁站起来,“添油加醋”地说起了今天中午在茗品轩发生的事。
“今日午时,在茗品轩内,小少爷遭到一个女娃娃的欺负,还扬言恐吓要用喂猪的泔水为小少爷洗澡,后来又不顾小少爷的意愿,强行收了小少爷为小弟,态度嚣张恶劣,蛮横之极,太不把我们都尉府放在眼里了。”家丁说完,一脸的愤恨之色。
这个家丁平日里跟在澹台铭身边,作威作福,自觉高人一等,今天受此刁难吃了亏,心有不服,打算到老爷这里告一状,以老爷疼爱小少爷的程度,必会为小少爷做主的,到时候再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片子。家丁想到这里,津津自喜起来。
“啪!”澹台浩听闻拍案而起,大声怒喝道:“竟然有这种事,来人,给我……”
澹台浩正欲叫人把那个欺负自己儿子的女娃娃抓起来,脑海里猛地想起那个人的传话,浑身打了一个机灵。他细细思考,联想到今晚儿子的心情确实不错,连带胃口都好了起来,不像是受欺负的样子,硬生生止住了要说的话。
“来人,把今天陪少爷去学堂的家丁都叫过来,我要细细地盘问盘问。”澹台浩突然话锋一转,没了怒火,语调也降了下来。
话落,那家丁感觉情况不太妙,心里忐忑起来,不明白及其护短的老爷为何还要再盘问其他人。但转而一想那女娃娃确实恐吓过小少爷,又有了几分底气。
不久,书房内又来了七八个家丁,澹台浩扫了他们一圈,发话了:“今日小少爷在茗品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如实报来,若是有半点欺瞒,本官决不轻饶!”
“是。”众家丁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今天茗品轩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当然了,不忘将小公子与那女娃娃成为好朋友的事也告诉了澹台浩。
“嗯,照你们所说的,铭儿似乎还挺喜欢那个叫做水清浅的娃娃的?”澹台浩听完众人的禀报,寻思了一番,说道。
“是啊老爷,中午分别的时候,两人还依依不舍呢。”有人补充一句。
先前那个打小报告的家丁已经脸色苍白了,他玩玩没想到自己告状不成,却被反咬一口,心里暗叫糟糕,这次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啪,跪下!”澹台浩一拍桌子,怒斥道,震惊了一屋子的人。
众家丁吓了一跳,忙忙下跪请罪。
“请……请老爷恕罪!”打小报告的家丁吓得瑟瑟发抖。
“你欺瞒本官在先,咎由自取,来人,将他给本官撵出都尉府,永世不得录用。”澹台浩气极,若非他及时反应过来,被这家丁小人误导利用事小,得罪了那个人就真的是大祸临头了。
“老爷,老爷,您饶了小人吧,小人一定将功赎罪,尽心尽力照顾少爷,老爷恕罪……”两个侍卫进来,将他拖了出去。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
伴随着越来越远的叫声,其他家丁也都擦了一把虚汗,庆幸他们没有欺瞒主子,否则……纷纷打了一个机灵,众人在心里坚定,以后要好好做好分内之事,不搬弄是非,忠于小少爷。
“好了,你们也看到他的下场了,只要你们忠心于都尉府,好好陪伴少爷,本官自不会亏待你们,但是——如果有人乱嚼舌根,搬弄是非,愚弄本官,一旦被本官查出来,定是严惩不贷,你们好自为之吧。”
“是。”众人齐声受教。
“既然铭儿是真心喜欢那女娃娃的,你们不可找她一家的麻烦。”澹台浩交代一番,觉得累了,遣退了众人,“好了,都散了吧。”
“是,小人告退。”
待众人都散去,澹台浩禁不住好奇这位水清浅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到那个人的庇佑,是她有幸获得那个人的喜欢,还是背后另有文章?
“管家,传暗卫。”澹台浩吩咐道,他要好好查查这个水清浅究竟是何人。
…我是疑虑的分割线…
水城最新八卦,都尉府的小公子澹台铭给两岁的水清浅做了小弟,这一消息从茗品轩劲爆传开来,水城的百姓却对此纷纷怀疑。
谁都知道,在水城,澹台铭作为都尉府最受宠的小公子,他的话就是真理,尤其是在孩子圈中,他作为孩子王,只有他收别人为小弟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收他为小弟的?说什么百姓也不会相信,平日里心高气傲的澹台铭会给一个奶娃娃做小弟。
澹台浩这个都尉大人,对此事却是一直默不作声,也不知是间接承认了呢,还是在暗中计划着后招,总之搞得神神秘秘的,让人看不透。
话说澹台浩派出的暗卫一直查不到这位水清浅的身份,那就只说明了两种可能,要么她就是一户普普通通百姓家的孩子,家世清白,毫无背景可言;要么是她的背后有滔天的权势在干涉此事,让他查无所踪,联系到暗卫统领曾经帮她出过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考虑到这两种可能,澹台浩采取了不管不问的做法,不行动就不会出错,这总比采取了错误的行动来得好。如果那个水清浅只是个平民百姓,儿子澹台铭与她交往也不损失什么,若铭儿当真喜欢那丫头,大不了纳进家门,澹台府还是养得起的;如果水清浅真是权贵之女,铭儿与之交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没准将来还能来个政治联姻,提升他们澹台家族的威望。
所以说权贵人家的行事,总免不了一番算计,以便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澹台铭就在这片熙熙嚷嚷的议论声中升级为了水家小弟,一得空就往淼淼涺跑,美名其曰保护老大。渐渐的,水城的百姓才终于相信了,澹台府的小公子真给人家做了小弟。
其他的孩子也想来淼淼涺“觐见”传说中的老大,但都被薛刚无情地拒之门外。开玩笑,一个澹台铭就够他向九皇子交代了,可不能再让其他的阿猫阿狗接近小公主了。
水清浅顶着“水城老大”的光环,一天天的长大着,在欧阳夫子的教导下,多多少少收敛了一些江湖气息,起码看起来像个清白人家的女儿了。
转眼间两年时间已过,今天的淼淼涺内,两个孩子正争斗的火热:
“这件好看,大红色的,漂亮。”九岁的澹台铭试图说服对面四岁的水清浅,小娃娃不都喜欢鲜艳的颜色吗?
“不行,没品位。”水清浅摇了摇小脑袋瓜,带动头上的两根长辫子也一甩一甩的。
“过寿辰图的不就是个喜庆吗?红色最合适。”澹台铭毫不放弃,再接再厉。
“俗气!”水清浅鄙视的斜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了。
“呃——”澹台铭岁小男子汉,居然被一个奶娃娃鄙视了,心有不甘,“这件也不行,那件也不好,那你说,还有哪件合适?”他就不信她还能从这堆五颜六色的衣服里挑出更合适的来。
下个月正赶上欧阳振东的六十大寿,水清浅正在纠结她要穿哪件衣服去为夫子祝寿,正好澹台铭来了,顺便叫他给参谋参谋,于是两个孩子争辩了起来。
“我要是挑的出来,还问你做什么?”水清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继续鄙视他,“看来你这个小弟一点都不称职,这么小的一件事都办不好。”说完,撇下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出门了。
澹台铭被水清浅教训的一言不发,低着头反思,也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等他抬头时看到老大出去了,忙在后面追了出来:“老大你去哪儿?不挑衣服了?”
“笨啊你,没有合适的衣服还挑个毛啊?”水清浅不耐烦地发着脾气,怎么收他为小弟的时候,就没看出来他这么的笨呢?真是亏大发了,“跟着我,买件新衣服去。”
“哦。”澹台铭自知理亏,看水清浅心情不佳,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服饰店,童装店,转了一家又一家,直到傍晚,两个孩子都走累了,还是没挑到满意的衣服,悻悻然的打算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澹台铭,我今天不是真的跟你发脾气,我只是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临走时水清浅叫住了澹台铭,一脸的歉意,“我想到去年生辰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陪我,就觉得有点儿孤单,有点儿伤心。”说着说着掉下了眼泪。
“清儿……”澹台铭看着